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恨？责任而已！
“叮咚！新河西站到了，请要下车的旅客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叮咚……”
……
新河县，向阳路。
苏沐看到了那个依旧挂念着他的人。
但他却没有了跟她叙旧的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这个角落。
也就在他消失那一刹那，个人好似察觉到什么，看了眼这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后，就摇了摇头，低头玩起了手机！
“错觉吗，总感觉好像是小沐回来了！”
“也许是错觉吧，当年我是不该说得那么狠的，但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唉！”
……
城市的另一边。
世景名苑小区，苏沐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显老的大姐，不得不感慨时光的飞逝。
“大姐，你还不结婚吗，都快40了，再不结就没人要了哦，而且你也不能整天陪着元宝吧！”
“不想结了，一个人都养不活，还结婚，有元宝就够了，对了，不说这个，你这几年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找女朋友没，结婚没，现在做什么工作的？”
所谓长姐如母。
大姐一看到苏沐，就开始了那依旧熟悉的话语。
但比起锋利如刀一般的母亲，大姐的语气却要相对温柔一些，也正常一些，看起来更像一个温和的母亲。
“我啊，还是一个人，女朋友的话，就得看情况！”
“又是看情况，我看你还是找一个吧，老妈这几年一直都在念叨着，她就惦记着这些了，你这次就一个人回来，她看到肯定又要说你了！”
说到这个，苏沐只是惆怅了叹了口气。
“我准备到时候在外面买房子，这边的话，就算了！”
“买房？你有钱了！！”
大姐有些惊讶的看了下苏沐。
“嗯，赚了一点！”
“那老妈呢？她知道不？”
苏沐沉默了一下。
“我没说，也不想说！”
说到这，他忽然放开手里的金毛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对了，这是我这几年赚的钱，应该是够还她养我长大的钱了！”
“后面，后面的话，就要麻烦你照顾她了，我的话，等她百年之后吧！”
“你这是…”
大姐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又看了看苏沐。
“真就这样想，以后也不回来了吗？”
“我只能说看情况，她的那种性格，我是受不了的。”
苏沐没有把话说死，但那语气却隐约透露出来的，却是有那么一丝坚定。
随后，语气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而且，她每次不都是那样的吗！”
“但凡有一点不顺她的心意，就这里说那里说的，一但在家久了，就是这里赶，那里骂的，我啊，现在是看到都怕了！”
“想当初，我只是迷茫了，没有方向，就想安静一些而已，她都能说出让我滚，让我去死的话！”
“我知道他那是生气了，或者说看不惯我，想刺激我，又或者是自己胡乱想多，然后感觉压力重，气愤了而已！”
“但，就算再怎么气愤的时候，这种话，是她能对我说的话吗，我是她儿子啊，不是她的撒气筒！”
“所以啊，我说到做到，说不回就不会回了，当初忍着，让着，被她说了三，四年，我已经是受够了，或许最开始的那时候就不应该回来吧！”
“一个人过，其实也挺不错的！”
说到这的时候，苏沐的语气已经平复了一些。
“而且，你现在不也一样，同一个城市，宁愿租房住，也不想回那里！”
“唉！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了，反正我大概是会照顾好她的！”
大姐也只能无言以对，家里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吗。
当初催婚的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弄得差点就让她得抑郁症了。
后面搬出来后，他也隐约知道自己弟弟的事，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好了，她我也不多说了，这次回来就这的事，其他的我就还有事，不多留了！”
其实聊了这么久，他们之间也是渐渐的就没有了话题。
毕竟，长姐如母，在她面前，苏沐也总是放不开的。
“行吧，那你去忙吧！”
临别之际，苏沐看了眼脚边摇着尾巴的金毛，忍不住怒搓了一下金毛的狗头。
“元宝，走咯！”
“汪汪！”
“好，好，会的，会的，借你吉言哈！”
抬了抬头，他抿了下眼中泛起的涟漪，一转身，就出了门。
“要不要留下吃个饭？”
刚下楼梯，后边传来大姐挽留的话。
“不用了，还有事！”
……
第二天，沙城，高铁站。
苏沐无奈的打通了二姐的电话。
失策了。
他忘了，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来这边，不知道二姐家地址来的。
以前也就二姐出嫁的那天他去过姐夫老家那边。
后来，他们在城市买房之后，就没来过了。
说起来也是以前的他是没钱来，后面吗，就是没时间来，也不想打扰她们啦。
“喂，二姐吗？”
“嗯？小沐？”
“怎么了这是，居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二姐有些惊讶。
