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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搭弓

    到了草场,阮令仪便跟在沈舒的身后,众人在草场上云集,各各有说有笑。平宁郡主跨步下马,将手中的马鞭递给身旁的小厮,那身黛色的劲装将她衬得格外干练十足。

    当今圣上擅长骑射,对六艺更是重视有加,故京中贵女多擅长骑射,虽不上战场杀伐却也可以说是可圈可点,这当中便数张砚初的骑射略胜一筹,便是当今的皇后看到了都忍不住夸上几句。

    今日的太阳将春寒驱散,沈惊梦拿着手绢正遮住了倾斜而下的日光,举手投足之间像是一副美人图一般,她一双水眸望向从角落里款款而来的沈舒还有沈舒身后的阮令仪,不由的蹙了蹙眉。

    沈舒转头之时便看见了沈惊梦与她对视了一眼,沈惊梦隔得远远的朝她施了一礼。

    又转头伏了伏身子和张砚初说了些什么便朝着沈舒这边莲步而来,她今日的装扮在这草场上极为得眼,即便是站在身为张砚初的身边也要略胜一筹。

    沈舒在心中感慨,安若初到底是在沈惊梦的身上花了太多的精力,即便是庶女的命和那些京中的贵女站在一起也不输分毫。

    她白皙的肌肤被水蓝色的劲装一衬,分外温婉端庄却又有几分英气,莲步款款,惹得儿郎们纷纷朝这边看来。

    沈舒看见她朝这边过来,一双杏眸中带着几分不耐烦,提了脚就要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没想到站在她身后的阮令仪率先一步站在了她的眼前挡住了沈惊梦的视线。

    她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阮令仪,那羸弱的身子似乎是被草场的尘埃呛到了一般,脸上憋的有些微红,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指了指她刚刚站着的位置“那边的日头照的有些晃眼。”

    沈舒转头看了看她刚刚站着的位置,点了点头。

    两人入了坐,侍女便将纱幔垂了下来,沈惊梦便站在下头。

    “二姐姐,一会能否和我一起组队春猎?”

    她攥着手中的锦帕抬头看着上面落了坐的沈舒,那双水眸被日光照成了茶色,鬓边的发丝被春风吹起。

    沈舒隔着纱幔看着站在下面的沈惊梦,皱了皱眉。

    明明可以来上面说这些可沈惊梦偏不如此,周遭的女眷皆将眸光转向了坐在位置上的沈舒,带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今日沈惊梦的风头出的有些太多了,其中也有些贵女等着看沈惊梦出丑,各各探着脑袋看着这边。

    阮令仪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沈舒却率先出了声,她似清泉入涧的声音隔着纱帐传出来不大不小,四周的女眷们都能听见。

    “不想。”两字掷地有声,原本看热闹的女眷都不作声了,带着几分可怜的眸光看着站在下头的沈惊梦。

    沈惊梦的眸子在听到这两字的时候亮了亮,转而一双水眸便染上了水汽,开口道:“好。”

    只一个字便将她的落寞和委屈言说尽了,沈舒皱了皱眉她的这个四妹妹还是和上一世一样。

    不知是谁家的女眷开口说了一声:“到底是沈二姑娘,骄横无礼,名不虚传。”

    沈舒转头递了一个眼刀过去,那姑娘抿了抿唇向后缩了一下。

    张砚初从那头款步而来,将刚刚的话头都听了进去,一张秀脸沉了下去,将沈惊梦拉到了身后,对着她道:“我以为你来这里做什么,原是来找这个骄蛮之人组队?倒不如同我一起。”

    她的话虽然是和沈惊梦讲的,只是时不时的将目光瞥向那纱帐之后,众人再明白不过她在阴阳怪气沈舒。

    纱幔之后的沈舒一张脸冷了下来起身将那碍眼的纱幔挑开,阮令仪的脸色瞬间不太好想上前拦住她。

    “张姑娘倒也不用那这种话来揶揄我,你想同她组队便组,又何必恶心我一番?她站在下头不知道的以为是我欺负她,我只说了两个字便梨花带雨,是给谁看?沈府偌大的宅院也是请了许大家教了学问的,如今当着众宾客的面哭哭啼啼作何体统。我倒是想请张姑娘为我辩上一辩。”

    她站在上头一双杏眸凌冽的看着张砚初,又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沈惊梦,似乎是在质问她们一般。

    张砚初冷哼了一声,秀眉微扬,沈惊梦怕沈舒她不怕,她将沈舒面前的脚蹬一脚踹翻,“巧言善辩!”

