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存款
龙驰显然已经不满足首都市场的调研，他极力鼓动梁康到分省去看看，说想感受一下他MrLiang在外省的无限风采。
沉醉在倒娘窝的梁康想想也该照顾一下外省倒娘，于是拍板决定过几天就带龙驰到分省。
除了周中平、苏运乘、谷星三人每天有空就在驻地作陪以外，鞋部其余人该吃吃该喝喝，生活完全不受影响。
不过可苦了小马里奥，工作量比平时多出许多。
因为龙驰梁康每天基本上都要出去，常常会借用他当司机开车出去，所以每次下班接李言们回家的路上，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精力十足地在车里蹦来扭去了。
经过几天在卡拉姆巴区的锻炼，龙驰也基本上摸清了和倒娘打交道的套路。
尽管多数时候，他说他的，倒娘说倒娘的，鸡同鸭讲。
但是三番五次下来，彼此也能交流个大差不差。
所以这次分省之行龙驰信心十足，李言也乐得他没有拽上何加帆一起去。
最近店里销售平平，库存在慢慢地消化着。
因为每天销售的金额不大，最多的时候一天一百万来宽扎，折合差不多1万多美金，少的时候就几十万宽扎而已。
所以店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银行存款了，再加上最近黑市美金紧张，换美金的人十分紧俏，店里联系了好几次都来不了。
李言心里暗暗有点着急，眼看店里保险柜里的钱一扎扎地越放越多，像一个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让人寝食难安。
店里的现金越多，在店里的中国人危险系数就越高。
李言心烦意乱之下看谁的眼神都有深意，看谁都不安好心。
看到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都怀疑是不是在商量要害她。再这样下去都要魔怔了。
这天结账结束后，李言清点了一下保险柜里的现金，已经有500多万宽扎，合5万多美金了。
最近一店也没有去存款，卡拉姆巴区的两个店合起来估计有10来万美金。
刚好何加帆和龙驰从市场回来，李言反映了这个情况，何加帆说那就今晚给总部财务说一声，看安排明天中午去一趟银行存款。
第二天中午，李言把500万宽扎共50扎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何加帆再从仓库随意拿了一个纸箱把钱放进去，然后抱着放在了等在门口的小马里奥车的副驾驶脚边。
看样子就像拿了一件鞋样品一样，店里的黑工们该搬货搬货，该聊天聊天，谁也不知道MrHe要去哪里，去干什么，何加帆也只是上车的时候告诉小马里奥先去一店一趟。
从二店到一店走路很近，出门左转从巷子里下个坡就行。
但是开车得从门口的普拉亚大街开个两三百米，然后调头回来从大街旁的小路下去，如果不堵车的话也就5分钟就到了。
车开出去没多久，店里一切平静，大厅里空荡荡的，玛利亚玛丽莎们在坐在柜台里低头整理着今天的收入。
李言也回到办公室，打开《安娜·卡列尼娜》，继续安娜和卡列宁之间的爱恨纠葛。
突然，何塞神色大变地跑过来，顾不得敲门，大喊：“MsLi，马里奥他们出事了，他们在路口被抢了！”
李言一听，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店里众人也听到声响，纷纷跑出来，刚好遇到神色严肃的何加帆和马里奥回来。
马里奥一脸的惶恐惊愕，他张张惶惶虽然身体在发抖但是嘴里一直在叨叨不停地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而何加帆则一言不发，神色惨淡地回到办公室。
其余黑工包围住小马里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李言则赶紧追着何加帆来到办公室，四下拨弄着确认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一颗悬着心才慢慢放下来。
待何加帆慢慢恢复后，李言才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其实事情发生得很简单也很迅速，快到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车辆从二店开出后，就来到转弯路口。
