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的羁绊
春日花丸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死循环。
没钱，不想打工，想搞音乐，当贝斯手，没贝斯，想买贝斯，没钱。
得想个办法搞点启动资金才行。
春日花丸对贝斯这个乐器并没有什么好感，也说不上喜欢，在他印象里，贝斯就是乐队里负责默默无闻的那个人，技术高超的贝斯手可能还会中途来一段独奏炫下技，大部分情况下观众的目光只会注视着吉他手，普通的贝斯手可能也就只能埋头为乐曲塑造一下氛围就是了，属于让人戴上耳机听完一首歌惊讶地发现竟然还有贝斯的那种。
不过组乐队的话对技艺的要求并不高，尤其是摇滚这种，好像有个知名乐队的贝斯手甚至不会弹贝斯来着。
说到底，春日花丸现在连吉他和贝斯的区别在哪里都不是很清楚，岛村夕的吉他就特别像贝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弦的数量不同？好像也有六根弦的贝斯吧，但音色绝对不同就是了。
春日花丸只知道一群人玩乐队的话贝斯手是最难找的那个，经常有想组个乐队玩但是吉他手一大堆没一个贝斯的情况，所以就算是新手都很欢迎。
可是现在想这些都没用，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凑不出一顿饭钱，最便宜的木贝斯也要一万円左右了吧，遥遥无期。
难受。
枫叶町，公寓楼的后院，坐在一片绿化带包围的长椅上，春日花丸抽烟消愁，随身携带了个装烟头的小盒子已经被塞满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回屋，周围的高楼遮住了猛烈的阳光，还算阴凉，主要的原因是他正在等人。
遵守着与此花琉璃的约定，确定了周六对方有时间后将其约了出来，手机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他的定位。
对于此花琉璃老师，春日花丸还是有点复杂，一方面她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可以说是给予了相当多的关心，是他和星织的贵人，另一方面她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一开始辣妹的样子给了春日花丸居心不良的印象，但相处下来的这些年能感受到她单纯真诚的关心。
所以春日花丸也很喜欢她，但不多，也可以说是除了星织外最爱的人了，毕竟也不感冒其他人，就是老拿他当小孩子教育这点有点让人厌烦。
因为这些原因作祟，春日花丸不太想疏离她，离开星织后这具身体的心理压力就已经很大了，要是真不去找其他人进行交流，恐怕自己就会像大部分精神疾病患者一样不知不觉变得奇怪吧，又看不上其他人，亲近一下不算亲密的熟人不也挺好。
其实他也注意到了近些天的自己有些不太对劲，经常会做一些不太符合性格的事情，比如说前两天饮料机吞了他的钱，然后他就暴怒地对饮料机拳打脚踢，无果后每天都用邮件投诉一遍，之前那次用暴力和权势欺压他人的时候，心头有种病态的舒爽。
春日花丸一向注重自身健康，也是个勉强能客观一点地了解自己情况的人，总之就是感觉状态不太对劲。
如果是星织的话一定能立马知道我现在和平常有没有区别吧。
没有了解自己的人在身边生活的话，任谁也无法客观地认识自己吧，人总是主观评价事物的动物，越愚蠢的人越主观越相信自己的优秀，春日花丸讨厌自命不凡的人，也不想成为这种人。
“你在干什么呢！”耳边传来嗔怒的声音。
修长丰润的长腿占据了他的视野，白花花一片，紧接着伸来一只手，从他手中夺过燃烧过半的香烟。
此花琉璃。
她穿着蓝色人造丝薄衫和牛仔热裤，踩着白色的运动鞋，头发扎在脑后，露出了在学校里不可能见到的耳朵，耳朵小巧好看，一排耳洞排列在上面，从薄薄的耳垂延伸到快到耳尖的位置，是她的黑历史，在校外丢掉了偶像包袱，大胆地裸漏出来。
略施粉黛的脸上带着三分不解三分嗔怨四分愤怒，像是灯塔一般俯视着他。
“……”
春日花丸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呆地盯着她的腿。
好看，比干巴巴的JK强多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干嘛盯着我的腿看，像个变态一样。”
“抱歉抱歉，此花老师太好看了，不小心看入迷了，我检讨。”
突然的夸奖让此花琉璃脸色一红，伸出拳头在他面前恐吓般挥舞了两下，凶狠道：
“你这家伙在瞧不起我是吧，这么多年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被我迷住啊，还有为什么在校外叫我‘此花老师’在学校就叫我名字啊，换一下啊混蛋！”
“哦，好的琉璃酱。”
此花琉璃抓狂：“把酱去掉！”
“是是是。”
“真是的，你这家伙每次都这样，就不能正经一点。”
“正经是留给外人的，琉璃。”
