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耿直的受害者
老猛鬼终于等来了与他相约的人。
只是这个人不是女生，而是个男人。
余冰很明显地感觉到，当他在对面位置坐下来时，老猛鬼是震惊的。
“呃……那个……我约了人的。”他这样说着。
余冰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你约的是我的妹妹，对吧？”
“嗯？妹妹？”
“没错，妹妹。她跟我说，说你想追求她。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是比较传统的，你要先过我这一关，她才会考虑要不要接受你。”余冰把准备好的故事丢出来。然后这时服务生过来了，他点了一杯咖啡，没要点心什么的。因为他觉得跟一个男人一起喝咖啡，本就够恶心了，如果两人再一起吃蛋糕，他非得把昨晚的食物都吐出来不可。
“我要一杯跟他一样的咖啡就行。”余冰这样说着，打发起了服务生。
没一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一杯蓝山咖啡过来。“请慢用。”她这样说着，然后再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男人。也许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这两个男人，要坐在咖啡厅这么角落的位置了。
这样的眼神也要老猛鬼有千万种想解释的话，但是，他现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女方的哥哥在这里坐着呢。
他当然不知道余冰这哥哥是假的，所以他只有认真听他说。
余冰说道：“我们家是在部队的家属大院长大的，父亲从小就要求我们，站要挺直，人要整齐。也许这些细节对我们的成长有好处，所以呀，我妹妹，你也看到了，她倒是长成了很美丽大方的女生呢。还有呀，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勤劳，要善良，所以我妹妹的性格，也是很可爱的。”
“妹妹，是很多人追的，但是呢，这么些年以来，她都选择单身的生活。为什么呢？因为她喜欢的男生，标准还是很高的。她觉得男生要有能力，要有担当。喔，如果要说到她喜欢的男生的标准，那还要从她3岁时的一件事情说起……”
余冰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说着自己现编的故事。讲到觉得有点扯的地方，赶紧又把故事支线收回来。然后开始编其它的故事。
但这些瞎扯蛋的故事，竟都让老猛鬼给听得不亦乐乎。
这家咖啡厅的咖啡是不可以续杯的，但余冰在观察到老猛鬼差不多喝完的时候，马上就叫服务让给他续了一杯。并且，那杯喝到一半的柠檬水，也让她给续上。老猛鬼客气要推辞，余冰脸色一黑，道：“怎么着，你还跟我见外了不成？”那老猛鬼当然只能听命。
余冰一边讲，自己口当然也会干，所以他也要喝点水，喝点咖啡。他每次喝的时候，都把饮料或水举起来，要跟对方干杯一下。这样他只要喝，对方也得跟着喝了。
余冰中途的时候，去了一次厕所。
就在他准备要去第二躺厕所的时候，老猛鬼终于忍不住了。
他起身，问了服务生厕所的问题，然后说“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便快步往厕所的地方走去。
嗯，就是现在。
在老猛鬼消失在转角的第一时间，余冰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瓶像是口服液一样的药剂，他把药剂的盖子小心地打开，然后全部都倒进了对方的蓝山咖啡里。为了不让对方察觉，他还在“加料”之前，把对方的一些咖啡倒进了自己的杯里。
果然，老猛鬼坐下来之后，并没有发现份量的不同。
余冰暗自高兴，又说两三分钟。
嗯，是时候放大招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呀，今天我的妹妹，看上了你这样一个杰世英杰，我作为哥哥，还是很高兴的。你想呀，以后她感冒发烧什么之类的，终于有个男人可以照顾她了。哈哈哈，那也就意味着我的工作量就可以明显减少啦。”
余冰把咖啡举了起来，“干杯。”他说道，“我们一饮而尽。”
“好的，干杯。”
老猛鬼也拿起咖啡，跟余冰碰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各自都把眼前的咖啡给喝完了。
老猛鬼喝完以后，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这咖啡可能放得有点久，都有点酸了。”
他这样说道。
