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份来历
一阵悠扬的钟声远远传来，佛寺钟声悠悠荡荡，安详从容，不急不缓敲了一百零八响。陆飞钟声入耳，心绪渐渐平缓。
脚步声响起，先前那两人又走了进来。陆飞依旧平稳住呼吸，尽力不让人觉察自己已经清醒。
当先的明心禅师把一个孩童放在床榻上。陆飞听那孩子的呼吸声，正是原来船舱中左侧临近自己的那个，呼吸已经不再那么急促。
明心禅师说道：“信隼已经飞出，静候总堂指示即可。现如今该唤醒这些孩子，一一询问身份来历，或许对推断杜副堂主境况能有所助益。刚刚虽然喂下精食丸，这些孩子长时间没有进食对身体还是不好。”
狄平道：“禅师说的是。禅师功力高深，还请探查分辨言语真假。”
明心禅师道：“这些孩子不过十岁上下，心思纯净，呼吸心跳皆是自然，真话假话瞒不过老僧。”
狄平自怀中掏出一件物事，分别在床上四人鼻端一挥。陆飞只觉得一股无比辛辣气味冲入鼻腔，顿觉脑中一清，四肢百髁宛如联通一般，随时都能动了。
陆飞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强忍着没有动弹睁眼。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其他三个孩子开始挪动出声，他也跟着睁眼四顾，慢慢坐了起来。
稍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臂双手，果然是孩童模样。再看身周物事，一如原先感知，只是有了颜色而已，不禁令陆飞心跳加快，确定自己拥有了远超前世的敏锐五感。
“金手指”在身，大为欣喜。
床前有两人一站一坐，坐着的是一个须眉斑白的老僧，一身半旧的僧衣，胸前挂着一串乌黑油亮的念珠，面容慈祥，神情平和。
僧人身后站着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年男人，梳着发髻，穿着类似于中国古代宋元时代的衣饰，属于那种扔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人，陆飞看了两眼，竟然记不住这人的脸部特征。
两人仔细打量着床榻上坐起的四个孩童，闭口不言。
陆飞打定主意不先开口，突听身侧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你们这些恶人，拍花子拍到小爷头上，找死！”
陆飞循声转头，只见一个壮实的十一二男童正涨红着脸，捏紧了拳头，怒视着床前的两人，作势欲起，由于手脚酸软，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中年男人狄平声音依旧嘶哑，说了一句：“气性不小。”
陆飞摆出一脸迷茫，怔怔开口：“这是哪？你们是谁？”
突然他又脸上一变，惊恐的嘶声：“我——我是谁？”
床前两人闻听也是一怔，对视一眼，心下大为惊异。
陆飞也不算全是表演，而是真的不知道这个身体的来历，所以半真半假之间，着急的神情像了八分。
陆飞努力表现思索自己身份时，身边另一侧传来一个柔弱的女童声音：“哥哥，他们是坏人？把我们抓了又要买我们吗？”
怯怯的女童声音颤抖不已，传入耳中就让人心生怜惜。
陆飞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瘦弱的小童紧紧靠在一起，约摸八九岁的年纪。一脸狠厉的男童正咬牙切齿盯着床前两人，把一个单薄的女童护在身后，女童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老僧宣了一声佛号，轻声说道：“不必害怕，这里没人会苛待你们。”
狄平面无表情道：“你们来了这里，也说不得是福是祸，一切都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狄平话音未落，就见那个壮实男童挣扎着下了床榻，紧握双拳扑向离得近些的老僧，无奈腿脚踉跄，还没有挨着老僧衣角就“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老僧脚尖轻轻一挑，就见壮实男童离地飞起，轻飘飘的又飞回到床榻上。
狄平沉哼一声，抬脚在地上一跺，只听一声轻响，地上的四块青砖顿时裂了开来。
“不管你们什么来历家世，入了我通天圣教的门下，自有一番机遇。若是不听吩咐、妄想逃跑，我先踩碎了他的腿。”
榻上四个孩童都被中年人的狠厉吓了一跳，再看地上的碎裂青砖，一时都不做声了。
陆飞明白这狄平是在吓唬几人，脸上依然呈现出吃惊神情，心里却在思量通天圣教四字。
壮实男童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显露惊惧神情。
