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世今生
“什么意思？”
他先是心里狠狠颤动了一瞬，然后立马就升腾起疑惑，浓浓的疑惑和不解。
完全不理解月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怕她说的很简洁明了，语气也十分诚恳，但是放在现在这个语境下，就是让人不理解。
什么叫她找的不是庞渊而是他？
月璎看着他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乐个不止，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意思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但是我以为你叫庞渊，所以才和大家说我在找庞渊，结果你现在说你不叫庞渊，那么我找的就不是庞渊了。”
“你叫什么？”
他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咽了口唾沫道：“我没名字。”
“没有名字！？”月璎惊讶极了，“那平时大家都怎么叫你？”
“呵，”他冷笑，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贱/种，垃圾，或者那个血魔、那小子……称呼很多，想怎么叫怎么叫，名字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的。”
月璎皱起眉头，透过字里行间也能想象他生活的艰难，被欺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当他在诉说自己的不公境遇时，没有愤慨也没有失落，更多的像是麻木，像是接受了事实的样子。
世界就是这样，他这样的血魔种，注定要遭受大家的唾弃和欺负。
她顿了顿，柔声问：
“怎么会呢，你没有替自己起名字吗？不论别人怎么称呼你，你也是可以拥有名字的。”
他摇摇头，表示不解，名字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称呼自己的吗？如果有名字但是没有人用这个名字喊自己，那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好吧，你想叫什么名字，现在你告诉我，我以后都会这么叫你。”
月璎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一些在他心中早就熄灭的火光，令他呼吸急促起来，或许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称呼，方便她喊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尊严，能够被人用正式的称呼呼唤，是一种有尊严、被承认的象征。
“……庞渊。”他嗫嚅着，说出来，声音很小。
月璎听清了，一种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是命运的邂逅，是一种天注定的缘分：
“你决定自己叫庞渊吗？”
他用力点点头，眼神坚定。
这个名字，他很喜欢，因为这是月璎说的，既然她之前就在找庞渊，那他现在就是庞渊，他从此以后都将会是庞渊，这个名字和他合为一体，月璎要寻找的名字和人也重叠在一起，这让他有一种澎湃的感觉，好似自己终于配得上那个被寻找的身份了。
他成为庞渊了，他不用再担心自己因为冒充别人的身份而被拆穿，因为这个身份就是他自己的，他可以堂堂正正以庞渊的身份站在月璎面前了。
哪怕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又什么都改变了。
原来这就是这个名字的来源，这个名字并不是庞渊本来就有的，也不是别人取的，而是她带来的，她从未来，从未来的庞渊那里，将这个名字带给了从前的庞渊。
这是缘分，也是注定的经过，这本书原本是一条平直的线，记忆回溯却为她打通了一条通道，将未来和过去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相互干扰的圆环。
这一刻月璎恍然明白了很多，感觉自己和面前的这个人拥有了更多的联系，和其余人更不同更复杂的联系，他们仿佛变成了两条相互纠缠的线。
“好，庞渊，”她喃喃，“你以后就叫庞渊了。”
她半蹲着和他平视，两人的眼神告诉对方，他们之间的巨大沟壑被一个名字填平了，一分钟前还互相不信任的两个人已经变得更加亲密了。
他总算改变了先前面对月璎时一直瑟瑟发抖、局促不安的状态，自然了许多，身体也放松下来，恢复了平日里该有的状态。
“所以，你找我干什么？”他摊手，刨根问底。
“又问这个。”月璎有些头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当然了，总不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就忽视这件奇怪的事情吧？一个高级魔来找一个血魔种，我需要合理的解释。”
“做个交易，”月璎岔开话题，“我帮助你变强，你放弃寻找原因，别再问这个问题了。”
庞渊愣住，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也很惊讶她居然愿意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原因而答应帮助他变强，要知道在实力至上的深渊，如果有人愿意帮助你变强，那一定因为他是你的同种族伙伴。
如果非亲非故，那就值得揣测了，是为了利用？还是有别的打算？
