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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药人心(四)

    六爷回来了,但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所以在房屋外等了很大一会,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时,我卯足了劲,趁此机会,直接冲进了堂屋里,耐心的等候起来。

    “李大哥,既然你都猜出来了,三叔那儿我放置的是‘药’,那你知道我放置在六爷家中的是什么吗?”

    盘子看了眼李苪,始终跪在地上,不禁饶有兴趣的问道。

    李苪轻笑了几声,回头望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清绾,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便释然了。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即从衣袖中取出了那封信件,面不改色的淡淡道:“盘子,是这个吧!”

    只见盘子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仿佛重获新生的点了点头,狠狠的舒了口气,这才迟疑的回答:“李大哥,这东西果真被你得到了。”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白云和其他人可不明白,伸长了脖子朝着李苪手中眺望。

    黑夜里,这封信件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然而却是这么个东西,在两天前的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着实令人震惊。

    李苪怕其他人看不清楚,于是来到了篝火旁,踱步走了一圈,看似无意却实则别有用心的停在了村长面前。

    村长一见,表情却为之一凝,瞬间便懂了。

    “村长,自从找出真凶后,您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是不是对晚辈的推测有所不满呀?”

    李苪把弄着手中的信件,缓慢的走到了村长面前,这下他看的更加清楚了,确实是这个东西无疑了。

    “你的推测神乎其神,就像亲身经历一样,老夫可不敢多言!”

    村长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多谢村长夸奖,晚辈实在是惭愧,不料竟然治好了您的心病。”

    “你...”

    他鼓起了一口气,想要直言反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终究是没有再回驳,咬着牙往肚子里吞去,叹息的回答:“小友年纪轻轻能够如此大的魄力,老夫...钦佩不已。”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村长可否认得此物?”

    李苪眯着眼睛一笑,眉头方挑,便扬起了手中之物,亮堂堂的呈在了村长面前。

    他死死的盯着与黑夜混为一体的信封,长舒了一口气,自嘲的轻笑了几声,淡淡的回答:“如何不知?”

    “那不如就让村长给大伙讲讲吧,这东西究竟是何物呢,竟能让人如此的措手不及?”

    村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苪,并没有直接开口回答,反而是板着面孔冷冷的瞧了眼盘子,发出了几声若有若无的鼻息,这才惆怅的说道:“现在一看,倒有一丝骆晶的影子。”

    苏老爹侧耳微动,没好气的又冷哼了一声。

    倒是二叔母和三叔母依偎在一起,内心无比的复杂,面色又痛苦了几分,她们两人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眼睛咸涩,比刀绞还要痛楚。

    “让我说说也可以,不过在此之前,老夫倒很想问一句,小友是不是真的全明白了?”

    李苪淡然的摇了摇头,面对着篝火,金焰在眼中欢快的跳动。

    “当然不是了,不过缺少的那部分,想必应该可以从村长您这里得到答案。”

    “嗯...”

    村长吱吱唔唔的沉吟了些许,这才幽幽的回答:“这是一封信,确切的来说,这是其中的一封信,信中内容我们无法得知,老夫才疏学浅,只不过零星认识一两字,这封信是......骆晶之物。”

    村长所言,李苪丝毫不意外,这些信中所述内容,如果不出他的所料,应该皆为情书,生动的描绘了男女从相识、相知、相爱到相恋的过程,而他手中的这封,也就是出自盘子手中的这封信,应该是写在男女相互爱慕的过程。

    其他人虽然没有完全的听懂,但是大概的一个意思却是明白了,信封里面有张白纸,白纸上面有字。

    “这信封里面信上的字迹,确实是出自于晶晶之手吗?”

    作为骆晶的亲姐妹,三叔母和二叔母两人自然可以从李苪和村长的对话中提取出重要的信息了。

    “三叔母,骆晶喜欢读书写字这个重要的信息还是您告诉我的,这封信的确是骆晶之物,不过嘛,却不是她亲手所写,而是另外一人所写送给她的。”

    “村子里读书识字的倒是不少,但是会写字的应该是一个都没有,那会是谁写的呢?”

    三叔母微微一愣,不禁纳闷的问道。

    “谁写的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晚辈想要告诉村长和村老爹你们一句话,骆晶的下山可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错误。”

    “什么意思,晶晶难道不是被肖老三带下山去的吗?”

    苏老爹紧皱着眉头,冷不丁的转过身来,赶紧追问道。

    “苏老爹此言非虚,不过就单从晚辈目前所得知的线索看来,骆晶下山的原因可没有这么简单,直接点来说,骆晶之所以下山,很可能是被肖三叔给骗下去的。”

    李苪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去,顺势扬起了手中的信封。

    “小友,何以见得?”

    苏老爹身子微颤,深深凹陷的眼睛被无限放大了。

    “这只是晚辈的一个大胆的猜测,而且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说的清楚,此事以后再容晚辈慢慢细谈。”

    说到这里,有几人便陷入了沉默中。

    “盘子,这封信件,是我从那条捷道尽头处找到的,想必也就是你不小心遗落的吧。”

    盘子应声点头,苦笑道:“自那晚以后,这封信就不翼而飞了,我并没有怎么在意,反正也看不懂这是什么;这是我爹交给我的,他只说六爷、村长、二叔和三叔四人一看便知,原来是我生母的遗物呀。”

    “原来如此,这信封有些年头了,不过看起来保存的很好,应该对令尊很珍贵,不过嘛,这既然是佳人的遗物,故此睹物思人,令尊时常对着信封痛哭流涕,上面有些许的斑驳印记,那便是悔恨,或许是真诚的眼泪滴下所造成。”

    “嗯.....可是我爹看得懂吗?”

    盘子仰着头,若有所思的问道。

    李苪犹豫的看着他,思量了半晌,这才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若是苏季得知这封信是另外的一个男人,写给自己心爱女子的一封情诗之后,他还会不会对此痛哭流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