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功德殿前
苍梧峰，雄踞穹天山脉之南。
即便是在九峰之中，排名也极其靠前。
古有仙人云：‘朝游东溟暮苍梧’。
东溟乃传说中的仙境，苍梧能与之相提并论，自然也是仙家妙地，灵脉汇集之所。
虽说此苍梧峰未必是仙人口中的苍梧，但能被冠以此名，足以见得此峰之神秀。
宁逍远远望见，已是气象万千。
苍梧主峰有垂云之势，飞瀑宛若仙河垂落，化作一条条幽深水脉，婉转曲折，形似青色玉带，缠绕在苍梧峰四周，又好似张牙舞爪的蛟龙，争相拱卫。
孙老头带着宁逍乘坐青纸鹤飞到了一处低矮的浮空石台。
若是再高，纸鹤便会解体。
这一路青纸鹤虽然摇摇晃晃，但也有惊无险。
宁逍觉得神奇无比，他也学习过仙家炼器之术，可炼制之物却连法器都算不上。
仙门的万千法术，都需要灵力来施展，他没有修出灵力，满腹经纶，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沿着虹桥，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来到苍梧峰的山腰处，视野顿时豁然开阔，望见了许多宝阙琼楼，通体青黑琉璃色，行走在这宛若置身于仙宫一般。
这一路上所见之人皆穿绿袍，都是开辟出气海的仙道修士。
而他和孙老头两人穿着杂役弟子穿的灰袍走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分外引人注目，甚至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对这些，宁逍早已平淡不惊。
反倒年纪不小的孙师兄，面红气吁，低头沉默，连走路的步子都乱了起来。
“走快些，走快些，领了任务赶紧回去。”
“下次交任务，你自己一个人来！”
对于孙师兄的话，宁逍只得点头应下，紧跟着他的步子朝功德殿而去。
……
来到功德殿，正巧有几位执事在此当值。
能成为执事的人，大多修为不弱，在炼气之境修炼多年，为仙门做过许多贡献。
孙老头没敢在殿前张声，绕到大殿后面的堂口，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功德殿弟子何在！”
不多时便有个绿袍青年走了出来。
打量了两人一眼，青年带着讥讽之色说道：“孙老头，你怎么又带杂役来接任务？上次陈师姐的鞭子，还不够你长记性吗？”
“莫说废话，赶紧将任务榜取来，我接了任务就走。”
孙老头涨红着脸，吹胡子瞪眼说道。
那青年哈哈一笑，故意高声喊道：“有意思，诸位师兄弟都过来瞧瞧，那毁了陈燕师姐九叶昙的孙老头又跑来接任务了！”
“你们说，我要不要分派任务给他呀？”
听到青年的喊话，从堂口后面陆续走出了五六个绿袍弟子。
“陈师姐大人大量，看在往日同在苍梧院求道的份上，饶了他一命，可他哪来的脸皮又来功德殿的？”
“这老家伙还以为九叶昙可以提升修为，殊不知那是女修用来驻颜的灵草，吃了也不会增长半点灵力。”
“老东西手脚不干净，谁把任务交给他，到时候出了差池，还要被师兄师姐追责怪罪，反正我是不敢派任务给他了。”
孙老头顿时睁大眼睛，指着眼前这些绿袍青年喊道：“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孙大胜自小在仙门长大，什么规矩不懂？怎么可能手脚不干净！陈师姐的九叶昙，不是我毁的！”
“什么清白？我说错了吗？你带的人毁了灵药，与你亲手毁了灵药有什么区别？我可是亲眼见到刑罚弟子将你吊着打的，你还有理？”有绿袍弟子挤眉弄眼地说着。
孙老头闻声脸更红了，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老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要争辩，却开不了口。
“那是我干的吗，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
不是又如何？
仙门规矩便是如此。
弟子犯错，师尊也要受罚。
孙老头与那偷药弟子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出了问题，自然要追责连坐！
宁逍听着孙师兄在那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我没错’‘只是遇人不淑’‘瞎了眼’之类的话。
而那些青袍弟子却在哄堂大笑。
甚至还有人在逗弄孙老头，故意手指宁逍说道：“孙老头，我可以派任务给你，但万一你这次带的人又把任务搞砸，恐怕没有第二个陈师姐来饶你性命，你都活了一大把年纪，安稳养老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冒这风险？”
“不会的，宁逍不会的……”
