15.回
随着城里的人死的越来越多，我与素女两人也害怕的担心下一个会是我们。素女天天在我耳边叨咕，与我说道：“喜子，我要是死了，你千万要把我埋起来啊，记得逢年过节都要来给我烧些纸钱。免得我在地府里，也过不上好日子。”我一听她这话，我头都要炸了。
“就你这样的，肯定不会的。”
“我害怕，你快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给你多多烧些纸钱，哪怕没钱买，我要乞讨银钱给你买纸钱。”
“喜子，你最好了。”
自从我和素女在这小屋里待了一个多月以后，我渐渐的发现素女有点不正常。唯一不用担心的是，老头还是会掐着点的给我们送些吃的。以至于我和素女，不被饿死。
我也婉转问过老头，为何对我和素女，为何这般好。
老头笑眯眯的说：“你两长的好看。”原来长的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我将老头的话给素女说了，素女却摇摇头说：“别到时候要让我们其中一个，给他做填房。难道你忘了宁远那个老娘了？”
话说，自从从如意酒楼走了之后，也是好久都没听过如意酒楼的消息了。之前偶尔还能听到老头说什么，如意酒楼老板娘散尽家财，救助太差城里的人。在如意酒楼前支起来了一口锅，给吃不饱的人，赠碗稀粥。
后来的后来，就再也没什么消息了。
一晃一个多月，仿佛太差城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了。
其实，春来老板娘人挺好的，只是素女不喜欢。仿佛春来老板娘跟她有什么大仇一样，我只要一说起春来老板娘，素女一脸的怒意，说道：“死了才好，免得她到处勾引男人。”
“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刻薄了？”
“刻薄什么？”
“好歹我们也在如意酒楼里，吃过一段时间的饱饭啊。”
“我还给她了，天天在酒楼里端盘子，洗碗，还不够抵消那些饭菜？”
素女这一番言论，我始终不置可否，只觉得素女有些忘恩负义。若不是春来老板娘收留我与她，我和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也或者这次瘟疫，我与她也早就横尸街头了。
说实话，有些想念春来老板娘，不知道春来老板娘现在如何了。
毕竟，没有春来老板娘，也就没有现在还活的像个人的我了。
当然，也有些想念大双，那个有些冒傻气的大双。
还有，更想见见无差。好歹在如意酒楼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看见一身玄衣的无差，自从搬到这里后，就再也没见过无差了。当下又瘟疫肆虐，若能再见到无差，亲口跟他说，我有多喜欢他，哪怕是染上了瘟疫，也死而无憾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喜欢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就是高高在上的城主，而我也不过是一个勉强像人的小乞丐。即使，现在不是小乞丐，也跟他的差距不止一分半点。
已经躲在屋里一个多月了，早已经连柴火都没有了，老头偶尔会送些过来，但是一旦老头没送过来，我和素女两个人也就只能就着生水，将粗粮连吞带咽下去。吃惯了精细的粮食，也不是娇气之类的。只是，实在有些咽不下去。无法，没有吃的也就只能这样将就着。
“喜子，这样的日子，我们得过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能活一天是一天。好在老头不是说瘟疫已经抑制住了吗？”
“这哪里是抑制住了，明明是只要有人长脓疮，就给关到一起了。”
“老头说是鼠疫，只是这鼠疫着实有些吓人。”
“喜子，我要是也染上了，你一定要陪着我啊。”
“我跑得了吗？”
“也是，我们天天吃住在一起，我就算得了，你也会得的。”
“…”
若不是知道素女的性格，我一定会觉得她是在咒我，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说她有些单纯，但有时又觉得她深藏不露。比如，我无数次追问她怎么到这太差城的，她也一度转移话题，说些有的没得。
素女越是这样说，这时候，我越是觉得她肯定有什么在隐瞒我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自己是哪里来的，更何况素女隐瞒呢？
与此同时，老头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一次半个月都没有出现，存粮早已被我和素女吃的一干二净，即使一天只吃一顿，也都吃的完完的。我与素女就天天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看着老头的身影，会从拐角处出现。
天明等到天黑，却始终没看到老头的干巴的身影。
“你说，老头会不会也没了？”我对着同样是一脸的渴望老头出现的素女说道。
“喜子，你真是个乌鸦嘴，老头要是没了，那我和你也离饿死不远了。”
“老头，老头。”
“你别叫唤了，省点力气，我也饿的心慌。”
