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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克拉克把自己早上所说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其它事情余冰都没什么反应,但当他说到那阿胖不知从哪里掏回了一窝鸟蛋之后,余冰却有了兴趣。

    但他却没说他为什么有兴趣,以及他感兴趣的点是什么。

    这一伙人商量之后,最后决定用这鸟蛋来煮鸟蛋粥。制作的方法很简单,很把白米煮开,然后在准备出锅的时候把鸟蛋打进去,用木棍完全搅散,不用煮太久,一碗又鲜又香的鸟蛋粥便煮好了。

    这伙人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鸟蛋不够吃,所以干脆煮粥,每人还能吃上两碗。这一锅粥煮好之后,便来到了午餐的时间。

    众人刚准备要大口开吃,这时余冰走到这一大锅粥前,眉头皱了皱,好像在考虑什么的样子。

    这时,旁边一个小哥不由得问道:“余大哥,你在担心什么吗?”

    余冰像模像样地说道:“你们听说过吗?鸟在冬天是不下蛋的。”余冰指了指旁边那些光秃秃的树林,还有那满地的落叶,道:“虽然在这山谷里,因为四面环山的关系,这里的季节都好像整体比外面暖和不少。你们看这里有落叶,也有秃树,实际上相当于秋天快结束、冬天快来临的时候。往往这种时候,鸟儿就要往南方飞了,这可不是他们开始产蛋的季节呢。”

    这小哥想了想,暗道也有道理。但他转念一想,又道:“会不会这山谷里相当于外面的秋天,所以鸟儿还会生蛋?”

    “呆子,”余冰说道,“这山谷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很高,但对那鸟儿来说,却是飞得出去的。如果它们想去更暖和的地方,自然不必要呆在这里。”

    “那为什么他们不去更暖和的地方过冬,反倒要在这里呆着呢?”

    “哈哈哈,我觉得有点意思。”余冰说道,“这美味的鸟蛋粥,我就留着让给你们吃好了。你们倒是说说在这鸟蛋是在哪里掏的就好。”

    众人的目光,此时都转来转去,这时因为已一团乱的关系,大家都在想着吃鸟蛋粥,谁还记得鸟蛋是谁掏回来的哩?

    那死胖子虽然是功臣,但此时在克拉克面前他也不想主动发声,省得自己的身份被曝光。好像他跟旁边一个人说了些什么,那个人走了出来,说道:“是在从这里往东南方走10分钟左右,一棵大树上掏来的。”

    这个细节被克拉克看在了眼里。

    很显然,这句话是死胖子告诉那个辛成功的手下的。辛成功想必是吩咐过了,如果胖子想说什么的话,就安排这个人来帮他发言。说不定就是这人忽悠死胖子去投靠辛成功的呢。

    想到自己的手下背叛了自己,克拉克心中又是一阵痛。

    众人可不管这些科学知识之类的,这美食在前,一行手下反正也是划水混日子的,先吃了在说。一时间,各位大佬没有发话,便各自使出十八般武艺,开始吃起这鲜嫩的鸟蛋粥来。

    说是十八般武艺吧,还真是十八般的方法。比较文艺、有气质一点的,一般会用自己的水系异能,弄个或精致、或粗糙的小小碗,装到碗里,慢慢地一口一口吞着。那些粗鲁些的家伙,便直接把竹子的一截砍成竹桶,装在里面大口大口地吃着。更有甚者,最后一个壮汉指了指锅,道:“还有人要的吗?没人要的话我连着锅一起吃了。”

    当然,最后那位兄弟被爆打了一轮。大家可不能让他把锅给吃了,不然下一顿煮东西的餐具都没有了。

    景美吃得不多,余冰吃了两碗,但是速度倒挺快。景美吃完的时候,余冰就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去散一下步。”

    他朝着景美眨了眨眼睛,又朝克拉克眨了眨眼睛。

    那意思倒是很明显。

    景美,你跟我来。我们去那边小树林里玩一下。

    克拉克,你继续守在这里。你的任务就是继续看这帮白痴。

    克拉克再次觉得自己被歧视了。

    然后他只有看着余冰跟景美两人走进小树林里的背影,在心里痛心疾首。

    余冰跟景美走着,景美慢慢地跟着他。

    但是,就如同余冰所想的一样,他们并不是单独的两个人。

    辛成功、覃一飞各自带着两三个精英手下,也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走着并不近,但却也并不远。那模样,就像是他们也在寻找着自己线索中的玩意儿一样。

    很显然,一会儿如果余冰发现什么的话,他们一定也会挤上来,然后说:“哇,好巧呀,我们也是在找这东西呢。”

    景美当然很不喜欢这种蹭人家劳动成果的行为。就像艺术家一样,抄袭别人的作品,是永远也长不大的。这种行为当然不会受到同行的尊敬。

    但,现下她却拿这两帮苍蝇有些无可奈何。

    她只有苦笑。

    余冰却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吹着口哨,好像很快乐的样子。

    “我如果什么时候都能像你一样乐观,那我一定很快乐。”景美只有打趣地说道。

    “你画画的时候,就是这么快乐的呀。”余冰说道,“单纯一点,你就会快乐了。人生嘛,总是充满各种矛盾的,但自己若不简单一点,又能怎么享受简单的快乐呢?”

