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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乐舞道魔,夜述三教

    肖风云在这地狱天堂转换的瞬间心动莫名,指尖剑芒诡异。

    “为美丽的生命逝去起舞吧!”

    “咯咯!你很特别!”

    杀意临身,美人轻笑。素手扬纱,教养为之清爽;纤腰款款,人间为之倾倒。眉眼深情,如清泉月影动人心弦;薄纱半掩,关不住唇角情迷,闹动神魂。歌声幽叹,撩拨男儿心房,小曲旖旎,轻挑儿郎意乱。

    “江山美人,原以为不过戏言。今日得见,江山何能相比于你!可惜了!”

    肖风云剑意高涨,杀心不减分毫。

    “呜~咽~”

    箫声低鸣,似秋风掠过丘原,唤故人别泣声嘶,道世路崎岖漫长。

    赛丽儿漫舞一顿,天仙妖女跌落凡尘。

    肖风云眼复清明,收招而过。

    “你很幸运!”

    不远处,马铃悠扬,遥遥一人行来。

    持玉箫负长琴,一身天籁调。粗衣雅乐意,手抚清风奏道音。

    “为何是你?”

    乐者故作不识,无言身过。

    “你不是吾所寻之道。”

    铜铃声声,青箫一曲行路长。此回他不是寻找人间妙舞,亦非再会高山流水知音。肖风云,这人间最奇异的乐音,让他期待未来自己会为他奏出何种音色。

    ……

    火,炽烈耀眼,照不透长夜云暗。火边的三人,如鼎三足,互相排斥又互相牵引。

    “你的琴声很美!”

    肖风云由衷赞叹,琴声欢快让他不自觉回忆起当年的相遇,那是何等惊艳时光,又是何等梦寐以求。

    “能领你回想起一个人、一段时光,这曲青恋便是值得。”

    乐者停手静弦,对肖风云的赞誉甚是高兴。听者的肯定从来都是对乐者最美好的祝福。

    “无趣!”

    赛丽儿虽有怨气,却是更显娇憨,惹人怜爱。

    “凉州不适合你这样的人。”

    肖风云不懂乐曲雅俗,他只是个粗鄙武夫。可是他喜欢乐者奏出的声音,也倾佩乐者的技艺。他不希望乐者这样美好的存在消失在这里。

    “不见人间百态,奏不出吾这声响。劝说吾,不如劝那姑娘不要扑火。”

    肖风云扫过一旁的赛丽儿,眉头微皱,说道:“她是江湖人,劝不回的。你不同,你不属于江湖。”

    赛丽儿闻言,绣眉蹙动,没好气道:“他可是道门首徒,地道的江湖人!”

    “道门?”

    乐者颔首确认,洒脱地说道:“吾出身道门,毋庸置疑。乐,是吾道。吾为道生,愿为道死。你呢?”

    赛丽儿别过头去,说道:“当然是魅惑众生,倾倒天下!”

    乐者摇头道:“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们是旧识?”

    “本姑娘才不认识他!”

    乐者解释道:“她是至今唯一能与我相合的舞者,曾是我最理想的道侣。可惜机缘莫测,各奔东西。”

    “本姑娘修的是天魔妙舞,和你有什么相合。真恶心!”

    “天魔妙舞?”

    乐者解释道:“魔门武学源自五大魔器。天魔妙舞便是魔门惊霓道创始者从魔器墨羽虹霓衣上悟得的绝世魔功。她是惊霓道首席弟子,也是魔门现任圣女,根本武学便是天魔妙舞。”

    肖风云想到了许多正邪之间的禁忌之恋,不由得感兴趣道:“你们不会互相仇视吗?”

    “道门尚自然。魔门虽然极端,却也是人族地自然选择。只要魔门不造杀孽,便是夺取天下,道门也不会多加干预。所以道魔之间冲突不多。”

    “嘁,真多嘴!”

    这时,肖风云忽然想要了解一下三教对先天的态度,于是问道:“三大教统对在世先天是何种态度?”

    乐者与赛丽儿对视一眼,正色道:“你可知道三教创教之源?”

    “有些耳闻。”

    乐者解释道:“世人皆知道门最先传下先天法门,却不知道这是道门减少先天危害的手段。很早以前,人族晋升先天极其血腥,需大量人口生祭,其中尤以万灵血丸为最。道祖察觉此等方式于人族发展有大害,便开创练气法,并将之遍传天下。以此抵制生祭之法,减少牺牲。所以道门对先天并无反感,态度较为中立。佛祖见证太多人间不公,先天造孽,开辟心灵修行的道路,以众生平等的理念抵制阶级歧视和先天暴行,甚至将先天打成魔类。所以最是平和的佛门对先天反倒最是激进。儒门最为特殊,他们最初都是一群渴望权势却又无缘先天的人。他们主动依附先天诸侯,又在得到权势后蒙蔽先天。所以儒门对先天的态度最为复杂,不过有一个特点。他们天然拖先天的后腿。”

    “喂!为什么不提我们圣门?”

    乐者笑道:“你需要我代劳吗?”

    “嘁!真讨厌!圣门没有先天,但借用圣器可以斩杀先天,最不为在世先天所容。”

    “一曲《星河瀚》盼君好梦。”

    抚琴漫漫,叹星灿如火,赞银河无垠。其音若沉,如闻涛卷,似斗转星移;其鸣若清,如见光阴,豁洗心眼通明。奏者逸逸,舞丝弦律,仙姿道意转。人间岁月,是行路茫茫,抑或醉酒当歌。终付星河,归于浩淼,若问何多,谁人长思追索。

    荒州寂夜,一梦仙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