“那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啊，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好。”
我和素女一致决定，死也不能是被饿死的，饿肚子的滋味可是太难受了。
趁着天黑透的时候，我和素女悄悄的走到大街上了。没办法，天亮的时候，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躲都躲不及，一不小心，再把我和素女丢进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里，我和素女也真的就死了。
街上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素女一路上一直扯着我的胳膊，深怕我丢了。我虽然也怕，但好歹有素女陪着我，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若不是点点的烛光，我真的以为这太差城真的就是一座死城了。我跟素女像个幽魂一样，在这太差城里到处找吃的，吃的倒是没找到。黑灯瞎火的，看到几具尸体。脸都烂完了，浑身散发着恶臭，把我和素女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喜子，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我又饿又怕。”
黑漆漆的，我只能感受到素女浑身在颤抖，但相比于被饿死，我还想再找找看。即使能捡点东西吃也是好的。我和素女都已经有三四天没吃饭了，每天都是喝院子里的井水饱腹。
“我们再找找看，毕竟我们曾经也是当过乞丐的，找吃的也是有门道的。”我不甘心的回道。
“怎么找？”
“看到那些亮着的人家了吗？我们去敲门，让他们给我们点吃的，我们曾经不也是这样过的？再不行，就到如意酒楼去，春来老板娘之前不是还找我们吗？她肯定会收留我们的，我们也不至于被饿死。”
素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字的说道：“去酒楼。”
于是，我与素女又抹黑向着酒楼的方向走去，中途遇见有官兵，也提前躲到黑暗中，待官兵走远了再出来。好在一路躲躲藏藏，总算是到了如意酒楼了。
我试着敲了敲门，没想到竟是大双开了门。
“你们怎么来了？”大双这一句着实把我问的有些尴尬，我总不能说没饭吃了，又求着要回来？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这样是否有些不太好。就在我怎么犹豫怎么回答的时候，大双又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进来吧，老板娘早都在等你们了。”这句话着实说的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早都在等我们了？”
接着烛光，我看到大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道：“没有老板娘，你以为那老头会那么好心给你们送吃的？”
我突然想哭，这么久以来，再一次感觉到春来老板娘真的很好。好到我真的都不知道，用言语来表述。就是那种，狠狠撞进你心里的柔软，暖暖的，原来还有人会默默对我这般好。
我忍住想掉眼泪的冲动，转头继续问道：“老板娘人呢？”
“在楼上。”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和素女那日走后，春来老板娘和大胖师傅的是怎么收场的。大双似乎看破我的小心思，继续说道：“你们走之后，春来老板娘就把大胖师傅轰出去了。大胖师傅那般对素女，老板娘又不傻。”在大双说完这句话后，我分明看到素女眼眶里有晶莹的光，就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待我再看的时候，素女依旧一副面无表情。
这些时日，我没问过素女恨不恨大胖师傅，但我也没忘了，那晚背对着我的素女，低声啜泣的声音。大胖师傅既然能这样对素女，春来老板娘若跟他在一起了，会不会在遇见比春来老板娘还好的女子，也给春来老板娘一脚？
毕竟，已经有素女这个前车之鉴了。
我们三人在大堂里说了很久，准确的说是我和大双说了很久。因为素女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一直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几次大双问素女什么，素女也是极为简单的说出个：“恩。”字之后，就再也不说了。如此几番之后，大双也就不再同素女说些什么了。想来素女，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毕竟春来老板娘一直都不太喜欢素女，我也只能拉着素女的手，尽量给她些安慰。
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说，说的春来老板娘房里的烛火都灭了，我竟然还没想起要去先看看老板娘。
