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高兴不起来
赵蒙跟苏易国的行动很是迅速，他们分开行动，赵蒙带着一波人在长途跋涉了大半天后，下午就到达了李家的祖父位于柳条镇三里沟的老家，一问果然如我所料，李江翰当时晚上亥时才到达。
老人家早就听闻李江翰投河自尽，去问话的时候，本来六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又苍老了十岁。
这个时代，能活到七十岁算高龄了。
另一方面，苏易国带着的人马找到了李四（妙光辉）在城里的住处，那里的房子已经被房东收回去了，房东将李四的生活用品全部都收拾了出来，放到一个木头箱子里，里面却没有发现信件。
还有一个二人组成的小组，找到了妙冬才，连夜把妙冬才接到了县衙，指认了李四确实是他儿子的事实，老人家在县衙里哭晕了两次，随后被送往医馆里医治，到现在都还瘫在床上。足见受到多大的打击。
但老人家矢口否认李四（妙光辉）杀人，一再强调李四跟妙香兰之间姐弟情深，弟弟不可能杀姐姐。
但赵蒙不会相信这些，他只会相信眼中看到的证据，妙冬才看到的是姐弟情深，却不知道弟弟长期敲诈勒索姐姐。
妙香兰怕父亲担心，所以不讲。弟弟也不可能将敲诈勒索这种事拿回去说，到妙冬才那里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目前证据链已经基本完善，但苦于没有DNA和天网监控，不然可以补充更多细节的证据出来。
鉴于此，龙朔历二年七月二十四日，衙门最终将此事结案了。
妙冬才瘫痪在床，意识稀薄，却也没有咽气下去。
当知道自己儿子是杀人凶手，还畏罪自杀了之后，李母也病倒了，一直偏头痛，卧床不起，一日三餐都只能由丫鬟送到床前喂进嘴里，李江翰的父亲也形容枯蒿，茶饭不思，一夜白头。
安宁县衙门弹冠相庆，张大中高兴坏了，自掏腰包宴请衙门里主事的各个要员，甚至连家属也请了过来。
我看到王主簿家的王原书公子，还有杜子建家的杜任知，以前跟我是狐朋狗友，现在就难以确定了。
赵蒙家是益州的人，老婆孩子都在益州城，去年被调到安宁县来做司理参军，按照派系来划分的话，此人跟杜子建是一伙的。
苏易国不用讲，跟苏武年是一伙的。
在开席之前，张大中特别表扬了我一番，认为我才学过人，心思缜密，是块搞刑侦探案的好材料，提醒苏武年未来将我朝这方面培养，我只能暗自翻白眼。
苏易辉和大夫人全程板着脸，席间充斥着对我的高光评价，让他们脸上毫无光彩，嫉妒心作祟，兀自吃过饭就匆匆离去。
苏易国没办法，一方面要帮苏武年挡酒劝酒，就无法早点离开，他心情是最复杂的，案子破了，也结案了，论功行赏的话，他可以记一功。但他深知此案破获并非他跟赵蒙完成的，是他的同父异母的老弟帮助下才获得的，而这个老弟又是他最讨厌的人。
就很难受。
杜子建也是变脸非常迅速，不愧是老油条，一晚上不停地来给我道歉解释，说是职责所在，让我不要多心，然后一直给我掺酒敬酒，像这种会来事儿的官员，他要升不了职，我直播吃翔！
杜任知同样拍马溜须得让人飘飘欲仙，充分证明了是杜子建亲生的。
我没有飘飘欲仙，我全程人间清醒，这么说吧，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就是形容我的。
苏武年也很高兴，跟张大中和杜子建你来我往，喝了个酩酊大醉。
方清荷则是一边嗑瓜子，然后跟张大中的两房夫人，还有杜子建的夫人一起吹牛聊天，八卦县里各个有头有脸的家族里有趣的事情，针砭时局，弄潮安宁，大有朝阳群众附体之势。
一夜欢乐，苏武年、张大中、杜子建、杜任知、苏易国、赵蒙无一幸免，全员喝趴。
临走的时候杜子建还支支吾吾地叫嚣：安宁县士大夫圈子里，喝酒我最厉害，大家都别走，一会第二场咱们去春香楼再喝。
结果话音刚落，脸上就多了一个大红色的手掌印，他的夫人连声道歉，吩咐家丁火速抬着老爷撤离了这里。
其余人也都分别被各家的家丁抬走了。
我没有喝多，全程踩假水。
宴席结束后，我跟方清荷并肩行走在路上，青红在前面跟在几名家丁的身边，一边坐在轿椅上的苏武年擦汗伺候。
方清荷看我不对劲，问我为何破案了，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回道：“不知道，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方清荷邹着眉头说：“总有个理由吧。”