狄平见几个孩子被吓住了，神色稍缓。指着壮实男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壮实男童脸上惊色未去，几次张口欲言，最后倔强的抿着嘴唇不做回答。
狄平神色一怒，沉声说道：“看你神色，大概是听到过通天圣教的威名。现在不好好回话，非得吃些苦头才好吗？难不成你是个没名没姓无父无母的偷儿？”
壮实男童听得“无父无母”四字，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脱口而出：“我不是偷儿，小...我叫千山重。”
这男童习惯了自称“小爷”，现在大约是真的有些怕，不敢再“小爷“”小爷”的乱说了。
狄平思量片刻，似是记起了什么，说道：“千山重，十一岁，你家住东离城南牌楼街老柳胡同，你爹叫千守心，有个江湖名号叫做千里风，是离国刑部的四品捕盗吏。”
壮实男童千山重怔住，没想到自己报了个名字，人家就把他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脸上一阵青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张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狄平没有再理千山重，转向缩在一起的男女两童。那个女童半躲在男童身后，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中年人。
男童强做狠色面对中年人，一只手牵着女童手腕，另一只手攥紧拳头，嘶哑说道：“我们也不是偷儿，我们是跟着疤脸杜老大的，把我们捉来，杜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
狄平思忖一会儿，恍然道：“你们是那一对乞丐儿，哥哥名叫狼狠，妹妹唤作红泪儿。都是那杜老大收留的流浪儿，每日里在城东得胜大街乞讨过活，讨得几文钱上缴了杜老大，杜老大保你们不受其他流浪儿的欺负。”
那名叫狼狠的男童说道：“你既然知道杜老大的名号，就该知道他有三个结义兄弟，都是砍过人的。赶快放了我们，不要打杀起来。”
狄平嗤笑一声，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一般，不再理会两兄妹。
他转头紧盯着陆飞沉声道：“你又是谁？老实说来，不要受皮肉之苦。”
脚步声响起，先前那两人又走了进来。陆飞依旧平稳住呼吸，尽力不让人觉察自己已经清醒。
当先的明心禅师把一个孩童放在床榻上。陆飞听那孩子的呼吸声，正是原来船舱中左侧临近自己的那个，呼吸已经不再那么急促。
明心禅师说道：“信隼已经飞出，静候总堂指示即可。现如今该唤醒这些孩子，一一询问身份来历，或许对推断杜副堂主境况能有所助益。刚刚虽然喂下精食丸，这些孩子长时间没有进食对身体还是不好。”
狄平道：“禅师说的是。禅师功力高深，还请探查分辨言语真假。”
明心禅师道：“这些孩子不过十岁上下，心思纯净，呼吸心跳皆是自然，真话假话瞒不过老僧。”
狄平自怀中掏出一件物事，分别在床上四人鼻端一挥。陆飞只觉得一股无比辛辣气味冲入鼻腔，顿觉脑中一清，四肢百髁宛如联通一般，随时都能动了。
陆飞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强忍着没有动弹睁眼。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其他三个孩子开始挪动出声，他也跟着睁眼四顾，慢慢坐了起来。
稍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臂双手，果然是孩童模样。再看身周物事，一如原先感知，只是有了颜色而已，不禁令陆飞心跳加快，确定自己拥有了远超前世的敏锐五感。
“金手指”在身，大为欣喜。
床前有两人一站一坐，坐着的是一个须眉斑白的老僧，一身半旧的僧衣，胸前挂着一串乌黑油亮的念珠，面容慈祥，神情平和。
僧人身后站着一个面目普通的中年男人，梳着发髻，穿着类似于中国古代宋元时代的衣饰，属于那种扔在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人，陆飞看了两眼，竟然记不住这人的脸部特征。
两人仔细打量着床榻上坐起的四个孩童，闭口不言。
陆飞打定主意不先开口，突听身侧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你们这些恶人，拍花子拍到小爷头上，找死！”
陆飞循声转头，只见一个壮实的十一二男童正涨红着脸，捏紧了拳头，怒视着床前的两人，作势欲起，由于手脚酸软，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中年男人狄平声音依旧嘶哑，说了一句：“气性不小。”