正在减速的时候，开在他们前面的一辆摩托车突然急停，逼得小马里奥也赶紧刹车，正骂骂咧咧准备伸手和车上人理论的时候，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迎上来一辆摩托车，两辆车把何加帆们的车夹在了中间。
两人还没回过神，一把乌漆漆的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何加帆的太阳穴上，然后车上的人指示把车里的现金拿出来。
马里奥双手放在旁向盘上，一动也不敢动。
何加帆则把脚上的箱子举起来交给了歹徒们，歹徒们到手后两辆摩托车呼啸而去。
摩托车上的人自始自终都并没有戴任何头罩或作任何伪装，就这样大剌剌地当街抢劫后扬长而去。
回店后，何塞赶紧联系当地警局来出事地取证，当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光天化日之下，车水马龙之间，5万美金就这么被劫匪轻易地抢走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今天就要去存款的风声？歹徒又是怎么知道这辆不是去银行的车上有这么大的现金呢？
毕竟谁都看见了何加帆抱了一个箱子出去，所以店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有可能是小马里奥贼喊捉贼，也可能是在门口晃悠的吉多大叔和何塞，也许是知道店内有多少钱的玛利亚玛丽莎，也可能是弗拉维尔、瓦度或弗朗西斯，甚至是门口雇佣来保护店铺的保安力度。
总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像那个偷斧头的人。
也许他们下班后就和歹徒一起聚集分赃，第二天再若无其事地来上班。
想到这里，李言不禁觉得害怕极了。
不过在事件中只要人没事，已经是上高香地千恩万谢了。
二店被抢到事情很快传遍了公司，虽然对于来安哥拉很久的众人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新闻，但是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比较震撼。
何加帆回驻地后连晚饭都不想下来吃，鲁大姐好心问李言要不要额外给做点什么给他带上去，李言在手机发短信问何加帆，何加帆只是回复：“没事，想休息一下。”
尽管在安哥拉工作，如果不幸发生被抢被偷事件，公司钱款遭到损失时，当事人是不用赔偿的，甚至还会受到慰问。
但是即使不用赔偿，受到的心理震撼和伤害也是难以估量的。
二店发生被抢没多久，公司罗安达总部驻地的两个财务去银行取款，取出来的20万美金刚出门就被一伙歹徒用枪指着腰抢走了。
几天时间公司一下子发生两起被抢事件，即使再有心理准备，大家也不禁人心惶惶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歹徒团伙已经盯上了这家公司。
管理店铺的中国人人人自危，上班下班都格外地警惕和紧张，公司更是多次强调一定要更换上下班路线，不让歹人摸清规律。
不过说实话再怎么更换路线，能上班的也就那两三条路线。
一段时间以后，没再发生抢劫事件，大家紧绷的心又都慢慢松弛下来。
龙驰则在二店发生事件时就心有戚戚，催促梁康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两人匆匆收拾东西，发生被抢事件的第二天就下分省去了。
李言则不知道该不该和何加帆聊一下那天被抢的事情。她怕何加帆经历过这件事以后会留下PDST（创伤后应激障碍），于是这几天和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哪一点就会触动到他的伤疤。
何加帆除了那一天没吃晚饭以外，上班下班吃吃喝喝都正常，就像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李言暗暗担心他是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无比。
一天在办公室，李言终于忍不住了：“哎，你说你有没有后怕的感觉？就是那天那个事情发生以后，听起来很吓人的感觉，要是歹徒不甘心只抢钱的话，你岂不是......”