大双却说老板娘近来心情十分不好，让我明日再去同她说话。
“就你这样的，肯定不会的。”
“我害怕，你快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给你多多烧些纸钱，哪怕没钱买，我要乞讨银钱给你买纸钱。”
“喜子，你最好了。”
自从我和素女在这小屋里待了一个多月以后，我渐渐的发现素女有点不正常。唯一不用担心的是，老头还是会掐着点的给我们送些吃的。以至于我和素女，不被饿死。
我也婉转问过老头，为何对我和素女，为何这般好。
老头笑眯眯的说：“你两长的好看。”原来长的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我将老头的话给素女说了，素女却摇摇头说：“别到时候要让我们其中一个，给他做填房。难道你忘了宁远那个老娘了？”
话说，自从从如意酒楼走了之后，也是好久都没听过如意酒楼的消息了。之前偶尔还能听到老头说什么，如意酒楼老板娘散尽家财，救助太差城里的人。在如意酒楼前支起来了一口锅，给吃不饱的人，赠碗稀粥。
后来的后来，就再也没什么消息了。
一晃一个多月，仿佛太差城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了。
其实，春来老板娘人挺好的，只是素女不喜欢。仿佛春来老板娘跟她有什么大仇一样，我只要一说起春来老板娘，素女一脸的怒意，说道：“死了才好，免得她到处勾引男人。”
“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刻薄了？”
“刻薄什么？”
“好歹我们也在如意酒楼里，吃过一段时间的饱饭啊。”
“我还给她了，天天在酒楼里端盘子，洗碗，还不够抵消那些饭菜？”
素女这一番言论，我始终不置可否，只觉得素女有些忘恩负义。若不是春来老板娘收留我与她，我和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也或者这次瘟疫，我与她也早就横尸街头了。
说实话，有些想念春来老板娘，不知道春来老板娘现在如何了。
毕竟，没有春来老板娘，也就没有现在还活的像个人的我了。
当然，也有些想念大双，那个有些冒傻气的大双。
还有，更想见见无差。好歹在如意酒楼的时候，还能时不时的看见一身玄衣的无差，自从搬到这里后，就再也没见过无差了。当下又瘟疫肆虐，若能再见到无差，亲口跟他说，我有多喜欢他，哪怕是染上了瘟疫，也死而无憾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这般喜欢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就是高高在上的城主，而我也不过是一个勉强像人的小乞丐。即使，现在不是小乞丐，也跟他的差距不止一分半点。
已经躲在屋里一个多月了，早已经连柴火都没有了，老头偶尔会送些过来，但是一旦老头没送过来，我和素女两个人也就只能就着生水，将粗粮连吞带咽下去。吃惯了精细的粮食，也不是娇气之类的。只是，实在有些咽不下去。无法，没有吃的也就只能这样将就着。
“喜子，这样的日子，我们得过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能活一天是一天。好在老头不是说瘟疫已经抑制住了吗？”
“这哪里是抑制住了，明明是只要有人长脓疮，就给关到一起了。”
“老头说是鼠疫，只是这鼠疫着实有些吓人。”
“喜子，我要是也染上了，你一定要陪着我啊。”
“我跑得了吗？”
“也是，我们天天吃住在一起，我就算得了，你也会得的。”
“…”
若不是知道素女的性格，我一定会觉得她是在咒我，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说她有些单纯，但有时又觉得她深藏不露。比如，我无数次追问她怎么到这太差城的，她也一度转移话题，说些有的没得。
素女越是这样说，这时候，我越是觉得她肯定有什么在隐瞒我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自己是哪里来的，更何况素女隐瞒呢？
与此同时，老头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一次半个月都没有出现，存粮早已被我和素女吃的一干二净，即使一天只吃一顿，也都吃的完完的。我与素女就天天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看着老头的身影，会从拐角处出现。
天明等到天黑，却始终没看到老头的干巴的身影。
“你说，老头会不会也没了？”我对着同样是一脸的渴望老头出现的素女说道。
“喜子，你真是个乌鸦嘴，老头要是没了，那我和你也离饿死不远了。”
“老头，老头。”
“你别叫唤了，省点力气，我也饿的心慌。”
“那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啊，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好。”
我和素女一致决定，死也不能是被饿死的，饿肚子的滋味可是太难受了。
