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抓舌头（上）
酒葫芦领了军令，从宋风清的帐篷出来回到自己小队的帐篷以后一脚踢醒睡得四仰八叉的杜宝“叫大伙起来，穿便衣套内甲。”说完就走了。
“每次都踢我，生子不就在这站着的吗非踢我干嘛。”杜宝哎呦一声惊醒过来小声嘟囔着一脚踢在乔木屁股上“起来！”
没一会去而复返的酒葫芦拎着一套皮制的胸甲扔给化生。“给恁凑活穿吧，总比没有强，恁小子小心着点，别让人把这身皮甲给老子砍坏了。”
化生摸着皮甲心里感动，跟大家生活了这么久，他也摸透了酒葫芦的脾气，这个四十岁的河南老兵是个传统的大明军人，可他粗狂坚硬的身躯里埋着的是一颗细腻的心脏，他心里惦记着所有的手下但绝不会说那些安慰人的软绵绵的话，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软弱。
“恁个驴球蛋子，连皮甲都不会穿。”酒葫芦见化生拿着皮甲不动弹还以为他不会穿，伸手拽过来三两下就给他套在了身上。
化生挨了骂心中却一阵心安，他知道酒葫芦官话说的不好，他甚至觉得说官话会弄僵他的舌头，所以一般从不说官话，可有上官在场或者是他认为的正式场合时，他还是坚持说着别扭的官话，只因为是军营里一条相当于废话的‘士兵需说官话’的军规。
现在这里只有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化生能感觉到他变得轻松，强硬又亲切的河南话又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等大伙检查好武器装备，酒葫芦让杜宝和乔木弄辆驴车来。
乔木从辎重营拉来一架空着的长板车，杜宝跑了一趟牲口棚却没牵驴而是贼兮兮的牵来了一匹马，“十几里地呢，驴哪有马快啊。大伙全都笑嘻嘻的坐上去夸杜宝聪明，可夸了半天马车还停在原地。
“都闭嘴，赶紧赶车走。”酒葫芦狠狠瞪了杜宝一眼。
、“队长，我不会啊。”杜宝瞪大了眼，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从嗓子眼里挤出句话来。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知道没人会赶马车。
“生子，你去赶车。”杜宝把竹鞭递给化生。
“我驴车还赶不明白呢，更不会赶马车啊，再说这可是战马啊，他要是跑起来，我可弄不住它。”化生就知道杜宝得赖给他，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行。
“就你了，还能把兄弟们摔沟里不成。”杜宝看酒葫芦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把手里的竹鞭硬塞到化生手里，一巴掌就拍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叫了一声就要扬蹄飞奔，可屁股后面一股从没承受过的巨力竟然把它又拽了回去。
整队人也跟着在车上前仰后栽的差点都掉下去，大家还没坐稳，适应了的战马已经打着响鼻拖着板车小跑起来。
这个坏脾气的大牲口一心只想把屁股后面的东西全甩掉，忽快忽慢的跑着把车上的人甩成了随风摇的麦苗，车上的人摇晃着都哎呀，啊哇的鬼叫，化生只得赶鸭子上架牢牢抓住缰绳，可战马哪有毛驴好摆弄，它高昂着头几乎是蹦跶着在巡逻的兄弟们诧异的眼神中蹦出营地上了官道。
化生好一阵较量，拉扯半天车都已经在官道上跑出二里地去，才堪堪给它捋好了毛顺好了气。
战马服了管教，车也跟着平稳起来，车上的人一个扶一个的揉揉屁股蛋子重新做好，等喘匀了气就开始骂杜宝个蠢蛋，怎么就弄了匹战马来，见过用战马拉车的吗！
“你们刚还夸我聪明来着”杜宝却不服。
“你说什么”大伙异口同声。
“要是耽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酒葫芦也狠狠瞪过去。
“没说啥，没说啥。”杜宝知道犯了众怒再不敢言语。
沿着官道没多久就远远看见了大片房屋，想来就是新庄了，酒葫芦让化生停车，大伙一个个跳下车，把马车牵进一片茂密的灌木林，砍了几棵不知道名字的小树把车盖住，又给马嘴里套上嚼子，这才趁着夜色慢慢向新庄摸过去。