但此时，余冰再说下一句话时，讲话的语气就都变了。“酸了就正常了，加过料的咖啡，怎么还会是原来的风味。”
“加料？”老猛鬼有些理解不了。
余冰先是伸手点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那杯柠檬水，那水瞬间就变成了一整杯的冰。这冰显然凝固得很急，马上就在空气中冒出了冰气来。
“你是异能者？”老猛鬼很快就发现了。
余冰这时笑道，“你先不要急，我先给你看一些东西。”他把那净化药剂的空瓶子，放到桌上。然后再拿出一张说明书，也同样放到了桌上。
这说明书当然就是药剂的说明书。上面写着药剂的名称、用途，还有用法。
老猛鬼逐字逐句地念道：“净化药剂，内服后，可在24小时之内，让服用者丧失异能！”
他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作为极影会里两位重要的护法者，这老猛鬼可十分知道，自己的脑子有点直，在社会上混可不容易。所以他有的今天这些东西，都是他那强大的异能实力所换来的。
如果他失去了异能，那也就意味着，他将一无所有了。
我不能失去我的能力，他说着话的时候，整个人就瞬间分裂成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并排挤在那张长沙发上，让瞬间有其中两人分别从两头被挤得站了起来。
余冰也吃了一惊，原来，这老猛鬼的能力是多重分身之术。
这五个人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看来，这些分身还是实体的呢。
这时，余冰也很震惊，他说道：“你放心，这药剂，不是当下就生效的。它要24小时才生效呢。”
同时，余冰也在心里骂娘了。那个鬼探长，给我这假药，果然是没用的东西。
其实，这净化药剂并没有什么说明书，倒是余冰出来的时候，让探长凌星云让人给伪造了一份。他早就有这方面的计划，如果要测试这药剂的效果的话，有时一些骗术也是需要使用上的。
现在，这老猛鬼喝了药剂，异能一点都没受影响，余冰肯定已经知道，这药剂是假的了。
今天与老猛鬼的全程对话，他都用衣服扣子处的针孔摄像机给录下来了，回头只要把这录像拷给凌星云，他跟警方那边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然而，余冰却没想这么快结束那边的任务，因为他还希望凌星云能继续帮助他。
余冰先是把那凌星云给他出具的一个委托证明书给拿了出来，像之前给媚媚看过时那样，轻轻地把这证书放到了桌上。
老猛鬼拿起了这张奇怪的白纸，看了一下，念道：“警方的协警吗？怪不得，竟能拿到这些东西。但是，净化药剂不是还没生产得出来吗？”
面对这样的疑问，余冰一笑，说道：“你觉得，世界上被公布在台面上的东西，有多少？而那些没公布的部分，又有多少？”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净化，就是还没公布的那一部分。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这是很有说服力的一套说辞。
但如果，但凡是比较理性的人，都会对这些东西不太相信吧。
只是老猛鬼实在是个耿直的人。
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怪不得能弄到这种恐怖的东西呀，原来是警方那边的人。”接着他又问道：“那为什么媚媚会帮你呢？”
“这个嘛……”这个问题对余冰来说，还是有些尴尬的。他笑了笑，说道，“这个就不好跟你介绍那么多了。”
余冰坐到桌子上来，道：“怎么样，你想不想要解药？”
老猛鬼早就又合身成为了一个人，道：“你有解药吗？”
“既然能生产出净化来，那就肯定有解药。只要24小时内服用下去，就一定有效。”余冰这样说着，他自己都有点心虚。
“快给解药给我。”
“嗯，这样的态度很好。”余冰说道，“但是的话，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些事情。”
“我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只是呢，你要先把解药让我服下去，不然，我这一心不能两用，担心都担心死我了。”看着老猛鬼的样子，他还是挺急的呢。
“呃……也不是不能先给你服用啦。”
“那快给我呀，你还要怎样？”
“只是，我怕你后面反悔怎么办？”
“我怎么会反悔，我老猛鬼的名号，你也不在组织里打听一下，我怎么会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呢。”
“那……要不我们产个字据？”
“好，立字据就立字据。”
余冰笑了出来。这一切他都准备好了，他把自己带着的承诺书给拿了出来，还贴心地为对方准备备了一支黑色的水性笔呢。
