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们去救人
“快，快跑！有妖怪！”
“啊！我的手臂，它在吃我的手臂！”
“谁来救救我？”
“妈妈，你在哪？”
原本祥和一片的街道此时俨然化为了地狱，无数的残肢断臂飞起，又被这种苍白诡异的扭曲妖怪吃下，它们扭曲的脸孔上沾满了鲜血。
车辆连环相撞，黑烟从引擎盖冒出，一些被妖怪利爪抓破的油箱开始漏油，不知从哪出现的火苗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一只苍白妖怪从熊熊火焰中爬出，浑身毫发无损，贪婪嗜血的目光盯着那瘫软坐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中抓着一个布娃娃，大声哭喊着妈妈在哪里。
“荷荷......”
妖怪往前猛冲，尖锐的利爪几乎在下一秒就要贯穿小女孩的头颅——
砰——
一根钢管猛地击中妖怪头部将其打翻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打到了要害，妖怪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随后钢管的头部猛地插进妖怪的眼中，狠狠地搅动了几圈，看着妖怪没了声息封恒才收了手。
“妈妈，妈妈倒在那里了！”
小女孩抽泣着指着地上的一具残破女尸，封恒咬了咬牙，背起了小女孩。
“哥哥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的。”
牙齿咯吱作响，封恒不忍心看到一个和自己妹妹年龄相符的孩子死在这里，他压榨着体内所有的力气，逆着人潮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妹妹，等着我。”
医院中。
“妈，你放心，我已经筹到钱了，你现在安心静养治病，听医生的话就好了。”
有四个床位的病房里的最里边，几乎见不到阳光的病床上，杨千的右手握着母亲布满老茧的手，左手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肉里。
其实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弄到钱了。无论是变卖家产，借钱，网贷还是网上筹钱，每一种能够尝试的方法他都已经试过了，最后还是差着十万的治疗费用。
“崽啊，别治了。”他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浑浊的眼中满是欣慰和自责：“是妈拖累你们兄弟两了，你弟弟还要上学，我，就不治了吧。”
这个辛苦了一辈子的女人轻声说道：“妈这一辈子没能让你们兄弟俩享受到什么，是妈的错，现在我更不能成为你们的累赘。”
病床前，早已忍不住眼泪哭成泪人的杨千咬着牙摇头：“这是我和弟弟的决定，妈，您一定要坚持治疗！”
就在这时，医院外面的大街上传来的吵闹声打破了此时病房里的气氛，也吸引了杨千的注意力。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示意母亲不要担心，走到窗前一看。
“这些，是什么？”
他看到了苍白的恶鬼在啃食人群，无数人哭丧着逃跑，又在哭丧中丧命。
“丧尸？还是妖怪外星人？”
来不及思考，杨千看到已经有妖怪在往医院冲来。
他连忙打破周边的铁制家具，快速做出了一把武器，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布置了一下房内，让其变得更好防守。
给弟弟发送了一条消息之后，杨千驱散了心中对未知的恐惧和战栗，他握着武器的指节发白颤抖。
我的母亲就在身后，我已无路可退。
武氏集团楼顶，一架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螺旋桨刮起阵阵狂风。
“总裁，渝市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撤吧！”
女助理手上拿着平板，冲着站在足有一百五十米高的楼顶向下俯瞰的武春秋大声吼道。
武春秋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又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那道巨大的紫色裂缝，一股来源于灵魂的战栗感传来。
他轻声说道：“其他的地方就安全吗？”
天边，几家早已先行的直升机已经缩成了几个小黑点。
女助理以为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少爷此时已经被吓傻到走不动道了，便上前去拉住武春秋的手臂。
“总裁，撤吧！”
武春秋一回头，女助理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个人激动、兴奋到极点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武春秋的瞳孔中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心脏如雷鸣般鼓动，他在此刻感受到了往日里无趣的生活从未带给过他的感觉。
那是对未知的向往和无匹的探索欲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激荡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像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一样现在就走，但我会留下。”
武春秋拿着特制的对讲机，在电梯中按亮了一层的按钮，背影缓缓消失在助理呆呆的视线中。
“召集我雇佣的退役特种兵保安部队，拿上防爆武器以及押钞时的枪械。”
对讲机里出现沙沙声，几秒后一个男声传来：“收到，武总，我们这是去？”
“我们去救人。”
......