总之几乎都是不好的事情，盲目相信别人并不是好的选择，然而庞渊只是迟疑了几秒，莫名就答应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月璎和深渊里别的妖魔不一样，深渊里的规则对于她好似不适用，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说话奇怪了一点，但绝对不会骗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每一句话都在骗人，骗人的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让人无法分辨，如果是那样的话庞渊也甘拜下风。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庞渊已经选择了彻底相信这一个认识不超过三天，正式接触不超过半天的家伙。
“好……你要怎么帮我？”他很好奇，高等魔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帮助一个上限很低的血魔种。
“要不你当我的从属吧？”她好像很苦恼，嘴巴上虽然信誓旦旦答应下来要帮助他变强，但其实脑子里空空荡荡完全没有主意，她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完美控制，又怎么帮助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种族提升自己的力量呢？
因此绞尽脑汁她想到一个相对靠谱并且已经有人帮忙印证过的方式。
“仇吴说他成为我的从属后，实力就增进了很大一截，还可以取用我的魔气，以前无法战胜的敌人也可以轻松打败了。”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仿佛很期待他能够答应的样子。
庞渊却抿唇摇头：
“不行，我不想当从属。”
就算他只是一个很弱小的妖魔，而成为高等魔的从属是绝大多数妖魔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他仍旧不想成为生命随时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从属，他并非争强好胜，而是骨子里有一种不甘心，不愿为奴的心情……
或许正是这样的性格，让他从众多平凡普通的血魔种中脱颖而出，但这样的性格也令他拒绝了月璎的提议。
月璎并不意外，要是换做她，也不乐意成为别人的小跟班，谁没有幻想过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往上走，成为世界的主角呢？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庞渊确实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
所以她没有觉得他不识好歹，甚至觉得理所当然，要是他答应了当她的从属，故事发展未免也太没劲儿。
“好吧，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她无奈，站起身低头看他，他浓密的红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黑色的犄角冲破红毛从脑袋上冒出来，看起来很坚硬。
庞渊仰头奇怪道：
“你不知道怎么让我变强？”
“我当然知道，不过最直接的方法不是被你否认了吗？一般的方法也没有那么管用，我要做的不是让你变强一点点，而是变强很多！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让你变强，那也轮不到我来带你了。”
她有理有据说了很多，心里却在暗道我确实没有别的好的办法让你变强，暂时。
“好吧。”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干巴巴地应声。
“你要跟我回去吗？”
“回哪里？”庞渊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漆黑洞穴，他一般说回去都是回到自己的洞穴里，但是显然月璎嘴里的回去并不是指回洞穴。
“当然是……”
当然是回我住的地方。
月璎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在他探究又忐忑的眼神下脱离了记忆回溯，曾经的画面统统崩塌，一切回归了正常的时间线。
耳边又传来巨兽的哀嚎声，但震动已经平息了下来，此时她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庞渊的怀里，他抱着她稳稳坐在巨兽背部的权力宝座上，神情悠哉。
“这种时候都能发呆？”他低沉戏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月璎扬起脑袋看他，又一次被他完美无缺的容颜折服。
“不是发呆。”她解释。
庞渊垂眸：“那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月璎说着伸出手去，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抚上了他光洁的额头，“你这里应该有两个犄角。”
她没有直接说自己想起来了什么，而是用一些微妙的说法暗示他自己想起来了什么。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现在的情况和与南宫玉恒那时不太一样，现在她使用的身体和记忆回溯里的并不是同一具，记忆回溯中她是妖魔之身，而现在她努力感受了一下，确实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她猜想这也正是庞渊第一次遇到她时没有发现她是月璎的原因。
但是庞渊如今又把她认出来了，说明她虽然肉身不一样了，但身体里的灵魂或者灵神之类的她不太懂的东西没有变。
听到她的话，庞渊沉默了，定定看着她，好像想要看破些什么。
但是月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本以为他会主动询问，没想到庞渊却恢复了平淡，将她的手轻轻拉下去放回原处，淡声道：
“也许吧……你还没有说这个小家伙要叫什么名字。”
