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使者
三天后，谢至仁在代龙城外送别刘星汉。
对这个很支持自己的前辈，谢至仁是很尊重。
刘星汉面有忧色，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刘星汉长叹一声，带着亲卫向定武城奔去。
王当换了一身长袍，带着五个随从，别过谢至仁往天门关而去。
谢至仁人回到城内颁令，迁来的人税赋免三年，每家可领一月口粮，一口人另得三亩永田。
因谢至仁颁布的命令，城中迁来的百姓一扫三十年来被淮国欺压的怨气，只觉得还是自己人疼惜自己的子民，更加卖力的修筑城池。
王当马不停蹄上了天门关，说明来意，被守卫领着见到了李守一，面对这威震天下的名将，淮国的柱石，武将的偶像，王当执后辈之礼。
李守一问道：“谢将军遣你来，所为何事？”
王当欠身道：“将军说，大将军乃是天下名将，当年蒙您教导，自觉学有所成，今在关下摆下军阵，想请大将军指教一番。”
李守一声如洪钟，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教好他，指教更是不敢当。”
王当赔笑道：“淮国乃是天下强国，大将军更是为淮国经大小七十余战，拓地千里，无一败绩，与武朝卫含光，燕国于承祖姜国窦宪共称四大名将，难道大将军现在胆气已不如当年？”
李守一亲卫见的王当辱及自家主帅，拔剑在手，怒视王当，只待李守一一声令下，便要把这东西砍了喂狗。
李守一毫不在意，摆手制止了亲卫，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望着关外白雾，道：“当年异族入侵，天下门阀割据，武神以文弱之身，起兵八百，五年鼎定天下，才有了这武朝两百年江山，麾下三十五将个个皆是人中龙凤，李守一恨不早生两百年，愿做武神账下一兵。”
王当还要说什么，被李守一挥手打断：“你回去告诉谢将军，若他想战，我便在这里等他来战。”
万安城内，段思贤高坐上位，四大家主分立左右。
段思贤道：“都议议，如今十城之地已然到手，接下来该当如何？”
付英才出声道：“天门关上淮国依然囤积重兵，随时可能出关，十城之地拿回来了，断然不能再送出去，但天门关自古以来未被攻克，如今之计只有在十城之地选一地建城防备。”
段思贤深知此理，暗自点头。
“那便传令谢至仁择地建城，防备淮军。”
钱不用却道：“国主不可，十城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若在此建城，并无多大用处。”
孔智笑道：“想必钱大人有妙计破解此难题？”
钱不用讷讷不语，军事之事确实非他所长，但是一个连他不懂军事的人都知道此地不好设防的人，岂能拿真金白银去建造一座不可守的城池？
陆为谷笑道：“地拿回来了，肯定是要守的，但怎么个守法，却该好好思量。”
“说的轻巧。”孔智道：“既然守不住那就全部撤回来，免得浪费国力。”
陆为谷道：“十城之地与定武关之间有一山，名为黑虎山，乃是两地必经之路，何不在此建城？”
孔智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也觉得可行，便不在说话。
段思贤见没有异议便道：“那就令谢至仁在黑虎山建城。”
孔智又道：“如今战事告一段落，前线战功该如何奖励？”
段思贤道：“你主礼部，你的意见呢？”
孔智道：“军中以传来功臣名单，礼部草拟了文书，请国主过目。”
段思贤接过奏疏看了起来，面无表情，良久之后，开口道：“礼部的名单和我接到的可有些不同。”
孔智道：“那臣回去再核实一番。”
段思贤点了点头，又道：“马上科考了，此次主考还是由你主持。”
孔智领命，又听得段思贤道：“有几个小家伙，学问可能不够，但忠心是有的，你格外注意，别断了年轻人一番为国尽忠的孝心。”
孔智道：“断然不会。”
接到朝中令自己在黑虎山建城的消息，谢至仁怒火攻心，拔剑砍断长桌，骂道：“尽是一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区区黑虎山，如何能挡淮国大军？”
副将王当劝道：“将军，朝中决断之事，我等只能听命，断不可违背啊。”
谢至仁余怒未消：“书生误我！”
王当连忙拉住他：“将军慎言！切不可再出此语。”
谢至仁摔开王当，在帅帐之中来会踱步，良久扭头对王当道：“你再替我走一遭天门关？”
王当疑惑的看着谢至仁，不明白此时他派自己去天门关所为何事。
“你去天门关为我送一样礼物给李守一。”谢至仁脸色难看，转身从一口箱子里拿出两个木盒交与王当。
“这是？”王当看着手中的木盒问谢至仁。
谢至仁转身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王当拿了木盒退了出去。