“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一下吧。”余冰说道。
老猛鬼看了一下，读道：“我自愿承诺，要帮警方亲手把极影会给捣毁，并因此收取报酬200万元。”
“可是我并没有收你的钱呀。”他很耿直地这般说道。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你不按与我的约定做，我就把这字条拿出来，这样你在极影会就混不下去了。甚至，你以后在异能者的圈子里，也都混不进去了。”
谁会想吸收一个曾经背叛自己组织的叛徒呢？
“嗯，我同意。”老猛鬼直接在上面签了字，然后把这《承诺书》还给了余冰。这时他又问道：“所以呢，你要我帮你的事，是什么事？”
余冰简直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家伙呀，连看都没看清，就已经签字了吗。
余冰指着承诺书上面的内容，说道：“帮我捣毁极影会呀。这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地写清禁的了。你身为极影会的长级护法者，应该也知道，极影会不是什么合法的组织吧。身为警方，我们也有职能，要把它给取缔的。”
“啊？你要我做的这个事情呀，这可是很难的事情呢。”
“要不然的话，你就不要净化药剂的解药了吧。还有喔，如果你帮我完成这个任务以后，我可以考虑把我妹妹的微信给你哟，怎么样？”
“她真的是你妹妹？”
“当然是假的啦，但是我有她的微信，这是不假啦。”
老猛鬼差点想打他一顿，道：“你可知道，我的异能，起码要在24小时后才消失的。所以，这24小时以内，我还是可以揍你一顿的。”
余冰笑了笑，道：“怎么样，这交易，你接不接受？你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呢，还是以极影会的利益为重。这就全由你自己了。”
老猛鬼想了一下，道：“好，我接受。反正以前我替组织卖命，他们给钱，也只是一个出卖劳力的生计罢了。我本也对他们那些行为不太认可，现下倒好，中了你们警方的招了，我倒也没出路选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
“到时抓住里面的人，尽量少杀人。能抓去关的，就尽量抓去关吧。能多关几年最好。”
“呃……这个我尽量帮你吧。”
余冰知道，异能者的世界里，的确是有异能监狱存在的。但异能监狱跟现实的监狱可是既有相同，又有不同的地方。
相同点是，对于一般能力的异能者，的确也是关到一些隐藏在世界各地的地下建筑里，还安排人员看管。但那些能力超强的异能者，情况就不太一样的。
他们会被流放到一些岛屿那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反正他们没办法再回大陆，只要安排人员看管着，不要人派飞行工具或船之类的来把他们接走，就算是把整个岛都当成一个天然监狱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余冰才想更努力去锻炼自己。他想说，万一有一天自己被抓了，起码也要尽量抓去那种天然监狱去关吧。但是又听说，其实在那些岛屿里生活的人，也并不一定幸福。你想想，每个到那里的罪犯，都是重刑犯，这互相看不对眼，就会把对方杀掉吧。
而且呀，那里会不会也分帮派，会不会也有岛内霸凌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但总之，余冰这个自由异能佣兵，闲暇没事的时候会想到这么远的问题，也能说，算得上是他深谋远虑了。
换个说法的话，就是有点杞人忧天。
但总而言之，现下他是跟老猛鬼达成了协议。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瓶药剂出来。这药剂是白色的，似乎有些混浊。他把老猛鬼的那个装柠檬水的杯子拿过来，把这药剂小心地倒了进去，轻轻摇晃了一下。这药剂似乎跟水能很快地溶合在了一起。
因为它本就是白开水加盐而已，也就是俗称的盐水。
余冰把这加了“解药”的柠檬水，很慎重地慢慢放回到老猛鬼的面前。这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他说道：“尽量一口喝下去，尽量一滴也不要浪费。”
老猛鬼以一个慎重无比的姿态，很小心地把这杯水尽量地一口喝完，最后，他还认真地舔了那杯口剩下的几滴水，还把杯子整个都倒过来，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确认杯子里一点水都没有了，这才把杯水放桌上。