他指的是脚下的巨兽，一边说着，他右脚抬起踩了一下巨兽的背，巨兽立马展开了宽阔的翅膀，漆黑的鳞片下能够看出坚实有力的肌肉在运作，随后狂风骤起，巨兽腾空而起，飞向了高处。
月璎感受到迅速腾空的刺激感，心脏砰砰跳着，随即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安抚了，力量正来自庞渊，在他的力量掌控下，两人平稳坐在座位上，连巨兽迅速飞行导致的烈风都无法打扰他们，自然而然从两边分开了。
巨兽扑扇着翅膀，进入了平稳的飞行阶段。
“大黑。”月璎敷衍地胡乱起了个名字，她佩服他这么能沉住气，要不是她真的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几乎要被他这平淡的表象忽悠过去了。
“真难听。”庞渊皱起眉，“你取名的能力大大下降了。”
说到起名字，月璎又来了精神，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然后和他平视道：
“听你说的还以为我以前取过多好听的名字呢。”
庞渊眯起眼睛，愈发发现她的古怪，她先前分明还瑟缩不安，对深渊一副很抗拒的样子，对他也一直十分排斥，现在却一点都不怕他了，还说一些……让他觉得不对劲的话。
他之所以觉得这些话不对劲，是因为他清晰地知道月璎现在根本记不得从前的事情。
他知道月璎虽然灵神未变，但是已经转世成为了另一个人，毕竟他眼睁睁看着她在他眼前失去生命，想要她真正的回来，还需要很多复杂的手段。
但她现在说的话，他差点怀疑她是不是获得了前世的记忆。
“不是你，是前世的你。”庞渊缓缓纠正她。
“前世？”
“什么前世的我？”
“所以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认识我，说一些很懂我的话，其实根本不是我，而是前世的我吗？”
月璎惊讶极了，没想到这事情居然牵扯到前世今生这种玄妙的说法，果然，她就说为什么记忆回溯里分明是另一具身体，原来那居然是她的前世！
一时感到有些苦涩，前世分明这么强大，转世投胎后怎么变得这么弱鸡，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
“算是吧，不过没关系，既然回来了就不分前世今生了，只要是月璎就好了。”他微微一笑，“我会帮你变回来的，你也不甘心吧？怎么变成了这么弱小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类，这完全不适合你，你应该是更强大的……”
他看似在和月璎对话，眼神却飘忽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和过去的月璎说话。
她从他字里行间猜测出来他想做什么：
“你要把我变成妖魔？”
“不是变成，月璎，”庞渊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是让你回来，深渊才是你的家。”
他先是心里狠狠颤动了一瞬，然后立马就升腾起疑惑，浓浓的疑惑和不解。
完全不理解月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怕她说的很简洁明了，语气也十分诚恳，但是放在现在这个语境下，就是让人不理解。
什么叫她找的不是庞渊而是他？
月璎看着他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乐个不止，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意思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但是我以为你叫庞渊，所以才和大家说我在找庞渊，结果你现在说你不叫庞渊，那么我找的就不是庞渊了。”
“你叫什么？”
他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咽了口唾沫道：“我没名字。”
“没有名字！？”月璎惊讶极了，“那平时大家都怎么叫你？”
“呵，”他冷笑，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贱/种，垃圾，或者那个血魔、那小子……称呼很多，想怎么叫怎么叫，名字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的。”
月璎皱起眉头，透过字里行间也能想象他生活的艰难，被欺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当他在诉说自己的不公境遇时，没有愤慨也没有失落，更多的像是麻木，像是接受了事实的样子。
世界就是这样，他这样的血魔种，注定要遭受大家的唾弃和欺负。
她顿了顿，柔声问：
“怎么会呢，你没有替自己起名字吗？不论别人怎么称呼你，你也是可以拥有名字的。”
他摇摇头，表示不解，名字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称呼自己的吗？如果有名字但是没有人用这个名字喊自己，那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好吧，你想叫什么名字，现在你告诉我，我以后都会这么叫你。”
月璎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一些在他心中早就熄灭的火光，令他呼吸急促起来，或许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称呼，方便她喊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尊严，能够被人用正式的称呼呼唤，是一种有尊严、被承认的象征。
“……庞渊。”他嗫嚅着，说出来，声音很小。
月璎听清了，一种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是命运的邂逅，是一种天注定的缘分：
