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们还有脸回来
午后。
巡检司署。
楚平和憨子刚迈入大门，就迎来众人异样的目光。
楚平感觉到，那是崇拜中夹着羡慕，崇拜自己敢于和恶势力作斗争。
于是抬头挺胸，意气风发地大步前行。
来到大堂，大堂里只有三人，叔公、叶铭和璇玑。
叔公站在堂下，眼观鼻，鼻观心，又像在打瞌睡。
叶铭坐在堂上，低头把玩自己的指甲。
听到两人进门，他慢慢抬眼，古井无波地看着两人。
陡然间，他甩手扫向台面的案卷。
“哗啦”一声，案卷散落到地上。
浓眉微皱，大吼一声：“你们还有脸回巡检司？”
憨子不怵，梗着脖子，反问道：“咋就没脸了？”
叶铭身边的璇玑冷哼一声：“整个陌城都知道了，巡检司的人逛勾栏，为粉头和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火烧望江楼。”
楚平惊呆了，怎么变成这样，明明是巡检打击恶霸，怎么就传歪了，到底是谁造谣的。
这么好的事例，本可以大书特书地宣传，想不到，变成丑闻了。
憨子还想说什么，楚平赶忙拉住，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真相已经被隐去，人们更相信争风吃醋的八卦。
叶铭大声说道：“林司丞，按律该如何处置？”
叔公被这么一叫，震了一下，仿佛打瞌睡忽然醒来，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呃，这事嘛，这是风纪问题，按惯例要罚三个月的俸禄，不过……”
叔公顿了顿，眼睛极快地瞄了一眼叶铭和璇玑。
“不过什么？”璇玑急问道。
“不过，当下指挥使上任之初，特殊时期，特事特办，全凭指挥使定夺。”
楚平本以为叔公为他俩开脱，想不到，为了保全自己，竟然把他俩卖了。
看着他那满脸络腮胡，顿时觉得无比讨厌。
“啪！”
叶铭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林撼、楚平，给我听好了，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在一年内，修为达到巡检的标准。”
楚平心里直接否了第一条，现在两人只是练气四层，一年内要达到七层，除非拥有极品灵根，很明显，两人都不是，就算自己用模拟器达标，憨子肯定不行。
“二是，三个月内，把这两起案子破了。”
叶铭说完甩出两份案卷，“做到其中一条，就可以留下，否则就滚。”
……
楚平和憨子在军令状上画押，他们只能选侦案这条路了。
楚平交出巡检令牌。
憨子从腰间慢吞吞的解下令牌，轻轻抚摸，捂在胸口，不舍交出。
璇玑伸手去夺，捏住令牌的一角，使劲拽。
憨子死死握住，双方相持不下。
叔公冷不防一个耳刮子拍在憨子的圆脸上，“不长眼的东西！”
憨子方才松手，眼睛通红，痴痴地看着令牌被璇玑收起来。
璇玑收起令牌，持着墨迹未干的军令状，脸上绽出得意的笑容，讥笑道：“别白费功夫了，现在滚还体面些，人家只当风流误事；三个月后，案子没破成，全城都知道你们无能。”
楚平真想学叔公扇她两巴掌，最终还是忍了，不必为小人动气，回了句：“万一破了案呢？”
璇玑笑得快岔了，“白日做梦，若是破了案，我给你当三个月侍女。”
“那你得去莲花轩好好学学，怎么当个合格的侍女。”
楚平留下一句，拉着憨子走。
璇玑气得脸发白，猛跺脚道：“你，你……”
……
楚平和憨子在叔公的办公房里看案卷。
一份是四海帮被劫案。
楚平细看，一个多月前，四海帮从中域运来一批法器，乘飞舟来到陌城北边的红鳄鱼沼泽边缘上空，被人拦路抢劫。
两位筑基修士几六位练气期修士被打死，法器被洗劫一空。
附有一张被劫法器清单。
共有二十件二阶法器。
楚平惊呼，好大的手笔。
勘察记录。
案发现场有激烈的打斗痕迹，出现大量的狼爪印。
尸体上有很多狼牙撕咬的伤口。
另一份是前几天的翠月湖案子，驿站的修士在湖里莫名其妙地死亡。
叔公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的面子已经用完了，你俩还是另谋出路吧，两个条件都很苛刻，没人做到。”
憨子挺起胸，“四海帮的案子，我已查出点眉目。”
