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差错
杨朝当即收剑，这几人怪招层出不穷，令他深感忌惮，既然获胜，便不再穷追猛打。
佘潘上台宣布：本轮，小雁筑胜！
陈小二首先冲上台去，和大千一同扶起圆圆，见圆圆腰间此刻已是猩红一片，不由面带忧色道“伤得很重么”，大千道：“应当没有大碍，我先扶他回房。”陈小二微一点头，又去看高凡。江流门“玉面诸葛”莫光也已上了台，查看高凡伤势，只见她脖间紫了一片，气息脉象却很平稳，想来是有真气护体，况且那时柳带胁伤出手，力道已衰，只能勉强击晕她，未能造成太大伤害。他取出一瓶药给陈小二道：“给她外敷可治淤青。”陈小二谢过，示意白石抱起高凡，一齐下台离去。
夜明星稀，凉风习习，一家偏僻的酒肆中，大千、陈小二、阿电三人饮酒，远处火光冲天，时而有欢呼声传来。
陈小二道：“算着时间，刀派和唐门也该分出胜负了。”
“可惜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大千喝了几口酒，忽得骂道：“奶奶的！就差一点了，真倒霉！”
陈小二哈哈一笑道：“是啊，就差那么一点。”、
大千失落道：“我就预感这次不成了。诶？“他忽得眉飞色舞起来：”你说这摘星大会四强算多大的荣誉，我顶着这个头衔去投靠黑帮大派，别人会不会要我？”
“当然”陈小二和他干了一杯，说道：“最强的江流门都止步于八强，咱们这四强含金量可不低。倘若小雁筑夺冠，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号称仅次于冠军”
“去你的”大千笑骂一句，仰头道：“这几日当真是累得很，又如同在梦中一样。”
陈小二含一口酒，也细细品嚼这些日子的滋味。一时酒舍无言，远处的欢呼声如同遥远的海浪声传来。
喝得一会儿，白石也来了，说高凡已经转醒无碍。陈小二便知高凡找了理由将他支开来，他素知白石一颗心尽在高凡身上，对胜负并不执著，情场失意要开解更为不易。他推一盏酒给他，白石仰头便喝。这次摘星大会旅程到此为止，众人心头都一块石头落地。四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纷纷醉倒在桌上。
夜还很长。
金碧阁上，两瓶蒲桃酒，四盘水果，三盘糕点。素衣剑客，低吟浅酌。杨朝举头望月，悄然出神。
无名巷口，七斤牛肉，十坛烈酒，刀客赤着臂膀，烧刀下炙。雷八疾饮一坛，引吭高歌。
阁楼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深巷中，一个淡淡的身影款款而来。
杨朝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脚步声的主人已经出现，一个冷峻男人，玄衣素冠，手握长刀，形容萧瑟。
雷八的双眼微眯，他看清了来人，一位青衣公子，长剑别于腰间，剑柄绶带上系着白玉，光彩熠熠。
“罗暮”男人声音低沉浑厚，宛若幽潭凝渊。
“南宫辰”公子神色明亮从容，似浮水渌波。
杨朝面沉如水：“我不喜欢罗门。”
雷八歌声戛然而止，寒声道：“我最恨南宫家的人”
罗暮拔刀，南宫辰出剑。
“请吧。”
大千做了个梦，自己成为了黑道新星，锦罗绸缎穿着走在街上。人们纷纷上前对他拱手作揖，其中不少熟悉的面孔，有曾经几钱银子打发他的买家，有洞庭水寨的陆猛虎、归云，连江流门主也来和他称兄道弟。人群簇拥过来，将他越捧越高，一直上到云霄。云霄之上，却有耀眼的光芒射下，东南西北四尊金色的大佛俯视着他，缓缓道：“大千”大千想起本应铭记的戒律，心中一颤，又听那四尊大佛喋喋不休地喊：大千，大千，直如审判一般。大千只觉自己身子飞速下沉，一路坠到地底，而大佛仍在耳边喊着
“大千，大千”
大千悠悠转醒，阳光射来，令人睁不开眼。他头痛欲裂，这是饮酒的缘故；昨日战斗中，心力也消耗过剧，现在仿佛是块沉甸甸石头躺在胸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眼前是三位青袍小毡的小厮，其中一人说道：“水龙堡少堡主有请，马车已经备好，请几位上车。”
