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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开始

    坎特伊莎,狼蛛眼街区,诺切思顿大教堂。

    新上司小姐带着下属们步入这神灵在现世的居所,她一言不发,贴墙转上走道,没打扰讲教台上祈祷的老主教。

    “欢迎回来。”那名穿着教袍的老先生转过身,言语带着年长者独有的沧桑与和蔼:“感谢你能回来陪陪我,不管这是否出于你的仪式,或是想法。”

    新上司小姐顿住了脚步,她没去面对那名老者,只站立着等待后续,老主教吩咐修女们到庭院进行工作,他走到三人前斜方,注视一阵气息沉冷的女孩,叹口气,领路走向内里。

    海螺在那双已有些浑浊的碧眼里读出了许多,有好似对儿孙的痛惜,对时间所带来变化的无奈,这两人应该有闹矛盾但实际上关系应当不差,正如叛逆期的孩子与父母,当然,如果这位主教是名城府颇深的老来精事者,就将先前的猜测推翻。

    “自从始原教会重新开始活跃于世界,隐秘就在民间再度泛滥开来,再次欢迎你的归来,不夜城内封印的奇诡太多,维序者们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老主教一路絮絮叨叨的说着,而新上司小姐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衣摆,头颅微垂着,投下遮掩面庞的阴影下,一双漂亮的蓝眼像是在思考。

    “地下图书室中的所有书籍向你们开放,不用担心那些禁忌,我已经将它们清移至了别处,这对你的学生们应该帮助不小,祝你仪式顺利。”老主教向两名男士投以友善的目光又很快收回,注重着那仅高出他腰部稍许的女孩。

    学生?两个疑惑同时浮起,海螺与科塞科特交换了眼神,均选择不打扰老主教与长官的单方面交谈。

    那位小姐终于抬眼直视了老人,层次分明的瞳中遮掩于里侧的暗潮无人知晓。

    “感谢您,以及,替我将这份感谢传达给老师。”她惯常冷淡的回应却引得老者绽放无声的笑,即便那笑容布满了交错的折皱。

    “我会的,就不打扰你们了。”他跓着权杖走远,背影与新上司小姐如出的笔直,像个年迈的士兵。

    “关于学生,我稍后给出解释。”她转向回廊角落处通往钟楼的螺旋楼梯,按上砖墙道:“从里向外数第七纵,从上往下数第10块。”她抬手指了下那块红砖,又续道:“将它按下去,加深印象。”

    海螺选择不揭穿这位小姐跳起才能按到它的事实,识相的将红砖按入墙面,随之便见到螺旋楼梯连接地板的一部分向侧方展开,露出有向下台阶的甬道。

    新上司小姐带头走进去,不想在她缺点影响程度较大的地方多待,她将掌心向上并抬起,有团炽热的火焰升起,照亮了这条漆黑的道路。

    几人向前,不高的身影背对着他们,一边叙述道:“加入维序者,会有对应死亡风险的分配住房与丰厚的薪资待遇。”没等两人有情感的变化,那位小姐便转过头,以有几分锋利的神色道:“我是你们这一途的引路人,不管是为现实的物质、财富,还是为了让我不至于成为引领他人走向死亡的罪人,都给我好好活下去,不要绝望,失控为怪物。”

    她很认真,透出的压迫让海螺有些喘不过气。

    “失控?怪物?”科塞科特为缓解气氛提出问题。

    新上司小姐重新迈动步子,向内里行去,一边解释着:“获取力量后相应的风险,过度使用能力,精神状态衰弱,被神灵污染身心,沦为依凭本能行事的无智怪物。”

    空间中一片安静,只有那位小姐独自一人的说话声,“目前已知能解除污染的手段仅有来自友善神灵的净化,也就是说在你们足够重要之前被污染的下场就只有死亡,且即便是那样也得有人帮你祷告。”

    路的尽头是一扇白铁皮门扉,新上司小姐从风衣内侧口袋中掏出染色不一的大串钥匙,嘴中仍在说着:“进去之后别去翻阅任何一本书籍,哪怕是笔记,那些知识承载的重量是你们无法负担的,在教堂有神明庇佑,不至于让你们死亡,但那样也就无法扛下晋升仪式所带来的负荷。”

    铁门被拉开,内里被幽紫昏暗的光芒照射着,透出神秘。

    新上司小姐将光源处的水晶球抚的明净,这使得其透出的光芒清晰亮堂了些,足矣保证眼部健康的同时察阅书籍。

    “我先前提到的晋升仪式是超凡者们获取力量的主要途径,这一过程伴随一定的行为要求,依此我在这里声明,接下来对你们的教导与关照是为了达到“教授”职业的相关仪式,免的你们产生不必要的感激心理。”新上司小姐从抽屉里取出支钢笔,完成墨水的吸取后戴到耳廓。

    “跟上我,别在这里迷路,弄坏书本。”她走入由书架构成的迷宫中,轻车熟路的左弯右绕,两侧向后倒退的书籍本本古朴,带着浓厚的历史沉淀感。

    蓝铁门被拉开,新上司小姐走进去,从书桌上用墨水瓶压着的一叠羊皮纸中抽出一张,取下耳后的钢笔,飞速书写着什么,单词一个个被勾勒,新上司小姐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转过头说道:“不准偷看。”

    等到墨迹干去定型,她才将其对折,收入小风衣内侧口袋。

    “你们的选择有,学者、士兵、侦探、刺客、魔物。”她完成罗列进而给出建议,“我的前一,二序列分别为学者与士兵,如果你们想在这两条道路上少走些弯路,我不会吝啬我的建议,另外,有必要说明,我的晋升仪式对你们的各方面能力也都有要求,别想着偷懒,后果你们无法承受。”

    亚伯拉罕与科塞科特在诸多警告下也早已退去了冲动,为了尽可能减小新上司小姐口中发生失控的可能性,他们分别选下了学者与士兵。

    “接下来我会暂时使你们昏睡,这能提升稍许晋升成功的概率。”她打响清脆的响指,法阵迅速在两人脚底生成,扩张出的法术回路繁杂整密,蕴含着涌动的魔能,只是瞬息便蔓延至整个隔间。

    致人休眠的光华溢散,法阵的色泽由苍蓝转向深红,两声人体砸落地板的响声后,新上司小姐点燃了香烟,呼出口白烟,轻声道:“那么仪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