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第二日，仙师教给厉飞羽一句口诀，告诉他要在半个月之内有所近益。不知是不是厉飞羽天赋异禀原因，仅用十日就到了练气一层。

    又过了两天，两人便离开了青牛镇，仙师说要带他回宗门。

    登上前往车骑国的马车后，仙师语重心长的对厉飞羽说:“既然你现在已经踏入了这修仙一途，那为师就给你说一下这修仙界的规矩。”

    “修仙界以实力为尊，对方只要是修为比你高，不论年龄大小，他都是你的前辈。”

    “弟子明白。”厉飞羽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之后仙师又说了不少，总结起来就是，做事要小心谨慎，对人要毕恭毕敬，特别是世家子弟和修为高的修士。修仙追求的是长生，修为每精尽一分，自保的机会就多一分。

    “长生，那我也能延长寿命吗？”厉飞羽终于找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以前修仙的人在他眼里就是神仙，神仙都是无所不能，与天齐寿的。等自己修了仙才知道，修仙者也是有寿命长短的，想到这，厉飞羽不禁有些失望。

    仙师见他失望神情，摸了摸胡须，他早都算到了，这小子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他前几日就瞧出来，这小子根本没认识到修行的艰苦，他当时没说什么，怕说了就像是泼了盆冷水，这小子要是没了积极性，怎么可能和自己走。现在告诉他也不是为了尽师傅的本分，只是为了把这小子绑牢，让他能为了活命，能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别半路跑了。

    仙师摸着胡须，故作神秘的说:“当然能，虽然现在看不出成效，但是只要你能筑基，筑基时可以洗髓，到时候你就可以性命无忧了。”

    厉飞羽听了这话，面上的忧愁之色淡了些，充满感激的看向仙师。但是仙师的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回来谷底。

    只见仙师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不会以为筑基时很简单的事吧？虽说修仙能延长你的寿命，但是现在以你的修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你和凡人，也没多大差别。”

    仙师先是给了他一块糖果，又狠狠的抽了他一鞭子。

    他刚才在介绍修仙条件时，只说了有灵根就可以修行，大致介绍了一下灵根的属性等，但是没说灵根的优劣等问题，他也没告诉厉飞羽是什么灵根。怕这小子骄傲自大，在不听自己的，那岂不坏事。

    厉飞羽虽说在江湖里待了几年，有些见识，但是还是心计不精，平时更是除了武学的秘籍，其他的书籍一律不闻不问，是那种老夫子看了都头痛的类型。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被仙师这人精哄骗的一愣一愣的。

    面对修仙这从未见闻过的事，厉飞羽自然对仙师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师傅刚才的话不就是隐晦的告诉他，你虽然有灵根，但是自身资质不怎么样。要不是看在章长老的面子上，怎么会收自己为徒。

    厉飞羽心里那么一点侥幸也消失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不付出，怎么可能白给你回报。四年前的入门测试是这样，四年后的今天也是这样。但是有一点儿希望他都不会放过，他可不想以后因为没有争取过而后悔。

    仙师看他模样，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轻咳了几声，缓缓开口道:“师傅我精通医术，在炼丹方面也小有成就，我给你的药能延长你十年寿命，你要是能刻苦修炼，在配合丹药，筑基一事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的。”

    厉飞羽听后，当即跪谢:“多谢师傅教导，弟子一定刻苦修炼，不浪费师傅的一片苦心。”

    仙师听后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说:“继续运功吧，路还长着呢。”

    厉飞羽听话的坐了回去，开始盘坐运气。

    不知不觉间，这辆载着厉飞羽的马车驶离了镜州。厉飞羽休息时看着越来越远的山丘，他知道自己恐怕不会有机会回来了，如果说有遗憾，可能是没能到母亲墓前与她告别吧。但是回去了也找不到母亲的墓，因为他以前也从来没去祭拜过。

    雨滴会落入地下寻求归宿，那随风的鸟呢？他还是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