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困局操作
“你看监控，我看别的。”林天巡简单地分配了任务，开始分别调出队员们的身份信息。
宁亚新惊呆了，横出一手挡在他面前：“这个不能查！”
动作幅度过大，险些一头栽地上，“我知道你很厉害，特别厉害，但真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翻出来的。”
林天巡不解地看他。
“咱们当个遵纪守法好公民不好嘛，假如别人不想让你知道过去的事，你又去查，这就说不过去了对吧。”
林天巡认真地问：“你有不想让人知道的吗？”
宁亚新左看右看，做贼一样用手遮住嘴，小声道：“就比如我两次都睡过头，忘参加考试结果留级了这种事，被别人查到多不好啊是不是。我们能不能稍微安分那么一点点，不调监控，不查身份，用正常一点点的方式来找出凶手？”
规矩真多。林天巡将电子手环一收，走下了飞行器，顺手将那片羽毛揣进兜里，边走边重新打开屏幕，这一次，搜的是林察。
既然禁品“血族”是林察发明的，林天巡就要知道，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窃取的这项技术。林察如此聪明，谁钻了空子，偷他的东西？
他的目光停在林察初入星安会的经历上，看到了“炸毁流浪行星”一事。
这是林总队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擅离岗位。
比起循规蹈矩环绕恒星的小行星，流浪行星就跟林家人一样不太讲道理。当年，由巨大岩石组成的S-49赫然闯入红塔星系，如同一颗巨型保龄球，即将邦邦邦连撞了几颗行星，高速坠落的岩石极有可能直冲红塔49星而去。
林察的任务很简单，在它为非作歹之前，把它炸了，让它成为绚丽的烟花。导弹轨道设定完毕，只需他亲手发射就行了。
当晚他应守在岗位上，等到最佳发射时机便点火，但他离开了。有人看到他什么也没带，独自去了星球上最荒凉的地方，那里寒冷又晴朗，用肉眼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光。
林察回总部时，被上级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不说话，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核实数据，炸毁了那颗流浪行星。
后来林察才发现，他离开的时间里，有人擅自闯入了他的房间，而“血族”不翼而飞。
监控中，完全如常，没有人进出他的房间，甚至房间内都没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如果说这是一场偷窃，那手法堪称精妙，如同举世无双的魔术表演，能让“血族”像自己消失的一样。
“林察这人，平时免疫一切小说音乐，我以为他是个没感情的木头，没想到他还半夜去看星星，简直是荒诞主义的叛徒，浪漫主义的奇葩。”一位同事这么评价他。
“林察不会是四处夸耀发明的人。”林天巡想，“知道‘血族’存在的人不会多，要是有名单，就能一一排查了。”
林天巡有一种感觉，偷走“血族”，企图杀洛兴戎，杀陈箦的，都是一个人。没有谁结仇如此广泛，除非他隶属于某个组织，所做的事都是在完成任务。
除了新冥军，还能是什么组织。
林天巡心道：“这些事件一定能串联起来，只是缺少了中间的步骤。”
要是能亲口问问林察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得更多。
可惜，既然凶手能抹掉盗窃“血族”的痕迹，那当然也能抹掉杀害陈箦的痕迹。总部都没法修复被篡改过的监控，别提他们一个小小的队伍了。
但林天巡就是不信这个邪。
“坐好。”他突然返回飞行器内，双手把宁亚新使劲一按，固定在座椅上。
宁亚新：“靠，拍轻点，你这是要干嘛？”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怎样的？
林天巡在脑内构想一幅幅场景：首先凶手提前放走了一架飞行器。今天，陈箦是想给大家惊喜，所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连线了管理仓库的人工智能。认证了他的队长身份后，仓库接收了他。陈箦离开飞行器之前，埋伏的凶手就抢先进入了飞行器，两人搏斗时，凶手将“血族”贴在他身上，等他死亡后，再把他抛出仓库外，任其漂浮。
想完他就觉得荒唐了。
“血族”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让一个人完全失去挣扎的能力？而且使用血族不是更暴露身份吗？
何必费尽心机用“血族”来杀人。