整个过程，余冰是在一旁，以最佳视角观看的。他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这解药好像有点变味了，有点咸，是正常的吗？”老猛鬼很认真地问道。
余冰笑了笑，道：“咸是正常的，这玩意儿就是这个味道。”
“它会不会过期了？”老猛鬼仍是挺担心的。
“警方给的东西，怎么会过期。”余冰回怼他，这下老猛鬼开始不说话了。
紧接着，余冰就开始要求老猛鬼履行承诺了。他让老猛鬼把极影会里的一些组织上的事情说出来，并且要他帮忙计定摧毁这个组织的计划。
不得不说，有了一个内鬼以后，这推进计划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老猛鬼虽然是个被威迫而同意参与行动的人，但他这人却好像极重承诺。只要是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他都会尽其所能，很认真地完成。这一点上，余冰倒是觉得他是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老猛鬼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警方的调查做得怎么样。但其实呀，极影会，最核心的人，就是会长了。除了他之外，其它绝大多数人，都是靠利益给编织在一起的共同体而已。”
余冰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猛鬼说道：“像我们这些护法者呀，还有很多的资深成员，其实都懂得传销组织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东西里面的很多事情都是虚假的。但是呢，因为在这里太好赚钱了，反正也不用自己当头儿，去运作那些复杂的东西，每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赚大钱，那多好。这是利益引诱的一方面。”
“那另一方面呢？”余冰知道他话中有话。
“另一方面，就是威胁的那方面了。在这样一个大组织里，如果你背叛了组织，那会长肯定会派人来收拾你的。你一个人，能躲得开整个组织的追击吗？这就是成员和护法者不敢变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余冰点了点头，道：“我怎么听起来，这组织还是蛮可靠的呢。”
“一切如果这么运行下去，都会是挺可靠的。”老猛男说道，“但如果有一个因素变了，那整个大厦就会因此而坍塌了。”
他很有自信地说道。
只是这个人不是女生，而是个男人。
余冰很明显地感觉到，当他在对面位置坐下来时，老猛鬼是震惊的。
“呃……那个……我约了人的。”他这样说着。
余冰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你约的是我的妹妹，对吧？”
“嗯？妹妹？”
“没错，妹妹。她跟我说，说你想追求她。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是比较传统的，你要先过我这一关，她才会考虑要不要接受你。”余冰把准备好的故事丢出来。然后这时服务生过来了，他点了一杯咖啡，没要点心什么的。因为他觉得跟一个男人一起喝咖啡，本就够恶心了，如果两人再一起吃蛋糕，他非得把昨晚的食物都吐出来不可。
“我要一杯跟他一样的咖啡就行。”余冰这样说着，打发起了服务生。
没一会儿，服务生就端了一杯蓝山咖啡过来。“请慢用。”她这样说着，然后再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这两个男人。也许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这两个男人，要坐在咖啡厅这么角落的位置了。
这样的眼神也要老猛鬼有千万种想解释的话，但是，他现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女方的哥哥在这里坐着呢。
他当然不知道余冰这哥哥是假的，所以他只有认真听他说。
余冰说道：“我们家是在部队的家属大院长大的，父亲从小就要求我们，站要挺直，人要整齐。也许这些细节对我们的成长有好处，所以呀，我妹妹，你也看到了，她倒是长成了很美丽大方的女生呢。还有呀，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勤劳，要善良，所以我妹妹的性格，也是很可爱的。”
“妹妹，是很多人追的，但是呢，这么些年以来，她都选择单身的生活。为什么呢？因为她喜欢的男生，标准还是很高的。她觉得男生要有能力，要有担当。喔，如果要说到她喜欢的男生的标准，那还要从她3岁时的一件事情说起……”
