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被终结的萌芽
事情交给官方人员，嵇卿就撤了。
饭吃了一半，桃源居这边就暂时封锁了，嵇卿根本没吃饱，不想再找家饭店，干脆找了家路边摊吃烧烤。
“叮叮……叮……叮……”
手机响了，嵇卿取出来一看，陌生号码，犹豫一下，接通。
“温裕成，你怎么跑了？”是张文樱。
“吃饭啊，我还饿着。”嵇卿答。
“你在哪？”张文樱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讲义气，居然跑了！”张文樱气乎乎的，“你知不知道我被许队骂了好久！”
“……”张文樱这么自来熟？“你是公职人员，你以为是冒险队员啊！”
“你到底在哪？”
“路边烧烤。”
“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
“你一个人吃饭也不叫我！”张文樱在嵇卿身边坐下。
“说好了，我不请客。”
“刚还不拿了五万块奖金，这么小气干什么！”张文樱直接对桌上烤串下手。
张文樱原本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么外向。
嵇卿也没拦，只问：“你找我干嘛？”
“宰你一顿！”
“你没奖金？”
“没罚我工资就不错了，”张文樱叹气，“要没我你还帮不了忙呢！都不请我吃顿饭！”
“行，烤串随便吃。”
“也不请顿好的？”
“谁让你正撞上烤串，吃吧，管饱！”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文樱招手叫老板：“再来五十串……”
三天后，嵇卿通过申请，又去处理新事件。
这个还是丙级事件。
根据记录，这个恶灵是一名老妇人，儿女不孝，一名老人一直独居，直到老人生病住院，儿女又跑去医院争遗产。
最终，老妇人死在自己的房子，化为恶灵。
整栋七层公寓被定为禁区，但只有三四五层是恶域，只要进入恶域，便会见到一位慈祥的老奶奶，闯入恶域的人会成为老奶奶的儿女，孙子外孙，
这个老奶奶并非恶灵本体，会要求子女后辈做一些事，这些事从易至难，像最开始，倒一杯水，递一下东西之类的，随后要求会升级，剪指甲，剃头发，做饭吃饭——做饭吃饭本是很简单的事，但问题是，这里的食物成份不明，吃了恶心不说，就算逃出去也活不了。
听从吩咐，老奶奶会舍不得孝顺儿女离开，会死，一直留下来陪老奶奶——但实际上，只会被恶灵吞噬；不听吩，死得更快，老奶奶会变凶恶，冒出尖利的指甲，对儿女进行惩罚，第一次只是血口子，第二次是手，第三次是命。
想要逃生，就要有选择，有合理理由拒绝老奶奶的要求，然后以合理理由离开，便可逃生。
灵异行动队试过解决这个恶灵，不攻击老奶奶，只能逃生；攻击老奶奶，激出恶灵，全军覆没；攻击老奶奶，斩杀恶灵，却找不到位面碎片。
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嵇卿申请任务时，灵异档案科的人提醒过他这个任务的难度，不过他要解决所有任务，没什么好挑的。
嵇卿迈入满是尘土的公寓，没犹豫，直上三楼，刚迈入三楼，环境一变，已是一间狭小却干净的小客厅。
“儿子，你回来了。”老奶奶站在客厅，冲嵇卿微笑，显得和蔼可亲。
“抱歉，我不是你儿子。”嵇卿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家家。
“女儿，你回来了。”老奶奶换了一句话，仍微笑着，和蔼可亲。
嵇卿只觉得这恶灵是个智障，保持着礼貌，继续回话：“抱歉，我不是你女儿。”
老奶奶表情不变：“孙子，你回来了。”
（＃－.－）！
要不是披着温裕成的皮，嵇卿绝对捏死它！
“抱歉，我不是你孙子！”嵇卿尽力维持着职业道德。
老奶奶还是那副表情：“外孙女，你回来了。”
嵇卿已然无奈，继续回话：“抱歉，我不是你外孙女。”
老奶奶的微笑没了：“你是谁？”
“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前来回收你的尸体。”嵇卿说道。
“我死了？”老奶奶疑问。
“对。”
“那我的尸体呢？”
“这得要问你了。”
“不对！你骗我！”老奶奶换了一副面容。
“你可以看看自己，真的还是人类吗？”
“你骗我！”
