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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胡寒风跟阿谊的秘密

    “其实,我……我……我是胡寒风教授的私生子。”

    阿谊讲了许久,终于把这个隐藏在自己心里很久的秘密,这样说了出来。

    余冰倒是惊呆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阿谊就继续说下去了。

    “当年,不,应该是说这么多年来,我都很怨恨胡寒风。是他抛弃了我的妈妈,让我过着被人歧视的日子。”

    “当年,我妈已经离异了,那时她还挺年轻,但没有孩子,独身一人。我小的时候,以为的故事就是,我妈那时没人要了,但姿色又还行,正值分手之际,胡寒风对她好,不嫌弃她,她便这样跟这个自己并不算讨厌的男人在一起了。”

    “但是,当她怀下我以后,胡寒风这个衣冠禽兽的家伙,竟然离我们母子两人而去了。后来,我妈只有复婚了,因为一直不是亲生父亲的关系,她的丈夫对我也很不好,他甚至会跟外面的人一起来嘲笑我。我这些年,过得很不如意。”

    “更苦命的是,当我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爸也死掉了。他虽然老是骂我,凶我,但只要他在,我起码还是一个‘有父亲的孩子’。但那年之后,学校里的同学就更看不起我了。一说到我父亲的事情,他们就对一个没有父亲的小孩表示很吃惊。就算是有些父母离婚了,他们也都会定期在学校里出现。小孩仍是有父亲、有母亲的。唯独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我的父亲,在那一年,已经彻底死掉了。”

    “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唉。终于,我大学毕业了。这些年我当然没什么心思想学习,所以,我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有一天,我妈竟然跟我说,要不然,你去跟胡教授,做他的研究生,为他工作,你看怎么样?”

    “那时我就气呀。我心想,就是这个男人,他害我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现在是怎么着?见我长大成人了,想认回这段亲子,以后让我为他们养老吗?”

    “我当时想了好几年,终于做出了决定。我带着几乎是愤怒的决定,来到了这里,跟在他身旁,成为了他的研究生。表面上我,对他客客气气,称呼他为‘胡教授’。但实际上,我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我要报复他,我要把他搞下来。让他从高高在上的教授职位上搞下来。这,正是我来做他研究生的根本目的。”

    这段故事太曲折,余冰听了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后面呢?后面怎么样了?”余冰知道这事情背后一定还会有一些变化,若不然的话,阿谊现在不会跟胡教授站在同一阵线上面。

    “后面,我就接受了刘院长的委托,跟着秦文发、小四两人,做了那天晚上的那件事。当然啦,之前学院里出内鬼的事,应该也都是刘院长在搞的鬼。只要那些事不是叫我们干的,我们就没什么确凿的证据罢了。这些事情我也有些耳闻。他的目的嘛,跟对付胡教授是差不多的,他就是想找一些理由,把他们弄下来,让他们的权威受损,这样他就可以接受那些研究项目,或者把自己不喜欢的人彻底地弄出学院去。”

    “据说呀,刘院长有一句名言,挺多人都在传,那应该是他在讲的。刘院长说,他并不需要最有能力的人,他只需要听话的人。首先是听话,其次才是能力问题。甚至没有能力也是可以的,只要听话就行。”

    余冰苦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有能力的人,往往都不听话吧。”

    有能力的人,自然能自己分辩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上面的领导如果要做错的事,特别是违反原则性问题的事,他们是不会同意做的。

    这样的话,便会给领导很多麻烦的地方。

    所以很多所谓的领导,肚子里没什么料,却做什么都要下面的人听话,倒不是想做好工作。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得到自己的私利罢了。

    阿谊已继续说下去:“我接受了刘院长的指派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晚潜进学院里,偷出来一些资料,并有意地让黄毛那小子看到。后来,我们照着原计划,不仅指责他,还要打他一顿。我们想引起他报复的心理。这样,他便能站出来光明正大地举证胡寒风。”

    “可没想到,事情出了一些意外。”

    “黄毛那家伙竟然胆小地开溜了。那家伙,竟被打怕了。其实我们也没下手多重吧,只是那天可能实在太黑,我们人又多,又都是异能者,所以失手了一些,把他打重了。”

    “目击证人走了,这事可不好办呀。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刘院长才决定把你给请过来。你也的确沿着他的预期,顺利地找到了相关的线索,最终查明我们三人就是那天晚上做坏事的人。”

    余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切不是正按着你们预期的剧本而前进着吗?现在,你为何要出来替胡寒风说话?”