“他贼娘的，这些鬼东西怎么阴魂不散。”
封恒此时的手臂已经受了伤，鲜血汩汩冒出，浸湿了衣服也吸引了嗅觉灵敏的妖怪。
他一直保护着的小姑娘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展现出了和同龄孩子不相符的沉着。
小姑娘跑过来扯了扯封恒后背的衣服，用封恒教她的手势比划了几个动作。
意思是：后面有怪物追过来了。
封恒心中一凛，此时的他状态可以说差到了极点。
手中的钢管已经更换了一次，却还是变得弯曲，让人感觉可能下一秒就会断裂。
他自己久经打工锻炼的身体也变得疲惫不堪，脱力的手此时哪怕是握拳都变得有些困难。
封恒掏出水瓶，用最后一滴水沾湿了干得开裂的嘴唇，强行提起力气。
【躲到我身后。】
他这样对小女孩比划道。
谁知道之前一直听话的小姑娘此刻却倔强的摇了摇头。
【谢谢你，哥哥。我现在跑出去，吸引它，你快跑。】
因为封恒没有教过谢谢的手势，小姑娘冲着封恒比了一个爱心，然后甜甜一笑。
满是黑色灰烟的小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却比任何东西都更加纯白美丽。
没等封恒反应过来，小姑娘就一溜烟的钻过极窄的小道，大声叫嚷道：“坏怪物！我在这里！你来吃我不许伤害哥哥！”
“荷，荷......”
先前的妖怪发现了小女孩，此时正以扭曲的模样狂奔袭来。
封恒目眦尽裂，拼尽全力不管不顾地挤进小道里，前胸和后背的血肉全都擦烂之后终于挤出了小道。
他伸出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扑向小女孩，试图将其救下！
但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早已疲惫不堪的躯体最终还是没能绽放出奇迹之光，封恒离着小女孩的距离还有两米之远。
短短两米，仿佛天堑。
他怒吼着，咆哮着，他甚至看到了妖怪的利爪已经斩断了女孩的头发丝。
小女孩却焦急地看着他，打出了让他快跑的手势，浑然不顾已经来到身旁的怪物！
就在妖怪利爪触碰到小女孩的一刹，封恒的心脏随之停动了一瞬，下一秒——
砰！！！
这是从金属管中炸裂而出的巨大响声，整个街道都激荡着这炸裂的爆响。
妖怪的头颅如西瓜一般爆裂开来，原先触碰到小女孩的爪子也无力垂下。
“小朋友真勇敢。”
温和的声音传来，封恒用血肉模糊的手一擦，让被泪水糊住的视线又回归清明。
那竟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部队”，队里有许多伤残的普通市民，此时正敬佩地看着为首穿着特制防护服的男人。
男人蹲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又站起身走过来递出一只手给封恒，笑容明媚且坚定。
“你好，我叫武春秋。”
“啊！我的手臂，它在吃我的手臂！”
“谁来救救我？”
“妈妈，你在哪？”
原本祥和一片的街道此时俨然化为了地狱，无数的残肢断臂飞起，又被这种苍白诡异的扭曲妖怪吃下，它们扭曲的脸孔上沾满了鲜血。
车辆连环相撞，黑烟从引擎盖冒出，一些被妖怪利爪抓破的油箱开始漏油，不知从哪出现的火苗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一只苍白妖怪从熊熊火焰中爬出，浑身毫发无损，贪婪嗜血的目光盯着那瘫软坐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中抓着一个布娃娃，大声哭喊着妈妈在哪里。
“荷荷......”
妖怪往前猛冲，尖锐的利爪几乎在下一秒就要贯穿小女孩的头颅——
砰——
一根钢管猛地击中妖怪头部将其打翻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打到了要害，妖怪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随后钢管的头部猛地插进妖怪的眼中，狠狠地搅动了几圈，看着妖怪没了声息封恒才收了手。
“妈妈，妈妈倒在那里了！”
小女孩抽泣着指着地上的一具残破女尸，封恒咬了咬牙，背起了小女孩。
“哥哥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的。”
牙齿咯吱作响，封恒不忍心看到一个和自己妹妹年龄相符的孩子死在这里，他压榨着体内所有的力气，逆着人潮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妹妹，等着我。”
医院中。
“妈，你放心，我已经筹到钱了，你现在安心静养治病，听医生的话就好了。”
有四个床位的病房里的最里边，几乎见不到阳光的病床上，杨千的右手握着母亲布满老茧的手，左手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肉里。
其实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弄到钱了。无论是变卖家产，借钱，网贷还是网上筹钱，每一种能够尝试的方法他都已经试过了，最后还是差着十万的治疗费用。
“崽啊，别治了。”他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浑浊的眼中满是欣慰和自责：“是妈拖累你们兄弟两了，你弟弟还要上学，我，就不治了吧。”
这个辛苦了一辈子的女人轻声说道：“妈这一辈子没能让你们兄弟俩享受到什么，是妈的错，现在我更不能成为你们的累赘。”
病床前，早已忍不住眼泪哭成泪人的杨千咬着牙摇头：“这是我和弟弟的决定，妈，您一定要坚持治疗！”
就在这时，医院外面的大街上传来的吵闹声打破了此时病房里的气氛，也吸引了杨千的注意力。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示意母亲不要担心，走到窗前一看。
“这些，是什么？”