水龙堡？大千与旁侧的陈小二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迷惘。
“什么！我们是冠军！”
大千几乎跳了起来。
一日以前有人如此说，他一定会欣喜若狂。但现在，已经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的他，清晰地记得他们已经败给了小雁筑，失去了夺冠的机会。
可是眼前这人竟然开起这种玩笑，简直和嘲讽没有任何区别。大千从一开始的吃惊中回过神，已经面皮涨得通红，如果不是这人衣着光鲜，如果不是他气度不凡，如果不是他自称“水龙堡少堡主水毕”，自己一定冲上去揍他一顿。
“是的”水毕神色肃穆，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们四人，沉声道：“昨日凌晨，刀派三人和小雁筑五人被杀害了。”
“啥！”大千目瞪口呆，这消息比刚才他们夺冠了还要劲爆。
陈小二也是愣了半晌，问道：“凶手是谁？”
水毕盯着他道：“薛兄已经在调查此事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他移开目光，继续道：“虽然发生了意外，但比赛结果还没出来，总要给黑道同仁一个交代。”
陈小二揉着太阳穴道：“既然……既然决赛的两支队伍都没了，那冠军就要从三四名中选，可为何是我们不是唐门呢？”
昨晚唐门与刀派苦斗一个时辰，虽然输了，但也给刀派制造了不小麻烦，巨灵刃右肩就被铁蒺藜打出一个血洞，地煞星和雷八也受了些轻伤。不管是战果还是实力，抑或是风评，唐门都要比自己这扮猪队强得多，冠军实在没理由落在自己头上。
“唐门自愿退出比赛”水毕轻叹口气，说道：“他们有三人受伤不轻，唐希甘愿认输。”
陈小二、大千对视一眼，难道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二人默默咀嚼着馅饼的味道，厅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那……”最后还是大千打破沉默“我们就算获胜了？我们就赢得了盗门圣手的称号和三百两黄金喽？”
水毕道：“确实是冠军，但还不算赢得整个摘星大会。之前所说的赛程是怎样的？”
陈小二道：“一百二十八只队伍，五轮比拼。”
水毕道：“五轮比拼，现在才第四轮。”
“可是……可是只有我们一只队伍了。”
水毕微笑道：“几位是否觉得本次摘星大会汇集了天下各地的能人，难度大大提高。”
大千道：“不错，上届的冠军江流门都只堪堪拿了八强。”
水毕道：“那这是为何呢？那些来自太行、天山、哀牢、京城，这些人千里迢迢来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陈小二大千白石异口同声问道。
水毕一字一顿道：“杀神残片。”
大千倒抽一口凉气。
水毕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柔声问道：“你知道杀神残片。”
大千沉声道：“据传近两百年前独孤杀神在与拜火明王一战中身陨，其兵刃追星剑也遗失。后来虽然寻回，但出现了三个缺口，每一就对应一枚杀神残片。”
陈小二接口道：“只要谁能将杀神残片交回剑神手中，就可能得到剑神青睐，受其庇护，横行黑道，甚至承其衣钵，无敌于天下。”
“咦”大千看着他奇怪道：“你知道这个典故啊，那你刚才怎么没有倒抽冷气”
陈小二撇嘴道：“不过是传说罢了，那追星剑是天外陨铁打造，怎么会剥落下碎片呢。更重要的如今世上根本没有剑神，若是有，那是八年前的鄱阳湖之役，五年前襄阳大宴，两年前的围剿东方白白，这种大事记都没有他的身影。所谓剑神只不过存着于百年前的传说吧。”
水毕道：“诸位，我要说的是，无论传说是否属实，杀神残片确实是存着，而剑神也确实是存着的，至于他老人家在哪里，就天机难测了。总之，要想获取杀神残片，嗯……或是三百两黄金“他看了大千一眼”便要闯过最后一关。”说着一部金锦卷轴掷给大千。
