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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24

    杨天昊回电话几天后,刘昕又接到王茜打来的电话,要刘昕去她家过生日,刘昕跟陈道行警官说明了情况,陈警官就是不同意他出去,说出去以后安全问题无法保障。刘昕觉得王茜这才帮了表哥一个大忙,现在要是不去,太说不过去了,只好另想办法。到生日那天晚上,刘昕悄悄从窗子上跳下来,一转身一个黑影站在刘昕跟前把他吓了一跳,原来是保护刘昕的暗哨在巡逻,黑漆漆的,不太看得清,那人问他要去哪?刘昕说了过生日的事,暗哨说,这个事陈警官已经说过,出去外面的话安全是没保障的。刘昕急着要过去,就低声下气地求这个便衣警察,便衣警察说出去最好开车,别步行可以更加安全。刘昕说车子倒是开过来了,便衣警察又说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别说见过他,刘昕千恩万谢后,驾车走了。

    刘昕乘夜来到王茜家别墅门前,她们家别墅由一个大花园围着,房前花园空间小,正门对着大街,后面空间大,从两侧有小路一直贯通后面的大花园,也没等王茜家家政服务人员开门,刘昕匆匆把车停在他家正门旁的非机动车道上就从小门进了王茜家。他觉得反正不久以后他又要把车开走的,再说这么晚应该没有机器人警察来巡逻了,毕竟机器人警察成天巡逻也是有磨损的。

    在生日晚宴上,茜茜妈李月茹、玹子爸赵韦刚都来了,王茜穿着一套雪白而昂贵的EEDS连衣裙公主套装,玹子则穿了粉红的爱丽舍长裙,玹子爸身边还有个随从背着个背包,玹子爸叫他陆寒枭,不过王茜却叫他大卡车,这个大卡车令刘昕想起元宇宙里面背冲锋枪的那个大个子,王茜的两个哥哥也及时赶来了。大家喝了点红酒,一整晚有说有笑,刘昕感觉度过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晚会快结束时,玹子悄悄对王茜说她爸可能要做出对刘昕不利的事,让他们都小心点,王茜大吃一惊,不过她随即说:“我跟在刘昕身边寸步不离,应该能够保护他平安无事。”赵韦刚是她爸王云海的最忠实的心腹,对王云海说的话唯命是从,在王茜看来,由她来保护刘昕,赵韦刚是没有办法的,应该能做到万无一失。最后一个节目是吹生日蜡烛,李月茹说关了灯然后吹蜡烛,王茜坚决要求开灯吹,因为王茜心里认为关了灯可能会有不可控的事情发生,大家只好随了她的心愿。

    晚会结束后,为了避免意外,王茜紧紧跟在刘昕身后,就在他刚要走出院门的时候,只听得玹子爸像狮子一般大声吼道:“刘博士,我们奉王董之命除掉你,你可不要怨我们。”说着,王茜看到跟赵韦刚一起来的大卡车举起手枪时,就毫不犹豫地挡在刘昕身前叫:“妈妈,妈妈。”李月茹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说:“韦刚,小枭,这是我的家里,你们可不要乱来。”赵韦刚放低声调对李月茹说:“我已请示过王总,不管是谁阻挡我的使命,一律格杀勿论,今天死的如果不是刘昕,就得是我赵韦刚。”然后他又对王茜厉声说:“茜茜你走开,不然要开枪了。”这时,在座的人都慌了神,刘昕忍着剧烈的心跳对王茜说:“这里很危险,你走开。”王茜没有理会刘昕的话,对赵韦刚说:“赵叔叔,你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不要乱来。”赵韦刚说:“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茜茜你走开,不然我们要开枪了。”王茜不为所动,李月茹看到陆寒枭拿着枪,她心里有了底气,就不断断质问陆寒枭:“小枭,你到底想又干什么?”赵韦刚说:“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叔叔我手下不留情了。”他随即命令陆寒枭开枪,李月茹看着这一幕,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纬刚,你疯了,小枭,不许开枪。”这时,陆寒枭也犹豫了:他要么听从王董的安排开枪打死最爱的人呢,要么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要是他选择打死了自己最爱的人,那他的爱不就落空了;要是他违背王董的命令不开枪,王董怎么能容得下他陆寒枭在公司的位置,他一直都知道王茜不喜欢他,要是再失去了王董的信任,他对王茜的追求还会有希望吗。陆寒枭反复捉摸不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吞吞吐吐地对王茜说:“妖妖,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小子,我们就看不出他哪里比我们好。”王茜鼻孔里哼了一声对他说:“我喜欢谁犯得着你来管。”陆寒枭皱着眉头说:“我们几个弟兄对你的一番好意,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王茜不屑一顾地说:“大卡车,有种你就开枪。”刘昕这时回忆起元宇宙对王茜献殷勤是最多的那个大个子,他喜欢王茜的种种行为常常会表露无疑,不过王茜对他好像并不感冒。陆寒枭低着头说:“妖妖,我们知道我们配不上你,但是我们商量过了,谁也不准喜欢你,也包括游心这小子。”王茜不屑一顾地说:“谁喜欢我关你什么事?别废话那么多,有本事你就开枪。”陆寒枭接着说:“妖妖,你不要逼我。”赵韦刚本来想借陆寒枭之手完成这个任务,避免弄脏自己的手,但他这才发现陆寒枭不中用了,嘴里大骂:“废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手上的枪,李月茹也没想到这个秃头男动作突然敏捷得像一只猴子,就立刻冲上去抓赵韦刚的手腕,但为时已晚,李月茹家庭院里已经传出了几声枪响。刘昕感觉自己小腹这一热,他知道这是穿透了王茜的子弹打到他身上了,王茜背上雪白的连衣裙被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缓缓转过身来对刘昕说:“快跑。”陆寒枭看着王茜慢慢倒下的身影呆若木鸡。世界上有一个男人眼巴巴地看着曾经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枪毁掉了自己终身追求的目标,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那么这个人就是陆寒枭了。