他看到了苍白的恶鬼在啃食人群，无数人哭丧着逃跑，又在哭丧中丧命。
“丧尸？还是妖怪外星人？”
来不及思考，杨千看到已经有妖怪在往医院冲来。
他连忙打破周边的铁制家具，快速做出了一把武器，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布置了一下房内，让其变得更好防守。
给弟弟发送了一条消息之后，杨千驱散了心中对未知的恐惧和战栗，他握着武器的指节发白颤抖。
我的母亲就在身后，我已无路可退。
武氏集团楼顶，一架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螺旋桨刮起阵阵狂风。
“总裁，渝市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撤吧！”
女助理手上拿着平板，冲着站在足有一百五十米高的楼顶向下俯瞰的武春秋大声吼道。
武春秋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又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那道巨大的紫色裂缝，一股来源于灵魂的战栗感传来。
他轻声说道：“其他的地方就安全吗？”
天边，几家早已先行的直升机已经缩成了几个小黑点。
女助理以为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少爷此时已经被吓傻到走不动道了，便上前去拉住武春秋的手臂。
“总裁，撤吧！”
武春秋一回头，女助理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个人激动、兴奋到极点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武春秋的瞳孔中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心脏如雷鸣般鼓动，他在此刻感受到了往日里无趣的生活从未带给过他的感觉。
那是对未知的向往和无匹的探索欲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激荡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像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一样现在就走，但我会留下。”
武春秋拿着特制的对讲机，在电梯中按亮了一层的按钮，背影缓缓消失在助理呆呆的视线中。
“召集我雇佣的退役特种兵保安部队，拿上防爆武器以及押钞时的枪械。”
对讲机里出现沙沙声，几秒后一个男声传来：“收到，武总，我们这是去？”
“我们去救人。”
......
“他贼娘的，这些鬼东西怎么阴魂不散。”
封恒此时的手臂已经受了伤，鲜血汩汩冒出，浸湿了衣服也吸引了嗅觉灵敏的妖怪。
他一直保护着的小姑娘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展现出了和同龄孩子不相符的沉着。
小姑娘跑过来扯了扯封恒后背的衣服，用封恒教她的手势比划了几个动作。
意思是：后面有怪物追过来了。
封恒心中一凛，此时的他状态可以说差到了极点。
手中的钢管已经更换了一次，却还是变得弯曲，让人感觉可能下一秒就会断裂。
他自己久经打工锻炼的身体也变得疲惫不堪，脱力的手此时哪怕是握拳都变得有些困难。
封恒掏出水瓶，用最后一滴水沾湿了干得开裂的嘴唇，强行提起力气。
【躲到我身后。】
他这样对小女孩比划道。
谁知道之前一直听话的小姑娘此刻却倔强的摇了摇头。
【谢谢你，哥哥。我现在跑出去，吸引它，你快跑。】
因为封恒没有教过谢谢的手势，小姑娘冲着封恒比了一个爱心，然后甜甜一笑。
满是黑色灰烟的小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却比任何东西都更加纯白美丽。
没等封恒反应过来，小姑娘就一溜烟的钻过极窄的小道，大声叫嚷道：“坏怪物！我在这里！你来吃我不许伤害哥哥！”
“荷，荷......”
先前的妖怪发现了小女孩，此时正以扭曲的模样狂奔袭来。
封恒目眦尽裂，拼尽全力不管不顾地挤进小道里，前胸和后背的血肉全都擦烂之后终于挤出了小道。
他伸出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扑向小女孩，试图将其救下！
但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早已疲惫不堪的躯体最终还是没能绽放出奇迹之光，封恒离着小女孩的距离还有两米之远。
短短两米，仿佛天堑。
他怒吼着，咆哮着，他甚至看到了妖怪的利爪已经斩断了女孩的头发丝。
小女孩却焦急地看着他，打出了让他快跑的手势，浑然不顾已经来到身旁的怪物！
就在妖怪利爪触碰到小女孩的一刹，封恒的心脏随之停动了一瞬，下一秒——
砰！！！
这是从金属管中炸裂而出的巨大响声，整个街道都激荡着这炸裂的爆响。
妖怪的头颅如西瓜一般爆裂开来，原先触碰到小女孩的爪子也无力垂下。
“小朋友真勇敢。”
温和的声音传来，封恒用血肉模糊的手一擦，让被泪水糊住的视线又回归清明。
那竟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部队”，队里有许多伤残的普通市民，此时正敬佩地看着为首穿着特制防护服的男人。
男人蹲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又站起身走过来递出一只手给封恒，笑容明媚且坚定。
“你好，我叫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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