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送货上门
夜晚，雷恩与海蒂以及薇薇安受邀参加了废城区住民举办的庆祝晚宴，地点位于城区的小型广场上。
看得出废城区住民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太好，晚宴上的肉食较少，不过最起码的廉价麦酒管饱。尽管如此，家家户户参会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晚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跳舞聊天，总而言之就是营造出热闹换了的气氛。海蒂被骗着喝了一口麦酒，就又唱又跳地甩起了酒疯；加布里埃尔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一边逗弄废城区里的一群小孩，一边唱着谁也听不懂的素质之歌。
雷恩就带着薇薇安和黑子坐在一旁，专心吃着城邦联盟的特色料理，和不少套近乎的奥凡人说完话、又谢绝一起舞蹈的邀请后，乖乖当起了看客。
“唔姆唔姆……这个玉米脆饼真好吃啊，叔叔。”薇薇安开心地捧着个木碗，里面摆满了充满爱心的姐姐阿姨塞给她的食物。
“好吃你就多吃点……还有，要叫我大哥哥！”雷恩说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麦酒，那股充满着廉价气息的酸涩口感让他不太适应，心想着等有时间要不要搞点酒类小发明。
这时候，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今天白天带人目送他与海蒂进入废弃矿洞的那名奥凡人大叔。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问。
“唔，当然……”那大叔左顾右盼，发现每个人都沉浸在晚宴的欢腾、几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才在雷恩身边的石墩子上坐下来。
他微微靠近，用很低的声音问道：“雷恩先生，你……是法师，对吗？”
雷恩的瞳孔一缩，他并没有当场承认，只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知得到，矿洞内残留着魔力，而且那些红牙硕鼠的尸体也能看出差别……”大叔说到一半，就像是怕被误会般连连摆手，“当然，我们在矿洞里的人已经将收尾都收拾干净了，大家都明白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能说的，这点请务必放心。”
对于这位大叔能感知得出魔力，雷恩并不意外。汉德拉的力量体系无非就是炁与魔力两大类，如果残留在空气中的能量波动能确定不是炁的话，那无疑属于魔法的范畴了。
“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确认我的身份？”雷恩又问。
“呃，毕竟人都有好奇心嘛……”大叔讪笑着说，然后从绣着补丁的旧外套里拿出两个小盒子，“最主要的是，我想给你这个，算不上什么很重的谢礼，还请你收下。”
“这个是……？”雷恩好奇地打开盒子的边缘，借着附近挂着的光石灯的微弱光亮、在看清了盒子里的物品后，随即眼瞳一缩——
是长约二十厘米的木制法杖。
正当雷恩奇怪为何一个废城区的大叔会有这种东西的时候，那大叔脸色黯淡地答道：“我的儿子，从小就被发现拥有使用魔法的天赋，可我害怕与儿子分开，才想办法隐藏他法师的身份。尽管之后还是被邻居们发现，可大家也都好心帮我隐瞒。”
“对的，我的儿子是名‘野法师’，城区里的另一个老法师主动来教他魔法，对方说抑制元素化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练习魔法。那位老法师是个好人，他还教我儿子如何制作法杖。”
“这两根法杖，一根是老法师送给我儿子的礼物，一根是我儿子亲手制作的……他说是他最好的作品。”
说到这里，雷恩终于搞明白了两个盒子里的东西的来历，又问：“那你儿子他……”
大叔沮丧地用双手揉了揉脸，说：“被圣殿武士发现并带走了，他们居然将我儿子带到了霍尔特利弗境内的白城，那可是与自由城邦完全相反的南国啊！”
“我想着，至少侍奉完家里的老母亲，就卖掉这里的房子、到霍尔特利弗去，至少能每隔几个月就去看儿子。”大叔怨念地嘀咕着，拿起手里的酒壶大口地干了一口麦酒。
“呃，那这两个盒子……”听着这“曲折”的故事，反而让雷恩觉得手里的盒子有些发烫。
“你就收下吧，这两样东西放在我这里有许多年了，比起在我手中烂掉，它们应该在更合适的人手上发挥应有的作用。”大叔说，“当然，可能比起你有的法杖，它们还大有不如。但我知道，白城外的法师想要找到法杖不容易，就当做是备用吧。”