“没事，就是我到沙城了，问一下你那的地址！”
裂了嘴笑了笑，苏沐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
对于二姐，他可要亲近许多的。
“哦，那到哪了，要不要叫你姐夫去接你？”
“不用，你说地址就行？”
“也行，说的话你估计也不知道，我发信息给你吧！”
“行！”
“那等会聊！”
“好！”
…
中午，提着礼物和玩具的苏沐就出现在二姐家里。
“二姐，还好吧！”
“还好，快进来坐吧！”
“嗯！”
一进门，就看到了三个可爱的小家伙。
“思思，甜甜，橙橙，快来叫舅舅！”
“舅舅好/舅舅/舅舅！”
看着面前最大9岁的侄女和最小4岁的侄子，苏沐也是开心的笑了笑。
“嗯嗯，思思好，甜甜好，橙橙好！”
“来，舅舅给你们带了礼物哦！”
“哇，礼物，谢谢舅舅～”
看到礼物，三个小萝卜头瞬间就变得热情了起来。
随后，也没多久，就开始拉着苏沐这个舅舅一起玩。
对待孩子，苏沐倒是很有耐心。
一边和侄女，侄子玩游戏，一边和二姐聊着家常。
“所以，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对，目前一个人，以后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苏沐忽然感觉不对劲了。
一回想。
糟糕，说错话了！
果然。
“不知道？”
“小沐啊，你现在也不小了，该找一个人结婚了，知道不？”
二姐语重心长的说着。
说实话，在这个家里面，也就苏沐和二姐最亲，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会敷衍她。
“行，知道了！”
“有没有对象？”
“没有！”
“要不要姐给你介绍一个？”
“额，还是不要了！”
“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了，大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唉，心累！”
“对了，现在在哪工作，工资怎么样，如果还不行，可以来找你姐夫，让你姐夫帮你找一个？”
“不用了，我那做的还行！”
“好吧，那你现在回来，有没有去看老妈？”
“看了，还好吧，我让大姐照顾她了，我给了点钱，应该够了！”
“对了，我这也有点钱，到时候你也帮忙照顾老妈一下，反正她有时候也会来看她的外孙！”
说着，苏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这次二姐却没接。
“你这要去哪，你以后不回家了吗？”
苏沐没有说话，只是把卡放到桌子上。
看着客厅的三个小家伙一眼后，就去了阳台。
过一会，等二姐安抚完两个侄女和一个侄子，来到阳台后，这才开口。
“我啊，估计是不回了，也不想回了，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小时后的生活你也知道！”
面对着更加亲一点的二姐，苏沐心里总会有很多心里话，这次回来，他也只是想和她认真说说话。
“五六岁我就得自己做饭，炒菜，老爸呢，老实巴交的老好人一个，很多时候他是不怎么着家的！”
“而老妈，呵呵！”
“她在我两岁就出去打工，她啊，是在嫌弃那个家！”
“出去打工了，那就算了，我不说她，毕竟她不知道吗！”
“记得以前，有几次家里没米没菜了，我们就去小奶奶那里蹭饭吃，那时候你也在！”
“村里的事，我就不说了，但后来呢，他把我接了过去，上了初中，交了学费！”
“就又忙着工作了，那也没事，我一个人生活也行的，这也没什么，她要忙着赚钱养家吗！”
“我懂！”
言语间，苏沐的眼眸中，水雾弥漫。
“再后面，把我送到武校，厨校，说是为我好！”
“说是为了我好，其实吗，那是他觉得好而已！”
“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好，就把我的未来给断了！”
“她看大姐读书不行，就觉得我读到初中就够了吗！”
“她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
“后面吗，我工作了，说实话，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懂事，我连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她从来都不跟我说，我以后是什么样子，我以后该成什么样的人，我以后的生活要过得怎么样才是好的！”
“她只知道，她想要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我就那么懵懂的，听她的话，听她安排我做什么，学什么！”
“而且，她还说是为了我好，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听话，听她的话！”
“但现在我知道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是在为她那些任性的想法而买单的吧！”
“她说她以后想吃我做的菜，我去学了厨师啊！”
“她说怕我以后会被欺负，我就去武校学武了！”
“然后，她说我有一门手艺以后就能够赚到钱，我去大姨夫那里跟着做了学徒！”
“可是这些都只是她想当然的，总觉得是好的，却从来没想过，适不适合我，对我未来的路有没有帮助！”
“而且这是要我去学的，其中的艰辛呢，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些我也就不说了，她说整个家的压力都压在她身上，要我听话点！”