    其实对于余冰来说,以前任务里的矛盾比这复杂多的都有了去了。现下只是在这树林里找找鸟蛋,当然不算太让人头疼的事情。

    相对论的确是个很伟大的发明。

    景美见辛成功、覃一飞两帮人离自己也不算近,应该听不到自己跟余冰的讲话,便问道:“那鸟蛋的事情,有什么稀奇的?”

    余冰仍在吹着口哨,道:“你要不要猜猜看看。”

    景美却微微皱着眉头,道:“我哪能猜得到那些蛋蛋的事情。”

    她这话脱口而出后,才发觉好像有开车的一语双关之意,赶紧脸色一红,偷偷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余冰却笑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呀,在城市里生活得久了,这也不怪你们。这些乡下的东西呀,只有我们乡下人才知道。”

    他明明也是个城里人,只是因为出任务的原因比较常接触野外,现下却说这些挖苦城里人的事情,实在让人有些无语。

    看着景美一副吃憋的神情,余冰很得意,道:“好啦。我告诉你好了。其实鸟儿呀,跟人是一样的。你想一下,如果你每年都要去南方,而且你明明知道夏天的南方是暖和的,舒服的,今年你却没去南方,你说,这是为什么?”

    景美当然不知道这种问题。

    “为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唉呀,你们就是没有喜欢动脑的心思,所以才对很多问题都不敏感。”此时的余冰就像个小老师一样,批评起景美来。

    景美没好气地说道:”我是个画家。喔,不,“她纠正了自己的说法,”我只是一个画手。我就是把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画下来。就像一台傻瓜相机一样,仅此而已。所以我的世界是很无脑的。“

    她甚至自黑了起来。

    而余冰也打蛇随棍上,道:”好啦,那聪明的我就告诉你好了。我觉得呀,这些鸟儿今年没有去南方过年,唯一的原因,就是它们错过了今年的航班。“

    ”呵,一点也不好笑。“景美板着脸说道。

    鸟儿去南方过冬,当然是自己飞去的。

    世上还没有专门给鸟儿提供飞行的航班呢。而且呀,就算有这样的航班,鸟儿也没有钱可以付机票费。所以世上根本不会有这种打白工的航空公司。

    余冰却笑着说道:“我当然不是说这些鸟儿是搭飞机去南方的,这只是一个比喻。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鸟儿每年到了秋冬时分就要去南方,为什么今年没去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有人在那该出行的季节把它们给拦在这里了。所以,等它们挣脱了这束缚之后,外面已经是冬天了,不再适合长途飞行。所以,它们今年便只能在这里产蛋,继续在这里过冬了。”

    这并不是鸟儿们的选择,这是有人帮它们做的选择。

    听到这里,景美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都要沸腾了一般。

    是谁为它们做的选择呢?

    当然就是达叔啦。

    这个山谷里除了达叔,目前可没有谁来过这里。

    “那达叔用了什么手法,让这些鸟儿们无法飞去南方呢?”

    景美这样问着的时候,余冰说道:

    “具体我目前也仍不能明白。但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有几种,比如用冰来给这些鸟建一个冰室,把幼鸟给关在里面,只留一些孔让成年鸟儿给他们喂食。这冰室以达叔的能力,应该可以精确地控制到多少个月会化掉。这样,那些成年鸟儿为了继续留在这里养同伴,便只有留在这里继续生活了。”

    余冰说了第一种方法的时候,景美就已觉得相当的神奇。

    他耸了耸肩,道:“像类似的方法我还可以想出几种来。但我觉得与其没有理由地YY,不如多看看空中,找到那鸟儿下蛋的鸟巢,我们去近距离观察一下他们,也许会比较有作用。”

    余冰总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他不喜欢推理,他喜欢实实在在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进。

    有时候会走错路。但那没关系,他喜欢一直在走着的感觉。

    他相信,无论是走对的一步,还是走错的一步,在前前后后之中,最终他都能走到终点。

    他不是一个追求捷径的人。他的人生不是以走到目的地为目的的。

    他在活着。他在行走。

    这就是他的人生。

    而世人如果能学会他这的种人生态度,那他们的人生也才能是快乐而富足的。

    如果达不到目标就要苦恼的话,那人生未免太苦闷了一些。

    这时,余冰在抬着头,他在看着天空中的光秃秃的树。他特别注重看那些树丫子的部分,因为黑色的鸟巢一般都会在这种地方。

    但这里的树实在是太多了。就算参照刚才那位兄弟所说的“高高的鸟巢”来作参考,长得很高的树也的确太多。所以,一时众人都看得眼花缭乱,还真的找不到目标。

    辛成功一边走,一边在跟着覃一飞在聊着天。

    辛成功抬着头,一边看着天空,一边说道:“覃兄呀,像我这种经常低头看书的人,像现在这样抬头看看天空,可能对我的颈椎还很有好处呢。”