别说备用了，它们完全可以当做主武器——雷恩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嘴上不忘对大叔致以真诚的谢意。
毫无疑问，这份礼物对于眷族队伍里的两名法师来说可谓是及时雨，终于不用再空手使用魔法、而是真正发挥魔法该有的完整威力了。
宴会结束后，雷恩与海蒂谢绝了住民们的挽留，称他们早就在下城区订好了旅馆，实际上是要返回【偷生小屋】去睡大通铺——毕竟那里足够安全。
首先，他们得先去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确认周围无人的时候，再让薇薇安打开小屋的大门。
雷恩一边走着，一边用念网告知了李维斯拿到法杖的事情，另外他还从一个戴眼镜的奥凡人那里打听到，在下城区有一家配镜店，那里的老板人还算不错，即使顾客是奥凡人也不会恶意抬价。雷恩打算让李维斯明天戴着欺诈者变装，然后去配一副合适的眼镜。
在最后，雷恩还说道：『李维斯，我打算重建〔夜鸦〕。』
『！！！』
不仅仅是李维斯，能连接念网的所有眷族都听到了雷恩的话。
『不过，在我计划中的〔夜鸦〕，可不是过去那个人员庞大且驳杂的组织，而是一个专业化的情报队伍。』雷恩继续说，『主要从事暗处活动，收集神火相关、以及圣教会的情报，包括探清会对眷族造成威胁危害的敌人动向等。』
『正好因为李维斯你们三个的身份不宜在公开场合露面，那就作为〔夜鸦〕的核心成员，由李维斯你来领导。』
说到这里，雷恩不由得想起了在废城区的居民，又道：『可以尝试吸收其他同胞扩充人手，有李维斯你的【诳者箴言】的话，能有效杜绝间谍和异心分子的混入吧。』
『另外我还记得海蒂说过关于‘外执人员’的事情，原来的〔夜鸦〕应该还有其他成员流落在外，他们大多都是反抗立场坚定、而且有实力与能力的人才，而想办法找到他们并说服其加入你的队伍，也是新生的〔夜鸦〕要做的事情之一。』
『在获得更多的神火之前，我想暂时保持现在的眷族队伍。如果今后神火的回收顺利，可以将眷族仪式当做对有功者的奖赏，我将授予对方恩典。』
等雷恩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李维斯才像是整理好心绪一样地回答：『明白了，雷恩大人，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您完全没必要以佣兵的身份在外界露面，我们本可以……』
『本可以藏身于暗处、猥琐发育，对吗？』雷恩笑着接道。
虽然不知道“猥琐发育”是什么梗，但李维斯大致明白意思，确实与他的想法相近。
雷恩说：『我想近距离地感受这个世界的真实，而不是藏于幕后做个高高在上的发令者，那样会让我脱离现实，甚至是做出错误的判断。』
『怎么说呢……就算是我的私心作祟吧，当做是游历汉德拉与体验人生吧。』他又道，同时不由得回想起了十年期的自己写这小说时的内容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的造物主大老爷变身凡人，在民间进行各种装逼打脸的故事。
虽然那和现在的情形还是有所差别的，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比较相近的展开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遵从您的意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眷族还能说什么呢，造物主你开心就好。
突然，一声犬吠打断了众人的念网通话，那是来自黑子的警告，雷恩与海蒂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走到一处偏僻寂静之所的他们，在不知觉间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包围了。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才隐约记起似乎在佣兵公会里见过：“你是佣兵公会的？”
“当然，我们不是在总部大楼里见过面的嘛。”那个中年佣兵——达克一脸阴笑地说：“你们可真是来到了一个好地方啊，知道不？这里附近的一个矿洞入口，之前因为地震裂开一条很深的地缝，要是把人扔进去的话……啧啧啧，整个朗达尼斯就会当这个人没出现过一样！”
说到这里，这伙人包围雷恩等人的目的，不言自明了。
然而雷恩却喜出望外，高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达克的笑脸僵在的脸上，对方那发自真心的迷惑发言，让身经百战的他有了不详的预感。
然而就算达克和他带来的流氓佣兵后悔，也已经晚了。现在的雷恩在经历一连串的事件后，虽说不是变得冷血无情，但面对这种主动找茬的恶人，也可以变成铁石心肠、做到毫不手软。
“我正愁着对佣兵公会内部的事情不太了解，想找个好心人‘问’清楚呢。”雷恩露出了真诚一百的笑容，并变化作弗朗兹的模样，连声音都变得老成起来：