    刘昕赶紧去搀扶慢慢靠到他身上并回头看他的王茜,他感觉王茜身体软绵绵的滑到地上,刘昕尽力搀扶她坐起来,血不断从胸前和后背流出来,很快就在地上留下湿湿的一大片,王茜再次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说:“快跑。”她那灵动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灵魂。玹子大叫:“游心哥哥快跑。”刘昕耳边传来玹子急迫的叫声,他才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急忙转身往外跑。就在李月茹和赵韦刚抢夺手枪过程中,枪声再次响起,赵韦刚再次开枪打在李月茹的左腿上,他刚摆脱李月茹的纠缠朝刘昕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刘昕觉得上车已经来不及了,转身钻进一个巷道,巷道很长,很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一只狗在狗窝前拽着铁链狂吠,仿佛要吃了他似的。过了片刻,刘昕的眼睛能够适应弱光环境了,他冒险蹲下身去看着它的眼睛,是一只黑色拉布拉多犬,他看着拉布拉多犬的眼睛,那只黑色拉不拉多犬吱吱叫了两声退了两步后又开始冲他狂吠。刘昕凭着自己对狗的了解,硬着头皮对黑色拉不拉多犬说:“大哥,这个事只能拜托你了。”随后弯着腰两手着地朝狗圈爬过去,动作就像一只笨拙的狗熊。那黑色拉不拉多犬看到四只脚着地的刘昕有点不知所措,吱吱叫着急忙往窝边退。刘昕看到这个情形就抢先一步钻进它的狗圈里,里面挺臭的,然而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黑色拉不拉多犬看到自己的家被占领了,只好躺在一旁呜咽,就像丧了家的孩子,在哀求刘昕不要占据它唯一的家。赵韦刚和随从走过来后,那黑色拉不拉多犬又开始冲两人狂吠,两人一直在附近看了又看,除了这恶狗,也没发现别的什么。只听得陆寒枭说:“我明明看见他进了这巷子的,这小子哪去了。”赵韦刚怒吼说:“他跑不了的,那边找找。”随后急忙往里追了过去。刘昕看他们拐过巷子,又钻出了狗圈,黑色拉不拉多犬非但没叫,还摇了摇尾巴,好像这狗也认为只要刘昕把狗窝还给它怎么都可以了。刘昕对黑色拉不拉多犬说:“谢谢狗大哥,改天定会相报。”就逃出了巷子。

    他看到前面有一些树丛,应该是环城高速路的绿化带。他正要进绿化带时,一架无人机飞了过来,从他的头顶掠过,无人机上还有一盏灯照到了他身上。刘昕知道这肯定是赵韦刚他们的无人机,自己的位置又暴露了,而且刚才麻木的小腹开始很痛,他只能忍着剧痛钻进绿化带,终于躲过了无人机的追踪。远处,赵韦刚、陆寒枭两个人拿着手电筒从不远处慢慢地找过来,他们应该是追着血迹过来的,可能刚出来时他们只知道打到了王茜,但不知道子弹穿透王茜柔软的身体又打中了刘昕,现在他们在无人机发现刘昕的这个位置看到了他流出的血迹。刘昕只好坚持沿着高速路脚边往下走,不远处他终于看到一条排水渠从高速路下穿了过来,他跳进水渠,水流只淹没小腿,就趟着水从高速路低下的排水隧洞钻了过去,至少水渠能够帮他隐藏血迹。