余冰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说着自己现编的故事。讲到觉得有点扯的地方，赶紧又把故事支线收回来。然后开始编其它的故事。
但这些瞎扯蛋的故事，竟都让老猛鬼给听得不亦乐乎。
这家咖啡厅的咖啡是不可以续杯的，但余冰在观察到老猛鬼差不多喝完的时候，马上就叫服务让给他续了一杯。并且，那杯喝到一半的柠檬水，也让她给续上。老猛鬼客气要推辞，余冰脸色一黑，道：“怎么着，你还跟我见外了不成？”那老猛鬼当然只能听命。
余冰一边讲，自己口当然也会干，所以他也要喝点水，喝点咖啡。他每次喝的时候，都把饮料或水举起来，要跟对方干杯一下。这样他只要喝，对方也得跟着喝了。
余冰中途的时候，去了一次厕所。
就在他准备要去第二躺厕所的时候，老猛鬼终于忍不住了。
他起身，问了服务生厕所的问题，然后说“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便快步往厕所的地方走去。
嗯，就是现在。
在老猛鬼消失在转角的第一时间，余冰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瓶像是口服液一样的药剂，他把药剂的盖子小心地打开，然后全部都倒进了对方的蓝山咖啡里。为了不让对方察觉，他还在“加料”之前，把对方的一些咖啡倒进了自己的杯里。
果然，老猛鬼坐下来之后，并没有发现份量的不同。
余冰暗自高兴，又说两三分钟。
嗯，是时候放大招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呀，今天我的妹妹，看上了你这样一个杰世英杰，我作为哥哥，还是很高兴的。你想呀，以后她感冒发烧什么之类的，终于有个男人可以照顾她了。哈哈哈，那也就意味着我的工作量就可以明显减少啦。”
余冰把咖啡举了起来，“干杯。”他说道，“我们一饮而尽。”
“好的，干杯。”
老猛鬼也拿起咖啡，跟余冰碰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各自都把眼前的咖啡给喝完了。
老猛鬼喝完以后，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这咖啡可能放得有点久，都有点酸了。”
他这样说道。
但此时，余冰再说下一句话时，讲话的语气就都变了。“酸了就正常了，加过料的咖啡，怎么还会是原来的风味。”
“加料？”老猛鬼有些理解不了。
余冰先是伸手点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那杯柠檬水，那水瞬间就变成了一整杯的冰。这冰显然凝固得很急，马上就在空气中冒出了冰气来。
“你是异能者？”老猛鬼很快就发现了。
余冰这时笑道，“你先不要急，我先给你看一些东西。”他把那净化药剂的空瓶子，放到桌上。然后再拿出一张说明书，也同样放到了桌上。
这说明书当然就是药剂的说明书。上面写着药剂的名称、用途，还有用法。
老猛鬼逐字逐句地念道：“净化药剂，内服后，可在24小时之内，让服用者丧失异能！”
他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作为极影会里两位重要的护法者，这老猛鬼可十分知道，自己的脑子有点直，在社会上混可不容易。所以他有的今天这些东西，都是他那强大的异能实力所换来的。
如果他失去了异能，那也就意味着，他将一无所有了。
我不能失去我的能力，他说着话的时候，整个人就瞬间分裂成了五个人，这五个人并排挤在那张长沙发上，让瞬间有其中两人分别从两头被挤得站了起来。
余冰也吃了一惊，原来，这老猛鬼的能力是多重分身之术。
这五个人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看来，这些分身还是实体的呢。
这时，余冰也很震惊，他说道：“你放心，这药剂，不是当下就生效的。它要24小时才生效呢。”
同时，余冰也在心里骂娘了。那个鬼探长，给我这假药，果然是没用的东西。
其实，这净化药剂并没有什么说明书，倒是余冰出来的时候，让探长凌星云让人给伪造了一份。他早就有这方面的计划，如果要测试这药剂的效果的话，有时一些骗术也是需要使用上的。
现在，这老猛鬼喝了药剂，异能一点都没受影响，余冰肯定已经知道，这药剂是假的了。
今天与老猛鬼的全程对话，他都用衣服扣子处的针孔摄像机给录下来了，回头只要把这录像拷给凌星云，他跟警方那边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然而，余冰却没想这么快结束那边的任务，因为他还希望凌星云能继续帮助他。
余冰先是把那凌星云给他出具的一个委托证明书给拿了出来，像之前给媚媚看过时那样，轻轻地把这证书放到了桌上。