叔公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四海帮的案子，牵扯到大势力，水很深，我劝你不要再查了。至于翠月湖的案子，指挥使亲自去看了，还眼睁睁地看到一位修士出事，他在旁束手无策。”
喝一口茶，叔公又叹道：
“指挥使发那么大的火，是有这个原因，本来雄心勃勃地要大干一场，想不到，第一个案子，就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楚平捡起翠月湖的案卷，“走，翠月湖。”
憨子同时捡起四海帮的案卷。
两人对望一眼。
憨子说道：“我已经在追踪狼爪印二十来天，再给我一个月，必定找到狼群。”
楚平拍了拍憨子的肩膀，“咱们先到翠月湖看一看，心里有个底，狼群你已经追查了近一个月，不差这两天。”
憨子勉强地点头，放下四海帮劫案案卷。
两人来到坐骑院子。
主管坐骑的孙大爷，脸很长很瘦，几乎没什么肉。
佝偻的身子也很瘦，跟猴子似的。
见到憨子，他两眼圆瞪，责备道：“憨子，我跟你说多少遍了，要爱护坐骑，你看你，上次老大跟你外出，后退受伤了。”
憨子低头挠脖子，“我，我已经尽力了，风狼实在太快……”
“那以后别去惹风狼。”
“是，大爷。”
孙大爷看楚平一眼，“听说你揍了城主府的小公子？”
憨子抢着说道：“他先打我的。”
孙大爷点点头，“嗯，陌城还没人敢揍他，去吧，要小心，要爱护坐骑。”
领了唯二的两头犀牛坐骑，两人出门。
叔公在大门口叮嘱，“保命第一，别逞能……实在不行我帮你俩在澡堂寻个活。”
……
当晚，两人赶到翠月湖畔的驿站。
出事后，驿站已经被关闭，只留一人守着。
驿站大院黑灯瞎火的，连个灯笼也没挂。
此时，月华如水，月光洒下屋檐，灰蒙蒙的。
楚平到院门前要拍门，才发现门没锁。
他和憨子对望一眼，走入大院。
叫了几声，没人应。
放出神识查看，发现有一间房有隔绝法阵。
这么早就睡着了？
楚平向前敲门，“咚咚咚……”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门。
楚平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巡检司署。
楚平和憨子刚迈入大门，就迎来众人异样的目光。
楚平感觉到，那是崇拜中夹着羡慕，崇拜自己敢于和恶势力作斗争。
于是抬头挺胸，意气风发地大步前行。
来到大堂，大堂里只有三人，叔公、叶铭和璇玑。
叔公站在堂下，眼观鼻，鼻观心，又像在打瞌睡。
叶铭坐在堂上，低头把玩自己的指甲。
听到两人进门，他慢慢抬眼，古井无波地看着两人。
陡然间，他甩手扫向台面的案卷。
“哗啦”一声，案卷散落到地上。
浓眉微皱，大吼一声：“你们还有脸回巡检司？”
憨子不怵，梗着脖子，反问道：“咋就没脸了？”
叶铭身边的璇玑冷哼一声：“整个陌城都知道了，巡检司的人逛勾栏，为粉头和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火烧望江楼。”
楚平惊呆了，怎么变成这样，明明是巡检打击恶霸，怎么就传歪了，到底是谁造谣的。
这么好的事例，本可以大书特书地宣传，想不到，变成丑闻了。
憨子还想说什么，楚平赶忙拉住，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真相已经被隐去，人们更相信争风吃醋的八卦。
叶铭大声说道：“林司丞，按律该如何处置？”
叔公被这么一叫，震了一下，仿佛打瞌睡忽然醒来，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呃，这事嘛，这是风纪问题，按惯例要罚三个月的俸禄，不过……”
叔公顿了顿，眼睛极快地瞄了一眼叶铭和璇玑。
“不过什么？”璇玑急问道。
“不过，当下指挥使上任之初，特殊时期，特事特办，全凭指挥使定夺。”
楚平本以为叔公为他俩开脱，想不到，为了保全自己，竟然把他俩卖了。
看着他那满脸络腮胡，顿时觉得无比讨厌。
“啪！”
叶铭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林撼、楚平，给我听好了，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在一年内，修为达到巡检的标准。”
