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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荒漠小镇

    余冰冷笑着说道:“哼,你觉得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这事情你也有份。去找这凤凰蛋,你跟我去。”

    松下那里也说过了,之前的凤凰蛋就是冯天光这家伙找回来的。你都有经验了,我能放过你?

    这就是余冰打的算盘。

    冯天光似乎也不再争辩太多。他好像也已认识到了,余冰这小子呀,就是个欺负他的小恶魔哩。

    沙漠。

    一望无垠的沙漠。

    看这漫天的黄沙,除了让人感觉到口渴,就是觉得“危险”了。如果迷失在沙漠之中,在24小时内得不到救援,那后续再生还的机率就少很多了。

    沙漠之中有一个镇子。

    这个镇子人来人往的,还算挺热闹。因为它是沙漠中通行所必经的一个补给站,各式各样的旅客多起来以后,本地人也慢慢多了起来。本地人可以开旅馆,开餐厅,做旅客的生意。只要有钱赚之后,原本艰苦的生活便好像没那么艰苦了。

    人们穿上了更昂贵的衣服,吃上了更为昂贵的食物,就连性命也变得昂贵了起来。

    对于这种由旅行者为主要人群主体的小店,余冰倒是很乐意来到。在进到镇口的时候,他就像个小孩,东看看,西瞧瞧。

    “喂,你看,那个吃饭的小饭馆里,好像都是来冒险的人哩。”他激动地跟冯天光说,后者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冯天光甚至摆出了相当鄙视的神情,道:“不过就是人嘛,连人都没见过吗?”

    两人的这反差,还真的让人不好说谁才是那个在山谷里呆了许久的世外高人呢。

    按照冯天光的说法,这个西北方边境的荒漠里,才是凤凰蛋出现的地方。“你不知道吧,世界上是真的有凤凰这种物种的。”冯天光得意地说道,“其实除了下棋之外,我的知识说不定比你还要丰富呢。凤凰是出现在沙漠中的,哈哈哈,这多少人没有想到呀。”

    据说凤凰族在上古时候是很兴旺的族群,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越来越衰落。到了现代,就只有零零星星的凤凰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生活着了。

    “凤凰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两个人进了一间路边的面点,各自点了一份拉面之后,余冰看到有炸面饼,又点了一份。他虽然不一定吃得下,但一向都对正宗的北方美食情有独钟,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吃上一份。在等着饭菜上来之际,两人一边喝着温水,余冰一边说道。

    但冯天光的脸色却是微微的尴尬。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寻常。

    “上一个凤凰蛋,那不是你拿回来的吗?”难不成这消息有误?余冰都禁不住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谁知那冯天光说道:“怎么不是我拿回来的。只不过呀,我拿回来的,可不是凤凰蛋,而是凤凰蛋上面的一层皮罢了。”

    余冰听得有点不太明白。

    冯天光又说道:“前面你也知道了,凤凰是快要灭种的生物,所以蛋对它们来说,是极其宝贝的后代。凤凰可是拥有神之力量的物种,如果你碰到了任何一只成年的凤凰,一定要记得,绝对不要试着跟他们对抗。就算你有我这样的实力,在它们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余冰听得头皮有点发麻。在他看来,冯天光已经是很厉害的了,没想到凤凰一族竟比他还要厉害得多?

    那自己这个小啰啰,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来这个地方,来抢什么凤凰蛋?

    冯天光又道:“所以呀,我们的策略不是把蛋抢回去,而是偷。偷你知道吗,趁着难得的机会,把蛋表皮上的蛋壶刮下来一点,拿瓶子装好,回去交给松下,这事便办成了。”

    “你上次就是这么干的吗?”

    面对余冰的询问,冯天光脸上红了一阵子,道:“那是当然。你以为我真的打败了一只凤凰,然后把它的整只蛋带回去呀?”

    上一次,冯天光只是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凤凰睡着的时间,然后偷偷地溜到了蛋边,刮下一些蛋壶来,拿回去交差罢了。

    更有甚者,他在刮到一半的时候,那凤凰忽然惊醒了。虽然只是刮蛋壳,但是如果不小心的话,也有刮破的可能嘛。那凤凰怎么能容忍无助的人类如此地对待自己的小孩,当然是十分的生气,要不是冯天光的异能就是高速移动,开溜得快,也许连命都搭进去了。

    所以呀,这次余冰跟着冯天光而来,也算是唯一有希望的搭档了。

    这次要换了其它人呀,也许还连这一点点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总之,如果见到了凤凰族群,只要它是醒着的,我们就逃。”冯天光一脸坚决地说着,丝毫没有什么其它方向考虑的余地。

    这时,两人点的拉面都上来了,他吸溜一声吸了一大口,吃得很坚决。就像他那坚定要逃跑的决心一样。

    余冰真是哭笑不得。

    “炒饼一份,好咧。”这时,店里的师傅兼老板兼小二在里面大喊一声,手里端着一份面饼走了出来。“哟,这是哪位客官的面饼来着,我有些个忘记了。”

