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外乡人

    “恪恪，看小说别看太晚啦，快去睡觉，明天还要去学校呢，听到没。”

    “哎呀，知道了，妈。明天肯定能起来。”许恪钻到房间里，抱着手机喊道。

    “这才一个月没回来，就发生这么多事啊。星门完结了，老鹰要休息，这夜的命名术也快了，肘子也要休息两年，长夜余火也完了，这下没得看了啊。算了算了，睡觉吧。”许恪心想。顺时针在胸前点了繁星，默念一句“赞美女神！”便睡去了。

    和我们多数人一样，许恪也幻想着小说中的种种，会在夜里想着自己心中的世界。有独断万古的荒天帝，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有愿这盛世永存的新武，有永远少年的骑士，有勾栏听曲的许银锣，有两愿天下人的李淳罡，有泥瓶巷里念叨着“碎碎平安”的炭黑少年……有太多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无数个夜晚被窝里承载的梦。

    窗外的蒹葭依旧，月光也明媚动人，那遥不可及的云层似有流霞光转，一切都显得正常无比。城市里依旧热闹，人们也照常欢乐。在这一片祥和的背后，无人知的角落里，有人低语：“该来了。”

    “哥哥，快起床啦，去书院要迟到啦，完了夫子又要打你板板了。”一道珠圆玉润的声音把许恪叫醒。

    “啊，知道啦，知道啦。”许恪揉着惺忪的睡眼回答道。

    “不对，这是谁啊，”许恪摸了摸被子，糙的扎手，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这是哪啊，这特么咋全是木头啊，怎么还有草呢，我不会被卖到山里了吧，不会吧，不会吧，哥这辈子就交代到这了？”许恪看着狭小的木屋里的陈设，自己躺着的简陋的木床，满脸的难以置信。

    许恪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吱啦”房间的木门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推开了，走进来一位古灵精怪的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只见少女身弱如柳，一张小脸莹白如玉，青丝只梳了小攥，簪了似是木质的簪子，身上穿着水蓝色袄裙，似从那历史书中走出。径直走向那扇木窗，让阳光照进屋内。

    “快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夫子的脾气，天天打板子都不能让你早起一会。”少女看向床上的许恪说道。

    “嗷嗷嗷，马上起，马上起。”许恪顺手抄起床上的衣服就准备穿，定睛一看，“我***，这特么是哪个朝代的衣服。”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抬头一看，那豆蔻年华的少女已经出去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捣鼓了半天，才把衣服穿好。

    许恪走出了房门，院子里摆着一张方桌，饭菜已经盛好放在上面了。那先前的少女赫然就在桌旁坐着，仔细端详着碗里的饭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在愁着先从哪个吃起。

    那少女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妇人，不着半点胭脂水粉，应当是他的娘亲了。右手侧是一位健壮的大汉，小麦色的皮肤，俨然是许恪心目最经典的庄稼汉。真不知道这样的汉子，是怎么生出这么水灵的姑娘的。

    “知道起来了？快坐下来吃饭，吃完饭赶紧去学堂，都快加冠的人了，还一天天睡到这么晚。”那妇人抬头看了一眼许恪，说道。

    “嗷嗷，好。”说完便坐下开始吃饭。为了避免暴露，许恪从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听着家人在那里交谈，一言不发。

    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那妙龄少女是他的妹妹叫许漪涵，那大汉叫许大壮是他的父亲，叫徐慕芹的妇人则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