“但这些跟我说，有用吗，还要我更听话些？”
“而且后面呢，她却跟我说，我都不和她谈心事，呵呵，错的都是我！”
“再后面的这几年，我迷茫了，我想思考一下未来，然后呢，待了三四年，也当了三四年的情绪垃圾桶，她伤心难过了，就来说我，骂我！”
“我这还思考什么！”
“后面还问我，未来有什么想法？”
“呵呵，我被她安排了这么久，就算有想法，那有用吗？”
苏沐说着，一仰头，随后深吸一口气，憋住眼泪。
“再然后，老爸走了，我终于也想通了，不想搭理她了！”
“她却说我不听话，是啊，我翅膀硬了，怎么可能再听话呢！”
“她其实一直都让我结婚，我懂，但她却不懂我不想结婚的原因！”
“我啊，是怕人家受不了她那张嘴，刀子嘴啊，说出的话能够戳人心窝的刀子嘴啊！”
“她老是说她不识字，然后怎么怎么样，但，这是理由吗！”
“老是否定我，说我是废物，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而且，这些话还都不是开玩笑说的，是他生气的时候说的，呵呵！”
“她可能不知道，愤怒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那种才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她啊，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废物，一个只能任她安排的孩子！”
“但她却不知道，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
“在他父亲死的那段时间里，就那么长大了！”
“而且，说实话，我们的感情，在我被逼着出门的那时候，就淡了！”
越说，苏沐的语气就越是平淡。
“唉，你们这样不管她，真的好吗，毕竟，她是我们的母亲！”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听苏沐说心里话，但秉着为人子女，还是劝了一下。
“去年我出门的时候，我跟她说我没钱了，想借一点车费！”
“她给了，但要让我写了一张借条！”
“我也写了！”
说完，苏沐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和那淡淡的微笑。
“唉！”
而二姐，却再也没说什么！
“你还有钱没，够花不？”
“够了！”
“那吃个饭再走，你姐夫中午又不回来了！”
“好！”
下午，苏沐走了，临走前，他又转了一百万给二姐。
“那天她把借条撕了，她朋友跟我说的，这一百万，是我还她的！”
“她的心是为我好，我知道，但感情和教育的事，不是由心来决定的，是由行动和结果来决定的！”
“你到时候，跟她说，她想要有个人给她养老，那我会养她！”
“她想有个人给她送终，我也会去给她举办葬礼！”
“她说想有个人给她每年清明有人上香，那我也会做到！”
“但她说想有人在身边照顾她，那个人，不会是我了！”
“叮咚……”
……
新河县，向阳路。
苏沐看到了那个依旧挂念着他的人。
但他却没有了跟她叙旧的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这个角落。
也就在他消失那一刹那，个人好似察觉到什么，看了眼这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后，就摇了摇头，低头玩起了手机！
“错觉吗，总感觉好像是小沐回来了！”
“也许是错觉吧，当年我是不该说得那么狠的，但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唉！”
……
城市的另一边。
世景名苑小区，苏沐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显老的大姐，不得不感慨时光的飞逝。
“大姐，你还不结婚吗，都快40了，再不结就没人要了哦，而且你也不能整天陪着元宝吧！”
“不想结了，一个人都养不活，还结婚，有元宝就够了，对了，不说这个，你这几年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找女朋友没，结婚没，现在做什么工作的？”
所谓长姐如母。
大姐一看到苏沐，就开始了那依旧熟悉的话语。
但比起锋利如刀一般的母亲，大姐的语气却要相对温柔一些，也正常一些，看起来更像一个温和的母亲。
“我啊，还是一个人，女朋友的话，就得看情况！”
“又是看情况，我看你还是找一个吧，老妈这几年一直都在念叨着，她就惦记着这些了，你这次就一个人回来，她看到肯定又要说你了！”
说到这个，苏沐只是惆怅了叹了口气。
“我准备到时候在外面买房子，这边的话，就算了！”
“买房？你有钱了！！”
大姐有些惊讶的看了下苏沐。
“嗯，赚了一点！”
“那老妈呢？她知道不？”
苏沐沉默了一下。
“我没说，也不想说！”
说到这，他忽然放开手里的金毛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对了，这是我这几年赚的钱，应该是够还她养我长大的钱了！”
“后面，后面的话，就要麻烦你照顾她了，我的话，等她百年之后吧！”
“你这是…”
大姐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又看了看苏沐。
“真就这样想，以后也不回来了吗？”
“我只能说看情况，她的那种性格，我是受不了的。”
苏沐没有把话说死，但那语气却隐约透露出来的，却是有那么一丝坚定。
随后，语气又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而且，她每次不都是那样的吗！”