    过了高速路隧洞以后刘昕感觉头有点晕,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不远了,钻过水渠来到高速路这一边,水渠两边长满了黑压压芦苇,实在没有力气,就随便钻进一丛芦苇丛里躺下,用手艰难地拨了一个小沟尽量不让血流到水渠里暴露身份。刘昕躺在芦苇丛里隐约地看着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想了很多最近的事,表哥杨天昊也因为玩元宇宙被追杀,王茜也玩过火星冒险,唉……他眼前一亮,突然想起来陈道行说火星冒险有什么特别的。刘昕想到自己手机上有很多元宇宙火星冒险截图,虽然他还是不知道到底哪些是有用的,但是这个事完全可以让睿智的陈道行警官去判断,临死前也可以帮陈道行警官查明真相,让王茜和其他死难者沉冤得雪。想到这里,他就忍着疼痛把火星冒险的截图一股脑儿地发给了陈道行,陈道行马上发信息问他在哪,刘昕回复说在高速路下面的一个暗道口处,有人追杀。陈道行再问这里有什么特征,刘昕说有很多芦苇,陈道行叮嘱说不要轻举妄动,他们马上就到。

    这时下面水渠里传来有人趟水的声音,只听得赵韦刚轻蔑地叫道:“小子,快出来吧,你跑不掉了。”大卡车也跟着一起叫道:“游心弟弟,快出来吧,我知道你很冷,出来就没事了。”两个人趟着渠水边叫边走过去了。不久,刘昕又听着逐渐远去的趟水声再次临近,初秋的天气气温渐渐变低,刘昕现在真的感到很冷,冷得牙齿咯咯打颤,眼睛也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东西,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要是被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没力气想了,太累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时他看到自己小时候在沟里摸鱼,这的鱼可真多啊,这儿几条,那边也有几条,表哥说:“快用芦苇堵住这个口,不要让鱼儿跑了。”随后,刘昕看到水沟的水逐渐干了,河滩上的鱼儿又多又大,都扑腾着等他们去捡,他和表哥捡的鱼都装不下了,这时的刘昕终于感觉不那么冷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手电照到他的眼睛上,很刺眼,刘昕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他仿佛听到有个人的声音说:“这小子竟然还活着。”刘昕根本看不见眼前的景象,但听得出这是赵韦刚的声音,接着芦苇丛传出一声枪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昕艰难地睁开眼睛,感觉头很痛,身上没有一点点力气,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不太清楚,但能听见有人在喊:“醒了醒了。”眼里似乎看到一张爬满了皱纹的脸,还轻声问他:“好点没有。”这是母亲的声音,多么亲切,多么温暖,这就是世界上最慈爱的声音。又过了一些时间,不知道有多久,刘昕再次睁开眼睛,能够看到周围的东西了,原来这里是医院,他已经昏迷十多天了,今天才醒过来。爸爸妈妈都来了医院,但是姑妈没有来,爸妈说他们听警察说他这条命是陈道行警官捡回来的。

    原来陈道行听了电话短信里刘昕对环境的描述,通过简单的地形分析后,陈道行和同事们急忙驶上高速路,准确地找到了高速路的这个两岸满是芦苇的水渠遂道口,正好看到有手电筒亮光,原来是赵韦刚也是刚好在芦苇丛里发现了刘昕。陈道行在高速路边下车后看到赵韦刚正要举枪射击,情急之下,他紧急两枪就把赵韦刚撂倒在地。陆寒枭正要去捡枪,被陈道行大喝一声:“不许动。”这如雷一般的吼声让陆寒枭呆住了,陈道行飞身跳下高速公路一脚把陆寒枭踢倒在水渠里。控制住陆寒枭以后,车上的其他几个警察赶下来把刘昕和赵韦刚送医院,赵韦刚因受致命枪伤,医治无效死亡。刘昕问爸妈,姑妈为什么没有来,他们说表哥在太空城地下层的电梯出口被意外倒下来的金属架砸中,抢救无效死亡。然而根据警方的侦查发现,表哥还是被人谋杀的,杀手依然跟这个连环谋杀案有关。想起从小到大表哥对自己的好处,刘昕越想越内疚,眼睛湿润了,不久刘昕又疲惫地睡着了。醒来后,刘昕打电话给玹子,想问问她的情况,玹子接起电话后,没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他这时也觉得,他们之间的的确确没有什么话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