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S计划
林天巡问完那一句就不再说话了，安静地等楚焰的解释。
结果楚焰这厮一句解释也没有，咧咧嘴，笑道：“不好意思，关于我怎么知道的，无可奉告。再见了，二位。”
严岩甩动手腕，试图让她的幻影上下跳动，显得更精神错乱。楚焰的幻影却始终保持不动，任他自己晃来晃去。
技术压制，最为致命。
楚焰的幻影开始消散，颜色越来越淡。
在她消失的前一刻，林天巡淡然道：“我见过你。”
幻影停止了变化。
林天巡继续道：“在十多年前的南上星，我见过你。”
幻影在他面前重新化形。楚焰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略一偏头，用手撑着脸颊。
她轻声道：“不，一个月前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林天巡一怔。
他的记忆本就不多，本以为拼接出了一段，可以以这一角揭开更多的记忆，没想到一开头就碰壁。
是楚焰在撒谎，撇开跟他的关系，还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介于楚姓女士有前科，他更倾向于前者。
他直觉楚焰从一开始就参与了这一系列的事变，从王近洗劫南上星，到阿伦自杀，处处都有她的身影。而对于她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却无从查起。
林天巡道：“应该是南上星的灾难发生时，你救了我。”
楚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嗯……你这个语气，会让我觉得不是我救了你，是我害了你。”
林天巡敷衍道：“这么说也行。”
严岩白他一眼。神特么也行。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焰“咦”了一声，兀自点点头，一抚掌。“待会儿吹大风的时候，你出来一趟，去南上星唯一的地上城废墟。我在那里等你。”
严岩第一个反对：“你要他命？”
超级风暴是近二十级的地表风，干燥的空气卷起满天沙石，大片的荒漠与嶙峋山脉全然被黄沙吞没。外出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楚焰道：“这件事不弄清楚，才会真的要他的命。”
说完她没有停留，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消散了。
林天巡起身，给宁亚新发了一条信息，小跑向飞船外。
宁亚新焦头烂额，堪堪设计完新住宅区，就看到了林天巡的信息：告诉副队，待会儿清点人数时，不用管我。
宁亚新吃了一惊，一不留神就被暴起的哎哟一巴掌拍在头顶。他忙里慌张喊话：“……啊？等等，喂林天巡，你要去干什么你倒是说啊！”
林天巡留下一句“没什么，别管”，就踏进飞行器，利落关门。
林天巡也是第一次听说南上星有地上城，寻找好一阵才找到。乍一看，它隐藏在高耸的土堆之中，占据了凹陷的盆地，让人毫不怀疑，若是来一阵急促奔涌的狂风，周围的沙土就会轰然掩埋掉整座城。
他在两座楼间的宽敞平台上着陆。他掐的时间不太准，刚踏出飞行器，大风便迎面扑来，把他硬生生堵了回去。
考虑到这是星安会的飞行器，损坏了还得赔偿，就不跟风暴硬碰硬了。他转而将飞行器停在背风处，趁风力还小，走下飞行器，四下张望，发现荒无人烟。
一道红光出现在视线内。
那是探照光线。看来就别的什么人在对面楼上着陆了。
林天巡顿时警觉起来。黄沙为他做了掩体，肉眼的视线目前只在大约五十米内，对面的人无法看到他。
他穿过楼梯往上走，企图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拍摄对方的模样。刚走到拐角处，被人从斜上方一拉。
墙内竟有个机关，他踩在一块凸起上，借力一跃而入。入口处较窄，头还被撞了一下。随着他落地，身后的墙再度合拢。然后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对话：
“报告，所有手写实验报告已装入‘黑洞’。”
“报告，居民楼检查进度达到41%。”
林天巡听得云里雾里。“黑洞”他明白，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洞，有点像四次元口袋，将一切物品无限缩小，便于储存。但实验报告是纸质，本就不多，有必要大费周章造一个“黑洞”来装吗？
这时，身边亮起了光。
楚焰晃了晃贴在衣服上的荧光片，对他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语道：“又见面了，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吗？”
林天巡跟着比划：“荧光片亮度太低。”
楚焰：“可是好看，而且便宜。”
两人很快就放弃了低效率交流方式，开始互发信息打字交流。
楚焰：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来认一个人。
林天巡：谁？
楚焰：你不是说在南上星见过我么？你见到的“我”，可能不是我本人，而是我的复制品，或者说，另一个我。
林天巡顿时明白了：克隆？
人体克隆在任何星系都属于犯罪行为，但林天巡第一反应不是询问“谁干的”和道德谴责，而是想象两个楚焰面对面站着，露出一样的笑容。
画面悦目，却莫名的让人不舒服。
楚焰：没错。她叫莲香，是弗莱德用我的DNA研制出来的人，现在也成了弗莱德的合作伙伴。她今天来寻找S遗留的实验报告，当然，能侥幸找到活着的S本人就最好了。毕竟S研制的武器能够使弗莱德称霸红塔星系。
说起这个克隆的自己，楚焰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仿佛那是一个散落于茫茫人海，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楚焰：我是来阻止他们的，顺便也让你认一认，你见到的是不是莲香。
林天巡心想，有什么好认的呢，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极其相似，根本无法辨别。
恍惚一下，他想到了跟他有七八分相似的林察。
林天巡：你为什么知道她的行程。
其实他很想问，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人？
楚焰笑了，用口型道：“我就是知道啊。”
外面呼啸的风暴不断震动着大地，尖锐的风声好似要把坚硬的墙体都挤压变形。而这里格外安全，或者说两人都极度镇定，哪怕是胆小如鼠的人呆在他们身边，都散不开慌乱的氛围。
楚焰走到一间密室前，忽而停下来，右手食指指尖按在耳朵骨膜处安静地停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轻声道：“今天的客人真是太丰富了。”