    阿谊苦笑着说道:“因为事情有了一些变化。你不是前段时间,去找过一次胡寒风吗?从那次的时候,他才知道那偷资料的人,就是我、秦文发还有小四三个人。他没管另外两个人,等你走了以后,他直接找到了我。”

    因为你是他的私生子嘛,他来找你,为你着想,不是挺自然的吗。

    余冰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阿谊又说道:“他苦口婆心地劝我去自首。他说已经查以这一步了,如果我不自首,得不到宽大处理,到时对我的前景没有好处。他还说,他会尽可能地把责任都揽过去,只要不妨碍我以后的人生,那都是问题不大的。他说他在学院里劳苦功高,学院不会对他太绝的。”

    讲到这儿,阿谊几乎是以嘲弄般的语调,说道:“切,他都不知道,这切就是学院的领导要害他哩。以他这样的情商水平呀,要跟刘院长他们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余冰非常同意这个看法。

    阿谊道:“后来,我也被逼急了,我就质问他,说你当年这么抛弃我,现在我再过得怎么样,又仍与你有什么关系?”

    “直到那时候,他才跟我说了很长的一段话。那也解开了我多年的困扰的问题。”

    “因为具体的细节涉及我们家父母的一些隐私,所以我便只讲一些大概的故事就行了吧。”

    “当时,其实我妈虽然已离婚了,但她跟前夫仍是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但这层关系胡寒风却是不知道的。那时他碰到了我妈,觉得她好看,性格也好,他就喜欢上了她。他追求她,后面也如你所知道的,他们两个走到了一起。也是那个时候,我妈怀上了我。“

    “但是呢,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之前,却发生了另一件事。胡寒风发现了她跟前夫之间的事情。胡寒风虽然枯燥沉闷得要命,但在感情上却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容不得一点沙子。我妈这才只是初犯,他就再也容忍不了这一点,就此提出了分手。”

    “两人分手之后,我妈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因为实在无法确认孩子是两个男人中哪一个的,她便跟前夫复婚了。我生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看到了我的血型,知道他跟我妈根本不可能生出我来。逼问之下,我妈便把她跟胡寒风之间的事情说出来了。”

    “正因为如此,我的那个名义上的老爸,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觉得我是野种,所以这些年才这么一直喝斥着我,骂我,不对我好。而胡寒风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在我大学毕业以后,我妈才有次机会时跟他说的。那时,我那个法律关系上的老爸已经死掉了。”

    “所以,当年胡寒风是因为我妈出轨了,才跟她分手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分手是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当年这些事情,是怪不得他的。”

    余冰听到这里,总结一般说道:“正是因为胡寒风跟你说了当年的故事,所以才打动了你?”

    阿谊叹了一口气,道:“我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曲,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跟着他做项目的这些时间以来,我也有在各个侧面观察他。他的确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他花了很多时间在研究上,他是很纯粹的学者、研究人员。枯燥的时候他挺过去了,有功有利有名利诱他的时候,他也挺过去了。这样的人,真不应该让他受到迫害。”

    余冰点了点头。

    “那您准备怎么办?这件事,您可以继续查下去吗?我相信您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有能力做一些事,所以我才把这些家丑的事情告诉您。再者,目前我也没什么其它人可以选择了。”阿谊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道:“所以,就拜托您了。我自己已做下了错事,但却没什么办法去挽回它了。只有靠您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但余冰却很无所谓地说道:“唉呀,你搞这一套,那就没意思了。”

    阿谊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余冰说道:“这样说吧,你的这些诉求,如果有可能的话,又是顺便做的事情,我会尽力的。但是,我做事还是不想背负这些道德上的枷锁,搞得好像你们是多好的人,如果遇到这些不幸的事,又有多不应该,然后我一定要帮助你们一样。”

    他又说道:“我只是我,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年轻人罢了。我的任务就是收受雇主的佣金,然后为他做事。仅此而已。我有时会成功,有时也会失败。这是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所以,你不能要求我一直成功,也不能要求我一定会帮你们,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正是因为能想明白这些事情,余冰才能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常年工作,保持自己身体和心灵上的健康。

    一个厉害的人,大多是心理上放松,但身体上紧张的那种人。他们手脚很快,做了很多事情,而得到那些结果,只是其中很自然的结果。

    他好像觉得自己跟这年轻人说这些,又有些过于无情了。便又说道:“但是呢,无论如何,今天早上你找我跑步,还是有意义的。起码,如果在不太麻烦的情况下,我做这个案子会更积极一点吧。不然,我都准备收工了。”