“你决定自己叫庞渊吗？”
他用力点点头，眼神坚定。
这个名字，他很喜欢，因为这是月璎说的，既然她之前就在找庞渊，那他现在就是庞渊，他从此以后都将会是庞渊，这个名字和他合为一体，月璎要寻找的名字和人也重叠在一起，这让他有一种澎湃的感觉，好似自己终于配得上那个被寻找的身份了。
他成为庞渊了，他不用再担心自己因为冒充别人的身份而被拆穿，因为这个身份就是他自己的，他可以堂堂正正以庞渊的身份站在月璎面前了。
哪怕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又什么都改变了。
原来这就是这个名字的来源，这个名字并不是庞渊本来就有的，也不是别人取的，而是她带来的，她从未来，从未来的庞渊那里，将这个名字带给了从前的庞渊。
这是缘分，也是注定的经过，这本书原本是一条平直的线，记忆回溯却为她打通了一条通道，将未来和过去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相互干扰的圆环。
这一刻月璎恍然明白了很多，感觉自己和面前的这个人拥有了更多的联系，和其余人更不同更复杂的联系，他们仿佛变成了两条相互纠缠的线。
“好，庞渊，”她喃喃，“你以后就叫庞渊了。”
她半蹲着和他平视，两人的眼神告诉对方，他们之间的巨大沟壑被一个名字填平了，一分钟前还互相不信任的两个人已经变得更加亲密了。
他总算改变了先前面对月璎时一直瑟瑟发抖、局促不安的状态，自然了许多，身体也放松下来，恢复了平日里该有的状态。
“所以，你找我干什么？”他摊手，刨根问底。
“又问这个。”月璎有些头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当然了，总不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我就忽视这件奇怪的事情吧？一个高级魔来找一个血魔种，我需要合理的解释。”
“做个交易，”月璎岔开话题，“我帮助你变强，你放弃寻找原因，别再问这个问题了。”
庞渊愣住，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也很惊讶她居然愿意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原因而答应帮助他变强，要知道在实力至上的深渊，如果有人愿意帮助你变强，那一定因为他是你的同种族伙伴。
如果非亲非故，那就值得揣测了，是为了利用？还是有别的打算？
总之几乎都是不好的事情，盲目相信别人并不是好的选择，然而庞渊只是迟疑了几秒，莫名就答应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月璎和深渊里别的妖魔不一样，深渊里的规则对于她好似不适用，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说话奇怪了一点，但绝对不会骗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每一句话都在骗人，骗人的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让人无法分辨，如果是那样的话庞渊也甘拜下风。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庞渊已经选择了彻底相信这一个认识不超过三天，正式接触不超过半天的家伙。
“好……你要怎么帮我？”他很好奇，高等魔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帮助一个上限很低的血魔种。
“要不你当我的从属吧？”她好像很苦恼，嘴巴上虽然信誓旦旦答应下来要帮助他变强，但其实脑子里空空荡荡完全没有主意，她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完美控制，又怎么帮助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种族提升自己的力量呢？
因此绞尽脑汁她想到一个相对靠谱并且已经有人帮忙印证过的方式。
“仇吴说他成为我的从属后，实力就增进了很大一截，还可以取用我的魔气，以前无法战胜的敌人也可以轻松打败了。”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仿佛很期待他能够答应的样子。
庞渊却抿唇摇头：
“不行，我不想当从属。”
就算他只是一个很弱小的妖魔，而成为高等魔的从属是绝大多数妖魔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他仍旧不想成为生命随时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从属，他并非争强好胜，而是骨子里有一种不甘心，不愿为奴的心情……
或许正是这样的性格，让他从众多平凡普通的血魔种中脱颖而出，但这样的性格也令他拒绝了月璎的提议。
月璎并不意外，要是换做她，也不乐意成为别人的小跟班，谁没有幻想过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往上走，成为世界的主角呢？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庞渊确实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
所以她没有觉得他不识好歹，甚至觉得理所当然，要是他答应了当她的从属，故事发展未免也太没劲儿。
“好吧，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她无奈，站起身低头看他，他浓密的红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黑色的犄角冲破红毛从脑袋上冒出来，看起来很坚硬。
庞渊仰头奇怪道：
“你不知道怎么让我变强？”