孙老头身子颤抖地说着，声音很小，但在场青袍都是仙道修士，听觉灵敏，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会？你都被打神鞭从炼气三层打得掉落到炼气一层了，还觉得不会？”有人哈哈笑道。
“宁逍他手脚勤快，从来都没出篓子。”
孙老头小声说着：“他还年轻，却没办法引气入体，一定要换取破壁丹才能修行。”
“我可以作保，担保他不会出错，他肯定会勤勤恳恳做事的。”
为首的绿袍青年嗤笑道：“孙老头，你都只剩炼气一层的修为了，还能拿什么担保，再吃一顿打神鞭，命都要没了。”
“命！”
“我就用命担保！”
孙老头想努力站直身子。
可他已经驼背多年，在这些青袍弟子面前永远都得弯腰低头。
“命？”
绿袍青年摇摇头：“你的命根本不值钱。”
“那就再加上我的命！”
宁逍听不下去了，扶着身子颤抖的孙师兄，对那个绿袍青年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做错了事情，可以任由惩戒堂处置！”
才开口，宁逍便觉得有几道锐利目光看来，可他浑然不惧，他若接不到任务，便赚不到灵石，修仙路也就断了！
“这位上院的师兄，据我所知，功德殿的贡献任务乃是面向剑阁所有弟子发放。
莫非在师兄眼中，像我这样的下院弟子就不配来功德殿接任务？
又或者在师兄心中……
下院弟子根本就不算剑阁弟子！”
说着，宁逍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绿袍青年。
这枚斑驳玉牌的正面，雕刻着九座剑峰和溟沧江河。
背面则是‘天一剑阁，灵植院，杂役弟子宁逍’的字样。
绿袍青年语气一滞，半天没能应声。
过了一会，他刚想说话，却又被身侧的师弟拉住了衣袖。
很快便有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众人寻声看去，纷纷色变，躬身行礼道：“见过袁震执事！”
“你们聚集于此，是为何事喧哗呀？”
身穿一身黄袍的袁震，面带不喜之色，冲着绿袍青年问话。
宁逍眼眸一缩，刚想说话，却被孙师兄从身后按住了肩膀，然后他的心中便响起了孙师兄声音：“切记规矩，不可逾越！”
被这突如其来的心声叫住，宁逍没能插话。
那些绿袍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方才发生之事都说了出来，大体上没有出入，只是在关于孙师兄的事上，又多说了许多东西。
……
宁逍这才知道。
原来孙师兄自小便在苍梧峰长大，从前也是苍梧上院的弟子。
而他是因为犯了门规才被贬到灵植院去的。
在到了灵植院后，孙师兄也曾像现在这样带领下院弟子来功德殿接取贡献任务。
刚开始还好，大家兢兢业业做事，不敢造次。
可是接了几回任务后，便有弟子觉得已经轻车熟路，开始心生贪念，自作聪明地打起了天材地宝的主意。
只是他们又怎会知道，这些宝物早已被执事设下禁制看管。
哪怕少了分毫都会被发觉。
在事情败露后，这些人受到了严厉惩罚。
带领他们前来功德殿的孙师兄，也被狠狠打了两顿鞭子。
这鞭，却不是寻常鞭子。
而是专们惩戒修士的打神鞭！
打一次便能削一层修为境界。
原本炼气三层的孙师兄，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成了炼气一层！
宁逍这才明白孙师兄一直对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仙门之中，规矩最大！”
“少说话，多做事，别惹麻烦！”
“出了篓子，你们死不要紧，可别把我也连累了！”
“原来一切都有缘由，只是被罚了两次，孙师兄竟还愿意带我来这功德殿，这情义叫我如何去还啊。”宁逍在心中叹息着。
了解事情经过后，执事袁震将那些绿袍弟子训斥了一顿。
“带他们去接任务，再敢做这阻人之事，你们也等着吃打神鞭吧！”
留下一句话后，袁震就拂袖而去。
五六个绿袍弟子根本不敢说话，只能望着袁震身影渐渐走远。
等到他走远，这些绿袍弟子才渐渐散去。
那绿袍青年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看了宁逍和孙老头一眼。
孙老头却是轻蔑一笑，头也不回地对宁逍道：“别傻站着了，赶紧跟我进殿领任务，晚了好活都没了！”
宁逍望见他脸上挂着胜利般的得意笑容，不由有些错愕。
追问道：“孙师兄，你刚才那般莫非都是在演戏吗？”
“什么演戏？”
孙老头回头瞪了一眼宁逍，目光却在左右扫了又扫。
见四周已经没人，这才小声道：“我那是真情流露，有感而发，你莫要污我清白。”
“对了，我可记住你小子的话了，再出篓子，自个去惩戒堂领罪，休想叫我给你顶缸！”
“老子修炼几十年容易吗，要是连这一层修为都没了，今后怕是要连苍梧峰的门都进不来……”
说着，孙老头已经负手走进大殿。
宁逍总觉得他的脚步变得轻松了许多。
闲庭漫步，好似逛自己家一样。
即便是在九峰之中，排名也极其靠前。