“但凡有一点不顺她的心意，就这里说那里说的，一但在家久了，就是这里赶，那里骂的，我啊，现在是看到都怕了！”
“想当初，我只是迷茫了，没有方向，就想安静一些而已，她都能说出让我滚，让我去死的话！”
“我知道他那是生气了，或者说看不惯我，想刺激我，又或者是自己胡乱想多，然后感觉压力重，气愤了而已！”
“但，就算再怎么气愤的时候，这种话，是她能对我说的话吗，我是她儿子啊，不是她的撒气筒！”
“所以啊，我说到做到，说不回就不会回了，当初忍着，让着，被她说了三，四年，我已经是受够了，或许最开始的那时候就不应该回来吧！”
“一个人过，其实也挺不错的！”
说到这的时候，苏沐的语气已经平复了一些。
“而且，你现在不也一样，同一个城市，宁愿租房住，也不想回那里！”
“唉！算了，我也不管你们了，反正我大概是会照顾好她的！”
大姐也只能无言以对，家里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吗。
当初催婚的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弄得差点就让她得抑郁症了。
后面搬出来后，他也隐约知道自己弟弟的事，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好了，她我也不多说了，这次回来就这的事，其他的我就还有事，不多留了！”
其实聊了这么久，他们之间也是渐渐的就没有了话题。
毕竟，长姐如母，在她面前，苏沐也总是放不开的。
“行吧，那你去忙吧！”
临别之际，苏沐看了眼脚边摇着尾巴的金毛，忍不住怒搓了一下金毛的狗头。
“元宝，走咯！”
“汪汪！”
“好，好，会的，会的，借你吉言哈！”
抬了抬头，他抿了下眼中泛起的涟漪，一转身，就出了门。
“要不要留下吃个饭？”
刚下楼梯，后边传来大姐挽留的话。
“不用了，还有事！”
……
第二天，沙城，高铁站。
苏沐无奈的打通了二姐的电话。
失策了。
他忘了，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来这边，不知道二姐家地址来的。
以前也就二姐出嫁的那天他去过姐夫老家那边。
后来，他们在城市买房之后，就没来过了。
说起来也是以前的他是没钱来，后面吗，就是没时间来，也不想打扰她们啦。
“喂，二姐吗？”
“嗯？小沐？”
“怎么了这是，居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二姐有些惊讶。
“没事，就是我到沙城了，问一下你那的地址！”
裂了嘴笑了笑，苏沐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
对于二姐，他可要亲近许多的。
“哦，那到哪了，要不要叫你姐夫去接你？”
“不用，你说地址就行？”
“也行，说的话你估计也不知道，我发信息给你吧！”
“行！”
“那等会聊！”
“好！”
…
中午，提着礼物和玩具的苏沐就出现在二姐家里。
“二姐，还好吧！”
“还好，快进来坐吧！”
“嗯！”
一进门，就看到了三个可爱的小家伙。
“思思，甜甜，橙橙，快来叫舅舅！”
“舅舅好/舅舅/舅舅！”
看着面前最大9岁的侄女和最小4岁的侄子，苏沐也是开心的笑了笑。
“嗯嗯，思思好，甜甜好，橙橙好！”
“来，舅舅给你们带了礼物哦！”
“哇，礼物，谢谢舅舅～”
看到礼物，三个小萝卜头瞬间就变得热情了起来。
随后，也没多久，就开始拉着苏沐这个舅舅一起玩。
对待孩子，苏沐倒是很有耐心。
一边和侄女，侄子玩游戏，一边和二姐聊着家常。
“所以，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对，目前一个人，以后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苏沐忽然感觉不对劲了。
一回想。
糟糕，说错话了！
果然。
“不知道？”
“小沐啊，你现在也不小了，该找一个人结婚了，知道不？”
二姐语重心长的说着。
说实话，在这个家里面，也就苏沐和二姐最亲，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会敷衍她。
“行，知道了！”
“有没有对象？”
“没有！”
“要不要姐给你介绍一个？”
“额，还是不要了！”
“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了，大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唉，心累！”
“对了，现在在哪工作，工资怎么样，如果还不行，可以来找你姐夫，让你姐夫帮你找一个？”
“不用了，我那做的还行！”
“好吧，那你现在回来，有没有去看老妈？”
“看了，还好吧，我让大姐照顾她了，我给了点钱，应该够了！”
“对了，我这也有点钱，到时候你也帮忙照顾老妈一下，反正她有时候也会来看她的外孙！”
说着，苏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这次二姐却没接。
“你这要去哪，你以后不回家了吗？”
苏沐没有说话，只是把卡放到桌子上。
看着客厅的三个小家伙一眼后，就去了阳台。
过一会，等二姐安抚完两个侄女和一个侄子，来到阳台后，这才开口。
“我啊，估计是不回了，也不想回了，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小时后的生活你也知道！”
面对着更加亲一点的二姐，苏沐心里总会有很多心里话，这次回来，他也只是想和她认真说说话。