陆飞摆出一脸迷茫，怔怔开口：“这是哪？你们是谁？”
突然他又脸上一变，惊恐的嘶声：“我——我是谁？”
床前两人闻听也是一怔，对视一眼，心下大为惊异。
陆飞也不算全是表演，而是真的不知道这个身体的来历，所以半真半假之间，着急的神情像了八分。
陆飞努力表现思索自己身份时，身边另一侧传来一个柔弱的女童声音：“哥哥，他们是坏人？把我们抓了又要买我们吗？”
怯怯的女童声音颤抖不已，传入耳中就让人心生怜惜。
陆飞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瘦弱的小童紧紧靠在一起，约摸八九岁的年纪。一脸狠厉的男童正咬牙切齿盯着床前两人，把一个单薄的女童护在身后，女童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老僧宣了一声佛号，轻声说道：“不必害怕，这里没人会苛待你们。”
狄平面无表情道：“你们来了这里，也说不得是福是祸，一切都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狄平话音未落，就见那个壮实男童挣扎着下了床榻，紧握双拳扑向离得近些的老僧，无奈腿脚踉跄，还没有挨着老僧衣角就“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老僧脚尖轻轻一挑，就见壮实男童离地飞起，轻飘飘的又飞回到床榻上。
狄平沉哼一声，抬脚在地上一跺，只听一声轻响，地上的四块青砖顿时裂了开来。
“不管你们什么来历家世，入了我通天圣教的门下，自有一番机遇。若是不听吩咐、妄想逃跑，我先踩碎了他的腿。”
榻上四个孩童都被中年人的狠厉吓了一跳，再看地上的碎裂青砖，一时都不做声了。
陆飞明白这狄平是在吓唬几人，脸上依然呈现出吃惊神情，心里却在思量通天圣教四字。
壮实男童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显露惊惧神情。
狄平见几个孩子被吓住了，神色稍缓。指着壮实男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壮实男童脸上惊色未去，几次张口欲言，最后倔强的抿着嘴唇不做回答。
狄平神色一怒，沉声说道：“看你神色，大概是听到过通天圣教的威名。现在不好好回话，非得吃些苦头才好吗？难不成你是个没名没姓无父无母的偷儿？”
壮实男童听得“无父无母”四字，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脱口而出：“我不是偷儿，小...我叫千山重。”
这男童习惯了自称“小爷”，现在大约是真的有些怕，不敢再“小爷“”小爷”的乱说了。
狄平思量片刻，似是记起了什么，说道：“千山重，十一岁，你家住东离城南牌楼街老柳胡同，你爹叫千守心，有个江湖名号叫做千里风，是离国刑部的四品捕盗吏。”
壮实男童千山重怔住，没想到自己报了个名字，人家就把他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脸上一阵青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张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狄平没有再理千山重，转向缩在一起的男女两童。那个女童半躲在男童身后，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中年人。
男童强做狠色面对中年人，一只手牵着女童手腕，另一只手攥紧拳头，嘶哑说道：“我们也不是偷儿，我们是跟着疤脸杜老大的，把我们捉来，杜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
狄平思忖一会儿，恍然道：“你们是那一对乞丐儿，哥哥名叫狼狠，妹妹唤作红泪儿。都是那杜老大收留的流浪儿，每日里在城东得胜大街乞讨过活，讨得几文钱上缴了杜老大，杜老大保你们不受其他流浪儿的欺负。”
那名叫狼狠的男童说道：“你既然知道杜老大的名号，就该知道他有三个结义兄弟，都是砍过人的。赶快放了我们，不要打杀起来。”
狄平嗤笑一声，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一般，不再理会两兄妹。
他转头紧盯着陆飞沉声道：“你又是谁？老实说来，不要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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