古有仙人云：‘朝游东溟暮苍梧’。
东溟乃传说中的仙境，苍梧能与之相提并论，自然也是仙家妙地，灵脉汇集之所。
虽说此苍梧峰未必是仙人口中的苍梧，但能被冠以此名，足以见得此峰之神秀。
宁逍远远望见，已是气象万千。
苍梧主峰有垂云之势，飞瀑宛若仙河垂落，化作一条条幽深水脉，婉转曲折，形似青色玉带，缠绕在苍梧峰四周，又好似张牙舞爪的蛟龙，争相拱卫。
孙老头带着宁逍乘坐青纸鹤飞到了一处低矮的浮空石台。
若是再高，纸鹤便会解体。
这一路青纸鹤虽然摇摇晃晃，但也有惊无险。
宁逍觉得神奇无比，他也学习过仙家炼器之术，可炼制之物却连法器都算不上。
仙门的万千法术，都需要灵力来施展，他没有修出灵力，满腹经纶，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沿着虹桥，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来到苍梧峰的山腰处，视野顿时豁然开阔，望见了许多宝阙琼楼，通体青黑琉璃色，行走在这宛若置身于仙宫一般。
这一路上所见之人皆穿绿袍，都是开辟出气海的仙道修士。
而他和孙老头两人穿着杂役弟子穿的灰袍走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分外引人注目，甚至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对这些，宁逍早已平淡不惊。
反倒年纪不小的孙师兄，面红气吁，低头沉默，连走路的步子都乱了起来。
“走快些，走快些，领了任务赶紧回去。”
“下次交任务，你自己一个人来！”
对于孙师兄的话，宁逍只得点头应下，紧跟着他的步子朝功德殿而去。
……
来到功德殿，正巧有几位执事在此当值。
能成为执事的人，大多修为不弱，在炼气之境修炼多年，为仙门做过许多贡献。
孙老头没敢在殿前张声，绕到大殿后面的堂口，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功德殿弟子何在！”
不多时便有个绿袍青年走了出来。
打量了两人一眼，青年带着讥讽之色说道：“孙老头，你怎么又带杂役来接任务？上次陈师姐的鞭子，还不够你长记性吗？”
“莫说废话，赶紧将任务榜取来，我接了任务就走。”
孙老头涨红着脸，吹胡子瞪眼说道。
那青年哈哈一笑，故意高声喊道：“有意思，诸位师兄弟都过来瞧瞧，那毁了陈燕师姐九叶昙的孙老头又跑来接任务了！”
“你们说，我要不要分派任务给他呀？”
听到青年的喊话，从堂口后面陆续走出了五六个绿袍弟子。
“陈师姐大人大量，看在往日同在苍梧院求道的份上，饶了他一命，可他哪来的脸皮又来功德殿的？”
“这老家伙还以为九叶昙可以提升修为，殊不知那是女修用来驻颜的灵草，吃了也不会增长半点灵力。”
“老东西手脚不干净，谁把任务交给他，到时候出了差池，还要被师兄师姐追责怪罪，反正我是不敢派任务给他了。”
孙老头顿时睁大眼睛，指着眼前这些绿袍青年喊道：“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孙大胜自小在仙门长大，什么规矩不懂？怎么可能手脚不干净！陈师姐的九叶昙，不是我毁的！”
“什么清白？我说错了吗？你带的人毁了灵药，与你亲手毁了灵药有什么区别？我可是亲眼见到刑罚弟子将你吊着打的，你还有理？”有绿袍弟子挤眉弄眼地说着。
孙老头闻声脸更红了，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老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要争辩，却开不了口。
“那是我干的吗，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
不是又如何？
仙门规矩便是如此。
弟子犯错，师尊也要受罚。
孙老头与那偷药弟子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出了问题，自然要追责连坐！
宁逍听着孙师兄在那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我没错’‘只是遇人不淑’‘瞎了眼’之类的话。
而那些青袍弟子却在哄堂大笑。
甚至还有人在逗弄孙老头，故意手指宁逍说道：“孙老头，我可以派任务给你，但万一你这次带的人又把任务搞砸，恐怕没有第二个陈师姐来饶你性命，你都活了一大把年纪，安稳养老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冒这风险？”
“不会的，宁逍不会的……”
孙老头身子颤抖地说着，声音很小，但在场青袍都是仙道修士，听觉灵敏，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会？你都被打神鞭从炼气三层打得掉落到炼气一层了，还觉得不会？”有人哈哈笑道。
