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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袭人之暖

    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贾兰与贾宝玉并没有什么来往,对贾宝玉身边的丫鬟就更少接触了。贾兰对于这个袭人的了解,多半还是来自于穿越前在原著中看到的内容。

    这袭人曾是贾母身边的丫鬟,本名叫蕊珠。在贾母的眼中,蕊珠是个心地纯良的好丫头。贾母因为溺爱宝玉,担心宝玉身边的丫鬟不是什么好丫头,于是把蕊珠给了宝玉。

    宝玉觉得蕊珠不好听,因知她本姓花,又曾见旧人诗中有一句“花气袭人知昼暖”,于是回明了贾母,即把蕊珠更名为袭人。

    袭人虽是一个丫鬟,却与别的家生子不同,当日原是家人没饭吃,就剩了她还值几两银子,这才让家人把自己卖给了贾府。

    对于家人,袭人懂得感恩,心中没有一丝怨恨,对于主子,袭人反倒有些痴处。

    当初,袭人伏侍贾母时,心中只有贾母,如今跟了宝玉,心中又只有宝玉了。袭人真心实意对待宝玉,只因宝玉性情乖僻,每每规谏,见宝玉不听,心中着实忧郁。

    林黛玉刚到贾府,便惹得贾宝玉犯病摔玉,当晚伤心得无法入睡,独自淌眼抹泪的。袭人见林姑娘犹未安歇,便卸了妆,悄悄的进来劝慰,让她不必多心伤感。自此,袭人也深得黛玉的心。

    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又比宝玉大两岁,也早早省得人事。宝玉素喜袭人柔媚姣俏,袭人也自知贾母曾将她给了宝玉,因此二人早在几年前就常在一起温存。如此这般后,宝玉视袭人更自不同,袭人待宝玉也越发尽职。

    贾兰没想到平日在府里,都没什么机会见到的丫鬟袭人,如今反倒能在外面偶然遇见,又见碧月似乎与袭人感情不错,便让碧月把袭人叫上马车来,顺路一起回贾府。

    碧月喊了袭人,并拉她一起上了马车,二人一起坐在了马车的前面。袭人叫她哥花自芳不必送了,她跟着马车一起回贾府便是了。花自芳于是别过袭人,独自骑马往家里回了。

    碧月开玩笑,问袭人为何等不及宝玉派人来接她,要如此急急忙忙骑着马回去,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袭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玩笑,只说是呀是呀,是等不及回来伺候宝玉了,能多伺候一天是一天,兴许还能在贾府再呆上一年。

    原来,袭人这次回家得知,她的母兄已经商量着,明年就来府里赎出她去呢。碧月听了,不禁吃惊,只说袭人的难得,就算老太太肯放,宝玉肯定不会放,何况老太太也不一定放。

    袭人却说自己不过是个最平常的人,比她强的多而且多,又说自己从小儿跟着老太太,若老太太和太太果然觉得她是个难得的,家里要来赎,正是该叫去的,只怕连身价不要就开恩放去呢。

    碧月笑道,若是把袭人放出去了,只怕老太太和太太会担心,屋里没人能服侍好宝玉了。袭人推脱这是没有的事,且说不会因为服侍的好就不叫放出去,何况那服侍的好不只她一个,她去了仍旧又有好的来,不是没了她就使不得的。

    碧月又问袭人,是不是已经铁了心只再呆一年就走了?袭人却又摇头。原来,袭人在家听见他母兄要赎她回去,就说了至死也不回去,且说在贾府这个地方儿,吃穿和主子一样,又不朝打暮骂,从不曾作践下人,只有恩多威少的。

    她母兄见袭人这般坚执,自然必不出来的了,况且原是卖倒的死契,若是明仗着贾宅是慈善宽厚人家儿,求着放出来也过意不去,又见袭人服侍的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更比待家下众人不同,平常寒薄人家的女孩儿也不能那么尊重。因此。她母兄两个就死心不赎了。

    袭人得知贾兰今日去报考了童生试,不禁感叹若是宝玉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几年前,袭人还常会对宝玉说,念书是很好的事,不然就潦倒一辈子。宝玉年不更事,倒是担心自己若上学去,撂的姑娘们冷清了。

    袭人的意思是怎样呢?其实只一件,就是念书的时候儿想着书,不念的时候儿想着家。总别和丫鬟们玩闹,碰见老爷不是玩的,让宝玉好歹体谅些。虽说是奋志要强,那工课宁可少些,一则贪多嚼不烂,二则身子也要保重。

    此前,因为东府秦氏的兄弟陪着上学,宝玉倒是对读书之事上心了,哪里知道,秦氏病故之后没多久,她的兄弟竟也突然就那么走了。

    在袭人的心中,宝玉虽然脾气不好,但心眼不坏,尤其是对丫鬟和姑娘们。

    此前,听见说东府的秦氏死了,宝玉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觉的“哇”的一声,直喷出一口血来。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当时,宝玉即时要过东府去。袭人不敢拦阻,只得由他罢了。贾母也说,秦氏才咽气,那里不干净,且夜里风大,等明早再去不迟。宝玉仍旧不依,贾母只好命人备车,多派跟从人役,拥护前来。

    宝玉身边佩带的东西被那些没脸的东西们解了去,林姑娘以为她给宝玉的那个荷包也让宝玉给了他们,气得回房,将前日宝玉嘱咐他没做完的香袋儿,拿起剪子来就铰。宝玉见他生气,便忙赶过来,早已剪破了。宝玉见这香袋,虽未完工,却十分精巧,无故剪了,却也可气。因忙把衣领解了,从里面衣襟上将所系荷包解下来了,递与黛玉。

    原来,宝玉从不把林姑娘的东西给人,如此珍重地带在里面。林姑娘可知是怕人拿去之意,因此自悔莽撞剪了香袋,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会儿,宝玉反倒不依不饶,好一阵歹一阵的,只说林姑娘是懒怠给他东西了,这才铰了香袋,并说要连这荷包也奉还了,说着掷向林姑娘的怀中。黛玉越发气的哭了,拿起荷包又铰。宝玉忙回身抢住。黛玉将剪子一摔,赌气上床,面向里倒下拭泪。宝玉上来连声求饶赔不是。

    碧月笑道,早就有听闻了,屋里也就袭人敢喊宝玉读书学习,其他人是万万不敢的,又说到前几天元宵时,贾兰在林姑娘的屋里,同宝玉面前说了几句读书的话,便惹恼了宝玉,摔了东西,顿时替贾兰捏一把汗,急着请贾兰从林姑娘的屋里出来了。

    袭人听了,随即请贾兰见谅,希望贾兰不要因此疏远了宝玉。贾兰表示没有放在心上,不提也罢。

    一路说说笑笑,他们的马车已经回到了荣国府大门外。刚下马车,便见宝玉派的小厮出来,要接袭人去,这会儿见袭人已经回来,便又回去通报了,袭人跟着去了。

    贾兰向贾菌道别后,领着碧月往府里走,贾菌也独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