再见李守一时，他穿了一身武士袍，看着王当笑道：“怎么？你家将军又来邀战？”
王当尴尬笑道：“却是没有交待，不过将军却让我为您送来了这两个木盒。”
李守一大感意外：“他什么时候学会送礼了？”
王当的亲卫把木盒放在李守一身边。
李守一呵呵一笑，打开木盒，看清里面的事物，李守一脸色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雄壮的身子，渐渐发抖。
王当看出了不对，小声问道：“大将军？”
“滚！”
李守一咆哮怒吼！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
王当不敢再问，急忙带了人退了出去。
屋内，李守一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的打开另一个木盒，虽然心有准备，可真当验证的时候，差点昏厥过去。
“丫头！”李守一颤声呼唤，跌坐在地上。
此时的他哪里还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只是一个老来失子的普通老人而已。
听见里面的哭声，李守一的家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拔剑冲了进来，看见盒子里面的事物，手中长剑掉在地上，惨叫道“小姐！”
“谁？是谁杀了小姐？”那家将恶狠狠的问道。
“姑爷！”旁边的亲卫也是怒发冲冠。
家将抓了剑，跳起来，转身便往外冲！
“李寻！站住！”李守一喝道：“你要去哪里？”
李寻一摸眼泪，道：“我要去宰了那畜生！为小姐报仇！”
“人家就是等着你去！”李守一喝道：“你这是去送死，不是报仇！”
“那就这样算了？”李寻面目通红的问道。
“我儿的仇！自然由我去报！却不是现在！”李守一道。
天门关的事传至万安城内，文臣之中尽是鄙夷谢至仁的人，只觉他先前杀妻求将已是天理不容，如今有弄出这一出，与禽兽何异？
用这样的人为将，天下如何看带陈国的读书人？
正值科考，陈国文人聚集万安城，群情激愤上书段思贤，要求捉拿谢至仁回都城问罪，杀之以示天下。
段思贤无奈，压了几天，书生门见不得回复，竟然于王城外静坐，段思贤无奈只得罢免谢至仁。
此时一封刘星汉的奏疏飞马传来，尽说谢至仁所谋之事，段思贤仰天长叹，下令贬谢至仁为校尉，刘星汉前往黑虎山主持建城之事。
书生们以为自己的请求得到满足，高呼国主英明。
此时淮国钱公公再次来到了万安城，听说此事，心中暗喜，只道谢至仁在陈国必然混不下去，就算不能把他劝回淮国，也会出力使他出走陈国，如此一来，回去之后，自己的功劳簿上又可以多添一笔。
朝会之上，钱公公指责陈国无故侵占淮国土地，要求陈国即可撤出兵马，向淮国赔礼道歉，弥补淮国损失。
孔智道：“十城之地，乃是武神时封与陈国之土，三十年前被淮国攻占，何时成了淮国之地？”
钱公公道：“那十城之地淮国已经拥有了三十年，若是陈国真以为是自己的国土，岂会让淮国占据三十年而没有作为？”
钱公公的话简直是在陈国君臣脸上刮耳关。
孔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与这胡搅蛮缠的阉人说理，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钱不用道：“你淮国也不曾经营那十城之地，每年只知收刮，岂有让你要回去的道理。”
钱公公此行的目的并非在此，倚仗着淮国强大，胡搅蛮缠道：“我说是淮国的自然是淮国的！你们不给！我大军自来取！”
段思贤气急，一摔衣袖回了后宫。
钱不用道：“那十城之地淮国要了也守不住，每年也从那十城之地收取不了多少财物，淮国兴兵来取，付出的远超得到的，这生意亏本啊。”
钱公公看着钱不用愣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说词，居然牵扯到生意。
钱不用笑道：“我陈国愿出二十万银子作为此次淮国出兵的军饷，双方就此休战，如何？”
钱公公被钱不用如此骚的操作震住了，见殿内群臣似乎都觉得这是一个办法，眼珠一转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一见有得谈，钱不用道：“使者不愧是有大智慧的人。”
钱公公装腔作势道：“此次大军出动钱粮所费甚多，二十万肯定不够。最少一百万！”
“一百万？怎么可能？那还不如战！”钱不用叫道：“最多三十万！”
钱公公心里笑开了花，但表面任然镇定：“一百万，不能少！”
双方扯皮道最后，以五十万成交。
但钱公公要求陈国表示诚意，即刻交出银子让自己带回去。
钱不用以银钱不够为由拒绝。
最后钱公公带回二十万银子回去，陈国派遣使者同行，要与淮王签订国书，把事情定下来。