楚平心里直接否了第一条，现在两人只是练气四层，一年内要达到七层，除非拥有极品灵根，很明显，两人都不是，就算自己用模拟器达标，憨子肯定不行。
“二是，三个月内，把这两起案子破了。”
叶铭说完甩出两份案卷，“做到其中一条，就可以留下，否则就滚。”
……
楚平和憨子在军令状上画押，他们只能选侦案这条路了。
楚平交出巡检令牌。
憨子从腰间慢吞吞的解下令牌，轻轻抚摸，捂在胸口，不舍交出。
璇玑伸手去夺，捏住令牌的一角，使劲拽。
憨子死死握住，双方相持不下。
叔公冷不防一个耳刮子拍在憨子的圆脸上，“不长眼的东西！”
憨子方才松手，眼睛通红，痴痴地看着令牌被璇玑收起来。
璇玑收起令牌，持着墨迹未干的军令状，脸上绽出得意的笑容，讥笑道：“别白费功夫了，现在滚还体面些，人家只当风流误事；三个月后，案子没破成，全城都知道你们无能。”
楚平真想学叔公扇她两巴掌，最终还是忍了，不必为小人动气，回了句：“万一破了案呢？”
璇玑笑得快岔了，“白日做梦，若是破了案，我给你当三个月侍女。”
“那你得去莲花轩好好学学，怎么当个合格的侍女。”
楚平留下一句，拉着憨子走。
璇玑气得脸发白，猛跺脚道：“你，你……”
……
楚平和憨子在叔公的办公房里看案卷。
一份是四海帮被劫案。
楚平细看，一个多月前，四海帮从中域运来一批法器，乘飞舟来到陌城北边的红鳄鱼沼泽边缘上空，被人拦路抢劫。
两位筑基修士几六位练气期修士被打死，法器被洗劫一空。
附有一张被劫法器清单。
共有二十件二阶法器。
楚平惊呼，好大的手笔。
勘察记录。
案发现场有激烈的打斗痕迹，出现大量的狼爪印。
尸体上有很多狼牙撕咬的伤口。
另一份是前几天的翠月湖案子，驿站的修士在湖里莫名其妙地死亡。
叔公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的面子已经用完了，你俩还是另谋出路吧，两个条件都很苛刻，没人做到。”
憨子挺起胸，“四海帮的案子，我已查出点眉目。”
叔公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四海帮的案子，牵扯到大势力，水很深，我劝你不要再查了。至于翠月湖的案子，指挥使亲自去看了，还眼睁睁地看到一位修士出事，他在旁束手无策。”
喝一口茶，叔公又叹道：
“指挥使发那么大的火，是有这个原因，本来雄心勃勃地要大干一场，想不到，第一个案子，就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楚平捡起翠月湖的案卷，“走，翠月湖。”
憨子同时捡起四海帮的案卷。
两人对望一眼。
憨子说道：“我已经在追踪狼爪印二十来天，再给我一个月，必定找到狼群。”
楚平拍了拍憨子的肩膀，“咱们先到翠月湖看一看，心里有个底，狼群你已经追查了近一个月，不差这两天。”
憨子勉强地点头，放下四海帮劫案案卷。
两人来到坐骑院子。
主管坐骑的孙大爷，脸很长很瘦，几乎没什么肉。
佝偻的身子也很瘦，跟猴子似的。
见到憨子，他两眼圆瞪，责备道：“憨子，我跟你说多少遍了，要爱护坐骑，你看你，上次老大跟你外出，后退受伤了。”
憨子低头挠脖子，“我，我已经尽力了，风狼实在太快……”
“那以后别去惹风狼。”
“是，大爷。”
孙大爷看楚平一眼，“听说你揍了城主府的小公子？”
憨子抢着说道：“他先打我的。”
孙大爷点点头，“嗯，陌城还没人敢揍他，去吧，要小心，要爱护坐骑。”
领了唯二的两头犀牛坐骑，两人出门。
叔公在大门口叮嘱，“保命第一，别逞能……实在不行我帮你俩在澡堂寻个活。”
……
当晚，两人赶到翠月湖畔的驿站。
出事后，驿站已经被关闭，只留一人守着。
驿站大院黑灯瞎火的，连个灯笼也没挂。
此时，月华如水，月光洒下屋檐，灰蒙蒙的。
楚平到院门前要拍门，才发现门没锁。
他和憨子对望一眼，走入大院。
叫了几声，没人应。
放出神识查看，发现有一间房有隔绝法阵。
这么早就睡着了？
楚平向前敲门，“咚咚咚……”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门。
楚平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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