“你骗我！”
“你骗我！”
老奶奶一遍一遍重复着，声音越来越越凶厉，面容也渐渐向非人转变。
“看来还是要打，”嵇卿取出剑，看着原本貌似和善的老人，显露出非人的姿态，嘀咕着，“那些靠嘴炮摆平恶灵的纪录是认真的吗？还是我说错话？”可嵇卿拿不出老人早已火化的尸体，这儿被恶域覆盖，不干掉对方一次，嵇卿也没把握找出位面碎片的位置。
“你骗我！”
“你骗我！”
已经半恶灵化的老妇人正向嵇卿逼近。
既然已经决定要打，嵇卿也不在乎多说两句，刺激恶灵迅速蜕变：“你仔细想想，你的儿女多久没来看过你了？”
“虽然他们很少来，一年到头也会来上一两次，可这一次多久了？”
恶灵停住，蜕变也停止：“…多……久…了？”
这个恶灵该不会没什么时间观念吧？嵇卿怀疑着，改用别的话刺激恶灵，和嘴炮相比，还是捅几剑比较干脆：“你忘了你的儿女，孙子孙女什么的，在他们接收遗产时，都已经被你杀死了？”
“不止你的子孙后代，一同前来的律师，楼上楼下的邻家，处理事件的行动队员，都被你当做儿女子孙杀死了，把他们留在你身边，永远陪伴你，不是吗？”
老妇人不再恶灵化，反而变回老奶奶，只是满脸悲伤迷茫：“我…真的死了？”
怎么还起反作用了？嵇卿疑惑着，但对着下手无用的虚影，只能继续说话：“没错，你已经死了，死了二，二十七年了。”
“你…是来替…我收尸的？”老奶奶问。
“没错。”
“我的…尸体不…在这儿……”老奶奶维持着迷茫状态，“她被…搬…走了。”
“你的肉体被搬走了，但我收的尸，是你新的身体，让你寄居的石头。”
“石头……”周围环境一变，变得满是尘埃，老奶奶身前出现了一块甜瓜大小的椭圆石头，“是……这个吗？”
嵇卿感应一下，没错，是位面碎片，居然还不小，遂点头：“嗯，就是这个。”
“…你…会…好…”老奶奶模样未变，声音却阴森起来，“…好…好…好…安…葬…葬…我…吗…”
“没法安葬。”嵇卿实话实说，“我要回收这这块石头，另做他用，你只会消散。”又不怕它，恶灵化砍就是了。
“……”老奶奶沉默一会儿，身形消散了，只留下半句余音：“这样…也好……”
这是什么操作？嵇卿满心疑惑：我这都打算杠了，你却怂了？莫不是有什么陷阱吧？
见位面碎片半响没动静，嵇卿犹豫一下，还是上前，摸上位面碎片。
“居然还真消散地干干净净了？”嵇卿又检查了一遍这块毫无恶灵残留的位面碎片，确认没问题了，才将之收起。
至于上交，就拿之前任务扣留的半块位面碎片上交好了。
一离开位务地点，嵇卿就去交任务。
那块位面碎片换了大概三十万，那三十万一到帐，再加上之前的存款任务金奖金，嵇卿直接去4S店买了一辆五十万左右的黑色越野车，以应对可能出现的路况。
在4S店上汽车牌照，办手续的时候，嵇卿决定先好好享受几天生活。
办手续需要三天，嵇卿计算了剩余的存款，预留一部分生活费，还有一些用来买背包，便携食物，瓶装水——乙级任务可能会进行好几天，没死在恶灵手里，反而饿死就搞笑了。
嵇卿没再去桃源居，决定先去吃顿火锅，刚到火锅店，点上菜，嵇卿又接到张文樱电话。
“温裕成。”
“文樱，有事吗？”
“恭喜你又完成了一件任务。”张文樱问道：“不请客吗？”
“我正准备吃火锅。”
“在哪？”
嵇卿报出地址。
十五分钟后。
“你一个人跑来吃火锅啊。”张文樱叫人再上一副碗筷料碗。
“嗯。”
“不叫朋友一起？”
“没朋友。”温裕成没有特别要好的兄弟朋友，普通的那些正好借机不再联系。
“也没女朋友？”张文樱试探着问。
“现在我有今天没明天的，有也分手了。”嵇卿可不想横生枝节。
“其实你原本的工作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冒险？”张文樱吃着金针菇，看嵇卿一眼。
“平淡日子过腻了吧。”
“现在你也冒过险了，不想回归平淡吗？”张文樱看向嵇卿。
换工作是不可能的。
嵇卿看向张文樱，目光认真：“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工作一天，轻松好几天，平时自由自在，想玩什么玩什么，不好吗？”
“你不怕死吗？”
“不知道。”如果不怕死，嵇卿坚持不到现在，但现在，在这个位面，嵇卿想死都难，“至少现在，我觉得这样挺好。”
张文樱不能理解：“你不交朋友也不谈恋爱？”
“至少现在不想。”嵇卿不想再谈：“吃饭吧，我还要回家玩游戏。”
张文樱掩住失望，吃饭。
