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起誓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兽人狱卒浑厚的声音在狭长的过道中回荡——
“肖恩·梅隆!肖恩·梅隆！”
过道深处只能窥见无尽的黑暗，两侧的牢房仿佛是在黑暗的怀抱中。
“在这。”肖恩从黑暗中回答道。
“戴上脚链跟我走，典狱长要见你。”兽人递过沉甸甸的铁链和铅锭。
刚才一战中被利爪所伤，又被重重摔到地上，骨骼都好像散架了一般。再晚几分钟的话，可能真的要死掉了吧。
肖恩疼得额头冷汗直流，却在暗中庆幸还好没有伤到腿，不然走路都不方便。
“你要走了吗？”利爪的主人从隐秘角落中走出。他的怪异鸟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手掌。两颊像蛇一样的细密鳞片也都褪去，露出了原先的小麦色皮肤，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
肖恩思考着，他的确有尚未解决的事需要杰拉回答，“能让我和杰拉单独说几句话吗？”
“开什么玩笑。”兽人大声呵斥。
杰拉认出了这就是白天折磨他的狱卒，血红的双眸带着敌视。如果目光有实质，兽人暗黄色的脸已经被盯出一个窟窿。
“拜托了。”肖恩假意央求道。
“就给你们一会儿，说快点。”兽人转身离开。
过道比去时更幽深，黑暗中似乎隐居着什么怪物，看不清轮廓，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
“你是龙族。”肖恩斩钉截铁的说道。独特的外表，强悍的实力，被拘千年这份独一无二的经历，杰拉的身份呼之欲出。
龙族，在所有种族中地位仅此于神。1600年前的斯特龙岛火山爆发，整座龙岛被熔岩和烟尘所覆盖，龙族被迫迁移至人类领地，迁移到人类领地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与人类发生了冲突。第一次对龙战争就此开始，在那之后的几百年里，人类不断向龙族发起挑战，但无一例外都失败而归，直到年轻的勇者尤利安的出现。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尤利安拥有着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最终带领人类走上了胜利的道路，并且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帝国——尤利安帝国。
“没错，我还是龙族中最骁勇善战的黑龙一脉。族人称呼我为杰拉尔德，意为最锋利的矛。”杰拉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骄傲。
肖恩犹豫的说道，“但在我的认知里，黑龙已经灭绝了。”
“胡说！”
“我没有任何欺骗你的理由。”肖恩没有说谎，在他受过的教育里，黑龙灭绝就是事实。
“这不可能！我还活着。”
“是除你以外的黑龙都灭绝了。”肖恩稍一停顿，思考起灭绝的定义，索性纠正道，“抱歉，是我用词不当。是除你以外，大陆上没有第二只黑龙了。”
“一派胡言！我不过是在这呆的久了一点，我的族群一定……”
“既然如此，那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你吧。”
随着肖恩娓娓道来，杰拉的脸色逐渐发生变化，千年的牢狱时光让他的信息产生了可怕的滞后。
“再具体的，你还是去问帝国的人吧。我是一个小角色，只能帮你到此。”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肖恩没有逗留的理由。杰拉是幸存的黑龙也罢，会给帝国带来灾祸也罢，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等等……”杰拉欲言又止。
肖恩站起身，“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不仅没跟我计较，还帮我喊来狱卒。之前在典狱长面前为你求情，算是我的报恩吧。至于黑龙一族，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重新发展壮大。”
他和杰拉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帝国声称黑龙已经灭绝，杰拉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代表其他黑龙可能也存在着。
只是帝国为什么宣称黑龙已经灭绝？他们是否隐瞒了更多的事实？三次对龙战争的记载大量被毁，已经使不少人开始质疑战争的正义性。如果黑龙不是灭绝，而是被灭绝。如果龙族没有记载中的卑劣，人类没有记载中的高尚……帝国建立的根基都将被动摇。
想到这里，肖恩心中一凛，难道说黄金神的预言是真的吗？黑龙会给帝国带来灾祸。
“肖恩，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杰拉支支吾吾。
“带上你一起？”肖恩若有所思。
对于死寂谷的囚犯来说，没有什么比离开更有诱惑性的了。杰拉想离开也无可厚非，只是他的身份——
千年之前，被关入狱，千年之后，被神追杀。
毫无疑问，围绕着杰拉的是一场延续千年的阴谋，其背后可能是帝国，甚至是神族。虽然阴谋本身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恰巧和帝国有仇。
“带你走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肖恩心里打起算盘。
“我什么都答应你！”。
“与帝国为敌很吸引人。但你可能不知道，帝国历经千年的发展，已经彻底控制了整片大陆。帝国是真实存在的，帝国的实力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既然选择与帝国作对，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会伴随着危险，尤其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肖恩停顿道，“我需要你发誓，用性命保护我。”
杰拉不清楚怎么就发展成了与帝国为敌，但只要能出去，“我愿意发誓。”
“你要明白，这不仅是口头承诺，简单说出口而不付诸行动的承诺毫无意义。你需要承诺的是，不惜任何代价保证我的安全，代价包括你的时间、你的精力，当然也包括……你的生命。”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保护你的安全，包括我的生命。”杰拉果断的答道。
“这意味着在我们遇到危险时，你首先考虑的是我的安全，而不是你自己的。”
“我明白。”
“这也意味着在你和别人遇到危险时，你首先考虑的是你的安全，而不是别人的。”
“……我明白？”杰拉懵懵懂懂。
“因为从现在起，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的了。”肖恩狭长的双眸透露出一丝算计。