    沈惊梦站在张砚初的身后回望着她,将那几分水汽擦了擦,“我...不是的二姐姐,我从未想过要二姐姐难堪,张姐姐是性情中人,这才替我多说了几句。张姐姐你也不要与我二姐姐置气。”

    张砚初回头剜了她一眼,气的拉着她的手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独留下沈舒站在纱幔前。

    她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站在那独自发呆。

    她的这个二妹妹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过于擅长蛊惑人心,不过了了数语便能将自己放在弱势的位置,让她成为一个恶人。沈舒蹙着眉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结怨结的如此的快。

    纱幔之后有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平宁郡主坐在上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刚刚的闹剧又或者不甚在意,她笑颜逐开,让身旁的侍女将那只三尾金钗放在了彩头上。

    京中的贵女皆双眼放光,小厮将沈舒的马匹牵了过来,沈舒接过缰绳跨步上马,将箭囊背在了身上。

    阮令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纱幔挑开看着沈舒的方向,一双秀眉微蹙,侍女将果子端了上来,唤了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坐在了位置上,她性子不爱说话周遭的女眷便也不爱打理她......

    宋琢勒马缓缓走到沈舒的旁边,一身月白色绣松枝的劲装将他衬得分外温润,似一块莹莹之玉,触手升温。人也一般,他只朗笑将马头微转,“沈二姑娘怎么一人,不如同本王一起组队。”

    沈舒回望着他,恍惚间如上一世一般,她的眸光沉了沉。

    沈惊梦正牵着马站在不远处盯着两人的方向,沈舒不由觉得一阵恶寒,回神朝着宋琢点了点头。

    宋琢朗笑眸光闪烁,将马缰收了收蓄势待发。

    阮令仪捏着果子的指尖如触冰一般,那果子顺手而落,滚了两圈滚到了身旁女眷的位置上,侍女将果子捡了起来。

    等众人都上了马,线香便被点燃,一道道的身影便朝着山林飞去,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眼前。

    春来,满山便披上了绿皮,丛林间的飞禽走兽便都苏醒,一片新意,虽不似夏日茂密遮天蔽日却也是能够挡上一挡的,若不是骑在马上倒是融进林子也要细找上片刻。

    沈舒骑马跟在宋琢的身后,因为众人如林的缘故惊起一片飞鸟,宋琢立与马上,修长的指尖从箭囊中取出箭矢,勾弓搭箭朝向半空,随着那群飞鸟的轨迹滑动。

    “争”的一声,箭矢飞向半空,一只落在群末的飞鸟应声而落,宋琢一只手握着弯弓一只手拉着马缰,看了看飞鸟落下来的方向,转头看向了沈舒,“沈二姑娘在这稍等片刻,本王去将那飞鸟捡过来。”

    沈舒点了点头,她将缰绳拉住,马因为受力转了身子,宋琢便骑着他的马在丛林间奔驰,朝着刚刚飞鸟掉落的地方奔去。

    马蹄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因为他的疾驰又有一群飞鸟飞向了空中,翅膀的振鸣传开。

    沈舒松了缰绳,看着宋琢的背影,她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捏住箭囊之中的箭矢,箭羽在触碰到她的指尖,触感真实,一股细麻的恨意慢慢攀升。

    她将弓拉圆,箭矢搭在上面,那双纤长的手捏着箭矢有些发白和僵硬......

    脑中的恨意早就将她吞噬殆尽,心跳的厉害。

    “争!”

    箭矢脱弓而出,在这林间极为寻常,可在沈舒的耳边却又非同凡响。

    那箭矢极快,宋琢的马蹄高抬在林间疾驰,当那箭矢快正中他心口的时候,忽然之间一只箭矢从侧面射来,将她的箭矢劈落在地!

    还有一个人!

    宋琢在马背上转头,只看见那只箭矢正中一只雪白色的野兔子,一箭封喉,皮毛上沾着血。

    他转头看了看箭矢的方向......

    沈舒心跳的厉害,一双杏眸带着几分审视看着丛林之中,那箭矢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

    又是否看见了是她射的箭?!她蹙着眉从箭囊中又拔了一只箭搭载弓上,循着声音瞄准丛林中的方向

    宋衍信马由缰牵着他的马从丛林中走了出来,玄色的绣金劲装在丛林中格外显眼,箭囊被他拴在了马背上,弯弓还在他的手中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