我说：“这在直觉。有可能是破案工具不足导致的，但目前各项证据链是完整的，我没有理由再怀疑什么。但就是高兴不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方清荷没有说话，轻轻地挽着儿子的手，儿子长高了，比她都高了一个头，而且开始争气了，心中有了盼头，欣慰不已。
日子归于了平静，但更大的风暴还在前方等着我，这是后话。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整理目前的学习材料和教材，把《五经正义》下各个教材都拉通熟悉了一遍。
学习方案也很简单，就是列好学习框架，有计划分步骤的系统性学习，然后不断地进行模拟测验，刻意练习，举一反三，明年三月就会是春闱考试。
我并非一无所成的文盲，我识字会写，有逻辑思维能力，还有一定的公文写作能力，同时也至少是大学本科毕业，是有文化基础的，因此明年春闱科考，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直接及第。
进士及第太难，选择明经一科最为简单省事，狄公不也是明经及第嘛，照样封王拜相。
我没有那种远大的目标，我只是想好好地做个官，过点舒坦的不缺钱的日子，找个漂亮老婆，生一堆孩子，不愁吃穿，没有房贷车贷，休假时候带上家眷来个旅行，日常的时候跟狐朋狗友喝点小酒，勾栏里听听曲，花园里吟吟诗，官场里如鱼得水，小家里安乐太平。
想想就美得很in。
穿越前的我，算不上学渣，但也决不是学霸，经过几年的刑警职业生涯，有工作经验加持，也有认知上的扩展，学习这种事情，会变得相对简单。
连续一个月，我都坚持按时去书院上课，然后认真背诵各个教材的古籍文章，很快便适应了这种学习节奏。
果然读书改变命运，对于儒学文化，我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不可名状，却直冲大脑，很是上头。
方清荷跟青红直接就傻眼了，我变成了一个她们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般。
苏易辉见我这么努力，读书就更疯狂了，时常学习古人悬梁刺股，因实在太困被扯掉了不少头发，这家伙有点笨，喜欢熬夜学习，那能有个屁的效果，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是不可能学得进去的。
苏易辉成功地被自己的努力感动到了，但我深知，他已经输了。
老人家早就听闻李江翰投河自尽，去问话的时候，本来六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又苍老了十岁。
这个时代，能活到七十岁算高龄了。
另一方面，苏易国带着的人马找到了李四（妙光辉）在城里的住处，那里的房子已经被房东收回去了，房东将李四的生活用品全部都收拾了出来，放到一个木头箱子里，里面却没有发现信件。
还有一个二人组成的小组，找到了妙冬才，连夜把妙冬才接到了县衙，指认了李四确实是他儿子的事实，老人家在县衙里哭晕了两次，随后被送往医馆里医治，到现在都还瘫在床上。足见受到多大的打击。
但老人家矢口否认李四（妙光辉）杀人，一再强调李四跟妙香兰之间姐弟情深，弟弟不可能杀姐姐。
但赵蒙不会相信这些，他只会相信眼中看到的证据，妙冬才看到的是姐弟情深，却不知道弟弟长期敲诈勒索姐姐。
妙香兰怕父亲担心，所以不讲。弟弟也不可能将敲诈勒索这种事拿回去说，到妙冬才那里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目前证据链已经基本完善，但苦于没有DNA和天网监控，不然可以补充更多细节的证据出来。
鉴于此，龙朔历二年七月二十四日，衙门最终将此事结案了。
妙冬才瘫痪在床，意识稀薄，却也没有咽气下去。
当知道自己儿子是杀人凶手，还畏罪自杀了之后，李母也病倒了，一直偏头痛，卧床不起，一日三餐都只能由丫鬟送到床前喂进嘴里，李江翰的父亲也形容枯蒿，茶饭不思，一夜白头。
安宁县衙门弹冠相庆，张大中高兴坏了，自掏腰包宴请衙门里主事的各个要员，甚至连家属也请了过来。
我看到王主簿家的王原书公子，还有杜子建家的杜任知，以前跟我是狐朋狗友，现在就难以确定了。
赵蒙家是益州的人，老婆孩子都在益州城，去年被调到安宁县来做司理参军，按照派系来划分的话，此人跟杜子建是一伙的。
苏易国不用讲，跟苏武年是一伙的。
在开席之前，张大中特别表扬了我一番，认为我才学过人，心思缜密，是块搞刑侦探案的好材料，提醒苏武年未来将我朝这方面培养，我只能暗自翻白眼。
苏易辉和大夫人全程板着脸，席间充斥着对我的高光评价，让他们脸上毫无光彩，嫉妒心作祟，兀自吃过饭就匆匆离去。