结果楚焰这厮一句解释也没有，咧咧嘴，笑道：“不好意思，关于我怎么知道的，无可奉告。再见了，二位。”
严岩甩动手腕，试图让她的幻影上下跳动，显得更精神错乱。楚焰的幻影却始终保持不动，任他自己晃来晃去。
技术压制，最为致命。
楚焰的幻影开始消散，颜色越来越淡。
在她消失的前一刻，林天巡淡然道：“我见过你。”
幻影停止了变化。
林天巡继续道：“在十多年前的南上星，我见过你。”
幻影在他面前重新化形。楚焰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略一偏头，用手撑着脸颊。
她轻声道：“不，一个月前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林天巡一怔。
他的记忆本就不多，本以为拼接出了一段，可以以这一角揭开更多的记忆，没想到一开头就碰壁。
是楚焰在撒谎，撇开跟他的关系，还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介于楚姓女士有前科，他更倾向于前者。
他直觉楚焰从一开始就参与了这一系列的事变，从王近洗劫南上星，到阿伦自杀，处处都有她的身影。而对于她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却无从查起。
林天巡道：“应该是南上星的灾难发生时，你救了我。”
楚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嗯……你这个语气，会让我觉得不是我救了你，是我害了你。”
林天巡敷衍道：“这么说也行。”
严岩白他一眼。神特么也行。
似乎想到了什么，楚焰“咦”了一声，兀自点点头，一抚掌。“待会儿吹大风的时候，你出来一趟，去南上星唯一的地上城废墟。我在那里等你。”
严岩第一个反对：“你要他命？”
超级风暴是近二十级的地表风，干燥的空气卷起满天沙石，大片的荒漠与嶙峋山脉全然被黄沙吞没。外出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楚焰道：“这件事不弄清楚，才会真的要他的命。”
说完她没有停留，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消散了。
林天巡起身，给宁亚新发了一条信息，小跑向飞船外。
宁亚新焦头烂额，堪堪设计完新住宅区，就看到了林天巡的信息：告诉副队，待会儿清点人数时，不用管我。
宁亚新吃了一惊，一不留神就被暴起的哎哟一巴掌拍在头顶。他忙里慌张喊话：“……啊？等等，喂林天巡，你要去干什么你倒是说啊！”
林天巡留下一句“没什么，别管”，就踏进飞行器，利落关门。
林天巡也是第一次听说南上星有地上城，寻找好一阵才找到。乍一看，它隐藏在高耸的土堆之中，占据了凹陷的盆地，让人毫不怀疑，若是来一阵急促奔涌的狂风，周围的沙土就会轰然掩埋掉整座城。
他在两座楼间的宽敞平台上着陆。他掐的时间不太准，刚踏出飞行器，大风便迎面扑来，把他硬生生堵了回去。
考虑到这是星安会的飞行器，损坏了还得赔偿，就不跟风暴硬碰硬了。他转而将飞行器停在背风处，趁风力还小，走下飞行器，四下张望，发现荒无人烟。
一道红光出现在视线内。
那是探照光线。看来就别的什么人在对面楼上着陆了。
林天巡顿时警觉起来。黄沙为他做了掩体，肉眼的视线目前只在大约五十米内，对面的人无法看到他。
他穿过楼梯往上走，企图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拍摄对方的模样。刚走到拐角处，被人从斜上方一拉。
墙内竟有个机关，他踩在一块凸起上，借力一跃而入。入口处较窄，头还被撞了一下。随着他落地，身后的墙再度合拢。然后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对话：
“报告，所有手写实验报告已装入‘黑洞’。”
“报告，居民楼检查进度达到41%。”
林天巡听得云里雾里。“黑洞”他明白，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洞，有点像四次元口袋，将一切物品无限缩小，便于储存。但实验报告是纸质，本就不多，有必要大费周章造一个“黑洞”来装吗？
这时，身边亮起了光。
楚焰晃了晃贴在衣服上的荧光片，对他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语道：“又见面了，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吗？”
林天巡跟着比划：“荧光片亮度太低。”
楚焰：“可是好看，而且便宜。”
两人很快就放弃了低效率交流方式，开始互发信息打字交流。
楚焰：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来认一个人。
林天巡：谁？
楚焰：你不是说在南上星见过我么？你见到的“我”，可能不是我本人，而是我的复制品，或者说，另一个我。
林天巡顿时明白了：克隆？
人体克隆在任何星系都属于犯罪行为，但林天巡第一反应不是询问“谁干的”和道德谴责，而是想象两个楚焰面对面站着，露出一样的笑容。
画面悦目，却莫名的让人不舒服。
楚焰：没错。她叫莲香，是弗莱德用我的DNA研制出来的人，现在也成了弗莱德的合作伙伴。她今天来寻找S遗留的实验报告，当然，能侥幸找到活着的S本人就最好了。毕竟S研制的武器能够使弗莱德称霸红塔星系。
说起这个克隆的自己，楚焰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仿佛那是一个散落于茫茫人海，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楚焰：我是来阻止他们的，顺便也让你认一认，你见到的是不是莲香。
林天巡心想，有什么好认的呢，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极其相似，根本无法辨别。
恍惚一下，他想到了跟他有七八分相似的林察。
林天巡：你为什么知道她的行程。
其实他很想问，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人？
楚焰笑了，用口型道：“我就是知道啊。”
外面呼啸的风暴不断震动着大地，尖锐的风声好似要把坚硬的墙体都挤压变形。而这里格外安全，或者说两人都极度镇定，哪怕是胆小如鼠的人呆在他们身边，都散不开慌乱的氛围。
楚焰走到一间密室前，忽而停下来，右手食指指尖按在耳朵骨膜处安静地停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轻声道：“今天的客人真是太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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