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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水货又开始强行脑补了

    殓房里的看守看到我,都笑着打招呼,我的大方和好人品已在县衙人尽皆知。

    我塞了一颗碎银子给他,让他把李江翰的遗物找出来。

    按照常规操作,李江翰死亡的当天,其家人已经过来认了尸,官府没有收获到李江翰他杀的证据,则应该由其家人将尸体领回去,并且把死者的遗物也带走。

    但李家坚持其儿子不可能自杀,强力要求将遗体和遗物暂时留存在县衙,等待线索出现,直到两周后尸体必须处理之时再由李家派人收回。

    这恰好给了我重新调查的机会。

    李江翰的那柄画着梅花的折扇,已经变干了,折扇上的画也随着被水浸泡后变成了糊状。那枚玉扳指也没有任何异常。

    我把眼睛落到了李江翰的匕首上,猛地一惊。

    这匕首也是微微弯曲,手掌般长度,我让殓房看守将李四的尸体再弄了出来,一通比划。

    刚刚做完一整套动作,然后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李四脖子上的伤口,基本上已能判定李江翰就是杀害李四的凶手。

    我重重地深呼吸一口,将这段时间搜集到的所有证物以及线索,还有相关线索链条上的人物提供的信息做了全方位梳理。

    同时排除了无关紧要的会干扰案情的信息。

    好了,没有问题了,逻辑严密了。

    正在这时,两名衙役进到殓房来,问殓房看守索要李四的尸体,他们做好登记后,就将李四的尸体抬了出去。

    我则是跟在后面,来到了衙堂。

    堂外大门前围满了附近的百姓,他们每次都是这样,一旦衙堂在开堂审理什么案件,都会口口相传过来看热闹,这一次也不例外。

    衙堂正中的侧位,在杜子建所在的主审台与苏武年之间,坐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记忆中也十分模糊。

    此人正是安宁县县令张大中,他身材中等,穿着深绿色县令官服,头戴兔耳朵帽,脚踏登云靴。

    他生的一副长脸,颧骨高高的,眼窝深邃,瞳孔很黑,似要埋葬一切。他表情严肃冷峻,静静地等待杜子建审案。

    近期杀人案连发,州里下发通牒,要求各县速度审理各类杀人案件,在刺史之位调整之前务必恢复治安平静。

    州里的法曹、判佐,县里的县尉、司理参军压力不可谓不大。

    今次李四一案的凶器出现,也抓到了嫌犯,县令特来旁听督审。

    苏易国和赵蒙心情更是妙不可言,作为此案的主调官和副手,一个主查,一个主抓,配合得相得益彰,他们正心急地等待嫌犯吴东被判,李四案定案审结,那样,结合妙香兰一案的相关功绩,赵蒙很可能再上一级,直接由从九品晋升至正九品或从八品,去一个下县做县尉也不是不可能。

    而苏易国虽为编外人员,但有此功绩,未来科考武举也自然会有州里的高管举荐而加分不少,外加上父亲就是安宁县二把手,其父在益州的声望和人脉,苏易国进体制内基本上可以拿下七八成把握。

    杜子建见到衙役将李四的尸体抬了出来,衙堂所有人皆是捂起了鼻子,因为实在是太过腐臭了,已经临近埋葬的最后时间。

    “少府,你继续。”张县令冷冰冰地说道。

    “是,明府。”(明府:唐代对县令的尊称。)

    杜子建当即惊堂木一拍,冷峻地说道:“适才已经确认,堂下吴东乃是这柄短刀的主人,至于为何这柄短刀会遗失在那附近,你也说不清楚,现在就呈上死者。”

    那吴东看傻了,浑身颤抖,眼泪狂飙。

    “官老爷啊!草民没有杀人啊!这刀确确实实是草民的,那是草民无意之间遗失掉的啊!怎么能说是我杀的人呢?”

    “赵蒙何在!”杜子建威严地说。

    “属下在!”赵蒙拱手出列。

    “由你来推理一番,让这杀人凶手现出原形!”

    吴东大喊道:“冤枉啊官老爷,小的冤枉啊!”

    “爷爷,爷爷!官差哥哥,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爷爷在里面!”

    就在赵蒙准备现场推理时,只听门外传来小女孩银铃般的叫声。

    众人回头望过去,衙堂大门口的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女孩正被官差阻挠着,她那跟青红一般差不多水灵的脸上挂满的焦急的神色,大眼汪汪泪花闪烁。

    “堂外何人!”杜子建怒喝一声。

    吴东带着哭腔说道:“回官老爷的话,是草民的孙女。”

    杜子建神色威严地说:“放她进来!”

    那小女孩被官差放入,小跑到她爷爷身边,也跪了下来,拉住爷爷的手臂。

    杜子建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回到:“我叫吴萌萌。求求官老爷不要打我爷爷,我爷爷是好人。”

    吴萌萌稚气未脱,语气中带着天真烂漫。

    杜子建又问:“你的父母呢?”

    吴萌萌说:“回官老爷的话,我没有父母,我是爷爷带大的。”

    吴东说道:“官老爷,萌萌是我在街上捡来的,不知道父母是谁。”

    “嗯,那你还有没有其他家眷?”换做赵蒙问话了。

    “小的父母早就死了,小的也没有妻儿,从未婚配。”

    原来是个老光棍,捡来个弃婴养大,爷孙俩相依为命。

    我眉头紧锁,暂时没有插言,我在等待最佳时机。

    “官老爷,小的跟这死人无冤无仇,小的没有杀他啊!”

    “现在轮不到你说话!”赵蒙喝令道,“我问你答。”

    吴东被吓得不敢吱声了,吴萌萌被吓得直接就哭了起来,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等恐怖的事情。

    我有点想冲上去揍那赵蒙一顿,转念又想,赵蒙获得的信息跟我获得的并不相同,在他眼里,眼前的吴东就是嫌犯,有重大嫌疑,因此对嫌犯不客气地说话是符合他的立场身份的。

    赵蒙问道:“你刚才说你七月十日正好下山砍柴。柴刀遗失了,为何不去寻找,而是任由柴刀丢在荒地?”

    “回老爷,当时天色已经黑了,山林里野草丛生,草民根本就无从寻找。”

    “哼,你撒谎,明府、赞公、少府,诸位请看这尸体,死者李四,脖子上的伤口深有半寸,长三寸,与这五寸短刀正好匹配。短刀是你的,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李四好赌,兴许是赢了钱,你见钱眼开,杀人夺财!事实清楚,容不得你狡辩!”

    我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赵蒙纯粹是强行脑补强行推理啊!这不是跟“我”第一次被冤枉的情形一模一样么?

    嫌犯动机不足,只发现了凶器,只凭唯一的可能的凶器归属就判定杀人犯,这是何等荒谬!

    吴东哭嚎着道:“我不知道啊,我从未见过这个死了的人,我不认识他呀!”

    “现在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来人,用刑!”

    小女孩大声哭喊着:“不要打我爷爷啊!不要打我爷爷啊!”

    我面色大变,这帮水货是准备屈打成招啊!跟我那晚的经历一模一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就差口吐芬芳大声国骂了!

    “慢着!”我不能见无辜者受难,也不能接受真凶逍遥法外!我喝令一声,挺身而出!

    衙堂内外所有人的眼光都转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