“宁逍他手脚勤快，从来都没出篓子。”
孙老头小声说着：“他还年轻，却没办法引气入体，一定要换取破壁丹才能修行。”
“我可以作保，担保他不会出错，他肯定会勤勤恳恳做事的。”
为首的绿袍青年嗤笑道：“孙老头，你都只剩炼气一层的修为了，还能拿什么担保，再吃一顿打神鞭，命都要没了。”
“命！”
“我就用命担保！”
孙老头想努力站直身子。
可他已经驼背多年，在这些青袍弟子面前永远都得弯腰低头。
“命？”
绿袍青年摇摇头：“你的命根本不值钱。”
“那就再加上我的命！”
宁逍听不下去了，扶着身子颤抖的孙师兄，对那个绿袍青年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做错了事情，可以任由惩戒堂处置！”
才开口，宁逍便觉得有几道锐利目光看来，可他浑然不惧，他若接不到任务，便赚不到灵石，修仙路也就断了！
“这位上院的师兄，据我所知，功德殿的贡献任务乃是面向剑阁所有弟子发放。
莫非在师兄眼中，像我这样的下院弟子就不配来功德殿接任务？
又或者在师兄心中……
下院弟子根本就不算剑阁弟子！”
说着，宁逍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绿袍青年。
这枚斑驳玉牌的正面，雕刻着九座剑峰和溟沧江河。
背面则是‘天一剑阁，灵植院，杂役弟子宁逍’的字样。
绿袍青年语气一滞，半天没能应声。
过了一会，他刚想说话，却又被身侧的师弟拉住了衣袖。
很快便有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众人寻声看去，纷纷色变，躬身行礼道：“见过袁震执事！”
“你们聚集于此，是为何事喧哗呀？”
身穿一身黄袍的袁震，面带不喜之色，冲着绿袍青年问话。
宁逍眼眸一缩，刚想说话，却被孙师兄从身后按住了肩膀，然后他的心中便响起了孙师兄声音：“切记规矩，不可逾越！”
被这突如其来的心声叫住，宁逍没能插话。
那些绿袍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方才发生之事都说了出来，大体上没有出入，只是在关于孙师兄的事上，又多说了许多东西。
……
宁逍这才知道。
原来孙师兄自小便在苍梧峰长大，从前也是苍梧上院的弟子。
而他是因为犯了门规才被贬到灵植院去的。
在到了灵植院后，孙师兄也曾像现在这样带领下院弟子来功德殿接取贡献任务。
刚开始还好，大家兢兢业业做事，不敢造次。
可是接了几回任务后，便有弟子觉得已经轻车熟路，开始心生贪念，自作聪明地打起了天材地宝的主意。
只是他们又怎会知道，这些宝物早已被执事设下禁制看管。
哪怕少了分毫都会被发觉。
在事情败露后，这些人受到了严厉惩罚。
带领他们前来功德殿的孙师兄，也被狠狠打了两顿鞭子。
这鞭，却不是寻常鞭子。
而是专们惩戒修士的打神鞭！
打一次便能削一层修为境界。
原本炼气三层的孙师兄，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打成了炼气一层！
宁逍这才明白孙师兄一直对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仙门之中，规矩最大！”
“少说话，多做事，别惹麻烦！”
“出了篓子，你们死不要紧，可别把我也连累了！”
“原来一切都有缘由，只是被罚了两次，孙师兄竟还愿意带我来这功德殿，这情义叫我如何去还啊。”宁逍在心中叹息着。
了解事情经过后，执事袁震将那些绿袍弟子训斥了一顿。
“带他们去接任务，再敢做这阻人之事，你们也等着吃打神鞭吧！”
留下一句话后，袁震就拂袖而去。
五六个绿袍弟子根本不敢说话，只能望着袁震身影渐渐走远。
等到他走远，这些绿袍弟子才渐渐散去。
那绿袍青年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看了宁逍和孙老头一眼。
孙老头却是轻蔑一笑，头也不回地对宁逍道：“别傻站着了，赶紧跟我进殿领任务，晚了好活都没了！”
宁逍望见他脸上挂着胜利般的得意笑容，不由有些错愕。
追问道：“孙师兄，你刚才那般莫非都是在演戏吗？”
“什么演戏？”
孙老头回头瞪了一眼宁逍，目光却在左右扫了又扫。
见四周已经没人，这才小声道：“我那是真情流露，有感而发，你莫要污我清白。”
“对了，我可记住你小子的话了，再出篓子，自个去惩戒堂领罪，休想叫我给你顶缸！”
“老子修炼几十年容易吗，要是连这一层修为都没了，今后怕是要连苍梧峰的门都进不来……”
说着，孙老头已经负手走进大殿。
宁逍总觉得他的脚步变得轻松了许多。
闲庭漫步，好似逛自己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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