“五六岁我就得自己做饭，炒菜，老爸呢，老实巴交的老好人一个，很多时候他是不怎么着家的！”
“而老妈，呵呵！”
“她在我两岁就出去打工，她啊，是在嫌弃那个家！”
“出去打工了，那就算了，我不说她，毕竟她不知道吗！”
“记得以前，有几次家里没米没菜了，我们就去小奶奶那里蹭饭吃，那时候你也在！”
“村里的事，我就不说了，但后来呢，他把我接了过去，上了初中，交了学费！”
“就又忙着工作了，那也没事，我一个人生活也行的，这也没什么，她要忙着赚钱养家吗！”
“我懂！”
言语间，苏沐的眼眸中，水雾弥漫。
“再后面，把我送到武校，厨校，说是为我好！”
“说是为了我好，其实吗，那是他觉得好而已！”
“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好，就把我的未来给断了！”
“她看大姐读书不行，就觉得我读到初中就够了吗！”
“她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
“后面吗，我工作了，说实话，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懂事，我连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她从来都不跟我说，我以后是什么样子，我以后该成什么样的人，我以后的生活要过得怎么样才是好的！”
“她只知道，她想要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我就那么懵懂的，听她的话，听她安排我做什么，学什么！”
“而且，她还说是为了我好，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听话，听她的话！”
“但现在我知道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是在为她那些任性的想法而买单的吧！”
“她说她以后想吃我做的菜，我去学了厨师啊！”
“她说怕我以后会被欺负，我就去武校学武了！”
“然后，她说我有一门手艺以后就能够赚到钱，我去大姨夫那里跟着做了学徒！”
“可是这些都只是她想当然的，总觉得是好的，却从来没想过，适不适合我，对我未来的路有没有帮助！”
“而且这是要我去学的，其中的艰辛呢，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些我也就不说了，她说整个家的压力都压在她身上，要我听话点！”
“但这些跟我说，有用吗，还要我更听话些？”
“而且后面呢，她却跟我说，我都不和她谈心事，呵呵，错的都是我！”
“再后面的这几年，我迷茫了，我想思考一下未来，然后呢，待了三四年，也当了三四年的情绪垃圾桶，她伤心难过了，就来说我，骂我！”
“我这还思考什么！”
“后面还问我，未来有什么想法？”
“呵呵，我被她安排了这么久，就算有想法，那有用吗？”
苏沐说着，一仰头，随后深吸一口气，憋住眼泪。
“再然后，老爸走了，我终于也想通了，不想搭理她了！”
“她却说我不听话，是啊，我翅膀硬了，怎么可能再听话呢！”
“她其实一直都让我结婚，我懂，但她却不懂我不想结婚的原因！”
“我啊，是怕人家受不了她那张嘴，刀子嘴啊，说出的话能够戳人心窝的刀子嘴啊！”
“她老是说她不识字，然后怎么怎么样，但，这是理由吗！”
“老是否定我，说我是废物，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而且，这些话还都不是开玩笑说的，是他生气的时候说的，呵呵！”
“她可能不知道，愤怒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那种才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她啊，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废物，一个只能任她安排的孩子！”
“但她却不知道，孩子总有长大的时候！”
“在他父亲死的那段时间里，就那么长大了！”
“而且，说实话，我们的感情，在我被逼着出门的那时候，就淡了！”
越说，苏沐的语气就越是平淡。
“唉，你们这样不管她，真的好吗，毕竟，她是我们的母亲！”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听苏沐说心里话，但秉着为人子女，还是劝了一下。
“去年我出门的时候，我跟她说我没钱了，想借一点车费！”
“她给了，但要让我写了一张借条！”
“我也写了！”
说完，苏沐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和那淡淡的微笑。
“唉！”
而二姐，却再也没说什么！
“你还有钱没，够花不？”
“够了！”
“那吃个饭再走，你姐夫中午又不回来了！”
“好！”
下午，苏沐走了，临走前，他又转了一百万给二姐。
“那天她把借条撕了，她朋友跟我说的，这一百万，是我还她的！”
“她的心是为我好，我知道，但感情和教育的事，不是由心来决定的，是由行动和结果来决定的！”
“你到时候，跟她说，她想要有个人给她养老，那我会养她！”
“她想有个人给她送终，我也会去给她举办葬礼！”
“她说想有个人给她每年清明有人上香，那我也会做到！”
“但她说想有人在身边照顾她，那个人，不会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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