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发现端倪

    霍彦和卫川对峙已经超过十天，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场战斗的结局，但是霍彦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攻坚，反而是心平气和的邀请卫川前去谈话，双方谁也信不过谁，于是两人各带人手前往两军驻扎地的中间位置谈判，卫川也欣然前往，毕竟他比谁都知道霍彦现下的实力，如果一味的硬碰硬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霍彦肯谈判，那就表明还有余地，更何况，他还有墨婉在手上，他知道霍彦对墨婉的重视，就是不知道，霍彦到底能为她退步多少。

    为了不引人注意，卫川带着一部分人手提前出发，命卫启州带着一队人护送墨婉前往谈判地，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墨婉的存在，会被霍彦提前知晓。

    霍彦提出谈判，的的确确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两军对垒，卫家首先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卫川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不知道一旦真的开战，吃亏的只会是他们卫家。

    霍彦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靠耍嘴皮子就能让卫川主动让出辖区，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给予卫川的选择余地也不会多。

    卫家下面的人在辖区为非作歹，卫川虽然有心管，但各方牵制，他想要像霍彦一样无所顾忌也不可能，卫家军军心涣散，厌战情绪高昂，若战，便是必败。

    卫川接管卫家为时尚短，他迫切的想要摆脱那些老旧势力的束缚，若是霍彦能帮他一把，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未尝不可，去打一场必输无疑的仗，然后沦落为丧家之犬。还是向他靠拢，以后仍旧当他的卫家少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卫川是个聪明人，他会知道怎么选的。

    即便谈判不成，对他霍彦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反正结果都不会变。

    但是谈判一开始，霍彦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卫川虽然与他周旋，但言语之间却带着淡淡的慵懒和审视。这样的态度，不该出现在卫川身上，准确的来说不该出现在现在的卫川身上。

    即便自负如他霍彦，他自问，如果有人大军压境，且实力胜于自己许多，双方谈判，即便不至于卑躬屈膝，事事退让，也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姿态，仿佛确信自己会赢得这场谈判，甚至还有闲心审视一下这个注定要输的手下败将，心里盘算着能从对方那里割下怎样一块肉来。

    那么，到底是什么，给了卫川这样的自信呢，是什么会让他坚信自己会做出让步，卫家那个一团糟的部队可不能。

    当天两人一起用完了晚膳，各自回到营帐。霍彦叫来副官，让他找人着手去细查卫川这些天的行踪，还有他身边的可疑人员。

    霍家的情报系统在霍彦父亲手中时已是当世顶尖，霍家当时的大部分资产都投入了这个情报部门的建设，是以在这风云突变的乱世之中得以存续，在霍彦接手以后，虽然也有过一段震荡但是最终还是被霍彦牢牢握在了手中。

    发展到了现在，至少在北方境内，霍彦掌握的情报资源足够他知道很多事。

    之所以没有发现墨婉在卫川那里，主要是因为他从心底里已经接受墨婉的死亡，将所有责任归到自己身上的同时，也心力交瘁，根本未曾设想卫川会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即便到了现在，他也没有敢奢望过墨婉还活着的可能。直到有人将墨婉的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