“……”
此花琉璃芳心大乱，捂着嘴咳嗽了一下掩饰尴尬，坐到春日花丸身旁的位置上，撑起了一副自己觉得足够严肃的表情，伸出拿着香烟的手示意了一下，将香烟抓在闻不到烟味的地方。
“所以呢，为什么吸烟？你知道我要来吧，就算偷偷变坏学会抽烟了，瞒着我不就好了？”
“琉璃觉得我变得坏一点不好吗？”春日花丸把握住了重点。
此花琉璃愣了一下稍作思考：“嘛……也不是不好，有时候我也觉得你有点压力过大了，找找轻松的途径发泄一下也不错……不对不对，我在问你啊？”
春日花丸引用着对方的话笑道：“我在找轻松的途径发泄情绪。”
“……”
此花琉璃哑口无言。
“可这个对身体不好，如果你觉得压力大的话来找我不就好了，旅游也好，购物也好，去吃大餐也好，我都可以陪你的啊。”
“但我想做各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所以就去吸烟了？”
春日花丸没有回话，又掏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点上，呼出一口烟气，经验老道。
此花琉璃神色复杂，但没有阻止他。
半晌，春日花丸开口：“我一直很佩服你。”
“我？我有什么好佩服的？如果你是说给你们走后门这件事情的话也没什么好佩服的，又不是靠我。”
春日花丸摇摇头否定，看着她的耳垂道：“不是这个，是很佩服此花琉璃这个人。”
“？”
“我觉得前些年的老师很帅。”
“都说啦别打趣我的黑历史了好嘛。”
“我是真觉得很帅，”春日花丸认真地肯定道，不像开玩笑，“我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必须在生活的条条框框下才能勉强生存，所以当年见到那个叛逆洒脱的此花琉璃时心里就觉得‘哇，这个人好夸张，但是好酷，我也想变成让别人觉得酷酷的样子’，但我不敢松懈一点，只能一直为了生存努力前行。”
“真的？”
“千真万确。”
“……”
此花琉璃神色复杂，摸了摸耳朵上的耳洞，数年没再佩戴过什么东西，通道已经堵塞起来，想戴也不行了。
拜托，你十来岁搭建出一个家庭明明要更酷好不好。
“话说那个酷酷的琉璃是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贴心的？”春日花丸笑着打趣道。
突然……吗？
“是生活啊，花丸，”此花琉璃感慨道，“不能一直叛逆下去啊，我们还要抓住未来的幸福呢，叛逆只是生活的调剂品，不是主旋律啊。”
“是吗，我记得琉璃家不是挺有钱的么？一直叛逆下去也不愁生活吧？”
“只是普通的中产啦，没什么赚钱的，靠自己的双手努力获得的才是最幸福的吧？”此花琉璃温柔地笑着，“所以你要答应我，这段时间想怎么叛逆都可以，我都会陪你的，尽兴之后要好好地面对生活哦。”
说完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承诺似的，皱着眉吸了一口手中快燃烧殆尽的香烟，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好。”
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与其不同的是此花琉璃的关心让他心里稍微感到温暖，果然寻找她聊聊天是正确的选择，心里的毛躁感缓解了不少，但又感到些许失落。
我还有生活吗？未来拼命努力工作又能为了什么呢？
春日花丸迷茫地望着天空，云层探入楼宇，天空淡蓝空空如也，热烈的太阳光照不进庭院，就和现在的他一样。
“琉璃。”春日花丸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嗯？”
故作一副娇羞：“那个，这算间接接吻了吗？”
此花琉璃没好气道：“你是哪个没见过女生的小学生吗？”
“诶，怎么这样，我都打算把这个画面当作我人生中的美好回忆了呢。”
“别这样，把女性吸烟的画面当作美好回以什么的，千万不行，太失礼了。”
此花琉璃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看得出来对这件事情的抗拒。
春日花丸笑着看了看她，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趣，在学校里温柔美丽的受欢迎独立女性教师挂着这种表情，有点可爱。
“话说琉璃还没有男朋友呢？”春日花丸闲聊般随口问道。
似是被问及到不太想谈论的话题，此花琉璃皱眉：“没有，妈妈很尊重我的意愿，倒是我爸爸他总是在催我结婚，之前还偷偷安排相亲给我，被妈妈教训了一顿也就好了，但现在一见面就有意无意地暗示我，说实话最近有点烦。”
春日花丸感慨：“看来你也不容易呢，那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不会喜欢的是女孩吧？”
此花琉璃翻白眼似的瞟了他一眼：“我很正常……有时候也会留意身边的男性，不过都感觉不是很合适。”
“哈，为什么？”