“我岂不是咋了？“何加帆边抠鼻屎边说。
李言一不做二不休，去它的PDST：“你就没害怕么，会不会心理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何加帆认真想了想说：“其实当时还是很害怕的，枪口抵在脑袋上谁不怕啊，不过钱给出去，我心里也就放松下来了。
这种事情在安哥拉迟早会遇到，大部分情况下给钱就没事，要是运气真不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认命了。”
李言一听，哀哀地说：“你不后怕我还挺后怕的。”
何加帆眼角眉梢慢慢爬上笑意，他定定地看向她：“你知道当时我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吗？”
李言摇摇头，何加帆微微一笑：“当时我的脑海其他的都没来及想，但是浮现的就只有你，你说有没有后怕？
我不想那些，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我们还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李言抿嘴一笑，耳朵根都红了。
接连出了两次被抢事件，公司也从新审视起现在的存款制度：由每个店铺自己去存钱或者换美金风险还是太大，没有任何保障，被抢的几率完全不可预计。更槽糕的是把中国员工的生命安全置于危险之中。
一旦出现事故，不光是员工遭罪，对于公司的国内声誉更是严重打击，这比抢了几十万美金严重多了。
所以没过几天，公司新的存款制度就下来了。
以后店铺不再需要自己去存款或换美金，公司已联系好罗安达的BFA银行，由他们每天下班时间来各个店面收取今天的现金。
这样每家店每天只剩下少许零钱，安全性也大大提高了。
第一天银行押运来李言们店里的架势把一条街的人都给震惊了。
只见一辆美式皮卡后斗上对做着四个荷枪实弹的押运员，一到店门口，一人到街对面，两人守在门口，另外一个陪着驾驶室里出来的官员样的拿着文件的人钻进店里。
因为装备和岗哨过于逼真严肃，不管是店里的中国人和黑人见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怕稍微乱动就会引起这群像特种兵一样的人的注意。
进店后由玛利亚们把今天捆扎好的现金放在特制的袋子里，何塞则在相关的存单上签字。
中国人全程不过手，押运也不负责清点，这样如果少了就是何塞和玛利亚他们三人的责任。
所以在来之前，三人早就确定了好几遍数量，不过看这架势黑工们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李言严肃地在旁边监督着，说是监督其实是更多的是好奇。
人高马大的押运员一边签写着文件，一边比划着给李言说要gasosa。
gasosa在卡拉姆巴市场一个意思是饮料，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小费。
李言愣了一下，下班这个点市场里都快没人了，上哪儿去找饮料去，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要小费。
安哥拉到处都是这种明着索要小费的人，李言没想到就来取个钱还有这么个道道，无奈地打手势让何塞拿来100宽扎交给他了事。
虽然上门取款方便了许多，但是又带来了新的问题。
BFA银行每天都要取完公司在罗安达全部店面的现金，而每个店相隔的距离都不一样，散落在罗安达四处。
加上罗安达堵车简直是家常便饭，而店铺所有人都要等到银行来了才能下班，所以有时会出现等到下午四五点都还没有来，催了又催还是到不了的情况。
晚回家路上安全又是一个大问题，对此公司内部也是怨声载道。
后期又更改为需要取款的店提前一天预定，这样就不用每个店铺都跑耽误时间，虽然依然会出现晚到的情况，但是毕竟公司已经尽力，大家也就慢慢习惯了。
沉醉在倒娘窝的梁康想想也该照顾一下外省倒娘，于是拍板决定过几天就带龙驰到分省。
除了周中平、苏运乘、谷星三人每天有空就在驻地作陪以外，鞋部其余人该吃吃该喝喝，生活完全不受影响。
不过可苦了小马里奥，工作量比平时多出许多。
因为龙驰梁康每天基本上都要出去，常常会借用他当司机开车出去，所以每次下班接李言们回家的路上，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精力十足地在车里蹦来扭去了。
经过几天在卡拉姆巴区的锻炼，龙驰也基本上摸清了和倒娘打交道的套路。
尽管多数时候，他说他的，倒娘说倒娘的，鸡同鸭讲。
但是三番五次下来，彼此也能交流个大差不差。
所以这次分省之行龙驰信心十足，李言也乐得他没有拽上何加帆一起去。
最近店里销售平平，库存在慢慢地消化着。
因为每天销售的金额不大，最多的时候一天一百万来宽扎，折合差不多1万多美金，少的时候就几十万宽扎而已。
所以店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银行存款了，再加上最近黑市美金紧张，换美金的人十分紧俏，店里联系了好几次都来不了。
李言心里暗暗有点着急，眼看店里保险柜里的钱一扎扎地越放越多，像一个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让人寝食难安。
店里的现金越多，在店里的中国人危险系数就越高。
李言心烦意乱之下看谁的眼神都有深意，看谁都不安好心。
看到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都怀疑是不是在商量要害她。再这样下去都要魔怔了。
这天结账结束后，李言清点了一下保险柜里的现金，已经有500多万宽扎，合5万多美金了。
最近一店也没有去存款，卡拉姆巴区的两个店合起来估计有10来万美金。
刚好何加帆和龙驰从市场回来，李言反映了这个情况，何加帆说那就今晚给总部财务说一声，看安排明天中午去一趟银行存款。
第二天中午，李言把500万宽扎共50扎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黑色塑料袋里，何加帆再从仓库随意拿了一个纸箱把钱放进去，然后抱着放在了等在门口的小马里奥车的副驾驶脚边。