    余冰刚想招呼,谁知旁边一个小四方桌子的客人却举手了。

    这人说道:“老板,我点有面饼,这是我的。”

    隔壁这店客人,余冰是有印象的,刚才他们两人坐下来蛮久了,他们才到这位置上坐下来。所以他们肯定是排在余冰跟冯天光两人身后的,余冰怕老板送错了,便也说道:“老板,应该是我们的炒面饼吧。我们先来的。”

    “不会吧,这饼不是我们的吗!”没想到,这个穿着斯文,有点像个工程师一样的男生,竟用施压般的语气,跟老板说道。

    那老板也四十多岁了,年纪虽不算大,但头却光了不少。他一看就是挺老实憨厚的脾气,心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把饼子放到了隔壁桌那穿着西裤衬衫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对着余冰的方向,道:“两位小哥,您稍等哈,我马上再给您俩炒一份。”

    余冰感觉老板明明知道自己这桌是先来的,却还是给对方给先上了,心中有些不爽。而且呀,这炒饼从和面开始弄,再炒好一份过来,也许两人都要吃饱了。便挺失落地说道:“那不用了吧。我们的炒饼不要了。”

    店老板稍一愣,有些尴尬,顿了一下,道:“好咧,两位不好意思哈。这小店子里就我一个人在做生意,高峰期总是忙不过来的。”

    余冰倒也不管这些事情这么多,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隔壁那桌的人倒走得很快,因为他们是来打包的,拿了那个炒饼之后,他们又打包了几个肉夹馍,便离开了。

    余冰跟冯天光吃到快结束的时候,老板忽然走了过来。他把一大碟羊肉饺子放到了两人的桌上。

    “我们没点这个呢。”余冰有些不解地说道。

    老板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两位,刚才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知道是两位先点的餐。但是……唉,这饺子算是招待两位的吧,请快尝尝。”

    有免费的饺子吃,冯天光也乐得高兴,他先是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吃了几口,连说“好吃、好吃”,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两个。连醋都还没沾呢,这家伙就吃掉四个饺子了。

    余冰也尝了一个。

    这时老板说道:“你们要是能吃的话,就多吃点哈。反正这饺子也是包出来放冰箱里冻着的,都有些准备过期了,再不吃也浪费了……”

    呃,好吧。听到了老板这样说以后,余冰觉得自己嘴里的饺子好似也没那么香了。

    看来这老板,还是个只会开店、不太会做生意的人呢。

    若不然,怎么会给后来的客人先上菜呢。这先来后到的道理,每个食客心中都明白的。他长期这样搞的话,人家表面不说什么,但下次可能就不再来光顾了呢。

    谁知这老板这时说道:“两位也许不太清楚,刚才那几个人,在这镇上可是有背景的呢。他们在这镇上,每个店都要收保护费的。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经营的人,那可不敢得罪人家。该交多少钱,我们就每月按照标准交,一分也不敢少哩。”

    听到这里,余冰算是恍然大悟了起来。

    原来碰到了个恶霸呀。

    这黑恶势力的黑手,竟伸到了这边境的小镇子上来。

    老板又说道:“其实这镇上如果只有一个势力的话,我们的日子还好过一些。这不,除了刚刚那伙人呀,还有另外一伙外国的家,也来这里霸着收保护费哩。以前我们都只要交一笔钱就行了,现在等于是交两笔钱。唉,这生意就更难做了。要不是老家那里还有两个小孩子等着要养,我也不来这么难赚钱的地方来混了。”

    从老板的语气可以知道,这里虽然难赚钱,但应该是能赚到钱的。虽然危险一些,人群群体复杂一些,但毕竟人流量多,而且都是旅客嘛,旅客花钱是比较大手笔的。从他们身上赚钱,也相对会好赚一点。

    每一个背井离乡的人,不都是为了多赚点钱嘛。不然谁不喜欢呆在家乡,呆在父母身边,过上温馨的好日子呢。

    听了老板的故事,余冰跟冯天光也不想难为他。两人坚持为这后上的饺子也付了钱,这才离开了这间面店。

    出了门,呼呼呼的黄沙夹在大风里,直接就往两人脸上吹。

    余冰把外套上的帽子戴起来,再把它压下来。他试图想挡住自己的脸,但发现这是徒劳的。风沙仍吹在他的脸上,甚至有些疼疼的感觉。

    “这该死的沙尘暴,它没消停之前,我们还去不了沙漠里面呢。”冯天光如此说道。虽然知道林巧如在等着药材来做治疗,但这镇子上有不成文的规矩,这种恶劣天气,可没人敢进沙漠里。