“肖恩·梅隆!肖恩·梅隆！”
过道深处只能窥见无尽的黑暗，两侧的牢房仿佛是在黑暗的怀抱中。
“在这。”肖恩从黑暗中回答道。
“戴上脚链跟我走，典狱长要见你。”兽人递过沉甸甸的铁链和铅锭。
刚才一战中被利爪所伤，又被重重摔到地上，骨骼都好像散架了一般。再晚几分钟的话，可能真的要死掉了吧。
肖恩疼得额头冷汗直流，却在暗中庆幸还好没有伤到腿，不然走路都不方便。
“你要走了吗？”利爪的主人从隐秘角落中走出。他的怪异鸟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手掌。两颊像蛇一样的细密鳞片也都褪去，露出了原先的小麦色皮肤，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
肖恩思考着，他的确有尚未解决的事需要杰拉回答，“能让我和杰拉单独说几句话吗？”
“开什么玩笑。”兽人大声呵斥。
杰拉认出了这就是白天折磨他的狱卒，血红的双眸带着敌视。如果目光有实质，兽人暗黄色的脸已经被盯出一个窟窿。
“拜托了。”肖恩假意央求道。
“就给你们一会儿，说快点。”兽人转身离开。
过道比去时更幽深，黑暗中似乎隐居着什么怪物，看不清轮廓，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
“你是龙族。”肖恩斩钉截铁的说道。独特的外表，强悍的实力，被拘千年这份独一无二的经历，杰拉的身份呼之欲出。
龙族，在所有种族中地位仅此于神。1600年前的斯特龙岛火山爆发，整座龙岛被熔岩和烟尘所覆盖，龙族被迫迁移至人类领地，迁移到人类领地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与人类发生了冲突。第一次对龙战争就此开始，在那之后的几百年里，人类不断向龙族发起挑战，但无一例外都失败而归，直到年轻的勇者尤利安的出现。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尤利安拥有着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最终带领人类走上了胜利的道路，并且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帝国——尤利安帝国。
“没错，我还是龙族中最骁勇善战的黑龙一脉。族人称呼我为杰拉尔德，意为最锋利的矛。”杰拉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骄傲。
肖恩犹豫的说道，“但在我的认知里，黑龙已经灭绝了。”
“胡说！”
“我没有任何欺骗你的理由。”肖恩没有说谎，在他受过的教育里，黑龙灭绝就是事实。
“这不可能！我还活着。”
“是除你以外的黑龙都灭绝了。”肖恩稍一停顿，思考起灭绝的定义，索性纠正道，“抱歉，是我用词不当。是除你以外，大陆上没有第二只黑龙了。”
“一派胡言！我不过是在这呆的久了一点，我的族群一定……”
“既然如此，那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给你吧。”
随着肖恩娓娓道来，杰拉的脸色逐渐发生变化，千年的牢狱时光让他的信息产生了可怕的滞后。
“再具体的，你还是去问帝国的人吧。我是一个小角色，只能帮你到此。”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肖恩没有逗留的理由。杰拉是幸存的黑龙也罢，会给帝国带来灾祸也罢，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等等……”杰拉欲言又止。
肖恩站起身，“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不仅没跟我计较，还帮我喊来狱卒。之前在典狱长面前为你求情，算是我的报恩吧。至于黑龙一族，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重新发展壮大。”
他和杰拉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帝国声称黑龙已经灭绝，杰拉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代表其他黑龙可能也存在着。
只是帝国为什么宣称黑龙已经灭绝？他们是否隐瞒了更多的事实？三次对龙战争的记载大量被毁，已经使不少人开始质疑战争的正义性。如果黑龙不是灭绝，而是被灭绝。如果龙族没有记载中的卑劣，人类没有记载中的高尚……帝国建立的根基都将被动摇。
想到这里，肖恩心中一凛，难道说黄金神的预言是真的吗？黑龙会给帝国带来灾祸。
“肖恩，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杰拉支支吾吾。
“带上你一起？”肖恩若有所思。
对于死寂谷的囚犯来说，没有什么比离开更有诱惑性的了。杰拉想离开也无可厚非，只是他的身份——
千年之前，被关入狱，千年之后，被神追杀。
毫无疑问，围绕着杰拉的是一场延续千年的阴谋，其背后可能是帝国，甚至是神族。虽然阴谋本身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他恰巧和帝国有仇。
“带你走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肖恩心里打起算盘。
“我什么都答应你！”。
“与帝国为敌很吸引人。但你可能不知道，帝国历经千年的发展，已经彻底控制了整片大陆。帝国是真实存在的，帝国的实力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既然选择与帝国作对，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会伴随着危险，尤其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肖恩停顿道，“我需要你发誓，用性命保护我。”
杰拉不清楚怎么就发展成了与帝国为敌，但只要能出去，“我愿意发誓。”
“你要明白，这不仅是口头承诺，简单说出口而不付诸行动的承诺毫无意义。你需要承诺的是，不惜任何代价保证我的安全，代价包括你的时间、你的精力，当然也包括……你的生命。”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保护你的安全，包括我的生命。”杰拉果断的答道。
“这意味着在我们遇到危险时，你首先考虑的是我的安全，而不是你自己的。”
“我明白。”
“这也意味着在你和别人遇到危险时，你首先考虑的是你的安全，而不是别人的。”
“……我明白？”杰拉懵懵懂懂。
“因为从现在起，你的生命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的了。”肖恩狭长的双眸透露出一丝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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