看样子就像拿了一件鞋样品一样，店里的黑工们该搬货搬货，该聊天聊天，谁也不知道MrHe要去哪里，去干什么，何加帆也只是上车的时候告诉小马里奥先去一店一趟。
从二店到一店走路很近，出门左转从巷子里下个坡就行。
但是开车得从门口的普拉亚大街开个两三百米，然后调头回来从大街旁的小路下去，如果不堵车的话也就5分钟就到了。
车开出去没多久，店里一切平静，大厅里空荡荡的，玛利亚玛丽莎们在坐在柜台里低头整理着今天的收入。
李言也回到办公室，打开《安娜·卡列尼娜》，继续安娜和卡列宁之间的爱恨纠葛。
突然，何塞神色大变地跑过来，顾不得敲门，大喊：“MsLi，马里奥他们出事了，他们在路口被抢了！”
李言一听，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店里众人也听到声响，纷纷跑出来，刚好遇到神色严肃的何加帆和马里奥回来。
马里奥一脸的惶恐惊愕，他张张惶惶虽然身体在发抖但是嘴里一直在叨叨不停地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而何加帆则一言不发，神色惨淡地回到办公室。
其余黑工包围住小马里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李言则赶紧追着何加帆来到办公室，四下拨弄着确认他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一颗悬着心才慢慢放下来。
待何加帆慢慢恢复后，李言才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其实事情发生得很简单也很迅速，快到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车辆从二店开出后，就来到转弯路口。
正在减速的时候，开在他们前面的一辆摩托车突然急停，逼得小马里奥也赶紧刹车，正骂骂咧咧准备伸手和车上人理论的时候，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迎上来一辆摩托车，两辆车把何加帆们的车夹在了中间。
两人还没回过神，一把乌漆漆的冰冷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何加帆的太阳穴上，然后车上的人指示把车里的现金拿出来。
马里奥双手放在旁向盘上，一动也不敢动。
何加帆则把脚上的箱子举起来交给了歹徒们，歹徒们到手后两辆摩托车呼啸而去。
摩托车上的人自始自终都并没有戴任何头罩或作任何伪装，就这样大剌剌地当街抢劫后扬长而去。
回店后，何塞赶紧联系当地警局来出事地取证，当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光天化日之下，车水马龙之间，5万美金就这么被劫匪轻易地抢走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今天就要去存款的风声？歹徒又是怎么知道这辆不是去银行的车上有这么大的现金呢？
毕竟谁都看见了何加帆抱了一个箱子出去，所以店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有可能是小马里奥贼喊捉贼，也可能是在门口晃悠的吉多大叔和何塞，也许是知道店内有多少钱的玛利亚玛丽莎，也可能是弗拉维尔、瓦度或弗朗西斯，甚至是门口雇佣来保护店铺的保安力度。
总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像那个偷斧头的人。
也许他们下班后就和歹徒一起聚集分赃，第二天再若无其事地来上班。
想到这里，李言不禁觉得害怕极了。
不过在事件中只要人没事，已经是上高香地千恩万谢了。
二店被抢到事情很快传遍了公司，虽然对于来安哥拉很久的众人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新闻，但是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比较震撼。
何加帆回驻地后连晚饭都不想下来吃，鲁大姐好心问李言要不要额外给做点什么给他带上去，李言在手机发短信问何加帆，何加帆只是回复：“没事，想休息一下。”
尽管在安哥拉工作，如果不幸发生被抢被偷事件，公司钱款遭到损失时，当事人是不用赔偿的，甚至还会受到慰问。
但是即使不用赔偿，受到的心理震撼和伤害也是难以估量的。
二店发生被抢没多久，公司罗安达总部驻地的两个财务去银行取款，取出来的20万美金刚出门就被一伙歹徒用枪指着腰抢走了。
几天时间公司一下子发生两起被抢事件，即使再有心理准备，大家也不禁人心惶惶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歹徒团伙已经盯上了这家公司。
管理店铺的中国人人人自危，上班下班都格外地警惕和紧张，公司更是多次强调一定要更换上下班路线，不让歹人摸清规律。
不过说实话再怎么更换路线，能上班的也就那两三条路线。
一段时间以后，没再发生抢劫事件，大家紧绷的心又都慢慢松弛下来。
龙驰则在二店发生事件时就心有戚戚，催促梁康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两人匆匆收拾东西，发生被抢事件的第二天就下分省去了。
李言则不知道该不该和何加帆聊一下那天被抢的事情。她怕何加帆经历过这件事以后会留下PDST（创伤后应激障碍），于是这几天和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哪一点就会触动到他的伤疤。
何加帆除了那一天没吃晚饭以外，上班下班吃吃喝喝都正常，就像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李言暗暗担心他是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无比。
一天在办公室，李言终于忍不住了：“哎，你说你有没有后怕的感觉？就是那天那个事情发生以后，听起来很吓人的感觉，要是歹徒不甘心只抢钱的话，你岂不是......”
