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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冷血

    “这些人真是有意思,本来就是乱民,还这么冠冕堂皇。”祁愿继续道。

    “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谁知道那些钱最后都去了哪里。”

    梁望涔和祁愿坦然自若的出了驿站,即便是和那些人打了照面也是神情自若。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就算是打,也不能在这闹市中,否则他们会武功的事就全暴露了。

    就隐藏自己这件事上,他们俩的想法倒是难得的很一致。

    那些人见两人出来,马上跟了上去。就这样,他们一直跟着两人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中,可前面人好像商量好一样,转了个弯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为首的人向前跑了几步,左右张望半天都没发现,疑惑的问道:“你们看见他们去哪了吗?”

    身后跟着的五六个人纷纷摇头,动手翻起巷子里的筐子,愣是没找到。

    “找我们呢?”

    大家闻声抬头,只见刚才他们跟踪的两人正稳稳的站在头顶的房檐上。

    “你们倒是聪明,知道躲不下去不如主动现身。”

    祁愿和梁望涔皆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甚至还萌生了些想要戏耍他们的坏点子。看着两人毫无惧怕,甚至有些瞧不起他们似的,头领有些气,挥了挥手中的棍子,气势汹汹:“若你们识相,就赶紧把赈灾银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些人还挺会找,知道找别人没用,还得是世子殿下说了算。”祁愿对站在对面房檐上的梁望涔说道。二人这架势,像是要在这儿聊闲天,完全看不见来的这六七个人。

    头领一瞧,也不再多说,手中棍子一横,一边跳起身一边喊道:“给我上!”

    祁愿和梁望涔对望一眼,提气从房檐上飞身下来。就这几个人的三脚猫功夫,祁愿都懒得出拳,灵活的游走于这些人之中,他们压根碰不到她。另一边的梁望涔亦是如此,一脸风轻云淡,还有空和祁愿打趣两句:“这些人怎么就被称为暴徒了,太不能打了。”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就被祁愿和梁望涔打倒在地,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抱头喊痛。祁愿冷眼瞧着,神情愈发凌厉,下一刻抽了匕首出来,却被梁望涔拦了,“他们不过是受人指使,放他们回去吧。”

    “放他们回去?若他们将我们会武功的事情说出去,后果你能负责么?”祁愿挣开他的手,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人全部灭口。骇人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匕首上刺眼的红色一颗颗滴到地上。

    梁望涔一下子懵了,这祁愿怎么竟如此心狠无情,“这可都是人命啊!”梁望涔不禁抬高声音,看着祁愿的眼神复杂,有震惊,有不解。

    祁愿却满不在意,拿了手绢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迹,缓缓开口:“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吗?如果我们两人会武功的事情被旁人知道,我们想隐瞒的事还瞒得住吗?”祁愿掀目,直直的盯着梁望涔继续道,“你要藏的事情估计比我更多吧。”

    “那按你这个说法,我是不是也该了结了你?”梁望涔反问她。

    祁愿不屑的勾勾唇角,从梁望涔身边走过时悠然道:“那得看你做不做得到了。”

    回到驿站,刚才祁愿动手的画面一直在梁望涔脑海中反复出现。他从前只觉得这个女子武功高强,却没想到竟是个冷血动物,出手眼都不眨一下,视人命如草芥。但同时,梁望涔却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才造就了如今的祁愿。

    接下来几日,祁愿吃得好睡得香,丝毫没受那日的事的影响。梁望涔呢,一碰到她都是冷冷的,话也不说,全当看不到这个人。祁愿知道原因,但也懒得理会,她只是做了对的事情,至于其他,她无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漪却敏锐的察觉出二人的不对劲,问祁愿道:“你最近和世子是闹矛盾了吗?”

    祁愿剥了个橘子,掰了一瓣放入口中,含糊道:“夫子想多了,是他最近总神神叨叨,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就好,眼看我们就要出城安抚灾民了,你们可别在这个时候闹不愉快,到时候事都办不顺。”

    “夫子可真是高看他,他就是一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能干什么事。”祁愿笑着回答。

    连着几日阴天,到了今日才转好些,太阳终于舍得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头来,给大地带来阳光,赶走了一连几日的阴沉气息。

    时值深秋,气候凉爽,早晚的风中夹带几丝凉意,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冬日做铺垫。树叶全变成了金黄色,风拂过,带下偏偏秋叶,乘着风打着转的落到地上。

    今天,是他们要出城向北去发朝廷拨的赈灾钱粮的日子。祁愿收拾好东西走出驿站,被刮来的一阵风弄得打了个寒颤。她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天空道:“这天儿真是说冷就冷。”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冷还穿的这么单薄站在这儿吹风,生病了我们可不管你。”梁望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语虽然听着冷冷的,但还是透出了对祁愿的关心。他将手里的披风扔到祁愿身上,祁愿本能的一把抓住差点滑到地上的披风,抬眼看他。

    “看什么看,还不披上。”梁望涔白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籽荷刚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抿着笑意,凑到祁愿身旁小声道:“前几日还对小姐你不理不睬的,搞得像仇人似的,现下却还是关心你,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

    祁愿摸了摸身上的披风,没说话。谁知道他的好心是真是假,明面上一团和气,背后插刀的人她也是见过的,在没真的了解一个人之前,根本没法下结论。

    此行的分工很明确,主事的是郑国公,祁愿和许漪从旁协助,梁望涔不过就是个摆设,代表皇家表达一下对百姓的关心,实质上是啥都不干。祁愿暗自腹诽,他嫌我心狠手辣,我还嫌他没用呢。

    就是梁望涔的没用,为他造就了条件,大家不会在意他的行踪,于是让他有机会与翊王私下见面。

    “臣见过翊王。”梁望涔行了个常礼,魏甫奚赶紧扶他站好,上下端详了一番,有些欣慰道:“多年不见,阿涔长大了不少,已然不是当年的不谙世事的孩子了,”魏甫奚顿了顿,叹了口气,“皇姐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的。”

    梁望涔的神情暗了暗,难掩伤感,没机会孝顺母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即使过去许多年,提起仍是哀伤。

    “阿涔莫伤心,等我们事成,就能为已故的皇姐皇兄报仇了。”魏甫奚拍了拍梁望涔的肩安慰道。

    梁望涔点点头,神态正经严肃起来,“京中我已下了令,让我们的人都按兵不动,先打消祁淮生的疑心再说。”

    “你做的对,我反复思量,或许有另一条路可走。”

    “您说。”

    “如今朝堂无人敢反是因为祁淮生和陈昱的势力实在太过庞大,他们联手的局面若不被打破,我们都很难继续谋划。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离间他二人的关系,如此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被转移,我们到时做事也更容易些。”

    “臣领命。”梁望涔抱拳行礼道。

    魏甫奚不敢多留,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梁望涔坐在桌旁,是不是的晃两下茶杯,思量道:“有什么办法能挑拨他们呢?”

    司凡抱着剑站在旁边,想了一会道:“世子,属下听说祁陈二人表面虽联手,但私下里都是各怀心思,若有办法让他们的心思昭然若揭,另一方自然坐不住,毕竟他们两人互相抗衡,谁愿意眼看着自己的利益少于另一方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梁望涔摸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办法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