    大家喜欢钱,但总也还是以能保住生命为代价的呢。

    这个地方因为是两国边镜,又是交通要道,所以运输商品来来往往的商队最多。商队在小镇略作休息之后,便直接运输商品往下一站而去。这些商队的老板都是大老板,他们一般不亲自运货。但他们资金不菲,都会请来各路异能高手压阵,每笔货物成功运达目的地,都会赚到一大笔钱。到那时,这些老板也会按约定支付报酬外,还请保护货物的异能者们好好地大吃大喝大玩一场,以示感谢。

    这样的剧情和故事,每天就都在这小镇以及荒漠里上演着。

    所以呀,碰到了这种沙尘暴的天气,小镇里虽然是出不去了,但是镇上的旅店、饭店却都是客满的状态。这种偏僻的小镇,可是没有外卖APP的,想吃什么东西,就只能自己到店里吃,或者打包。没人为你送货上门。但余冰却很喜欢这种感觉。那就像小孩子,在暴风雨的天气里,呆在家里看着外面的冰雪世界一样。反正大家哪儿都去不了了,就只有热热闹闹地呆着,等这该死的天气过去呗。

    余冰跟冯天光找了一间还算像样的旅店住了下来。他们一开始还想挑点有档次,住起来舒服点的酒店,但后面发现不仅没有酒店,街上稍微装修好一点的店子都已经住满了。他们只有改变策略,一路向前走,看到店面就进去问一下。直到问了一间老太太所开的旅馆,才说还有最后一间房。这不,两人也不讲究什么了,这一间大床房就一间吧,两人就此住了下来。

    不然,再犹豫的话,就真的连住的地方都可以找不太到了。

    倒是办理住店手续的时候,这老太太的女儿一边登记着信息,一边笑笑地看着余冰跟冯天光。那意思倒是很明显了:你们放心吧,我们这里是很开明的,不会歧视你们这种超越友谊的爱情的。

    这眼神可把余冰看得够着急的。

    “我们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试图辩解着说道。

    而这姑娘却笑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知道你们是哪种关系。”

    她笑笑着,可人家也没说到底是“哪种关系”,自己也不太好继续狡辩。只是余冰是气得不行,他看了冯天光一眼,心里也纳闷着道:就算我要搞点什么,我品味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除了这段小插曲,两人算是住进了这最后的一间大床房里。这房间不愧是被人挑剩下来的,除了在没电梯的五楼之外,还在最靠角的一个位置。虽然房间没有漏风、漏水这么夸张,也还算干净整洁,但那风吹着窗户呼呼声的响,就相当于整天都有个天然的噪音在那里了。

    现在这种沙尘暴的天气,加上沙子打在窗户的声响,那声音便更大了。

    “看来,一会儿要去便利店找找,看有没有耳塞卖。不然的话,今晚怕是难睡着了。”余冰看了这住宿条件以后,有些无奈地说道。

    等天气好点以后,再看看能不能找到间好的旅店住吧。他只能带着这样的幻想,以作为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我倒是无所谓。”冯天光道,“就是晚上有点无聊,怎么样,来一局?”

    他已不知何时从哪里拿出了一个便捷型的象棋,并且已经开始摆棋落位了。

    余冰看到以后,吓了一跳,道:“我没洗澡呢。而且我也还没买我的耳塞。不行,我得马上下楼一躺,你先忙哈,你先忙。”

    余冰赶紧吓得出了门,慌张地往楼下而去。这楼也没电梯,但对于他这种手脚很轻便的人来说却不是什么麻烦。他来到一楼的时候,仍在前台整理着什么票据的那个小姐姐朝他微微地一笑,道:“刚住下,这天气还出去吗?”

    “是呀,要去便利商店买点急用的东西。这附近哪里有便利店吗?”这鬼天气余冰可不想在外面找,便向这熟悉附近地理位置的小姐姐咨询着说道。

    谁知,小姐姐笑得更甜了。

    “呀,我还说呢。还说不是我说的那种关系,看来,刚才你们是见我妈在这里,所以不好意思承认是吗。我告诉你,出了门往右转,走200米左右,就有个小便利店了。那店子是有点小啦,不过你们要买的东西,应该是有的。”

    小姐姐笑得很神秘的样子。

    余冰刚要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赶紧说道:“呀,我们不是买你想的那个东西啦。”

    情趣用品什么,简直是太羞耻了。

    小姐姐却很识趣地说道:“唉呀,我怎么会以为你们买那些呢,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不会那样想我们家客人的。”

    可她的眼神里,却明明写着“就会”的表情。

    余冰也无可奈何,想说反正无论怎样也只是住一晚,就算了吧。

    他以放烂的心情,走出了这间旅店。

    就像一个义无反顾的勇士一样。

    沿着小姐姐介绍的道路而行,很快就来到了这间便利店。

    这并不是连锁的便利店,而是一间山寨版的店子。装修跟招牌都跟一个品牌连锁店很相似,但包括名字在内,都是跟别人相似但不一样的类同品。

    一个老板,无趣地坐在前台,一边玩着手游,一边在等着客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