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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取名兴逸

    秦业黑衣方巾,一身便装。

    此刻,面色凝重,微微蹙眉,沉吟着说道:“万年前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只是,这些事情,你们祖父生前并未提及,一时间倒是不好判断范太师所说真假。”

    秦英冷哼一声,极是不屑:“爹,孩儿看来,那范老头分明就是与狗皇帝串通一气,编出这些谎言继续蒙骗我们,好将我秦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越说越是气愤,握紧拳头,看向父兄,振振驳斥道:“说什么祖父甘愿化身护国英灵,替狗皇帝镇压武洲气运,防止妖魔祸乱武洲,又说什么狗皇帝心有苦衷!既是如此,又因何如此对待我秦家?难道昧了良心,便是狗皇帝的苦衷不成?简直是狗屁不通!”

    秦达听了也不由点头赞同,回想这半年来秦家的遭遇,家破人亡,受极折辱,哪里受到过半点“功臣”的待遇,即便那些降将贰臣也没有一人受过此等对待,当即沉声道:“爹,三弟所言在理。狗皇帝狡诈残忍,向来言而无信,我秦家万万不能被其区区‘善意’迷惑,便再次为其卖命!”。

    秦业亦是一声长叹,看向二儿子秦信:“信儿,你是怎么个看法?”

    秦信向来智计多谋,思虑周全,乃是秦家第一良谋,往往料敌先机,见识惊人。

    “依我看来,范子凡所言,半真半假,半实半虚,不可不信,亦不可尽信。”秦信淡淡说出判断,面色平静,智珠在握,顿了顿,便回答了众人疑惑:“万年前之事,应该是真;祖父舍身取义,保佑国家,同样是真。只是,祖父化身英灵,恐怕是出于无奈,狗皇帝如今假惺惺前来笼络我们,自然不是什么良心发现,应该同样是情非得已。”

    秦英却是满心不认可,气哼哼地道:“狗皇帝,权倾天下,有什么得不得已的!分明就是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

    秦达再次点头,表示认同。

    秦信摇摇头:“三弟如此说,其实也没有错。只是,帝王亦不能随心所欲,尤其是涉及国本,也得慎重。”继而眼神坚定,自信满满道:“前夜,气运黄龙与仁兽麒麟,同归于尽,大越气运震荡,正是需要同心协力之时。越无明对我秦家示好,无非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安抚人心之举,而今日范太师之言,则是拿祖父英灵要挟,欲图让我秦家甘心配合,共剿前楚余孽,实则借刀杀人,驱虎吞狼,坐收渔翁之利。”

    秦业听罢,捋须而笑:“信儿思虑周全,基本判断无大差。不过,不过在关键之处犹未通透。”

    “请父亲示下!”秦达三人,齐齐躬身。

    秦业抬手,笑呵呵道:“帝王亦是人,岂能当真无情?这大越的江山,大半都是你们祖父的功劳,年青时,他们君臣二人情比手足,多年来生死与共……”

    回想过往所见所闻,秦业对老一辈的君臣相得心生羡慕,可再一想到这半年来秦家的遭际,又难免不胜唏嘘:

    “若范太师所言是实,及至你祖父身化英灵,我秦家便应该解除了大帝的猜忌,可事实上却依然拿我秦家动了刀子,这便是问题的关键了……”

    秦英气愤道:“所以,定然是范老头哄骗我们,我这就回去揍他丫的!”说着话,便已转身向外。

    “胡闹!”秦业虎目微瞪,冷哼道:“好好听着,难道你当真要做个莽夫不成?”

    此刻,紧蹙眉心的秦信,终于恍然大悟,当即一拍大腿,震惊道:“爹,我懂您的意思了!其实,大帝如此行为,是做给前楚余孽看的?”

    秦达霍然睁目,不甘道:“狗皇帝真是好毒的心!为了剿灭前楚余孽,竟然在以我秦家做饵!”

    秦英虽然鲁莽,其实并不笨。

    结合父兄的提示,他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推断。

    上午,范子凡告诉他们万年前妖魔作乱的旧事,特别指出,妖魔之乱与武洲气运变化有关。近百年来,武洲之上民不聊生,战乱频仍,气运早已有些不聚,若非越国横空出世,以雷霆之势一统乾坤,早在十年前,妖魔便该出世了。

    正是为防妖魔出世,越国方稍一定鼎便向北发动了灭幽之战,也是为此,靠山王才舍身取义,主动选择身化英灵,为武洲镇压气运。

    如此大功,连范子凡都不得不说:“历来功高必震主,却从没有人想到如此两全其美之法。自此之后,大帝对你秦家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对于秦家后来的遭遇,老太师的说法却是:“……大帝也有他的难处啊!他可以放心秦家,可靠山王的影响实在太大,若不打压你们,保不准会有人打你们的旗号,行某些不轨之事……所以说,大帝打压你们,却正是给了你秦家一条生路啊!”

    初闻此言,秦英自然不信,非是此言没有道理,而是说话的人正是秦明最大的政敌。

    过后细思,范子凡所说,何尝不是一种可能?

    这也正是父子四人烦心之处,既不能证实,又不能证伪,反倒添了一段疑虑。

    不过,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几番思量后,秦业便找到了老太师话中的漏洞,那便是说来说去,始终没有将前楚余孽这个关键因素,纳入这番语境中,似乎是故意漏掉一般。

    “原来如此!这狗皇帝还当真是有难处啊,哈哈!”秦英鄙夷地呸了一口,接着便道:“牺牲了祖父,竟然还要牺牲我秦家所有人,狼心狗肺的东西!”

    秦业却摇手制止了他:“事情都已过去,再计较亦是无用,好在大帝总算给我们一条生路。而且,为父细细思之,这些事情恐怕都有你们祖父的影子,也许并不只是大帝的手笔。所以,再怪下去,可能就怪到祖宗头上去了……”

    说到后来,秦业已是苦笑着摇头了,这时回忆起秦明临终前所说的一些奇怪的话,他已是有了十分肯定,恐怕自己一家子倒是错怪了那位大帝了。

    这番话一出,顿时让义愤不已的秦英,怔在当地,瞪大着眼睛,半晌反应不过来。

    即便是秦达与秦信,亦怔怔无言,一时想不明白,何以会如此峰回路转?

    “爹,您不会老糊涂了吧?”秦英眨巴着眼睛,怕怕地梗着脖子,站在二道门口边上。

    “哇!”

    正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婴儿哭声传来。

    吟!

    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龙吟响起,但见祖宅之上,有一条硕大的黄龙虚影,摆摆龙尾便淡淡散去。

    秦业哈哈大笑着,一步踏入中庭:“哈哈,信儿,龙影飘逸,便叫秦兴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