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碎嘴子

    “见过肖先天。”

    新的朋友，新的来客，这人间总有意外。

    “你是哪一边的？”

    不是真正期盼天下大乱的人，不会对他这般敏感，这样的人绝对不多。这个来客，身上有很重的北方气息，是中原人厌恶的味道。

    “朋友，何必在意我的身份。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这是一个意外。虽然肖风云并没有遮掩他与罗网的谈话，但是能够在诸多杂声中准确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天下间的许多事情都需要代价，不是吗？”

    按住一锭银子，推到肖风云面前。

    “……你是我见过的最业务的探子。算了，就当是奖赏你取乐我。现任蛮国之主有一个秘密卫队，他们全是中原人。至于是真是假，就需要你自己去验证了。”

    肖风云走了，银子却留下了。他没有阻拦或者追问，多年行走中原的经验让他明白自己选错了接触的方法。不过他没有后悔，意外得到这种消息，可比他为部族赚的所有钱都有意义。

    蛮族商人的出现提醒了肖风云，真正有分量且愿意参上一脚的没有那么多，自己等不来其他人了。

    “大少爷！”

    青壮名叫张少言，是风云庄中的几个好手之一。长年跟着商队，算是风云庄里的安分的。

    肖风云不喜欢他，不是针对他，而是肖风云不喜欢风云庄里所有的门客。这些人也知道情况，也明白缘由，所以很少给肖风云添堵。不过，这不妨碍他们顶着风云庄的名头做事，出了事该添堵还添堵。

    张少言其实不打算麻烦肖风云，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位主提着剑追着人砍了几里地的场面。不过，他现在碰到的事容不得他退缩。

    “什么事？”

    张少言硬着头皮上前道：“我想请您帮个小忙！”

    肖风云不信。三年前他父亲不清不楚地没了，风云庄实力大损，这帮子门客倒是没多大事。这帮人见到主家衰弱，有部分人就动了歪心思，准备谋夺风云庄的家产。直接在灵堂上发难，欺肖风云兄弟年少，只差让肖风云兄弟陪葬了。然后，一直跟个神仙似的肖风云心态爆炸了。然后就给他父亲安排了几个邻居，还都是熟人。

    张少言当时行商回来，正巧赶上下半场，到现在都不敢再肖风云面前声音高点。

    “大少爷，念在我在风云庄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帮我一回。”

    肖风云见到张少言这么拉下脸请求，也是不好再推辞。近年来，风云庄走的走，去的去，真心没几个留下来的。连张少言这样的愣头青也没了，这风云庄就真没什么人可以用了。再加上族中武脉藏匿，文脉凋零，总不能他们兄弟两所有事都要亲力亲为吧？

    “说说吧！”

    张少言见肖风云口气变化，顿时长舒一口气，道：“多谢，大少爷！”

    原来几日前，张少言揽了个差事，顺便回家探望父母，当然还有他那记挂多年的青梅竹马。当年他就是因为这个青梅竹马跟人起了争斗。后来不知怎么死了几个，虽然不是张少言做的，但谁叫他最适合当替罪羊，罪名就被按在了他的头上。张少言为了避祸，就离开白云城，投到了风云庄。因为当年的事，张少言一直不敢回家，直到听说当年的官差都换人了才回来。本来是打算接了父母，在看看那人等没等自己。若是还在，就一并带上。然后就摊上事了。他父母怨他当年莽撞，有多年不闻不闷，和他赌气。他那青梅竹马陶家姑娘因为当年的事坏了名声，这些年一直没人要。他父母就发了话，想让他娶了陶家姑娘。

    “你小子是过来炫耀自己的美事吗，信不信我砍了你！”

    “我的少爷啊！我哪敢开您玩笑？我家可是离衙门不远，当年的事可没结呢。真按我爹娘的吩咐大操大办，真要是把那帮人引过来，搞不好就是喜事变丧事啊！”

    “不能换个地方办？”

    “我有这打算，可我爹不同意。说当年是我对不起云娘，让她被周边的人看不起。这回说什么也要让云娘扬眉吐气。”

    “你那心上人也一样？”

    张少言嘿嘿傻笑道：“云娘说都听我的。”

    “那你他娘的废个屁话！把人接上就走，别来烦我！”

    “诶？少爷您别走啊！这不是走不了吗？”

    “别告诉我你还没说到重点？”

    张少言嘿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