“感谢你们，亲自送货上门。”
看得出废城区住民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太好，晚宴上的肉食较少，不过最起码的廉价麦酒管饱。尽管如此，家家户户参会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晚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跳舞聊天，总而言之就是营造出热闹换了的气氛。海蒂被骗着喝了一口麦酒，就又唱又跳地甩起了酒疯；加布里埃尔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一边逗弄废城区里的一群小孩，一边唱着谁也听不懂的素质之歌。
雷恩就带着薇薇安和黑子坐在一旁，专心吃着城邦联盟的特色料理，和不少套近乎的奥凡人说完话、又谢绝一起舞蹈的邀请后，乖乖当起了看客。
“唔姆唔姆……这个玉米脆饼真好吃啊，叔叔。”薇薇安开心地捧着个木碗，里面摆满了充满爱心的姐姐阿姨塞给她的食物。
“好吃你就多吃点……还有，要叫我大哥哥！”雷恩说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麦酒，那股充满着廉价气息的酸涩口感让他不太适应，心想着等有时间要不要搞点酒类小发明。
这时候，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今天白天带人目送他与海蒂进入废弃矿洞的那名奥凡人大叔。
“请问有什么事吗？”他问。
“唔，当然……”那大叔左顾右盼，发现每个人都沉浸在晚宴的欢腾、几乎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的时候，才在雷恩身边的石墩子上坐下来。
他微微靠近，用很低的声音问道：“雷恩先生，你……是法师，对吗？”
雷恩的瞳孔一缩，他并没有当场承认，只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知得到，矿洞内残留着魔力，而且那些红牙硕鼠的尸体也能看出差别……”大叔说到一半，就像是怕被误会般连连摆手，“当然，我们在矿洞里的人已经将收尾都收拾干净了，大家都明白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能说的，这点请务必放心。”
对于这位大叔能感知得出魔力，雷恩并不意外。汉德拉的力量体系无非就是炁与魔力两大类，如果残留在空气中的能量波动能确定不是炁的话，那无疑属于魔法的范畴了。
“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确认我的身份？”雷恩又问。
“呃，毕竟人都有好奇心嘛……”大叔讪笑着说，然后从绣着补丁的旧外套里拿出两个小盒子，“最主要的是，我想给你这个，算不上什么很重的谢礼，还请你收下。”
“这个是……？”雷恩好奇地打开盒子的边缘，借着附近挂着的光石灯的微弱光亮、在看清了盒子里的物品后，随即眼瞳一缩——
是长约二十厘米的木制法杖。
正当雷恩奇怪为何一个废城区的大叔会有这种东西的时候，那大叔脸色黯淡地答道：“我的儿子，从小就被发现拥有使用魔法的天赋，可我害怕与儿子分开，才想办法隐藏他法师的身份。尽管之后还是被邻居们发现，可大家也都好心帮我隐瞒。”
“对的，我的儿子是名‘野法师’，城区里的另一个老法师主动来教他魔法，对方说抑制元素化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断练习魔法。那位老法师是个好人，他还教我儿子如何制作法杖。”
“这两根法杖，一根是老法师送给我儿子的礼物，一根是我儿子亲手制作的……他说是他最好的作品。”
说到这里，雷恩终于搞明白了两个盒子里的东西的来历，又问：“那你儿子他……”
大叔沮丧地用双手揉了揉脸，说：“被圣殿武士发现并带走了，他们居然将我儿子带到了霍尔特利弗境内的白城，那可是与自由城邦完全相反的南国啊！”
“我想着，至少侍奉完家里的老母亲，就卖掉这里的房子、到霍尔特利弗去，至少能每隔几个月就去看儿子。”大叔怨念地嘀咕着，拿起手里的酒壶大口地干了一口麦酒。
“呃，那这两个盒子……”听着这“曲折”的故事，反而让雷恩觉得手里的盒子有些发烫。
“你就收下吧，这两样东西放在我这里有许多年了，比起在我手中烂掉，它们应该在更合适的人手上发挥应有的作用。”大叔说，“当然，可能比起你有的法杖，它们还大有不如。但我知道，白城外的法师想要找到法杖不容易，就当做是备用吧。”
别说备用了，它们完全可以当做主武器——雷恩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嘴上不忘对大叔致以真诚的谢意。
毫无疑问，这份礼物对于眷族队伍里的两名法师来说可谓是及时雨，终于不用再空手使用魔法、而是真正发挥魔法该有的完整威力了。
