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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负心”

    “我来。”

    甘复从倒塌的房子中爬出,出声喊道。

    老药师满脸玩味的了眼甘复,随后转过头看向倒地的众人突然失声笑道:“可以,可以。甘城主,你请便。”

    甘复面色沉重的走向众人,同时开口道:“抱歉!由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结束。”甘复缓缓拔出腰间的短刀一个箭步朝莫天扑去。

    莫天本来已经握紧腰间刀柄的手此刻却突然松了开来。

    甘复经过老药师的时候,手中的刀锋突然极速改变方向,一刀从后面捅进了老药师的心窝。这突来的这一幕令众人目瞪口呆。老药师只感觉心口一凉,鲜血顿时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老药师艰难的缓缓转过头来,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甘复身体前倾,在耳边笑道:“因为,我是洛雨啊!”说完,完全没入身体的刀身便被拔了出来。

    老药师也不是凡人硬是挺了好几秒才应声倒地,死前手中好像还在捏着什么法印,应该是控制白色纸人的。不过这些都是徒劳无功,最终还是死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老药师刚死,那白色纸人便如泄气的气球般焉焉的坠落到地上。

    莫天用手持刀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你是洛雨?”洛雨嘴角上扬笑了笑,随即将楚河给自己的面具拿了下来。众人看着眼前这个独眼的青年,满脸疑惑,“这是洛雨,不对吧!他不长这样啊!”

    看着众人满脸古怪样,地下吵吵嚷嚷的,洛雨这才想起他们没看过自己的真样子。立马戴上白色面具,之前的清秀少年样忽然浮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洛雨的样子,吵吵声比之前更大了。莫天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你!”洛雨大不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抱歉啊!”莫天沉思了活,不一会,便笑道:“正常!”洛雨又拍了拍肩膀,这次没有说话。

    忽然周边的尸群突然暴动,不少的红***竟相互啃食起来。洛雨急忙叫莫天去老药师身上找解药,自己则带着宋礼,胡言道,胖道人去拖延尸群。

    胖道人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胆怯的问道:“这有点多,我们四个行吗?”

    洛雨咧了咧嘴笑道:“无主之兵,不堪一击。上!”说完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在尸群中手起刀落,瞬间砍下数个红***的头颅。

    胖道人见状深吸了口气,左拿黄符,右持铜剑也跟着冲了上去。宋礼看了眼略显沉闷的胡言道,拍了拍肩膀说道:“走吧!”胡言道不说话,提着刀便冲了上去。

    四人在尸群中杀的七进七出,杀的红***不一会便不剩几个了。怎么容易也要多亏老药师死了,要不然实在不好对付,当然洛雨几人自身的实力也是关键。

    莫天也趁机跑去老药师的尸首旁找起了解药,好在解药放在他身上,不然又要麻烦了。莫天和剩下的五人吃下解药,调整了片刻,立马加入了战斗。众人合力不消片刻,僵尸以是被屠杀殆尽。

    莫天擦了擦手中的长剑,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目光冷厉的问道:“姓程的那俩人呢?”

    一人回道:“刚才,洛少侠杀老药师时,他俩见状不对好像跑了!”

    “狗鼻子!”莫天骂骂咧咧说了句。打扫好战场,清点了下人数,带上洛雨只活下了十一人。

    众人围在一起,谁都不说话,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等洛雨一个交代。此时,洛雨从废墟中拖出一个浑身雪白,全身上下只剩下条内裤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被五花大绑的像一个螃蟹似的。洛雨手拉着绳子,将其扔到众人面前。随后摆了摆手开口道:“城主请吧!”

    趴在地上正在蠕动的甘复,问言停了下来,沉寂了片刻,便艰难的爬起身来,双眼看着地面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做的,都是老药师他·····威胁我的!”

    “讲重点!”洛雨面无表情道。

    “是老药师,他趁着给我夫人治病的时候,给我夫人下了毒,用来威胁我给他做事。”

    话音刚落,胡言道一拳打到甘复的脸上,甘复被打的猝不及防,一时间躺在地上发起了懵。胡言道一个大步上前,双手往琵琶骨的下方有劲一抓,直接将甘复的肉当成衣襟,一把将整个人提了起来。胡言道这个糙汉子粗犷的脸上突然流下了两行泪水,他摇晃着甘复的身体厉声质问道:“那你就能杀了我那么多兄弟吗?”

