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竞技场
完成了对肖恩的安葬之后，阿尔克斯迫不及待要穿过格里耶涅兹堡之门，但默顿堡的其他人却顾虑重重。
“你们在等什么？”阿尔克斯朝众人挥手。
没人回应，大家都只是呆立在原地，结果是赫兰尼先开了口。
“五十年了。”赫兰尼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在默顿堡里整整呆了五十年，从没离开过这里，已故老‘厂长’一直告诫我们，战争没有结束，古老的敌人一直在搜寻我们的踪迹，一直在窥探共和国的遗产。”
“世界是在改变的，各位。”阿尔克斯摊摊手，“我们不能一直活在五十年前的阴影之中吧？”
“不。”已经站在门口的黑格尔背对着众人，冷冷地说，“世界没有改变。”
沮丧的情绪笼罩在众人头上，一个个变得像雕像一样杵在那里，随着旧日圣殿内的烛火油灯渐渐熄灭，一切变得像死一样寂静。
“咣”的一声巨响。
阿尔克斯一脚踹在铁门上。
“就算是一辈子生活在洞里的老鼠，也会偶尔钻出洞去，你们真是无可救药。”阿尔克斯吼道，“好了，随你们的便吧，我要出去透透气了。”
阿尔克斯头也不回的大跨步穿过了格里耶涅兹堡之门，并故意大声留下一句话：“‘铁元帅’先生，麻烦你帮我把‘钢铁之戒’还给他们，我实在没兴趣回来了。”
庞佩听了这话，终于站不住了，一拍齐尔夫的脑袋，两人快步跟了上去。
穿过两座大门，明媚耀眼的阳光令阿尔克斯他们的眼睛一阵刺痛，几乎无法睁开。良久，他们的视力才渐渐适应过来。
与默顿堡的旧日圣殿几乎是同样的格局，门的另一边也连接着一座九边形的大殿，大殿由青色石灰岩构筑而成，粗大的石柱上雕刻有形态各异的武士形象，或持剑、或持矛、或持弓，或赤身裸体、或重甲厚盔。
石柱向上托起巨大的穹顶，穹顶与墙面之间开有九扇拱形窗，安装了不透明的浅色玻璃。九面墙壁上也与默顿堡旧日圣殿同样，排列着九座大门，只是形制完全不同。除了令人惊叹的打开方式，还有雕刻精美的石制拱券。
大殿中央也有一张九方案，虽然是一张年代久远的木桌，但是桌面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并上了油，依旧如同镜面一般，正中摆放着一座三层烛灯台。在正对武神——格里耶涅兹堡垒之门的方向摆放着一张高大的木椅，椅背上插着一柄巨剑，闪烁着寒光。
这一定又是什么王座。阿尔克斯心想。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一定是格里耶涅兹堡的旧日圣殿了。”阿尔克斯对黑格尔说。
“你猜得没错，小屁孩。”黑格尔挥了挥手，身后的大门重新合拢，铜剑聚集，正中的楔形盾牌上浮现的是工匠之神——默顿，“你们是想在这里继续参观呢，还是想跟我出去见识见识？”
“当然是出去见识见识。”阿尔克斯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回头问身后的庞佩和齐尔夫，“对吧？”
两人还沉浸在对于这陌生环境的惊讶之中，完全没有听到阿尔克斯的问话。
“那么好吧，跟我来。”
黑格尔耸耸肩膀，带着两名彪形大汉来到高大座椅背后的大门前，只见他用手上的“力量之戒”轻轻触碰了一下楔形盾牌上的神像浮雕，铜剑便开始散开，清脆的剑刃摩擦声过后，大门完全开启，众人走出了旧日圣殿。
门外是紧挨着旧日圣殿墙外的一圈环廊，环廊的两头连接着一条幽长深邃的拱形通道，昏暗而不见尽头，这让阿尔克斯倍感压抑。
“这一定是通向某个宽敞而明亮的大厅吧，或者更加宽敞而明亮的……外头。”
然而黑格尔等人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在前头带路。
齐尔夫快步走到了阿尔克斯前头，庞佩则紧跟在后面。
这个通道虽然昏暗，但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厚重墙壁的石缝中总有一些光亮漏进来。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扇矮小的铁箍木门前，黑格尔用一把奇特的钥匙打开了门上那个奇特的锁。打开之后，矮小的门洞让阿尔克斯他们感觉几乎是钻进去的，两个彪形大汉则在门外等候。
里面是完全没有窗户的一个房间，或许可能是被挪作他用的地牢，阿尔克斯心里暗忖。
黑格尔点亮了墙边的油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武器映入众人眼帘。这个房间并不大，这里主要是各式长短剑、轻斧、轻型战锤、长矛、连枷和一些圆盾。
“没想到这里这么壮观。”阿尔克斯抓了抓脑袋。
“我这些东西都是私藏的，如果让外头的教会和【奇南伯爵】知道。我们，还有你们，就全都玩完了。”黑格尔从里头的那排武器架下拉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旧铁箱，用自己手上的‘力量之戒’触碰了一下铁箱的锁扣。锁扣上的纹饰泛起一阵微弱的光亮，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只听到“啪嗒”一声，锁扣打开了。
黑格尔从中取出三条腰带，递给了阿尔克斯他们。
接过腰带，阿尔克斯仔细打量了一下，看上去非常普通，应该是牛皮制作的，感觉非常结实。
但是黑格尔很快又将皮带从他们手中拿回去，紧皱眉头思虑了一番，又将皮带装回了铁箱之中。