    确实,如果是为刘院长卖命的话,他确实不太热情。

    可是,如果知道幕后是刘院长,要搞倒他的话,余冰就热情一些了。就算只是在自己个人的角度,这个没有能力的毕业导师,可是害自己当年得了一个超低的毕业设计分呢。这对于一向品学兼优的余冰来说,倒是有让人不爽的了。

    现在,能报复大学导师的机会终于来了。

    道别了阿谊,余冰在差不多上午九点半左右的老时候,打通电话,让阿杜到自己房间里来。

    阿杜五分钟之后就到了,他说道:“哈哈,今天我吃了酒店的自助餐,所以起得很早。因为去晚了就没东西吃了。”

    这家伙也真是的,都那么些年过去了,竟仍像当年的性格一样,只要是免费、便宜的东西,一律都不想错过呢。但也是福人有福相,这家伙虽然暴吃暴喝,但也许从小生活在农村,身体运动量比较足,人也比较健康的关系,他竟吃下这么些东西,这么些年也没什么身体上的毛病呢。

    真是难得。

    余冰说道:“这次我们来调查这个盐田项目,你觉得从哪里入手比较好?如果是刘院长、梁温教授想要从胡寒风教授手里抢过这盐田项目的指挥权来的话,你认为他们会从什么方面入手?”

    毕竟阿杜是比较熟悉学院里一些工作的人,他虽然有些呆呆的,但他的一些看法还是比较具有参考性的。

    阿杜说道:“其实,在这里工作的人,不管是年限多的、少的,都相当认可胡寒风的。毕竟,很多复杂的问题,都是报到胡寒风那里,由他亲自或牵头来解决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胡教授,这个盐田项目根本不可能进行到当今的研究程度。所以,我认为如果刘院长、梁温教授想从人员内部来瓦解胡寒风教授的权威,那是很难做到的。”

    余冰心想,只是难做到,并不是做不到呀。这一出诬蔑的戏码,不就是要把胡寒风在人心中的威望给搞臭嘛。

    现在再想起来刘院长给的那长串名单,虽然很多人都列有嫌疑,但其实他主要也只是想搞胡寒风而已嘛。怪不得,那名单的第一位,写的就是胡寒风。

    只是,也许连刘院长也没想到,跟胡寒风斗的过程中,自己的情妇梁温又冒了出来,成为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吧。

    阿杜又分析说道:“所以呀,我想他们会从顶层来瓦解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他们甚至会强行发文件下来,给自己在盐田项目组里任上一官半职,这样就算底下的人不支持,但碍于他们的官威,他们也一定会得以慢慢从上到下的瓦解的。”

    听过了阿杜的意见以后,两人在十点钟到会议室与刘院长、梁温教授等人碰头。

    按照刘院长所约的行程,今天是进行谈话调查的时间。

    这刘院长的安排也真是的,直接不给进行现场调查,倒搞什么谈话调查。谈话这东西,主观性就太大了。谈话者可以只讲自己想讲的方面,不想讲的方面就不说或少说,之样同一件事情,谈出来的结果就天差地别了。

    但也许,这就是刘院长所希望达到的效果,谁知道呢。

    会议室就在众人所住的酒店的二楼。是间还挺宽敞的会议室,应该全部坐满的话,能坐到四十个人左右。会议室中间摆着一张长型的大圆桌,与会的人就坐在桌子旁,而那些不那么核心的人员,就会拿椅子再坐在后面一排。当然啦,这一排人员就是没有桌子可用的了。

    刘院长把相关人员召集了,讲了一下这次调查的“重要性”,以及让大家认真开展好工作之后,便让工作人员出了会议室,只留下他、梁温教授、余冰、胡寒风,还有几名负责其它工作的老师。

    第一个被约进来谈话的人,是一名负责软件开发的工程师。

    他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但头发已经提前到达了半秃的状态。他坐下来的时候,余冰注意到了,他的腰都是弯的,也许是长期坐姿不良所引起的不良体态。

    反正看到这个已有些得了职业病的IT白领,余冰忍不住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经旁边的人询问,这人就是这盐田项目的软件总工程师。姓什么余冰并没有记住,只是记住了他只有34岁。家里有两个孩子。也许是为了家里的妻儿,想趁年轻时多赚眯钱,以后好转行或持股实现财务自由,所以才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吧。

    这人讲起话来,很有逻辑性。

    他说道:“我是负责这里的软件工作。实际上,也就是码代码而已。把研究组提出的问题,按照设计好的方案,我们把它码出来,替它找错虫,让它正确地运行,大概的工作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