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关于时间线

    派出所里，几个人围坐在长方形的会议桌旁，前面是一块白板，贴着照片，连着线。

    有人说话：“我们联系过江思淼了，也确认过，他是7月3号中午到的春城，下午1点50分左右联系了宛清，然后五点多去到宛清家里。查过监控，李森四点四十五分坐电梯离开，江思淼是五点二十上楼的。”

    “那天是周五，宛清没上班？”林晓晗问。

    “下午她跟公司请了假。”

    “什么时候请的假？为什么请假？”

    “中午请的假，说是身体不舒服。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不得而知。”

    ……

    何宇在脑海里梳理了过程，江思淼五点二十到宛清家里，他们点了外卖和酒，电梯监控显示外卖小哥上楼时间是六点半。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再出现在电梯的监控画面当中，李森也没有。直到第二天八点钟，他和同事坐进电梯上楼，大概五分钟后，他们跟宛清一起下了楼。那天他跟同事没有进屋，跟宛清是在门口说的话。沙发上有没有人，当时他也没有看到，按宛清的说法，当时是江思淼躺在沙发上睡觉，而江思淼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们有没有说谎，有没有统一口径，还不得而知。

    电梯监控显示，江思淼是10点钟离开的，那时候宛清的确还在派出所里。

    目前看来，宛清对于这些时间线没有撒谎。但是，为什么李森房间里所有宛清的痕迹都被抹去了？他如果是自杀，没有必要清理的那么干干净净。

    李森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他们还没有发现。李森跟同事关系都不错，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们也不大相信李森会自杀，他平时看起来性格温和，见人脸上都带着笑，不像是会走极端的人，他们都觉得不大能把李森跟杀人或者自杀挂上钩。

    关于那个女人，被害人——吴佳慧，她跟李森之前的交集是药店，他是药剂师，她是顾客，买的是处方药，有医生的处方。此外，没有人见过他们在一起过。

    周五那天，李森下午四点多从宛清那里离开之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他住的地方是老小区，没有电梯，除了小区门口，其他地方没有监控。他晚上九点多钟开车出去过一次，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来，之后他给宛清打了电话，也没再从家里出来过。

    李森周五晚上接到一个电话，在他出去之前，是吴佳慧打给他的电话，现在两个人都不在了，也没法知道他们在电话里到底聊了些什么。

    “宇哥。”

    “啊？”何宇抬头看着对面叫他的人。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呃，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继续。”何宇换了个坐姿。

    其余人听到他这么说，便都整理了面前的东西，起身离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他把被褥从柜子里搬出来，铺在会议桌上，他就那样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