    甘复被胡言道这番折腾,以是痛苦不堪,肩膀的皮肤瞬间红肿起来,更是有点点血滴被从皮肤内挤压出来,慢慢渗透到皮肤表面。可即使这样,甘复除了面色痛苦外,竟不喊不叫,身体更是没有丝毫的挣扎,好像这一切他都受的心甘情愿。

    洛雨看了眼宋礼几人,几人立马心领神会,上前将两人分了开来。

    胡言道顿时像失去了支撑,瘫倒在地上。一只手抱着地上的尸体,一只紧握着拳头捶打着地面,拼命的又满是无力的嘶喊着,但嘶喊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小,众人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抽咽声,可这一刻他们心头却都被这无声的哭泣触动着。

    全场只能听到胡言道一个人的哭泣声,众人皆是默不作声。

    此时躺倒在地上的甘复坐了起来,继续道:“我也不想,可我没办法,老药师他看犹豫半天不下决定,他竟然拿飘飘威胁我,我对不起她,我真的不能让两个女人都为我丢了性命。”

    见众人有些吃惊,甘复继续解释道:“飘飘就是春风楼卖艺的花魁,也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老家桑兰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他家父母不同意她嫁给我这个穷酸书生。没办法我只得进京想考取功名,到时候再来娶她。”

    听的正入迷的胖道人突然问道:“那你后来怎么没娶她?”

    “我上京赶考时,不小心掉入了山涧里,是我夫人阿兰将我救上来的。我夫人她父亲病重,没钱买药,自得自己上山采药。恰好救下了我。”

    “阿兰将我背下了山,带回了家中。当时我还挺重,她一个弱女子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这才将我带了回去山路难走,一路上跌了不少跤。回来时身上全是伤。养好伤后,我又在阿兰家住了几个月。她爸见我老实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我。我没办法只得口头答应了下来。心里始终是将她当妹妹看得。”

    “那后来呢?”洛雨问道。

    “后来。后来我带着阿兰来了京城。我心中满是宏图大志,想一展拳脚,可我初试便落了榜。我没办法,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我想明年再考。阿兰也不嫌弃我,她知道我没钱生活读书,便在街头摆摊卖糕点。生活虽然拮据但那段时间是我唯二的幸福时候。”甘复鼻青脸肿的脸上不竟浮现出丝丝笑意。

    “第二年总算是中了,但成绩却是尾末,只得到了个这偏远小城说是城主,其实是镇长的官职。回乡根本不可能娶的了飘飘,我本想再考,可看着阿兰一个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做糕点供我读书,我心狠不下来。心里想着不能再亏欠阿兰了,反正飘飘她家大业大肯定有大把的好男人想娶她,而且都过了快三年了她应该也快忘了我了,毕竟到现在一封书信都没寄给我。”

    “我带着阿兰到了这城里,结了婚。一次在街上看到花魁的花轿巡演,发现那花魁竟然是飘飘。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长的像,可她一个回头,我们两的视线正好撞到一起了。看着她满是吃惊的面容,我知道我没认错人。当天下午我去见她,看到她的那一刻,她直接就哭了,我问怎么回事,她说自己被她爸妈囚禁,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路风餐露宿到了京城,四处打听我的下落,随后便跟我来了这里。她身上的盘缠也用完了,本想在街上唱曲赚点钱可竟被人迷晕给卖进了春风楼,自己不想被糟蹋了,别在这春风楼内卖起了唱。我本想带她走,可她听到我已有家室,直接叫老鸨给我赶了出来。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不肯见我。”

    说到这甘复竟哭了出来,“这辈子,我对不起她们两个。”

    众人都是相当吃惊,半天没缓过来。洛雨拍了拍手,咳了咳开口道:“既然故事听完了,那也该解决这件事了。”

    “什么,还没解决吗?”众人异口同声道,洛雨按了按头,这关键人物还没上场,你们难道没发现吗?随后抬手,指向春风楼的方向。

    “大boos就在那!”

    众人虽然不清楚洛雨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这气氛他们倒是看懂了。但他们不明白洛雨怎么这么清楚的,尤其是莫天,自己跟他一起调查的,他怎么知道的那么多,看他这样子,怕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莫天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洛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一早就有准备?”

    洛雨微微一笑,”我开了挂!”莫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听步懂洛雨在说些什么,心中只得憋着一股无名火。

    众人调整好状态,便朝那春风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