苏易国没办法，一方面要帮苏武年挡酒劝酒，就无法早点离开，他心情是最复杂的，案子破了，也结案了，论功行赏的话，他可以记一功。但他深知此案破获并非他跟赵蒙完成的，是他的同父异母的老弟帮助下才获得的，而这个老弟又是他最讨厌的人。
就很难受。
杜子建也是变脸非常迅速，不愧是老油条，一晚上不停地来给我道歉解释，说是职责所在，让我不要多心，然后一直给我掺酒敬酒，像这种会来事儿的官员，他要升不了职，我直播吃翔！
杜任知同样拍马溜须得让人飘飘欲仙，充分证明了是杜子建亲生的。
我没有飘飘欲仙，我全程人间清醒，这么说吧，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就是形容我的。
苏武年也很高兴，跟张大中和杜子建你来我往，喝了个酩酊大醉。
方清荷则是一边嗑瓜子，然后跟张大中的两房夫人，还有杜子建的夫人一起吹牛聊天，八卦县里各个有头有脸的家族里有趣的事情，针砭时局，弄潮安宁，大有朝阳群众附体之势。
一夜欢乐，苏武年、张大中、杜子建、杜任知、苏易国、赵蒙无一幸免，全员喝趴。
临走的时候杜子建还支支吾吾地叫嚣：安宁县士大夫圈子里，喝酒我最厉害，大家都别走，一会第二场咱们去春香楼再喝。
结果话音刚落，脸上就多了一个大红色的手掌印，他的夫人连声道歉，吩咐家丁火速抬着老爷撤离了这里。
其余人也都分别被各家的家丁抬走了。
我没有喝多，全程踩假水。
宴席结束后，我跟方清荷并肩行走在路上，青红在前面跟在几名家丁的身边，一边坐在轿椅上的苏武年擦汗伺候。
方清荷看我不对劲，问我为何破案了，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回道：“不知道，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方清荷邹着眉头说：“总有个理由吧。”
我说：“这在直觉。有可能是破案工具不足导致的，但目前各项证据链是完整的，我没有理由再怀疑什么。但就是高兴不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方清荷没有说话，轻轻地挽着儿子的手，儿子长高了，比她都高了一个头，而且开始争气了，心中有了盼头，欣慰不已。
日子归于了平静，但更大的风暴还在前方等着我，这是后话。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整理目前的学习材料和教材，把《五经正义》下各个教材都拉通熟悉了一遍。
学习方案也很简单，就是列好学习框架，有计划分步骤的系统性学习，然后不断地进行模拟测验，刻意练习，举一反三，明年三月就会是春闱考试。
我并非一无所成的文盲，我识字会写，有逻辑思维能力，还有一定的公文写作能力，同时也至少是大学本科毕业，是有文化基础的，因此明年春闱科考，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直接及第。
进士及第太难，选择明经一科最为简单省事，狄公不也是明经及第嘛，照样封王拜相。
我没有那种远大的目标，我只是想好好地做个官，过点舒坦的不缺钱的日子，找个漂亮老婆，生一堆孩子，不愁吃穿，没有房贷车贷，休假时候带上家眷来个旅行，日常的时候跟狐朋狗友喝点小酒，勾栏里听听曲，花园里吟吟诗，官场里如鱼得水，小家里安乐太平。
想想就美得很in。
穿越前的我，算不上学渣，但也决不是学霸，经过几年的刑警职业生涯，有工作经验加持，也有认知上的扩展，学习这种事情，会变得相对简单。
连续一个月，我都坚持按时去书院上课，然后认真背诵各个教材的古籍文章，很快便适应了这种学习节奏。
果然读书改变命运，对于儒学文化，我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不可名状，却直冲大脑，很是上头。
方清荷跟青红直接就傻眼了，我变成了一个她们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般。
苏易辉见我这么努力，读书就更疯狂了，时常学习古人悬梁刺股，因实在太困被扯掉了不少头发，这家伙有点笨，喜欢熬夜学习，那能有个屁的效果，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是不可能学得进去的。
苏易辉成功地被自己的努力感动到了，但我深知，他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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