“在明年二月初五之前，将东西带回岳阳水龙堡”
大千打开卷轴看了眼眉头一挑“深云庄”
佘潘上台宣布：本轮，小雁筑胜！
陈小二首先冲上台去，和大千一同扶起圆圆，见圆圆腰间此刻已是猩红一片，不由面带忧色道“伤得很重么”，大千道：“应当没有大碍，我先扶他回房。”陈小二微一点头，又去看高凡。江流门“玉面诸葛”莫光也已上了台，查看高凡伤势，只见她脖间紫了一片，气息脉象却很平稳，想来是有真气护体，况且那时柳带胁伤出手，力道已衰，只能勉强击晕她，未能造成太大伤害。他取出一瓶药给陈小二道：“给她外敷可治淤青。”陈小二谢过，示意白石抱起高凡，一齐下台离去。
夜明星稀，凉风习习，一家偏僻的酒肆中，大千、陈小二、阿电三人饮酒，远处火光冲天，时而有欢呼声传来。
陈小二道：“算着时间，刀派和唐门也该分出胜负了。”
“可惜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大千喝了几口酒，忽得骂道：“奶奶的！就差一点了，真倒霉！”
陈小二哈哈一笑道：“是啊，就差那么一点。”、
大千失落道：“我就预感这次不成了。诶？“他忽得眉飞色舞起来：”你说这摘星大会四强算多大的荣誉，我顶着这个头衔去投靠黑帮大派，别人会不会要我？”
“当然”陈小二和他干了一杯，说道：“最强的江流门都止步于八强，咱们这四强含金量可不低。倘若小雁筑夺冠，到时候咱们还可以号称仅次于冠军”
“去你的”大千笑骂一句，仰头道：“这几日当真是累得很，又如同在梦中一样。”
陈小二含一口酒，也细细品嚼这些日子的滋味。一时酒舍无言，远处的欢呼声如同遥远的海浪声传来。
喝得一会儿，白石也来了，说高凡已经转醒无碍。陈小二便知高凡找了理由将他支开来，他素知白石一颗心尽在高凡身上，对胜负并不执著，情场失意要开解更为不易。他推一盏酒给他，白石仰头便喝。这次摘星大会旅程到此为止，众人心头都一块石头落地。四人推杯换盏，不一会儿纷纷醉倒在桌上。
夜还很长。
金碧阁上，两瓶蒲桃酒，四盘水果，三盘糕点。素衣剑客，低吟浅酌。杨朝举头望月，悄然出神。
无名巷口，七斤牛肉，十坛烈酒，刀客赤着臂膀，烧刀下炙。雷八疾饮一坛，引吭高歌。
阁楼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疾不徐；深巷中，一个淡淡的身影款款而来。
杨朝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脚步声的主人已经出现，一个冷峻男人，玄衣素冠，手握长刀，形容萧瑟。
雷八的双眼微眯，他看清了来人，一位青衣公子，长剑别于腰间，剑柄绶带上系着白玉，光彩熠熠。
“罗暮”男人声音低沉浑厚，宛若幽潭凝渊。
“南宫辰”公子神色明亮从容，似浮水渌波。
杨朝面沉如水：“我不喜欢罗门。”
雷八歌声戛然而止，寒声道：“我最恨南宫家的人”
罗暮拔刀，南宫辰出剑。
“请吧。”
大千做了个梦，自己成为了黑道新星，锦罗绸缎穿着走在街上。人们纷纷上前对他拱手作揖，其中不少熟悉的面孔，有曾经几钱银子打发他的买家，有洞庭水寨的陆猛虎、归云，连江流门主也来和他称兄道弟。人群簇拥过来，将他越捧越高，一直上到云霄。云霄之上，却有耀眼的光芒射下，东南西北四尊金色的大佛俯视着他，缓缓道：“大千”大千想起本应铭记的戒律，心中一颤，又听那四尊大佛喋喋不休地喊：大千，大千，直如审判一般。大千只觉自己身子飞速下沉，一路坠到地底，而大佛仍在耳边喊着
“大千，大千”
大千悠悠转醒，阳光射来，令人睁不开眼。他头痛欲裂，这是饮酒的缘故；昨日战斗中，心力也消耗过剧，现在仿佛是块沉甸甸石头躺在胸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眼前是三位青袍小毡的小厮，其中一人说道：“水龙堡少堡主有请，马车已经备好，请几位上车。”
水龙堡？大千与旁侧的陈小二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迷惘。
“什么！我们是冠军！”
大千几乎跳了起来。