对这个很支持自己的前辈，谢至仁是很尊重。
刘星汉面有忧色，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刘星汉长叹一声，带着亲卫向定武城奔去。
王当换了一身长袍，带着五个随从，别过谢至仁往天门关而去。
谢至仁人回到城内颁令，迁来的人税赋免三年，每家可领一月口粮，一口人另得三亩永田。
因谢至仁颁布的命令，城中迁来的百姓一扫三十年来被淮国欺压的怨气，只觉得还是自己人疼惜自己的子民，更加卖力的修筑城池。
王当马不停蹄上了天门关，说明来意，被守卫领着见到了李守一，面对这威震天下的名将，淮国的柱石，武将的偶像，王当执后辈之礼。
李守一问道：“谢将军遣你来，所为何事？”
王当欠身道：“将军说，大将军乃是天下名将，当年蒙您教导，自觉学有所成，今在关下摆下军阵，想请大将军指教一番。”
李守一声如洪钟，哈哈大笑道：“我可没教好他，指教更是不敢当。”
王当赔笑道：“淮国乃是天下强国，大将军更是为淮国经大小七十余战，拓地千里，无一败绩，与武朝卫含光，燕国于承祖姜国窦宪共称四大名将，难道大将军现在胆气已不如当年？”
李守一亲卫见的王当辱及自家主帅，拔剑在手，怒视王当，只待李守一一声令下，便要把这东西砍了喂狗。
李守一毫不在意，摆手制止了亲卫，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望着关外白雾，道：“当年异族入侵，天下门阀割据，武神以文弱之身，起兵八百，五年鼎定天下，才有了这武朝两百年江山，麾下三十五将个个皆是人中龙凤，李守一恨不早生两百年，愿做武神账下一兵。”
王当还要说什么，被李守一挥手打断：“你回去告诉谢将军，若他想战，我便在这里等他来战。”
万安城内，段思贤高坐上位，四大家主分立左右。
段思贤道：“都议议，如今十城之地已然到手，接下来该当如何？”
付英才出声道：“天门关上淮国依然囤积重兵，随时可能出关，十城之地拿回来了，断然不能再送出去，但天门关自古以来未被攻克，如今之计只有在十城之地选一地建城防备。”
段思贤深知此理，暗自点头。
“那便传令谢至仁择地建城，防备淮军。”
钱不用却道：“国主不可，十城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若在此建城，并无多大用处。”
孔智笑道：“想必钱大人有妙计破解此难题？”
钱不用讷讷不语，军事之事确实非他所长，但是一个连他不懂军事的人都知道此地不好设防的人，岂能拿真金白银去建造一座不可守的城池？
陆为谷笑道：“地拿回来了，肯定是要守的，但怎么个守法，却该好好思量。”
“说的轻巧。”孔智道：“既然守不住那就全部撤回来，免得浪费国力。”
陆为谷道：“十城之地与定武关之间有一山，名为黑虎山，乃是两地必经之路，何不在此建城？”
孔智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也觉得可行，便不在说话。
段思贤见没有异议便道：“那就令谢至仁在黑虎山建城。”
孔智又道：“如今战事告一段落，前线战功该如何奖励？”
段思贤道：“你主礼部，你的意见呢？”
孔智道：“军中以传来功臣名单，礼部草拟了文书，请国主过目。”
段思贤接过奏疏看了起来，面无表情，良久之后，开口道：“礼部的名单和我接到的可有些不同。”
孔智道：“那臣回去再核实一番。”
段思贤点了点头，又道：“马上科考了，此次主考还是由你主持。”
孔智领命，又听得段思贤道：“有几个小家伙，学问可能不够，但忠心是有的，你格外注意，别断了年轻人一番为国尽忠的孝心。”
孔智道：“断然不会。”
接到朝中令自己在黑虎山建城的消息，谢至仁怒火攻心，拔剑砍断长桌，骂道：“尽是一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区区黑虎山，如何能挡淮国大军？”
副将王当劝道：“将军，朝中决断之事，我等只能听命，断不可违背啊。”
谢至仁余怒未消：“书生误我！”
王当连忙拉住他：“将军慎言！切不可再出此语。”
谢至仁摔开王当，在帅帐之中来会踱步，良久扭头对王当道：“你再替我走一遭天门关？”
王当疑惑的看着谢至仁，不明白此时他派自己去天门关所为何事。
“你去天门关为我送一样礼物给李守一。”谢至仁脸色难看，转身从一口箱子里拿出两个木盒交与王当。
“这是？”王当看着手中的木盒问谢至仁。
谢至仁转身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王当拿了木盒退了出去。
再见李守一时，他穿了一身武士袍，看着王当笑道：“怎么？你家将军又来邀战？”
王当尴尬笑道：“却是没有交待，不过将军却让我为您送来了这两个木盒。”
李守一大感意外：“他什么时候学会送礼了？”