难道说，“血族”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也许能尝试试探所有人对“血族”这个词的反应……
林天巡一路思索着，低头快步走出仓库，就在他开门的前一瞬，眼前的光亮骤然消失了，伴随着大门关闭的响声。
有人关了灯和门，但开关旁没有站任何人。
突如其来的黑暗降临在了空旷的仓库，林天巡伸手开门的动作也停滞了。
他立即打开屏幕，将亮度调到最大，还没过三秒，光又灭了。
“天巡！你怎么把灯关了，我都还没过来呢。”宁亚新摸黑朝他走来，暗适应的过程还没过去，真真是“摸”黑在走。林天巡慢慢地后退，凭渐近的脚步声判断宁亚新的方位。
宁亚新一头撞上了一架飞行器，痛叫了一声，大声道：“你吱一声！挡路的东西也太多了，我都找不到你在哪。”
“别动，我来找你。”
林天巡很不喜欢封闭在黑暗里的感觉。他每走一步，仿佛听到有人隐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低喃耳语。
他凭记忆往宁亚新脚步声停止的位置走，依稀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的轮廓，看身量体型是宁亚新没错。
走过去就好，走过去就好……
林天巡眼神忽地一暗，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步伐顿时停住。
是他的幻觉吗？
宁亚新的身影似乎在摇晃，愈发模糊不清，如虚幻的一般。
那种能使人摔下楼梯的不可抗的晕厥感倏然而至，林天巡说不出话，只能听见宁亚新的声音。
宁亚新一个健步冲上来，吃力地扶起了他：“喂你还好吧，你别再表演当场摔倒了啊！”
“……挺好。”林天巡只觉得莫名其妙，最近的身体状况差得离谱，居然沦落到需要宁亚新帮忙了。他摆摆手，坚决要自己站好，“你能和副队他们通讯吗？”
宁亚新尝试了一下，非常遗憾地摇头。他又拉了拉身旁飞行器的门，发现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纵使心思简单如他，也明白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把他们困在仓库，又没有第一时间加害，这人在耍什么把戏？
两人背靠背站着，环视四周。
“有没有别的出口。”林天巡道，“军事密道，或者通气窗、逃生口。”
宁亚新道：“对不起对不起，说来惭愧我其实没认真看过飞船构造。”
学渣从不关心细枝末节，一到关键时刻就傻眼。
宁亚新惊呆了，横出一手挡在他面前：“这个不能查！”
动作幅度过大，险些一头栽地上，“我知道你很厉害，特别厉害，但真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翻出来的。”
林天巡不解地看他。
“咱们当个遵纪守法好公民不好嘛，假如别人不想让你知道过去的事，你又去查，这就说不过去了对吧。”
林天巡认真地问：“你有不想让人知道的吗？”
宁亚新左看右看，做贼一样用手遮住嘴，小声道：“就比如我两次都睡过头，忘参加考试结果留级了这种事，被别人查到多不好啊是不是。我们能不能稍微安分那么一点点，不调监控，不查身份，用正常一点点的方式来找出凶手？”
规矩真多。林天巡将电子手环一收，走下了飞行器，顺手将那片羽毛揣进兜里，边走边重新打开屏幕，这一次，搜的是林察。
既然禁品“血族”是林察发明的，林天巡就要知道，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窃取的这项技术。林察如此聪明，谁钻了空子，偷他的东西？
他的目光停在林察初入星安会的经历上，看到了“炸毁流浪行星”一事。
这是林总队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擅离岗位。
比起循规蹈矩环绕恒星的小行星，流浪行星就跟林家人一样不太讲道理。当年，由巨大岩石组成的S-49赫然闯入红塔星系，如同一颗巨型保龄球，即将邦邦邦连撞了几颗行星，高速坠落的岩石极有可能直冲红塔49星而去。
林察的任务很简单，在它为非作歹之前，把它炸了，让它成为绚丽的烟花。导弹轨道设定完毕，只需他亲手发射就行了。
当晚他应守在岗位上，等到最佳发射时机便点火，但他离开了。有人看到他什么也没带，独自去了星球上最荒凉的地方，那里寒冷又晴朗，用肉眼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光。
林察回总部时，被上级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不说话，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次核实数据，炸毁了那颗流浪行星。
后来林察才发现，他离开的时间里，有人擅自闯入了他的房间，而“血族”不翼而飞。