老猛鬼拿起了这张奇怪的白纸，看了一下，念道：“警方的协警吗？怪不得，竟能拿到这些东西。但是，净化药剂不是还没生产得出来吗？”
面对这样的疑问，余冰一笑，说道：“你觉得，世界上被公布在台面上的东西，有多少？而那些没公布的部分，又有多少？”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净化，就是还没公布的那一部分。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这是很有说服力的一套说辞。
但如果，但凡是比较理性的人，都会对这些东西不太相信吧。
只是老猛鬼实在是个耿直的人。
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怪不得能弄到这种恐怖的东西呀，原来是警方那边的人。”接着他又问道：“那为什么媚媚会帮你呢？”
“这个嘛……”这个问题对余冰来说，还是有些尴尬的。他笑了笑，说道，“这个就不好跟你介绍那么多了。”
余冰坐到桌子上来，道：“怎么样，你想不想要解药？”
老猛鬼早就又合身成为了一个人，道：“你有解药吗？”
“既然能生产出净化来，那就肯定有解药。只要24小时内服用下去，就一定有效。”余冰这样说着，他自己都有点心虚。
“快给解药给我。”
“嗯，这样的态度很好。”余冰说道，“但是的话，我需要你去帮我做一些事情。”
“我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只是呢，你要先把解药让我服下去，不然，我这一心不能两用，担心都担心死我了。”看着老猛鬼的样子，他还是挺急的呢。
“呃……也不是不能先给你服用啦。”
“那快给我呀，你还要怎样？”
“只是，我怕你后面反悔怎么办？”
“我怎么会反悔，我老猛鬼的名号，你也不在组织里打听一下，我怎么会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呢。”
“那……要不我们产个字据？”
“好，立字据就立字据。”
余冰笑了出来。这一切他都准备好了，他把自己带着的承诺书给拿了出来，还贴心地为对方准备备了一支黑色的水性笔呢。
“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一下吧。”余冰说道。
老猛鬼看了一下，读道：“我自愿承诺，要帮警方亲手把极影会给捣毁，并因此收取报酬200万元。”
“可是我并没有收你的钱呀。”他很耿直地这般说道。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你不按与我的约定做，我就把这字条拿出来，这样你在极影会就混不下去了。甚至，你以后在异能者的圈子里，也都混不进去了。”
谁会想吸收一个曾经背叛自己组织的叛徒呢？
“嗯，我同意。”老猛鬼直接在上面签了字，然后把这《承诺书》还给了余冰。这时他又问道：“所以呢，你要我帮你的事，是什么事？”
余冰简直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家伙呀，连看都没看清，就已经签字了吗。
余冰指着承诺书上面的内容，说道：“帮我捣毁极影会呀。这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地写清禁的了。你身为极影会的长级护法者，应该也知道，极影会不是什么合法的组织吧。身为警方，我们也有职能，要把它给取缔的。”
“啊？你要我做的这个事情呀，这可是很难的事情呢。”
“要不然的话，你就不要净化药剂的解药了吧。还有喔，如果你帮我完成这个任务以后，我可以考虑把我妹妹的微信给你哟，怎么样？”
“她真的是你妹妹？”
“当然是假的啦，但是我有她的微信，这是不假啦。”
老猛鬼差点想打他一顿，道：“你可知道，我的异能，起码要在24小时后才消失的。所以，这24小时以内，我还是可以揍你一顿的。”
余冰笑了笑，道：“怎么样，这交易，你接不接受？你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呢，还是以极影会的利益为重。这就全由你自己了。”
老猛鬼想了一下，道：“好，我接受。反正以前我替组织卖命，他们给钱，也只是一个出卖劳力的生计罢了。我本也对他们那些行为不太认可，现下倒好，中了你们警方的招了，我倒也没出路选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
“到时抓住里面的人，尽量少杀人。能抓去关的，就尽量抓去关吧。能多关几年最好。”
“呃……这个我尽量帮你吧。”
余冰知道，异能者的世界里，的确是有异能监狱存在的。但异能监狱跟现实的监狱可是既有相同，又有不同的地方。
相同点是，对于一般能力的异能者，的确也是关到一些隐藏在世界各地的地下建筑里，还安排人员看管。但那些能力超强的异能者，情况就不太一样的。