“我当然知道，不过最直接的方法不是被你否认了吗？一般的方法也没有那么管用，我要做的不是让你变强一点点，而是变强很多！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让你变强，那也轮不到我来带你了。”
她有理有据说了很多，心里却在暗道我确实没有别的好的办法让你变强，暂时。
“好吧。”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干巴巴地应声。
“你要跟我回去吗？”
“回哪里？”庞渊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漆黑洞穴，他一般说回去都是回到自己的洞穴里，但是显然月璎嘴里的回去并不是指回洞穴。
“当然是……”
当然是回我住的地方。
月璎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在他探究又忐忑的眼神下脱离了记忆回溯，曾经的画面统统崩塌，一切回归了正常的时间线。
耳边又传来巨兽的哀嚎声，但震动已经平息了下来，此时她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庞渊的怀里，他抱着她稳稳坐在巨兽背部的权力宝座上，神情悠哉。
“这种时候都能发呆？”他低沉戏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月璎扬起脑袋看他，又一次被他完美无缺的容颜折服。
“不是发呆。”她解释。
庞渊垂眸：“那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月璎说着伸出手去，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抚上了他光洁的额头，“你这里应该有两个犄角。”
她没有直接说自己想起来了什么，而是用一些微妙的说法暗示他自己想起来了什么。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现在的情况和与南宫玉恒那时不太一样，现在她使用的身体和记忆回溯里的并不是同一具，记忆回溯中她是妖魔之身，而现在她努力感受了一下，确实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她猜想这也正是庞渊第一次遇到她时没有发现她是月璎的原因。
但是庞渊如今又把她认出来了，说明她虽然肉身不一样了，但身体里的灵魂或者灵神之类的她不太懂的东西没有变。
听到她的话，庞渊沉默了，定定看着她，好像想要看破些什么。
但是月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本以为他会主动询问，没想到庞渊却恢复了平淡，将她的手轻轻拉下去放回原处，淡声道：
“也许吧……你还没有说这个小家伙要叫什么名字。”
他指的是脚下的巨兽，一边说着，他右脚抬起踩了一下巨兽的背，巨兽立马展开了宽阔的翅膀，漆黑的鳞片下能够看出坚实有力的肌肉在运作，随后狂风骤起，巨兽腾空而起，飞向了高处。
月璎感受到迅速腾空的刺激感，心脏砰砰跳着，随即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安抚了，力量正来自庞渊，在他的力量掌控下，两人平稳坐在座位上，连巨兽迅速飞行导致的烈风都无法打扰他们，自然而然从两边分开了。
巨兽扑扇着翅膀，进入了平稳的飞行阶段。
“大黑。”月璎敷衍地胡乱起了个名字，她佩服他这么能沉住气，要不是她真的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几乎要被他这平淡的表象忽悠过去了。
“真难听。”庞渊皱起眉，“你取名的能力大大下降了。”
说到起名字，月璎又来了精神，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然后和他平视道：
“听你说的还以为我以前取过多好听的名字呢。”
庞渊眯起眼睛，愈发发现她的古怪，她先前分明还瑟缩不安，对深渊一副很抗拒的样子，对他也一直十分排斥，现在却一点都不怕他了，还说一些……让他觉得不对劲的话。
他之所以觉得这些话不对劲，是因为他清晰地知道月璎现在根本记不得从前的事情。
他知道月璎虽然灵神未变，但是已经转世成为了另一个人，毕竟他眼睁睁看着她在他眼前失去生命，想要她真正的回来，还需要很多复杂的手段。
但她现在说的话，他差点怀疑她是不是获得了前世的记忆。
“不是你，是前世的你。”庞渊缓缓纠正她。
“前世？”
“什么前世的我？”
“所以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认识我，说一些很懂我的话，其实根本不是我，而是前世的我吗？”
月璎惊讶极了，没想到这事情居然牵扯到前世今生这种玄妙的说法，果然，她就说为什么记忆回溯里分明是另一具身体，原来那居然是她的前世！
一时感到有些苦涩，前世分明这么强大，转世投胎后怎么变得这么弱鸡，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
“算是吧，不过没关系，既然回来了就不分前世今生了，只要是月璎就好了。”他微微一笑，“我会帮你变回来的，你也不甘心吧？怎么变成了这么弱小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类，这完全不适合你，你应该是更强大的……”
他看似在和月璎对话，眼神却飘忽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和过去的月璎说话。
她从他字里行间猜测出来他想做什么：
“你要把我变成妖魔？”
“不是变成，月璎，”庞渊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是让你回来，深渊才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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