趁着天黑透的时候，我和素女悄悄的走到大街上了。没办法，天亮的时候，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躲都躲不及，一不小心，再把我和素女丢进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里，我和素女也真的就死了。
街上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素女一路上一直扯着我的胳膊，深怕我丢了。我虽然也怕，但好歹有素女陪着我，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若不是点点的烛光，我真的以为这太差城真的就是一座死城了。我跟素女像个幽魂一样，在这太差城里到处找吃的，吃的倒是没找到。黑灯瞎火的，看到几具尸体。脸都烂完了，浑身散发着恶臭，把我和素女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喜子，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我又饿又怕。”
黑漆漆的，我只能感受到素女浑身在颤抖，但相比于被饿死，我还想再找找看。即使能捡点东西吃也是好的。我和素女都已经有三四天没吃饭了，每天都是喝院子里的井水饱腹。
“我们再找找看，毕竟我们曾经也是当过乞丐的，找吃的也是有门道的。”我不甘心的回道。
“怎么找？”
“看到那些亮着的人家了吗？我们去敲门，让他们给我们点吃的，我们曾经不也是这样过的？再不行，就到如意酒楼去，春来老板娘之前不是还找我们吗？她肯定会收留我们的，我们也不至于被饿死。”
素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字的说道：“去酒楼。”
于是，我与素女又抹黑向着酒楼的方向走去，中途遇见有官兵，也提前躲到黑暗中，待官兵走远了再出来。好在一路躲躲藏藏，总算是到了如意酒楼了。
我试着敲了敲门，没想到竟是大双开了门。
“你们怎么来了？”大双这一句着实把我问的有些尴尬，我总不能说没饭吃了，又求着要回来？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这样是否有些不太好。就在我怎么犹豫怎么回答的时候，大双又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进来吧，老板娘早都在等你们了。”这句话着实说的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早都在等我们了？”
接着烛光，我看到大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道：“没有老板娘，你以为那老头会那么好心给你们送吃的？”
我突然想哭，这么久以来，再一次感觉到春来老板娘真的很好。好到我真的都不知道，用言语来表述。就是那种，狠狠撞进你心里的柔软，暖暖的，原来还有人会默默对我这般好。
我忍住想掉眼泪的冲动，转头继续问道：“老板娘人呢？”
“在楼上。”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和素女那日走后，春来老板娘和大胖师傅的是怎么收场的。大双似乎看破我的小心思，继续说道：“你们走之后，春来老板娘就把大胖师傅轰出去了。大胖师傅那般对素女，老板娘又不傻。”在大双说完这句话后，我分明看到素女眼眶里有晶莹的光，就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待我再看的时候，素女依旧一副面无表情。
这些时日，我没问过素女恨不恨大胖师傅，但我也没忘了，那晚背对着我的素女，低声啜泣的声音。大胖师傅既然能这样对素女，春来老板娘若跟他在一起了，会不会在遇见比春来老板娘还好的女子，也给春来老板娘一脚？
毕竟，已经有素女这个前车之鉴了。
我们三人在大堂里说了很久，准确的说是我和大双说了很久。因为素女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一直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几次大双问素女什么，素女也是极为简单的说出个：“恩。”字之后，就再也不说了。如此几番之后，大双也就不再同素女说些什么了。想来素女，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毕竟春来老板娘一直都不太喜欢素女，我也只能拉着素女的手，尽量给她些安慰。
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说，说的春来老板娘房里的烛火都灭了，我竟然还没想起要去先看看老板娘。
大双却说老板娘近来心情十分不好，让我明日再去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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