你绝对是在给自己的性取向打掩护吧，这种条件找不到好男人？真这样的话你要求得多高。
“我也不清楚，”此花琉璃摇摇头，“只是觉得他们没有他们自己所说的那么优秀而已，而且有的人还自我感觉很良好，明确拒绝了还死缠烂打，真恶心。”
此花琉璃狠狠地吐槽着下头男行为。
“那有关系很好的女性吗？”
想到好友，此花琉璃表情灿烂：“这倒是有的哦，之前的大学同学，还有学校里的大冢老师，我们关系都很好哦。”
“……”
你还说你不是酮？
春日花丸有点无语，看了看时间，感觉家常也唠的差不多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发出舒爽的呻吟。
“那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现在我住的公寓……然后跟你讲讲星织的事情。”
此花琉璃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收敛起其他的心情，跟随他朝楼里走去。
又忘了清理水池了……感觉被她看到会有点失礼，把厨房门关上好了。
装模做样地接了两杯水关上厨房门，两人坐在沙发上。
此花琉璃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惊讶于干净简约的装潢。
“还真不错呢……在东京这一套下来也要有个几千万到一亿円了吧。”
春日花丸笑了笑。
“对吧，我现在过的还挺好的。”
这公寓就算值一百个亿也卖不出去啊，真不如之前的55平小狗窝，好歹是真金白银一分一分赚出来属于自己的。
“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清楚，”春日花丸解开袖口，“之前怕你担心所以说了谎，抱歉。”
剥开手掌包裹的白色软绷带，露出义肢。
此花琉璃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臂：“你的手怎么了？”一边急切地询问一边靠过去小心翼翼拉起他的手臂观察起来。
春日花丸任由她的行动。
“其实……”
春日花丸将星织昏迷到北岛未来的事情都陈述了一遍，包括他与北岛未来的交易，与一队人搏斗损失手臂的事，当然没有说岛村悠的事情，还有关于重生的，都是说出来伤害大家感情制造麻烦的事，说完还不忘叮嘱对方保守秘密。
此花琉璃神色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心痛，总之就是十分精彩。
现在我们是同一个战壕的人了。
春日花丸将他最敬爱的老师拉下了水，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
没钱，不想打工，想搞音乐，当贝斯手，没贝斯，想买贝斯，没钱。
得想个办法搞点启动资金才行。
春日花丸对贝斯这个乐器并没有什么好感，也说不上喜欢，在他印象里，贝斯就是乐队里负责默默无闻的那个人，技术高超的贝斯手可能还会中途来一段独奏炫下技，大部分情况下观众的目光只会注视着吉他手，普通的贝斯手可能也就只能埋头为乐曲塑造一下氛围就是了，属于让人戴上耳机听完一首歌惊讶地发现竟然还有贝斯的那种。
不过组乐队的话对技艺的要求并不高，尤其是摇滚这种，好像有个知名乐队的贝斯手甚至不会弹贝斯来着。
说到底，春日花丸现在连吉他和贝斯的区别在哪里都不是很清楚，岛村夕的吉他就特别像贝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弦的数量不同？好像也有六根弦的贝斯吧，但音色绝对不同就是了。
春日花丸只知道一群人玩乐队的话贝斯手是最难找的那个，经常有想组个乐队玩但是吉他手一大堆没一个贝斯的情况，所以就算是新手都很欢迎。
可是现在想这些都没用，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凑不出一顿饭钱，最便宜的木贝斯也要一万円左右了吧，遥遥无期。
难受。
枫叶町，公寓楼的后院，坐在一片绿化带包围的长椅上，春日花丸抽烟消愁，随身携带了个装烟头的小盒子已经被塞满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回屋，周围的高楼遮住了猛烈的阳光，还算阴凉，主要的原因是他正在等人。
遵守着与此花琉璃的约定，确定了周六对方有时间后将其约了出来，手机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他的定位。
对于此花琉璃老师，春日花丸还是有点复杂，一方面她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可以说是给予了相当多的关心，是他和星织的贵人，另一方面她是个很好的人，虽然一开始辣妹的样子给了春日花丸居心不良的印象，但相处下来的这些年能感受到她单纯真诚的关心。
所以春日花丸也很喜欢她，但不多，也可以说是除了星织外最爱的人了，毕竟也不感冒其他人，就是老拿他当小孩子教育这点有点让人厌烦。