宴会结束后，雷恩与海蒂谢绝了住民们的挽留，称他们早就在下城区订好了旅馆，实际上是要返回【偷生小屋】去睡大通铺——毕竟那里足够安全。
首先，他们得先去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确认周围无人的时候，再让薇薇安打开小屋的大门。
雷恩一边走着，一边用念网告知了李维斯拿到法杖的事情，另外他还从一个戴眼镜的奥凡人那里打听到，在下城区有一家配镜店，那里的老板人还算不错，即使顾客是奥凡人也不会恶意抬价。雷恩打算让李维斯明天戴着欺诈者变装，然后去配一副合适的眼镜。
在最后，雷恩还说道：『李维斯，我打算重建〔夜鸦〕。』
『！！！』
不仅仅是李维斯，能连接念网的所有眷族都听到了雷恩的话。
『不过，在我计划中的〔夜鸦〕，可不是过去那个人员庞大且驳杂的组织，而是一个专业化的情报队伍。』雷恩继续说，『主要从事暗处活动，收集神火相关、以及圣教会的情报，包括探清会对眷族造成威胁危害的敌人动向等。』
『正好因为李维斯你们三个的身份不宜在公开场合露面，那就作为〔夜鸦〕的核心成员，由李维斯你来领导。』
说到这里，雷恩不由得想起了在废城区的居民，又道：『可以尝试吸收其他同胞扩充人手，有李维斯你的【诳者箴言】的话，能有效杜绝间谍和异心分子的混入吧。』
『另外我还记得海蒂说过关于‘外执人员’的事情，原来的〔夜鸦〕应该还有其他成员流落在外，他们大多都是反抗立场坚定、而且有实力与能力的人才，而想办法找到他们并说服其加入你的队伍，也是新生的〔夜鸦〕要做的事情之一。』
『在获得更多的神火之前，我想暂时保持现在的眷族队伍。如果今后神火的回收顺利，可以将眷族仪式当做对有功者的奖赏，我将授予对方恩典。』
等雷恩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李维斯才像是整理好心绪一样地回答：『明白了，雷恩大人，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您完全没必要以佣兵的身份在外界露面，我们本可以……』
『本可以藏身于暗处、猥琐发育，对吗？』雷恩笑着接道。
虽然不知道“猥琐发育”是什么梗，但李维斯大致明白意思，确实与他的想法相近。
雷恩说：『我想近距离地感受这个世界的真实，而不是藏于幕后做个高高在上的发令者，那样会让我脱离现实，甚至是做出错误的判断。』
『怎么说呢……就算是我的私心作祟吧，当做是游历汉德拉与体验人生吧。』他又道，同时不由得回想起了十年期的自己写这小说时的内容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的造物主大老爷变身凡人，在民间进行各种装逼打脸的故事。
虽然那和现在的情形还是有所差别的，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比较相近的展开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遵从您的意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眷族还能说什么呢，造物主你开心就好。
突然，一声犬吠打断了众人的念网通话，那是来自黑子的警告，雷恩与海蒂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走到一处偏僻寂静之所的他们，在不知觉间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包围了。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才隐约记起似乎在佣兵公会里见过：“你是佣兵公会的？”
“当然，我们不是在总部大楼里见过面的嘛。”那个中年佣兵——达克一脸阴笑地说：“你们可真是来到了一个好地方啊，知道不？这里附近的一个矿洞入口，之前因为地震裂开一条很深的地缝，要是把人扔进去的话……啧啧啧，整个朗达尼斯就会当这个人没出现过一样！”
说到这里，这伙人包围雷恩等人的目的，不言自明了。
然而雷恩却喜出望外，高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达克的笑脸僵在的脸上，对方那发自真心的迷惑发言，让身经百战的他有了不详的预感。
然而就算达克和他带来的流氓佣兵后悔，也已经晚了。现在的雷恩在经历一连串的事件后，虽说不是变得冷血无情，但面对这种主动找茬的恶人，也可以变成铁石心肠、做到毫不手软。
“我正愁着对佣兵公会内部的事情不太了解，想找个好心人‘问’清楚呢。”雷恩露出了真诚一百的笑容，并变化作弗朗兹的模样，连声音都变得老成起来：
“感谢你们，亲自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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