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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墨古堡伯爵案(二)

    “好...好黑呀...声音不见了...”在听觉的努力辨别下,海螺竟听出了偏女性的高频音调,“我的胃去哪了?又找不到了...”步伐踩动碎片的声音离远了些,但还留存在空间内,就离自己不远。

    海螺的大脑开始传来晕眩感,视线内的黑暗在不安晃动,慧眼的负荷绝对没这样显箸,或许是那个诡异事物说出的话语,又或是自己曾注视过那个事物,他没在去倾听声响,捂上耳朵、视觉则早已被黑暗围拢,他蹲在死角,压抑着如潮水般侵透心田的恐怖。

    “看不见...明明以前这里是有光的...没有客人了...为什么只有小白兔进来...”人形的事物脱着不知某人的肠子,眼眶中充血的眼球掉落在地,又被它拾起。

    海螺不敢去听那如呓语般的低喃,只紧捂住了耳洞,这也使他忽略了回返的嗒嗒声。

    视野中的黑暗模糊不清,突的,海螺感到有什么滑腻的事物划过脸庞,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腥,突生如此的惊变致使他瞬间如塑像般僵硬在原地,“我的...眼睛...又掉了...”上方传来那个附带极重回响的声音,大脑霎时死机,呼吸下意识被屏去。

    “再找一双眼睛吧...现在小白兔们的眼睛为什么都不能用。”头顶传来的声音渐远,直到脚步的回音彻底静默,海螺才擅抖着手划燃火柴。

    光芒消逝的余角中,金发碧眼的男人半蹲着,面颊被沾染上了一道血污,他身前的地面,一颗人眼停下了转动,那只眼密布着血丝、大瞪的瞳孔中带着惊惧。

    “好痛!长官,我们这是在哪?”科塞科特的声音响在黑暗中,随即有火光燃起,新上司小姐手中升腾着火焰,嘴中说着:“我并不知道我们在哪,但我清楚亚伯拉罕的位置。”她侧头看着米吉恩先生捂着臀部站起身,没什么语调的表扬道:“你在使用抑制力量这方面有些天赋,我还以为你要摔个昏迷。”

    “啊,是吗?”科塞科特见新上司小姐蹲下来,从指环中抽出一颗颗符石,“您这是要施法吗?”他走过去好奇问着。

    “最简易的召唤术,以后我会要求你们掌握。”她摆放出矩阵,指尖凝聚魔能、绘出一根根笔直的光彩。

    “四叶草,应您召唤而来。”火红的召唤之门被投出,影象扭曲间一只白猫从门扉后显出身形,“小姐,有什么能为您效劳?”那只猫蹲坐着,晃动着尾巴。

    不高的小姐轻闭了下眼,随即站起身道:“把那个人带到我身旁来。”她走向另一处通道,眼中满是凝重。

    另一边,海螺从角落处爬出,平复了受惊的情绪,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但先前的每一次都没有这样可怖,诡异。

    或许我刚刚应该给它几枪。内心自我慰藉着,他重新设置了一遍能力“开关”以便不会出现碍事的情况,慧眼中的危险远离,海螺内心重新恢复平静,决定待在原地等待援助。

    空闲的时间不可能用来回味恐怖,海螺开始搜寻有用的事物,期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那个怪物应该是没有视觉的,不然自己刚刚就不会存活下来,他在思考时把青铜长桌表面的试管架移开,发现了一本封面被撕去一角、染着干涸血迹的笔记本。

    为避免阅读到增加承载的知识,海螺尽可能的控制思考的本能,逐个单词的去阅读,决定察觉不妙时立即收手。

    第一页的下半部分被撕去,残留的潦草笔迹拼凑成语句,“难以置信的,我创造了一个扭曲体!”往后翻是错落着血迹的残章。

    “我给它取名潘多拉,它很美丽,性感动人,但我不敢离它太近,毕竟它是扭曲体。”下面是被撕烂后留下的细条。

    “我大致摸索出来了它的能力,第一,它可以创造亡灵,这与我们伊康瑟威的秘术类似,但创造出的亡灵它大多难以掌控且异常强大。”墨水泼满了纸页,第二项能力并未被看清。

    “是我太大意了,它比我想象的丑陋,也更加难以掌控。”带血的残章一路延伸到了后边的倒数几章。

    “我废了它的眼、它的能力,而我失去了一切,妻子、女儿、我的弟弟,它像个灾难”

    海螺呼出口气,平复着压抑的心灵,“你叫亚伯拉罕·海螺对吧。”这道偏中性的语音让某个刚脱离危机的可怜家伙再度紧绷起神经,屏住了呼吸。

    “把你的枪给我放下,我是受你长官之托把你带过去。”白猫蹲坐在地,对上黑洞洞的枪口一丝不惧,“她长的不高,跟一个血族住在一起,还经常睡不够,对吧。”

    海螺收起了左轮,带上那本笔记,随那只白猫离开制药室。

    “我想,这有个不好对付的东西。”新上司小姐按开折叠刀,将科塞科特拽到身后,一双蒙霜似的蓝眼直盯着面前的拐角处。

    “有客人...招待...客人...”传来层层回响的音浪让科塞科特感到目眩神迷,脚下渐生虚浮,“小白兔...我想借你的眼珠用用...”

    科塞科特忍下了胃部酸液的上涌,还是经不住视感与心灵的双重冲击而连连干呕,心底在抵触、本能般的恐惧盈满内心,见鬼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失控者,它的本质不是人类。”新上司小姐能做到开启慧眼的情况下直视这个非人的事物,这来自高位序列的特异压制,而她的两名下属仅是瞧见这事物、听闻这事物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的恐惧、精神状态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