因为这些原因作祟，春日花丸不太想疏离她，离开星织后这具身体的心理压力就已经很大了，要是真不去找其他人进行交流，恐怕自己就会像大部分精神疾病患者一样不知不觉变得奇怪吧，又看不上其他人，亲近一下不算亲密的熟人不也挺好。
其实他也注意到了近些天的自己有些不太对劲，经常会做一些不太符合性格的事情，比如说前两天饮料机吞了他的钱，然后他就暴怒地对饮料机拳打脚踢，无果后每天都用邮件投诉一遍，之前那次用暴力和权势欺压他人的时候，心头有种病态的舒爽。
春日花丸一向注重自身健康，也是个勉强能客观一点地了解自己情况的人，总之就是感觉状态不太对劲。
如果是星织的话一定能立马知道我现在和平常有没有区别吧。
没有了解自己的人在身边生活的话，任谁也无法客观地认识自己吧，人总是主观评价事物的动物，越愚蠢的人越主观越相信自己的优秀，春日花丸讨厌自命不凡的人，也不想成为这种人。
“你在干什么呢！”耳边传来嗔怒的声音。
修长丰润的长腿占据了他的视野，白花花一片，紧接着伸来一只手，从他手中夺过燃烧过半的香烟。
此花琉璃。
她穿着蓝色人造丝薄衫和牛仔热裤，踩着白色的运动鞋，头发扎在脑后，露出了在学校里不可能见到的耳朵，耳朵小巧好看，一排耳洞排列在上面，从薄薄的耳垂延伸到快到耳尖的位置，是她的黑历史，在校外丢掉了偶像包袱，大胆地裸漏出来。
略施粉黛的脸上带着三分不解三分嗔怨四分愤怒，像是灯塔一般俯视着他。
“……”
春日花丸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呆地盯着她的腿。
好看，比干巴巴的JK强多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干嘛盯着我的腿看，像个变态一样。”
“抱歉抱歉，此花老师太好看了，不小心看入迷了，我检讨。”
突然的夸奖让此花琉璃脸色一红，伸出拳头在他面前恐吓般挥舞了两下，凶狠道：
“你这家伙在瞧不起我是吧，这么多年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被我迷住啊，还有为什么在校外叫我‘此花老师’在学校就叫我名字啊，换一下啊混蛋！”
“哦，好的琉璃酱。”
此花琉璃抓狂：“把酱去掉！”
“是是是。”
“真是的，你这家伙每次都这样，就不能正经一点。”
“正经是留给外人的，琉璃。”
“……”
此花琉璃芳心大乱，捂着嘴咳嗽了一下掩饰尴尬，坐到春日花丸身旁的位置上，撑起了一副自己觉得足够严肃的表情，伸出拿着香烟的手示意了一下，将香烟抓在闻不到烟味的地方。
“所以呢，为什么吸烟？你知道我要来吧，就算偷偷变坏学会抽烟了，瞒着我不就好了？”
“琉璃觉得我变得坏一点不好吗？”春日花丸把握住了重点。
此花琉璃愣了一下稍作思考：“嘛……也不是不好，有时候我也觉得你有点压力过大了，找找轻松的途径发泄一下也不错……不对不对，我在问你啊？”
春日花丸引用着对方的话笑道：“我在找轻松的途径发泄情绪。”
“……”
此花琉璃哑口无言。
“可这个对身体不好，如果你觉得压力大的话来找我不就好了，旅游也好，购物也好，去吃大餐也好，我都可以陪你的啊。”
“但我想做各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所以就去吸烟了？”
春日花丸没有回话，又掏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点上，呼出一口烟气，经验老道。
此花琉璃神色复杂，但没有阻止他。
半晌，春日花丸开口：“我一直很佩服你。”
“我？我有什么好佩服的？如果你是说给你们走后门这件事情的话也没什么好佩服的，又不是靠我。”
春日花丸摇摇头否定，看着她的耳垂道：“不是这个，是很佩服此花琉璃这个人。”
“？”
“我觉得前些年的老师很帅。”
“都说啦别打趣我的黑历史了好嘛。”
“我是真觉得很帅，”春日花丸认真地肯定道，不像开玩笑，“我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必须在生活的条条框框下才能勉强生存，所以当年见到那个叛逆洒脱的此花琉璃时心里就觉得‘哇，这个人好夸张，但是好酷，我也想变成让别人觉得酷酷的样子’，但我不敢松懈一点，只能一直为了生存努力前行。”
“真的？”
“千真万确。”
“……”
此花琉璃神色复杂，摸了摸耳朵上的耳洞，数年没再佩戴过什么东西，通道已经堵塞起来，想戴也不行了。
拜托，你十来岁搭建出一个家庭明明要更酷好不好。
“话说那个酷酷的琉璃是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贴心的？”春日花丸笑着打趣道。
突然……吗？
“是生活啊，花丸，”此花琉璃感慨道，“不能一直叛逆下去啊，我们还要抓住未来的幸福呢，叛逆只是生活的调剂品，不是主旋律啊。”
“是吗，我记得琉璃家不是挺有钱的么？一直叛逆下去也不愁生活吧？”
“只是普通的中产啦，没什么赚钱的，靠自己的双手努力获得的才是最幸福的吧？”此花琉璃温柔地笑着，“所以你要答应我，这段时间想怎么叛逆都可以，我都会陪你的，尽兴之后要好好地面对生活哦。”