监控中，完全如常，没有人进出他的房间，甚至房间内都没有任何人活动的痕迹。如果说这是一场偷窃，那手法堪称精妙，如同举世无双的魔术表演，能让“血族”像自己消失的一样。
“林察这人，平时免疫一切小说音乐，我以为他是个没感情的木头，没想到他还半夜去看星星，简直是荒诞主义的叛徒，浪漫主义的奇葩。”一位同事这么评价他。
“林察不会是四处夸耀发明的人。”林天巡想，“知道‘血族’存在的人不会多，要是有名单，就能一一排查了。”
林天巡有一种感觉，偷走“血族”，企图杀洛兴戎，杀陈箦的，都是一个人。没有谁结仇如此广泛，除非他隶属于某个组织，所做的事都是在完成任务。
除了新冥军，还能是什么组织。
林天巡心道：“这些事件一定能串联起来，只是缺少了中间的步骤。”
要是能亲口问问林察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得更多。
可惜，既然凶手能抹掉盗窃“血族”的痕迹，那当然也能抹掉杀害陈箦的痕迹。总部都没法修复被篡改过的监控，别提他们一个小小的队伍了。
但林天巡就是不信这个邪。
“坐好。”他突然返回飞行器内，双手把宁亚新使劲一按，固定在座椅上。
宁亚新：“靠，拍轻点，你这是要干嘛？”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怎样的？
林天巡在脑内构想一幅幅场景：首先凶手提前放走了一架飞行器。今天，陈箦是想给大家惊喜，所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连线了管理仓库的人工智能。认证了他的队长身份后，仓库接收了他。陈箦离开飞行器之前，埋伏的凶手就抢先进入了飞行器，两人搏斗时，凶手将“血族”贴在他身上，等他死亡后，再把他抛出仓库外，任其漂浮。
想完他就觉得荒唐了。
“血族”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让一个人完全失去挣扎的能力？而且使用血族不是更暴露身份吗？
何必费尽心机用“血族”来杀人。
难道说，“血族”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也许能尝试试探所有人对“血族”这个词的反应……
林天巡一路思索着，低头快步走出仓库，就在他开门的前一瞬，眼前的光亮骤然消失了，伴随着大门关闭的响声。
有人关了灯和门，但开关旁没有站任何人。
突如其来的黑暗降临在了空旷的仓库，林天巡伸手开门的动作也停滞了。
他立即打开屏幕，将亮度调到最大，还没过三秒，光又灭了。
“天巡！你怎么把灯关了，我都还没过来呢。”宁亚新摸黑朝他走来，暗适应的过程还没过去，真真是“摸”黑在走。林天巡慢慢地后退，凭渐近的脚步声判断宁亚新的方位。
宁亚新一头撞上了一架飞行器，痛叫了一声，大声道：“你吱一声！挡路的东西也太多了，我都找不到你在哪。”
“别动，我来找你。”
林天巡很不喜欢封闭在黑暗里的感觉。他每走一步，仿佛听到有人隐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低喃耳语。
他凭记忆往宁亚新脚步声停止的位置走，依稀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的轮廓，看身量体型是宁亚新没错。
走过去就好，走过去就好……
林天巡眼神忽地一暗，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步伐顿时停住。
是他的幻觉吗？
宁亚新的身影似乎在摇晃，愈发模糊不清，如虚幻的一般。
那种能使人摔下楼梯的不可抗的晕厥感倏然而至，林天巡说不出话，只能听见宁亚新的声音。
宁亚新一个健步冲上来，吃力地扶起了他：“喂你还好吧，你别再表演当场摔倒了啊！”
“……挺好。”林天巡只觉得莫名其妙，最近的身体状况差得离谱，居然沦落到需要宁亚新帮忙了。他摆摆手，坚决要自己站好，“你能和副队他们通讯吗？”
宁亚新尝试了一下，非常遗憾地摇头。他又拉了拉身旁飞行器的门，发现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纵使心思简单如他，也明白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把他们困在仓库，又没有第一时间加害，这人在耍什么把戏？
两人背靠背站着，环视四周。
“有没有别的出口。”林天巡道，“军事密道，或者通气窗、逃生口。”
宁亚新道：“对不起对不起，说来惭愧我其实没认真看过飞船构造。”
学渣从不关心细枝末节，一到关键时刻就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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