酒葫芦伸出手比划了两下，大家马上默契的分成前后两拨拉出距离向新庄摸过去。
走的近了才察觉出这里的糟乱，房子虽都是新房可都东南西北的盖得乱七八糟，还没有一般村子里盖得规整，不过也让害怕被发现的众人松了口气，这里基本上没有成排的房子，也就没有街道，哪都是口子，大家随便选了一条被两个房子挤出来的缝就钻了进去。
里面更是乱，走进去就像进了迷宫，众人不敢再分开聚在一块排成一排就往东边拐了进去。
按着那个茶摊老板说的方向众人一路摸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四周的房屋开始变少脚下也开始变得坚硬，应该是踏上了一条石板路，再抬头一看前方竟然出现了灯光，远远望去还有人影走动，看方向就是军哨的方向。
“想不到卫所里还有这么警觉的，竟然还有站岗的。”大家把身体隐藏在房屋的阴影里探着头张望着。
“我说也是，咱们就在离这十几里地的地方扎营，他们应该早有警觉了吧。”杜宝挠挠头一脸担忧。
“他们不会已经布好陷阱等咱们来钻了吧？”乔木的阴谋论成功把大家的焦虑又提高了一层。
酒葫芦说了一句闭嘴就紧紧盯起前面的灯光来，过了一会前面灯光下的人影消失了，灯光都黯淡了不少。
“杜宝恁摸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酒葫芦蹲下身子眯着眼望了一会命令道。
“咋又是我咧，，，”杜宝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
“恁说啥？”
“是！”杜宝嘴上不乐意可技术上却没问题他小跑着在越来越稀疏的房屋阴影里穿梭者，几十米的距离一转眼就被拉在身后。
乔木和李林见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也马上起身跟上好随时支援，还有三个老兵也不用酒葫芦开口就主动朝着三个方向分开没入了黑暗里剩下的两个老兵也一左一右的在酒葫芦两边蹲下。
化生惊疑的看着大家行动，完全不知所措，直到右边的老兵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脸朝后蹲到酒葫芦身后去，化生才尴尬的动起来，蹲下后化生紧张的望着进来的时候经过的黑暗心里惴惴的同时又在嘀咕这是啥军队啊，怎么这种溜宅入户绑票打闷棍的套路都这么清楚。
“每次都踢我，生子不就在这站着的吗非踢我干嘛。”杜宝哎呦一声惊醒过来小声嘟囔着一脚踢在乔木屁股上“起来！”
没一会去而复返的酒葫芦拎着一套皮制的胸甲扔给化生。“给恁凑活穿吧，总比没有强，恁小子小心着点，别让人把这身皮甲给老子砍坏了。”
化生摸着皮甲心里感动，跟大家生活了这么久，他也摸透了酒葫芦的脾气，这个四十岁的河南老兵是个传统的大明军人，可他粗狂坚硬的身躯里埋着的是一颗细腻的心脏，他心里惦记着所有的手下但绝不会说那些安慰人的软绵绵的话，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软弱。
“恁个驴球蛋子，连皮甲都不会穿。”酒葫芦见化生拿着皮甲不动弹还以为他不会穿，伸手拽过来三两下就给他套在了身上。
化生挨了骂心中却一阵心安，他知道酒葫芦官话说的不好，他甚至觉得说官话会弄僵他的舌头，所以一般从不说官话，可有上官在场或者是他认为的正式场合时，他还是坚持说着别扭的官话，只因为是军营里一条相当于废话的‘士兵需说官话’的军规。
现在这里只有他生死与共的兄弟，化生能感觉到他变得轻松，强硬又亲切的河南话又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等大伙检查好武器装备，酒葫芦让杜宝和乔木弄辆驴车来。
乔木从辎重营拉来一架空着的长板车，杜宝跑了一趟牲口棚却没牵驴而是贼兮兮的牵来了一匹马，“十几里地呢，驴哪有马快啊。大伙全都笑嘻嘻的坐上去夸杜宝聪明，可夸了半天马车还停在原地。
“都闭嘴，赶紧赶车走。”酒葫芦狠狠瞪了杜宝一眼。
、“队长，我不会啊。”杜宝瞪大了眼，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从嗓子眼里挤出句话来。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知道没人会赶马车。
“生子，你去赶车。”杜宝把竹鞭递给化生。
