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26

    “在太空探索中，人类在月球、火星、土卫六、木卫三建设了空间站，再用太空电梯把空间站和地面连接起来。月球上建设了大规模的采矿厂和冶炼厂，把人类太空建设急需的铁矿、铜矿等金属矿冶炼成金属，再从月球太空电梯运到太空，由于月球的引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这个运输途径比从地球开展太空运输能量消耗要小得多；火星表面建设了很多液化煤发电厂，这些液化煤由PEII型运输舰从遥远的地球各产煤国运过来；土卫六上建设了大规模的烷烃能源开采基地，行星能源开发公司制造了大量的能源开采机器人，全天候开采能源并维护这些基地。为了维护这些空间站、太空电梯和地面设施，人类还在月球、火星、土卫六、木卫三的地面以下建设了一定规模的地下城，用于弥补各空间站空间不足的问题。”这段文字是平民基础教育《经济学》太空开发的相关内容。

    在渺无边际的太空，除了漫天的星星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移动比较快的两颗星星是火星开发公司的星辉号和星雨号，曾经的三颗星星已经少了一颗，对于这些目标，火星空间站的值班员已经非常熟悉了。然而值班员又发现了另一个移动的星星，根据他多年的观测经验，这颗星星正向他们移过来，它的移动速度很快。值班员正思忖着要不要上报，对面却发来了信息：“我们是联合国星际重特大案件调查组，请你们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接受联合国调查。”

    这个发信息的星星急剧变大，最终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就像一座大山对着火星空间站压过来。这是联合国的巨型战舰远东号到达了火星空间站，身前两管黑洞洞的155毫米大口径电磁炮正对着火星国际空间站，电磁炮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值班员急忙向管理中心汇报了远东号到来的情况，管理中心指示：“接受检查。”空间站和两艘正在游弋的护航舰星雨号和星辉号也同时用电磁波和灯语回答愿意接受联合国检查。远东号战舰随后派出5艘小型登录艇，其中两艘前往护航舰，三艘进入空间站。

    陈道行跟随一群不同肤色，说着不同语言的调查组成员一起进入空间站，虽然他不懂多国语言，但是身上的随身翻译却能瞬间为他翻译空间站里的工作人员所说的各国语言。空间站只有一些技术工作者，没有公司的重要人物，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检查组搭乘太空电梯进入火星地下城接恰公司管理层。火星的太空电梯虽然没有地球上的高，但也有上万公里，所以调查组工作人员根据职务被分配到不同的电梯住宿间里住下，电梯急速向火星下降，这一行程差不多花掉了两天多。

    陈道行原以为这就是一趟普通的抓捕行动，现在看了倒是更像一次长途太空旅行。走出火星太空电梯后抵达长长的，宽度却不太宽大的火星地下城主干道，由于这条主干道的高度也不是很高，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行走让陈道行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通道两边是整齐排列的办公室，办公室背面没有窗户，但是整个过道和办公区灯火辉煌，几条岔道横在这条主干道上一直向两侧延伸，其中一个十字路口一边岔道口上挂着牌子，牌子上用中英文写着“住宿区”，另一边一模一样的牌子上写着“后勤区”。其他十字路口的牌子上有“发电厂”、“研究中心”、“储藏中心”等等，这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火星地下城。很多办公室有人还在有条不紊地办公，一个脸上皱巴巴的女职员探出头来看看，看到有这么多警察到来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通道一直通往宽阔而空旷的大型会议中心，会议中心除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女职员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调查组来到会议中心侧边的议事小厅门口。打开议事厅门时，一个身驱肥大，肩宽腰圆的中年男人坐在议事厅大方桌正中，一双招风耳恰如其分地挂在混圆的脑袋上，让他显得格外与众不同，陈道行猜测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王云海了。议事厅里，亚洲人、黑人、阿拉伯人分两列坐在会议桌后面，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听那个王云海说话，乍一看，这里就像一个小联合国。参会人员看到联合国星际重特大案件调查组的来人后都转过头露出惊讶的表情，王云海镇定自如地说：“你们来了。”随后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一个阿拉伯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叫到：“这里是国际火星开发中心，无关人员不得擅自闯入。”

    这时，黄头发的貌似联合国高官用英语说了一通话，随身翻译随即为陈道行做了既时翻译：“我们是联合国星际重特大案件调查组工作人员，受联合国的委派到火星投资开发公司对行星能源开发公司PEII型波罗的海号运输舰失踪案开展调查，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火星投资开发公司董事长王云海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请王董事长跟我们回地球接受调查。”

    小会议室有人用英语说：“NO。”阿拉伯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你们没资格到这抓人。”一个国际刑警走过去向他们出示证件说：“这是逮捕令。”