“我岂不是咋了？“何加帆边抠鼻屎边说。
李言一不做二不休，去它的PDST：“你就没害怕么，会不会心理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何加帆认真想了想说：“其实当时还是很害怕的，枪口抵在脑袋上谁不怕啊，不过钱给出去，我心里也就放松下来了。
这种事情在安哥拉迟早会遇到，大部分情况下给钱就没事，要是运气真不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认命了。”
李言一听，哀哀地说：“你不后怕我还挺后怕的。”
何加帆眼角眉梢慢慢爬上笑意，他定定地看向她：“你知道当时我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吗？”
李言摇摇头，何加帆微微一笑：“当时我的脑海其他的都没来及想，但是浮现的就只有你，你说有没有后怕？
我不想那些，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我们还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李言抿嘴一笑，耳朵根都红了。
接连出了两次被抢事件，公司也从新审视起现在的存款制度：由每个店铺自己去存钱或者换美金风险还是太大，没有任何保障，被抢的几率完全不可预计。更槽糕的是把中国员工的生命安全置于危险之中。
一旦出现事故，不光是员工遭罪，对于公司的国内声誉更是严重打击，这比抢了几十万美金严重多了。
所以没过几天，公司新的存款制度就下来了。
以后店铺不再需要自己去存款或换美金，公司已联系好罗安达的BFA银行，由他们每天下班时间来各个店面收取今天的现金。
这样每家店每天只剩下少许零钱，安全性也大大提高了。
第一天银行押运来李言们店里的架势把一条街的人都给震惊了。
只见一辆美式皮卡后斗上对做着四个荷枪实弹的押运员，一到店门口，一人到街对面，两人守在门口，另外一个陪着驾驶室里出来的官员样的拿着文件的人钻进店里。
因为装备和岗哨过于逼真严肃，不管是店里的中国人和黑人见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怕稍微乱动就会引起这群像特种兵一样的人的注意。
进店后由玛利亚们把今天捆扎好的现金放在特制的袋子里，何塞则在相关的存单上签字。
中国人全程不过手，押运也不负责清点，这样如果少了就是何塞和玛利亚他们三人的责任。
所以在来之前，三人早就确定了好几遍数量，不过看这架势黑工们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李言严肃地在旁边监督着，说是监督其实是更多的是好奇。
人高马大的押运员一边签写着文件，一边比划着给李言说要gasosa。
gasosa在卡拉姆巴市场一个意思是饮料，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小费。
李言愣了一下，下班这个点市场里都快没人了，上哪儿去找饮料去，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要小费。
安哥拉到处都是这种明着索要小费的人，李言没想到就来取个钱还有这么个道道，无奈地打手势让何塞拿来100宽扎交给他了事。
虽然上门取款方便了许多，但是又带来了新的问题。
BFA银行每天都要取完公司在罗安达全部店面的现金，而每个店相隔的距离都不一样，散落在罗安达四处。
加上罗安达堵车简直是家常便饭，而店铺所有人都要等到银行来了才能下班，所以有时会出现等到下午四五点都还没有来，催了又催还是到不了的情况。
晚回家路上安全又是一个大问题，对此公司内部也是怨声载道。
后期又更改为需要取款的店提前一天预定，这样就不用每个店铺都跑耽误时间，虽然依然会出现晚到的情况，但是毕竟公司已经尽力，大家也就慢慢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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