饭吃了一半，桃源居这边就暂时封锁了，嵇卿根本没吃饱，不想再找家饭店，干脆找了家路边摊吃烧烤。
“叮叮……叮……叮……”
手机响了，嵇卿取出来一看，陌生号码，犹豫一下，接通。
“温裕成，你怎么跑了？”是张文樱。
“吃饭啊，我还饿着。”嵇卿答。
“你在哪？”张文樱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讲义气，居然跑了！”张文樱气乎乎的，“你知不知道我被许队骂了好久！”
“……”张文樱这么自来熟？“你是公职人员，你以为是冒险队员啊！”
“你到底在哪？”
“路边烧烤。”
“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
“你一个人吃饭也不叫我！”张文樱在嵇卿身边坐下。
“说好了，我不请客。”
“刚还不拿了五万块奖金，这么小气干什么！”张文樱直接对桌上烤串下手。
张文樱原本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么外向。
嵇卿也没拦，只问：“你找我干嘛？”
“宰你一顿！”
“你没奖金？”
“没罚我工资就不错了，”张文樱叹气，“要没我你还帮不了忙呢！都不请我吃顿饭！”
“行，烤串随便吃。”
“也不请顿好的？”
“谁让你正撞上烤串，吃吧，管饱！”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文樱招手叫老板：“再来五十串……”
三天后，嵇卿通过申请，又去处理新事件。
这个还是丙级事件。
根据记录，这个恶灵是一名老妇人，儿女不孝，一名老人一直独居，直到老人生病住院，儿女又跑去医院争遗产。
最终，老妇人死在自己的房子，化为恶灵。
整栋七层公寓被定为禁区，但只有三四五层是恶域，只要进入恶域，便会见到一位慈祥的老奶奶，闯入恶域的人会成为老奶奶的儿女，孙子外孙，
这个老奶奶并非恶灵本体，会要求子女后辈做一些事，这些事从易至难，像最开始，倒一杯水，递一下东西之类的，随后要求会升级，剪指甲，剃头发，做饭吃饭——做饭吃饭本是很简单的事，但问题是，这里的食物成份不明，吃了恶心不说，就算逃出去也活不了。
听从吩咐，老奶奶会舍不得孝顺儿女离开，会死，一直留下来陪老奶奶——但实际上，只会被恶灵吞噬；不听吩，死得更快，老奶奶会变凶恶，冒出尖利的指甲，对儿女进行惩罚，第一次只是血口子，第二次是手，第三次是命。
想要逃生，就要有选择，有合理理由拒绝老奶奶的要求，然后以合理理由离开，便可逃生。
灵异行动队试过解决这个恶灵，不攻击老奶奶，只能逃生；攻击老奶奶，激出恶灵，全军覆没；攻击老奶奶，斩杀恶灵，却找不到位面碎片。
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嵇卿申请任务时，灵异档案科的人提醒过他这个任务的难度，不过他要解决所有任务，没什么好挑的。
嵇卿迈入满是尘土的公寓，没犹豫，直上三楼，刚迈入三楼，环境一变，已是一间狭小却干净的小客厅。
“儿子，你回来了。”老奶奶站在客厅，冲嵇卿微笑，显得和蔼可亲。
“抱歉，我不是你儿子。”嵇卿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家家。
“女儿，你回来了。”老奶奶换了一句话，仍微笑着，和蔼可亲。
嵇卿只觉得这恶灵是个智障，保持着礼貌，继续回话：“抱歉，我不是你女儿。”
老奶奶表情不变：“孙子，你回来了。”
（＃－.－）！
要不是披着温裕成的皮，嵇卿绝对捏死它！
“抱歉，我不是你孙子！”嵇卿尽力维持着职业道德。
老奶奶还是那副表情：“外孙女，你回来了。”
嵇卿已然无奈，继续回话：“抱歉，我不是你外孙女。”
老奶奶的微笑没了：“你是谁？”
“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前来回收你的尸体。”嵇卿说道。
“我死了？”老奶奶疑问。
“对。”
“那我的尸体呢？”
“这得要问你了。”
“不对！你骗我！”老奶奶换了一副面容。
“你可以看看自己，真的还是人类吗？”
“你骗我！”
“你骗我！”
“你骗我！”
老奶奶一遍一遍重复着，声音越来越越凶厉，面容也渐渐向非人转变。