    随后，黄头发貌似联合国高官的又说了一席话，随身翻译道：“根据联合国的授权，火星投资开发公司董事长王云海必须无条件接受国际法庭的调查和审判，从既日起火星投资开发公司一切事务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周先生暂时代管，直至公司系列案件调查结束并选出新的董事会。”随后，调查组带走了王云海。

    经联合国星际重特大案件调查组那些有名望的调查员反复磋商，他们提出该案件后期调查的大部工作都是在我国境内进行，案件涉及的主要人物也都在我国国内，所以这个案件在我国国内进行审理比较恰当，不过陈道行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可能有更深层的想法。

    审判这天，中年女法官身穿制服肃穆地坐在主审判席上，另外两名男法官坐在两旁，四个人民陪审员坐在后方形成最高规格的七人合议庭。审判席下左边是被告王云海，陆寒枭和他们的律师团队；右边是原告，有行星能源开发公司的相关人员、王云海之妻李月茹以及和案件相关的受害者遗属以及律师团队；浦东公安局警官陈道行，火星投资开发公司副总裁阿克拉姆，上海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刘昕以及其他案件相关人员作为证人正对审判席坐在下面。

    在行星能源开发公司波罗的海号运输舰失踪案取得重要线索之后，主要由行星能源开发公司管理人员和受害人对火星投资开发公司及其管理层违法人员发起诉讼。

    首先指控火星投资开发公司董事长王云海指使星空号护航舰对行星能源开发公司PEII型波罗的海号运输舰发起攻击，造成运输舰坠毁，舰上17名船员死亡。陈道行警官为法院提供了来自刘昕博士的两张截图和公安局关于星空号、星雨号图片的船型分析报告，确认行星能源开发公司波罗的海号运输舰因受到火星投资开发公司非法改装100毫米电磁炮的星空号护航舰攻击而坠毁。

    被告方律师对火星投资开发公司护航舰击毁行星能源开发公司波罗的海号运输舰没有异议，但提出在董事长王云海不知情的条件下，由公司管理人员擅自派出星空号护航舰攻击了行星能源开发公司型波罗的海号运输舰并致其坠毁。火星投资开发公司副董事长阿克拉姆提出反对意见，他说：“公司有规定要指派护航舰远行执行任务必须有董事长的签字，否则，护航舰将由公司后勤处管理，没有董事长的指令任何人无法派出护航舰。”陈道行警官向法官要求传证人火星投资开发公司信息通信处副处长陆寒枭，公安局庄衡之子小庄。在追杀刘昕那天赵韦刚被击毙，陆寒枭被捕。

    被告陆寒枭提供证词说：“为了行动的保密性，王云海派赵韦刚物色执行任务的护航舰舰员，他们发现信息室的冉欣怡母亲患有绝症，打算做速冻冬眠，速冻冬眠费用非常高昂，冉欣怡家无法负担这笔费用，正在到处想办法。善于捕捉机会的赵韦刚发现可以利用星空号舰长汪某和冉欣怡的恋爱关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就跟汪某说只要承担并完成击毁行星能源开发公司波罗的海号运输舰的特殊任务，公司就可以为冉欣怡的母亲支付实施速冻冬眠费用，在冉欣怡的请求下，汪某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任务。汪某提出要驾驶星空号护航舰执行攻击任务至少还需要两个可靠的人选，由于执行这个特殊任务风险很大，在绝非迫不得已的条件下，一般舰员肯定不愿意参加这样的任务。赵韦刚告诉汪某，汪某熟悉星空号驾驶的各种操作，公司授权他从地球贫民区找两名随舰人员，只要经过简单培训就可以和他一起执行任务了，随舰人员完成任务的报酬是可以留在火星投资开发公司星空号护航舰工作，这种报酬对地球上平民区的无业人员绝对是一种很难抗拒的诱惑。汪某很快想到了跟他们比较熟悉的公安局线人庄衡的儿子小庄，就对小庄说参加这个可以进入火星投资开发公司工作的事，小庄听了非常高兴。赵韦刚心里很清楚这个任务的最终归宿，为了保住庄衡这个公安局的线人，他悄悄告诉庄衡，公司安排汪某执行的是高度危险的太空任务，庄衡才拒绝让小庄参加这个任务，小庄倒是因为赵韦刚的告诫捡回了一条命。这件事也让庄衡对火星投资开发公司的管理层产生了戒心，随后老庄和赵韦刚的合作中只提供信息，不直接参与，这就是寻找执行任务的三个人的过程。”小庄也确认了陆寒枭的相关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