一日以前有人如此说，他一定会欣喜若狂。但现在，已经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的他，清晰地记得他们已经败给了小雁筑，失去了夺冠的机会。
可是眼前这人竟然开起这种玩笑，简直和嘲讽没有任何区别。大千从一开始的吃惊中回过神，已经面皮涨得通红，如果不是这人衣着光鲜，如果不是他气度不凡，如果不是他自称“水龙堡少堡主水毕”，自己一定冲上去揍他一顿。
“是的”水毕神色肃穆，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们四人，沉声道：“昨日凌晨，刀派三人和小雁筑五人被杀害了。”
“啥！”大千目瞪口呆，这消息比刚才他们夺冠了还要劲爆。
陈小二也是愣了半晌，问道：“凶手是谁？”
水毕盯着他道：“薛兄已经在调查此事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他移开目光，继续道：“虽然发生了意外，但比赛结果还没出来，总要给黑道同仁一个交代。”
陈小二揉着太阳穴道：“既然……既然决赛的两支队伍都没了，那冠军就要从三四名中选，可为何是我们不是唐门呢？”
昨晚唐门与刀派苦斗一个时辰，虽然输了，但也给刀派制造了不小麻烦，巨灵刃右肩就被铁蒺藜打出一个血洞，地煞星和雷八也受了些轻伤。不管是战果还是实力，抑或是风评，唐门都要比自己这扮猪队强得多，冠军实在没理由落在自己头上。
“唐门自愿退出比赛”水毕轻叹口气，说道：“他们有三人受伤不轻，唐希甘愿认输。”
陈小二、大千对视一眼，难道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二人默默咀嚼着馅饼的味道，厅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那……”最后还是大千打破沉默“我们就算获胜了？我们就赢得了盗门圣手的称号和三百两黄金喽？”
水毕道：“确实是冠军，但还不算赢得整个摘星大会。之前所说的赛程是怎样的？”
陈小二道：“一百二十八只队伍，五轮比拼。”
水毕道：“五轮比拼，现在才第四轮。”
“可是……可是只有我们一只队伍了。”
水毕微笑道：“几位是否觉得本次摘星大会汇集了天下各地的能人，难度大大提高。”
大千道：“不错，上届的冠军江流门都只堪堪拿了八强。”
水毕道：“那这是为何呢？那些来自太行、天山、哀牢、京城，这些人千里迢迢来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陈小二大千白石异口同声问道。
水毕一字一顿道：“杀神残片。”
大千倒抽一口凉气。
水毕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柔声问道：“你知道杀神残片。”
大千沉声道：“据传近两百年前独孤杀神在与拜火明王一战中身陨，其兵刃追星剑也遗失。后来虽然寻回，但出现了三个缺口，每一就对应一枚杀神残片。”
陈小二接口道：“只要谁能将杀神残片交回剑神手中，就可能得到剑神青睐，受其庇护，横行黑道，甚至承其衣钵，无敌于天下。”
“咦”大千看着他奇怪道：“你知道这个典故啊，那你刚才怎么没有倒抽冷气”
陈小二撇嘴道：“不过是传说罢了，那追星剑是天外陨铁打造，怎么会剥落下碎片呢。更重要的如今世上根本没有剑神，若是有，那是八年前的鄱阳湖之役，五年前襄阳大宴，两年前的围剿东方白白，这种大事记都没有他的身影。所谓剑神只不过存着于百年前的传说吧。”
水毕道：“诸位，我要说的是，无论传说是否属实，杀神残片确实是存着，而剑神也确实是存着的，至于他老人家在哪里，就天机难测了。总之，要想获取杀神残片，嗯……或是三百两黄金“他看了大千一眼”便要闯过最后一关。”说着一部金锦卷轴掷给大千。
“在明年二月初五之前，将东西带回岳阳水龙堡”
大千打开卷轴看了眼眉头一挑“深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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