    辛成功虽然是个很厉害的佣兵,但他同时也是一个读书迷。长期看书加上不健康的姿势,的确给他带来了一些颈椎上的问题。

    但覃一飞那个家伙却没怎么理会这种问题,道:“你要是想治疗颈椎呀,回头出去我买一千个风筝给你,左手放十个,右手放十个,每天从天亮看到天黑,到时你的脖子就不是低头的问题,而是抬头的问题了。”

    覃一飞现在哪有心情跟他吹水,他只想快点找到那个鸟巢。

    虽然不知道余冰要找那玩意儿做什么,但他明白,余冰既然想要找,那肯定就跟达叔的冰杖有那么些许关系。

    但这一整片天空的树丫子,还真是不好找呀。

    “啊,我的天,这么多树丫,到底在哪里呀……啊!我呸!”

    覃一飞正激动地述说着自己的苦恼,这时天空中却掉入了一团湿湿的、味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到了他的嘴里。

    这一团东西掉到他嘴里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还好不是什么突然袭击自己的物事。

    他这样告诫自己。

    量同时,那嘴巴里传来的咸咸的、一言难尽的味道,那种小时候闻过的有点类似鸡屎又不是鸡屎的那种味道,在他嘴巴里很不爽地蔓延了开来。

    呸!

    覃一飞赶紧把嘴里的东西给吐出来,并连着吐了好多口水。

    同时,这一团东西还溅了不少到他的脸上。他用手赶紧擦着,但却不太容易擦得干净。

    “水,有没有水……”覃一飞如此说着,但他的手下只能给他捡来几张地上的枯树叶。

    此时覃一飞也讲究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接过枯树叶来,在自己脸上抹呀抹。

    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脸就是那小孩的屁股一般,在赖尿赖屎之后,任由着那粗糙的硬物来擦拭自己。

    那是相当的恶心。

    好不容易,快半分钟的时间后。

    他总算整理干净了。

    而辛成功却在旁边,哈哈哈地忍不住笑着。

    他说道:“覃兄,您真是用亲身经历来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一句话呢。”

    辛成功的手往上一举,透过他的手指,远远的最高的那棵树上,正好就是在覃一飞的头顶,果然有一个鸟巢。刚才覃一飞脸上中的彩,想必就是上面哪只鸟儿享用过午餐之后的排泄物吧。

    “这死鸟!看我不上去把它衣服扒下来,给各位兄弟搞个烤全鸟吃一吃!”

    覃一飞受了这等羞辱,显然是相当不爽了。他马上要脱鞋,眼看着就要爬树上去找那鸟儿算账。

    但余冰这时却劝道:“覃兄,使不得,使不得。这鸟可不是一般的鸟,鸟儿身上有着达叔冰杖的线索。”

    “你怎么知道这鸟上面有线索?”覃一飞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

    “呃……”余冰被这么一怼,他倒不懂怎么解释为好了,只好说道:“我只是说,我觉得那鸟儿上面大概率是有线索的。我不能确保百分之一百的。你也知道。”

    “好,那就让我把这鸟儿吃了再说。”

    很显然,覃一飞倒是还在生气的。

    这时,余冰灵机一动,说道:“覃哥,要不么这样吧,我把那鸟儿抓下来,你也在它嘴里撒一泡屎,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你看如何?”

    说到这里,余冰也不等覃一飞回答,就跳到树干上,像只猴子一般,慢慢地向着上面爬去。

    这覃一飞一愣,倒没想到眼前这小伙子会给他出一个这么“公平”的建议。

    一时间,他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哩。

    他只有苦笑着,说道:“好吧。这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到是不知道这鸟儿的嘴巴这么小,能不能放进一泡……

    唉!

    这是什么鬼玩儿意!

    覃一飞惊讶于自己竟然会去想这一想法的可行性问题,赶紧摇了摇头,让那些奇怪的主意儿从自己的脑海里丢了出去。

    转眼间,余冰已爬到了树的中段,那辛成功跟覃一飞怕这小子抓到鸟儿以后,有什么线索不跟自己分享,两人对视了一眼,正在想着要不要也跟着上去。却在这里,那余冰就好像提前猜好了两人的心思一般,看了一眼下面,把食指放到唇边,轻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两人便也只有噤声,由这小子去把这鸟儿抓到先。

    辛成功很文雅地说了一句狠话。

    他低声说道:“放心,这小子在我们面前,插翅难逃。”

    覃一飞也说道:“对,他插翅难逃。”

    但两人心里都同时隐隐地升起了一股念头,那就是——

    这该死的家伙如果要逃的话,还真的说不准一定能抓住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