“我驴车还赶不明白呢，更不会赶马车啊，再说这可是战马啊，他要是跑起来，我可弄不住它。”化生就知道杜宝得赖给他，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行。
“就你了，还能把兄弟们摔沟里不成。”杜宝看酒葫芦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把手里的竹鞭硬塞到化生手里，一巴掌就拍在了马屁股上。
战马叫了一声就要扬蹄飞奔，可屁股后面一股从没承受过的巨力竟然把它又拽了回去。
整队人也跟着在车上前仰后栽的差点都掉下去，大家还没坐稳，适应了的战马已经打着响鼻拖着板车小跑起来。
这个坏脾气的大牲口一心只想把屁股后面的东西全甩掉，忽快忽慢的跑着把车上的人甩成了随风摇的麦苗，车上的人摇晃着都哎呀，啊哇的鬼叫，化生只得赶鸭子上架牢牢抓住缰绳，可战马哪有毛驴好摆弄，它高昂着头几乎是蹦跶着在巡逻的兄弟们诧异的眼神中蹦出营地上了官道。
化生好一阵较量，拉扯半天车都已经在官道上跑出二里地去，才堪堪给它捋好了毛顺好了气。
战马服了管教，车也跟着平稳起来，车上的人一个扶一个的揉揉屁股蛋子重新做好，等喘匀了气就开始骂杜宝个蠢蛋，怎么就弄了匹战马来，见过用战马拉车的吗！
“你们刚还夸我聪明来着”杜宝却不服。
“你说什么”大伙异口同声。
“要是耽误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酒葫芦也狠狠瞪过去。
“没说啥，没说啥。”杜宝知道犯了众怒再不敢言语。
沿着官道没多久就远远看见了大片房屋，想来就是新庄了，酒葫芦让化生停车，大伙一个个跳下车，把马车牵进一片茂密的灌木林，砍了几棵不知道名字的小树把车盖住，又给马嘴里套上嚼子，这才趁着夜色慢慢向新庄摸过去。
酒葫芦伸出手比划了两下，大家马上默契的分成前后两拨拉出距离向新庄摸过去。
走的近了才察觉出这里的糟乱，房子虽都是新房可都东南西北的盖得乱七八糟，还没有一般村子里盖得规整，不过也让害怕被发现的众人松了口气，这里基本上没有成排的房子，也就没有街道，哪都是口子，大家随便选了一条被两个房子挤出来的缝就钻了进去。
里面更是乱，走进去就像进了迷宫，众人不敢再分开聚在一块排成一排就往东边拐了进去。
按着那个茶摊老板说的方向众人一路摸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四周的房屋开始变少脚下也开始变得坚硬，应该是踏上了一条石板路，再抬头一看前方竟然出现了灯光，远远望去还有人影走动，看方向就是军哨的方向。
“想不到卫所里还有这么警觉的，竟然还有站岗的。”大家把身体隐藏在房屋的阴影里探着头张望着。
“我说也是，咱们就在离这十几里地的地方扎营，他们应该早有警觉了吧。”杜宝挠挠头一脸担忧。
“他们不会已经布好陷阱等咱们来钻了吧？”乔木的阴谋论成功把大家的焦虑又提高了一层。
酒葫芦说了一句闭嘴就紧紧盯起前面的灯光来，过了一会前面灯光下的人影消失了，灯光都黯淡了不少。
“杜宝恁摸过去看看怎么回事。”酒葫芦蹲下身子眯着眼望了一会命令道。
“咋又是我咧，，，”杜宝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
“恁说啥？”
“是！”杜宝嘴上不乐意可技术上却没问题他小跑着在越来越稀疏的房屋阴影里穿梭者，几十米的距离一转眼就被拉在身后。
乔木和李林见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也马上起身跟上好随时支援，还有三个老兵也不用酒葫芦开口就主动朝着三个方向分开没入了黑暗里剩下的两个老兵也一左一右的在酒葫芦两边蹲下。
化生惊疑的看着大家行动，完全不知所措，直到右边的老兵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脸朝后蹲到酒葫芦身后去，化生才尴尬的动起来，蹲下后化生紧张的望着进来的时候经过的黑暗心里惴惴的同时又在嘀咕这是啥军队啊，怎么这种溜宅入户绑票打闷棍的套路都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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