说完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承诺似的，皱着眉吸了一口手中快燃烧殆尽的香烟，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好。”
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与其不同的是此花琉璃的关心让他心里稍微感到温暖，果然寻找她聊聊天是正确的选择，心里的毛躁感缓解了不少，但又感到些许失落。
我还有生活吗？未来拼命努力工作又能为了什么呢？
春日花丸迷茫地望着天空，云层探入楼宇，天空淡蓝空空如也，热烈的太阳光照不进庭院，就和现在的他一样。
“琉璃。”春日花丸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
“嗯？”
故作一副娇羞：“那个，这算间接接吻了吗？”
此花琉璃没好气道：“你是哪个没见过女生的小学生吗？”
“诶，怎么这样，我都打算把这个画面当作我人生中的美好回忆了呢。”
“别这样，把女性吸烟的画面当作美好回以什么的，千万不行，太失礼了。”
此花琉璃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看得出来对这件事情的抗拒。
春日花丸笑着看了看她，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趣，在学校里温柔美丽的受欢迎独立女性教师挂着这种表情，有点可爱。
“话说琉璃还没有男朋友呢？”春日花丸闲聊般随口问道。
似是被问及到不太想谈论的话题，此花琉璃皱眉：“没有，妈妈很尊重我的意愿，倒是我爸爸他总是在催我结婚，之前还偷偷安排相亲给我，被妈妈教训了一顿也就好了，但现在一见面就有意无意地暗示我，说实话最近有点烦。”
春日花丸感慨：“看来你也不容易呢，那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不会喜欢的是女孩吧？”
此花琉璃翻白眼似的瞟了他一眼：“我很正常……有时候也会留意身边的男性，不过都感觉不是很合适。”
“哈，为什么？”
你绝对是在给自己的性取向打掩护吧，这种条件找不到好男人？真这样的话你要求得多高。
“我也不清楚，”此花琉璃摇摇头，“只是觉得他们没有他们自己所说的那么优秀而已，而且有的人还自我感觉很良好，明确拒绝了还死缠烂打，真恶心。”
此花琉璃狠狠地吐槽着下头男行为。
“那有关系很好的女性吗？”
想到好友，此花琉璃表情灿烂：“这倒是有的哦，之前的大学同学，还有学校里的大冢老师，我们关系都很好哦。”
“……”
你还说你不是酮？
春日花丸有点无语，看了看时间，感觉家常也唠的差不多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发出舒爽的呻吟。
“那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现在我住的公寓……然后跟你讲讲星织的事情。”
此花琉璃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收敛起其他的心情，跟随他朝楼里走去。
又忘了清理水池了……感觉被她看到会有点失礼，把厨房门关上好了。
装模做样地接了两杯水关上厨房门，两人坐在沙发上。
此花琉璃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惊讶于干净简约的装潢。
“还真不错呢……在东京这一套下来也要有个几千万到一亿円了吧。”
春日花丸笑了笑。
“对吧，我现在过的还挺好的。”
这公寓就算值一百个亿也卖不出去啊，真不如之前的55平小狗窝，好歹是真金白银一分一分赚出来属于自己的。
“有件事情想和你说清楚，”春日花丸解开袖口，“之前怕你担心所以说了谎，抱歉。”
剥开手掌包裹的白色软绷带，露出义肢。
此花琉璃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臂：“你的手怎么了？”一边急切地询问一边靠过去小心翼翼拉起他的手臂观察起来。
春日花丸任由她的行动。
“其实……”
春日花丸将星织昏迷到北岛未来的事情都陈述了一遍，包括他与北岛未来的交易，与一队人搏斗损失手臂的事，当然没有说岛村悠的事情，还有关于重生的，都是说出来伤害大家感情制造麻烦的事，说完还不忘叮嘱对方保守秘密。
此花琉璃神色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心痛，总之就是十分精彩。
现在我们是同一个战壕的人了。
春日花丸将他最敬爱的老师拉下了水，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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