王当的亲卫把木盒放在李守一身边。
李守一呵呵一笑，打开木盒，看清里面的事物，李守一脸色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雄壮的身子，渐渐发抖。
王当看出了不对，小声问道：“大将军？”
“滚！”
李守一咆哮怒吼！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
王当不敢再问，急忙带了人退了出去。
屋内，李守一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的打开另一个木盒，虽然心有准备，可真当验证的时候，差点昏厥过去。
“丫头！”李守一颤声呼唤，跌坐在地上。
此时的他哪里还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只是一个老来失子的普通老人而已。
听见里面的哭声，李守一的家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拔剑冲了进来，看见盒子里面的事物，手中长剑掉在地上，惨叫道“小姐！”
“谁？是谁杀了小姐？”那家将恶狠狠的问道。
“姑爷！”旁边的亲卫也是怒发冲冠。
家将抓了剑，跳起来，转身便往外冲！
“李寻！站住！”李守一喝道：“你要去哪里？”
李寻一摸眼泪，道：“我要去宰了那畜生！为小姐报仇！”
“人家就是等着你去！”李守一喝道：“你这是去送死，不是报仇！”
“那就这样算了？”李寻面目通红的问道。
“我儿的仇！自然由我去报！却不是现在！”李守一道。
天门关的事传至万安城内，文臣之中尽是鄙夷谢至仁的人，只觉他先前杀妻求将已是天理不容，如今有弄出这一出，与禽兽何异？
用这样的人为将，天下如何看带陈国的读书人？
正值科考，陈国文人聚集万安城，群情激愤上书段思贤，要求捉拿谢至仁回都城问罪，杀之以示天下。
段思贤无奈，压了几天，书生门见不得回复，竟然于王城外静坐，段思贤无奈只得罢免谢至仁。
此时一封刘星汉的奏疏飞马传来，尽说谢至仁所谋之事，段思贤仰天长叹，下令贬谢至仁为校尉，刘星汉前往黑虎山主持建城之事。
书生们以为自己的请求得到满足，高呼国主英明。
此时淮国钱公公再次来到了万安城，听说此事，心中暗喜，只道谢至仁在陈国必然混不下去，就算不能把他劝回淮国，也会出力使他出走陈国，如此一来，回去之后，自己的功劳簿上又可以多添一笔。
朝会之上，钱公公指责陈国无故侵占淮国土地，要求陈国即可撤出兵马，向淮国赔礼道歉，弥补淮国损失。
孔智道：“十城之地，乃是武神时封与陈国之土，三十年前被淮国攻占，何时成了淮国之地？”
钱公公道：“那十城之地淮国已经拥有了三十年，若是陈国真以为是自己的国土，岂会让淮国占据三十年而没有作为？”
钱公公的话简直是在陈国君臣脸上刮耳关。
孔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与这胡搅蛮缠的阉人说理，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钱不用道：“你淮国也不曾经营那十城之地，每年只知收刮，岂有让你要回去的道理。”
钱公公此行的目的并非在此，倚仗着淮国强大，胡搅蛮缠道：“我说是淮国的自然是淮国的！你们不给！我大军自来取！”
段思贤气急，一摔衣袖回了后宫。
钱不用道：“那十城之地淮国要了也守不住，每年也从那十城之地收取不了多少财物，淮国兴兵来取，付出的远超得到的，这生意亏本啊。”
钱公公看着钱不用愣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说词，居然牵扯到生意。
钱不用笑道：“我陈国愿出二十万银子作为此次淮国出兵的军饷，双方就此休战，如何？”
钱公公被钱不用如此骚的操作震住了，见殿内群臣似乎都觉得这是一个办法，眼珠一转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一见有得谈，钱不用道：“使者不愧是有大智慧的人。”
钱公公装腔作势道：“此次大军出动钱粮所费甚多，二十万肯定不够。最少一百万！”
“一百万？怎么可能？那还不如战！”钱不用叫道：“最多三十万！”
钱公公心里笑开了花，但表面任然镇定：“一百万，不能少！”
双方扯皮道最后，以五十万成交。
但钱公公要求陈国表示诚意，即刻交出银子让自己带回去。
钱不用以银钱不够为由拒绝。
最后钱公公带回二十万银子回去，陈国派遣使者同行，要与淮王签订国书，把事情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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