“看来还是要打，”嵇卿取出剑，看着原本貌似和善的老人，显露出非人的姿态，嘀咕着，“那些靠嘴炮摆平恶灵的纪录是认真的吗？还是我说错话？”可嵇卿拿不出老人早已火化的尸体，这儿被恶域覆盖，不干掉对方一次，嵇卿也没把握找出位面碎片的位置。
“你骗我！”
“你骗我！”
已经半恶灵化的老妇人正向嵇卿逼近。
既然已经决定要打，嵇卿也不在乎多说两句，刺激恶灵迅速蜕变：“你仔细想想，你的儿女多久没来看过你了？”
“虽然他们很少来，一年到头也会来上一两次，可这一次多久了？”
恶灵停住，蜕变也停止：“…多……久…了？”
这个恶灵该不会没什么时间观念吧？嵇卿怀疑着，改用别的话刺激恶灵，和嘴炮相比，还是捅几剑比较干脆：“你忘了你的儿女，孙子孙女什么的，在他们接收遗产时，都已经被你杀死了？”
“不止你的子孙后代，一同前来的律师，楼上楼下的邻家，处理事件的行动队员，都被你当做儿女子孙杀死了，把他们留在你身边，永远陪伴你，不是吗？”
老妇人不再恶灵化，反而变回老奶奶，只是满脸悲伤迷茫：“我…真的死了？”
怎么还起反作用了？嵇卿疑惑着，但对着下手无用的虚影，只能继续说话：“没错，你已经死了，死了二，二十七年了。”
“你…是来替…我收尸的？”老奶奶问。
“没错。”
“我的…尸体不…在这儿……”老奶奶维持着迷茫状态，“她被…搬…走了。”
“你的肉体被搬走了，但我收的尸，是你新的身体，让你寄居的石头。”
“石头……”周围环境一变，变得满是尘埃，老奶奶身前出现了一块甜瓜大小的椭圆石头，“是……这个吗？”
嵇卿感应一下，没错，是位面碎片，居然还不小，遂点头：“嗯，就是这个。”
“…你…会…好…”老奶奶模样未变，声音却阴森起来，“…好…好…好…安…葬…葬…我…吗…”
“没法安葬。”嵇卿实话实说，“我要回收这这块石头，另做他用，你只会消散。”又不怕它，恶灵化砍就是了。
“……”老奶奶沉默一会儿，身形消散了，只留下半句余音：“这样…也好……”
这是什么操作？嵇卿满心疑惑：我这都打算杠了，你却怂了？莫不是有什么陷阱吧？
见位面碎片半响没动静，嵇卿犹豫一下，还是上前，摸上位面碎片。
“居然还真消散地干干净净了？”嵇卿又检查了一遍这块毫无恶灵残留的位面碎片，确认没问题了，才将之收起。
至于上交，就拿之前任务扣留的半块位面碎片上交好了。
一离开位务地点，嵇卿就去交任务。
那块位面碎片换了大概三十万，那三十万一到帐，再加上之前的存款任务金奖金，嵇卿直接去4S店买了一辆五十万左右的黑色越野车，以应对可能出现的路况。
在4S店上汽车牌照，办手续的时候，嵇卿决定先好好享受几天生活。
办手续需要三天，嵇卿计算了剩余的存款，预留一部分生活费，还有一些用来买背包，便携食物，瓶装水——乙级任务可能会进行好几天，没死在恶灵手里，反而饿死就搞笑了。
嵇卿没再去桃源居，决定先去吃顿火锅，刚到火锅店，点上菜，嵇卿又接到张文樱电话。
“温裕成。”
“文樱，有事吗？”
“恭喜你又完成了一件任务。”张文樱问道：“不请客吗？”
“我正准备吃火锅。”
“在哪？”
嵇卿报出地址。
十五分钟后。
“你一个人跑来吃火锅啊。”张文樱叫人再上一副碗筷料碗。
“嗯。”
“不叫朋友一起？”
“没朋友。”温裕成没有特别要好的兄弟朋友，普通的那些正好借机不再联系。
“也没女朋友？”张文樱试探着问。
“现在我有今天没明天的，有也分手了。”嵇卿可不想横生枝节。
“其实你原本的工作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冒险？”张文樱吃着金针菇，看嵇卿一眼。
“平淡日子过腻了吧。”
“现在你也冒过险了，不想回归平淡吗？”张文樱看向嵇卿。
换工作是不可能的。
嵇卿看向张文樱，目光认真：“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工作一天，轻松好几天，平时自由自在，想玩什么玩什么，不好吗？”
“你不怕死吗？”
“不知道。”如果不怕死，嵇卿坚持不到现在，但现在，在这个位面，嵇卿想死都难，“至少现在，我觉得这样挺好。”
张文樱不能理解：“你不交朋友也不谈恋爱？”
“至少现在不想。”嵇卿不想再谈：“吃饭吧，我还要回家玩游戏。”
张文樱掩住失望，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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