他们会被流放到一些岛屿那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反正他们没办法再回大陆，只要安排人员看管着，不要人派飞行工具或船之类的来把他们接走，就算是把整个岛都当成一个天然监狱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余冰才想更努力去锻炼自己。他想说，万一有一天自己被抓了，起码也要尽量抓去那种天然监狱去关吧。但是又听说，其实在那些岛屿里生活的人，也并不一定幸福。你想想，每个到那里的罪犯，都是重刑犯，这互相看不对眼，就会把对方杀掉吧。
而且呀，那里会不会也分帮派，会不会也有岛内霸凌什么的，就不好说了。
但总之，余冰这个自由异能佣兵，闲暇没事的时候会想到这么远的问题，也能说，算得上是他深谋远虑了。
换个说法的话，就是有点杞人忧天。
但总而言之，现下他是跟老猛鬼达成了协议。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瓶药剂出来。这药剂是白色的，似乎有些混浊。他把老猛鬼的那个装柠檬水的杯子拿过来，把这药剂小心地倒了进去，轻轻摇晃了一下。这药剂似乎跟水能很快地溶合在了一起。
因为它本就是白开水加盐而已，也就是俗称的盐水。
余冰把这加了“解药”的柠檬水，很慎重地慢慢放回到老猛鬼的面前。这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他说道：“尽量一口喝下去，尽量一滴也不要浪费。”
老猛鬼以一个慎重无比的姿态，很小心地把这杯水尽量地一口喝完，最后，他还认真地舔了那杯口剩下的几滴水，还把杯子整个都倒过来，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确认杯子里一点水都没有了，这才把杯水放桌上。
整个过程，余冰是在一旁，以最佳视角观看的。他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这解药好像有点变味了，有点咸，是正常的吗？”老猛鬼很认真地问道。
余冰笑了笑，道：“咸是正常的，这玩意儿就是这个味道。”
“它会不会过期了？”老猛鬼仍是挺担心的。
“警方给的东西，怎么会过期。”余冰回怼他，这下老猛鬼开始不说话了。
紧接着，余冰就开始要求老猛鬼履行承诺了。他让老猛鬼把极影会里的一些组织上的事情说出来，并且要他帮忙计定摧毁这个组织的计划。
不得不说，有了一个内鬼以后，这推进计划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老猛鬼虽然是个被威迫而同意参与行动的人，但他这人却好像极重承诺。只要是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他都会尽其所能，很认真地完成。这一点上，余冰倒是觉得他是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老猛鬼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警方的调查做得怎么样。但其实呀，极影会，最核心的人，就是会长了。除了他之外，其它绝大多数人，都是靠利益给编织在一起的共同体而已。”
余冰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猛鬼说道：“像我们这些护法者呀，还有很多的资深成员，其实都懂得传销组织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东西里面的很多事情都是虚假的。但是呢，因为在这里太好赚钱了，反正也不用自己当头儿，去运作那些复杂的东西，每天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赚大钱，那多好。这是利益引诱的一方面。”
“那另一方面呢？”余冰知道他话中有话。
“另一方面，就是威胁的那方面了。在这样一个大组织里，如果你背叛了组织，那会长肯定会派人来收拾你的。你一个人，能躲得开整个组织的追击吗？这就是成员和护法者不敢变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余冰点了点头，道：“我怎么听起来，这组织还是蛮可靠的呢。”
“一切如果这么运行下去，都会是挺可靠的。”老猛男说道，“但如果有一个因素变了，那整个大厦就会因此而坍塌了。”
他很有自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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