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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冰窖

    偏室之内,金丝的屏风之后乱作一团,宋琢此时的额间已经布了一层薄汗,唇色泛白,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似不断的源泉一般。

    平宁郡主坐在外头的黄花梨竹节圈椅上,一双手正紧紧的握着扶手,医士在室内忙成一片,她从椅上坐起来隔窗悄视。

    宋琢的劲装被半褪在腰间,那伤口因为箭矢刺中,割开了皮肤。

    四角的箭矢扎进肉中,若是将箭矢扯出来必然要二次受伤,医士们手足无措。

    宋琢将袖口团做一团,“无妨,只管拔出来便是。”言罢他便将袖口塞进口中,紧紧咬住。

    医士们对视一眼,顺着视线看着那枚嵌在皮肤里的箭矢,寻了根蚕丝挂在箭矢头上硬生生的将那箭矢扯了出来。

    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之中。

    宋琢那张秀润的脸顿时皱成了一片,强忍着疼意抿着薄唇一声未出,只是那口中的袖子被他狠狠咬住。

    平宁郡主隔着屏风看着那断箭拔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从外头走来的的小厮站在一旁见她神色浓重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低声提醒一句花厅中还有客人......

    沈舒正在花厅瞧着这满园的珍奇株葩,一一辨别,忽然发现那假山之上有一株是她看了宁霜给的藏书寻了好久都未寻到的染霜花,不由的眉目跟着亮了起来,刚想走进瞧个仔细。

    就被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平静,穿着青衫的侍女朝她低了低身子,“沈姑娘,郡主请您去一趟。”

    沈舒抬着的脚步顿了片刻转头看过去,想起来方才沈惊梦被问话,此时平宁郡主叫她过去解释一番倒也是合情合理,她便点了点头,开口道:“劳烦带路。”

    那青衫侍女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花厅,穿过水榭,走了一会儿沈舒环了一周,发现位置越来越偏僻了,她的脚步也刻意的放缓了一些。

    原本的珍奇株葩变成了寻常株草,显然这不是待客的地方,沈舒蹙眉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青衫侍女的身影,那人听着脚步顿住转头看向沈舒。

    那双眸子中没带任何的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沈舒的鼻尖微动,暗叫一声糟糕。转身便朝着背道的方向跑去。

    一双翘头履踩在石板上,将周遭的株草蹭起,只是没成想那青衫侍女反应也极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记手记劈在了她的脖颈处。

    沈舒当下直觉的头眼昏花,再后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再此醒来,摸了摸刚刚被劈手记的地方,疼痛不已,她的一双秀眉拧在一起。

    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恶寒从四周传来,让本就穿的单薄的她打了一个冷颤,她的指尖摩梭片刻,细细的泥沙在她的指尖轻捻而过,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杏眸适应了这漆黑的地方......

    是冰窖......

    为了存冰,那门极为厚重隔音,沈舒上前用力的推拉了一下,便听到外头的铁链摩擦发出的声音,她看着那半掌厚的门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喊叫只是徒劳,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块被垒叠在一起,温度降得极为低,沈舒刚刚触摸的指尖已经失去了知觉,冷意将她冻得直打颤。

    她环视四周,将覆在冰上保温的裯子披在自己的身上。

    细细思索起今日的遭遇,宋琢一计不成如今还在偏室被那群医士救治着,今日之事便如画卷一般在她的脑中徐徐展开,定格在了一抹玄色的身影上,草场之上宋琢回来的时候那人便站在不远处瞧着她。

    沈舒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只是又觉得那人不比如此大费周折,若是想要她的命大可在草场将方才的事情全盘托出......

    活生生的一个人在郡主府自然是带不出去,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将她困在冰窖里却也不失一个好的办法,春日还寒不像夏日一般,自然是没有侍女嬷嬷来此处取冰降温,况且那些京中的女眷们自然不会关心她的去留,而她的消失对沈惊梦和安姨娘来说更是喜事一件,谁又会想到她被困在冰窖里呢?

    即便是真的找到了,她看了看身上单薄的云裳,和带着寒气披在身上的裯子,恐怕真的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这冰窖中玉殒香销了吧。

    室内只被一只小小的烛灯照亮,沈舒凑近看了看那烛灯已经所剩不多,她细长的指尖将烛灯端起,灯油滴在手上的时候带着一丝让她贪恋的热意。

    沈舒顺着墙壁走了一圈,除了那上了锁的出口,这冰窖之中再无第二个出口,既然能把她丢在这里便没想着能让她出去。

    她已经被冻得手脚有些麻木了,端在手上的灯盏就像是寒冰一般,指尖有些僵硬。

    她的眉目间带着几分烦厌,垒列的寒冰下开了一道暗沟利于释冰时的排水,外通旱井。沈舒附身看去便看见暗沟的角落中丢着一把冰镩,像是小厮不小心滚落进去的。

    到底是天不亡她!

    沈舒挪了挪位置,将云裳卷起,白皙的臂弯裸漏了出来朝暗沟中摸去,只是无论如何却好似还差一点点,她将头上带着的珠钗摘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将那冰镩拿到手。

    她早就被冻得不成样子,呼出去的气息在极低的冰窖中顷刻变成了雾气,贝齿被冻得有些发抖,她将冰镩隔着半掌厚的门缝塞进铁链的空隙中,垫着披肩捡起刚刚用冰镩凿的一块寒冰,那寒冰冻的极为结实被她当作石块砸在冰镩上......

    良久之后那锁链才有了松动的迹象,沈舒的眉间微动,若是再不出去她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她连续又砸了数下,铁链应声落地,唇角挽起了久违的笑意,

    成了!

    沈舒僵硬着去拉那沉寂了已久的门,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宋衍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冷冽清明的眉眼只垂着眸望着她,单薄的唇轻抿着。

    他在阁楼之上看见了沈舒被侍女请走,可是当郡主将那些贵客都送走了,依旧不见沈舒的身影,他循着踪迹便听到此处传来响声......

    只是刚停下脚步,那厚重的门便被拉开,一阵冷香扑怀,沈舒的心颤了那么一下,她的双脚被冻的麻木不已,脸上也冻出绯霞,发丝上也结成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