“谁稀罕。”齐尔夫十分不屑地咕哝了一句。
“各自挑一把武器吧。”黑格尔说着钻出了门口。
不一会儿，阿尔克斯带着一把短剑，庞佩带着一把长矛和一面圆盾，齐尔夫则手持两把战锤出来了。
“你们不是去打仗，先生们，像这个小屁孩一样，挑一把方便的防身武器就可以了。”
于是庞佩和齐尔夫钻回去重新挑选，黑格尔无奈地摇摇头。
很快庞佩换成了一把长剑出来了，齐尔夫则换成了两把手斧。
黑格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尔夫没说话。
“怎么了？”齐尔夫说。
“没什么。”
黑格尔关上门，继续在前面引路。
“鉴于你们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默顿堡里被关得太久了，我想我有必要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向你们介绍一下外面世界的情形。”
“这真是太好了，您想得非常周到。”阿尔克斯说。
“首先，我再次强调我赞同你们堡垒中那位老太太的说法，战争没有结束，古老的敌人一直在搜寻我们的踪迹。”黑格尔边走边说。
“所以，我们古老的敌人是谁？强大吗？”阿尔克斯问。
“请不要打断我的话。”黑格尔继续说道，“我们最大的麻烦就是我们的身份，我想那两位先生应该比你明白一些，小屁孩。而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王庭和教会！所以不要觉得走出了这里，你们就是被放飞的雄鹰了，不是！你们还是老鼠，而且是溜到了街面上的老鼠，窜入了人群中的老鼠！一定要藏好了，包紧了，别让自己的任何一根惹人怀疑的毛，露出来！”黑格尔停下脚步，转头瞪着阿尔克斯，“明白吗？”
“当然，我完全明白了。”阿尔克斯努力挤出笑容。
“我需要事先告诉你们，如果你们露陷了，被发现了，落得逃亡的下场了，就不要再靠近我这里一步，就乖乖地死在外面，烂在外面，清楚吗？”黑格尔指着他们。
“请你说话客气点，‘铁元帅’先生。”庞佩的脸沉了下来。
“不客气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在这个纷乱的世道生存，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这位先生。你们选择这么个小屁孩当你们的‘厂长’，让我很难对你们放心并客气起来。”铁元帅转头继续往前走，“最后一个建议，出去之后找个地方换一身衣服，你们这个样子会被奴隶贩子盯上的。”
随后，他们来到了通道尽头，一扇同样矮小的铁箍木门挡住了去处，黑格尔打开了门，让阿尔克斯三人先钻出去了。
来到门外，人群的嘶喊吵嚷声很快就灌入了阿尔克斯的耳中，前面还有一段狭窄的通道，窄到只能勉强让一个人通过，而像黑格尔他们那样高大的身材则只能侧着身体前行。
不远处的出口被阳光填满，格外明亮耀眼，阿尔克斯凭借瘦小的身材第一个冲了出来。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圆形竞技场，他身后所谓的通道，其实不过是高大看台之间的缝隙。
看台之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有的挥舞着脱下来的上衣，有的朝人群泼洒手中酒瓶里的酒水，有的三五成群在喊着助威的口号，有的则扭打在一起。
地面上到处是散落的门票、押注的纸片、食物、呕吐物、破碎的衣物和酒瓶、血迹，以及便溺。
小贩抱着装满食物和酒水的笸箩，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叫卖。
五弦琴拨弄着节奏明快而高亢的曲子，雄壮的鼓声则不断将气氛推向高潮。
所有这一切，都是围绕着竞技场中心沙地上的搏杀，此刻两个披着简易皮甲，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男人正在用已经崩断的武器进行着最后的角逐。
“真是叫人倒胃口的场面，我必须承认我之前设想的画面比这个要优美一些。”阿尔克斯捂住了鼻子。
“你们可以顺着台阶下到围场边，然后沿着围墙走就能看到出口通道。”黑格尔高大的身躯从狭窄的缝隙中挤出来，“记得在日落之前到那边的塔楼上来找我，我带你们回去。”
顺着黑格尔手指的方向，圆形竞技场的一侧耸立着残破的塔楼和已经倒塌的殿堂残垣。
“另外，你们会需要这个的。”黑格尔丢给庞佩一袋钱币。
“哦，您可真是慷慨的好人！”阿尔克斯向黑格尔鞠躬道谢，然后迫不及待跑下台阶去了。
庞佩和齐尔夫也紧追了上去。
黑格尔转身又从这条狭窄的缝隙中回到了里面的通道内，两个彪形大汉依旧等候在那里。
“父亲，您选择相信他们了吗？”其中一人说。
“不，暂时还没有。”黑格尔看着手上的‘钢铁之戒’说，“你去换掉身上的铠甲，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在等什么？”阿尔克斯朝众人挥手。
没人回应，大家都只是呆立在原地，结果是赫兰尼先开了口。
“五十年了。”赫兰尼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在默顿堡里整整呆了五十年，从没离开过这里，已故老‘厂长’一直告诫我们，战争没有结束，古老的敌人一直在搜寻我们的踪迹，一直在窥探共和国的遗产。”
“世界是在改变的，各位。”阿尔克斯摊摊手，“我们不能一直活在五十年前的阴影之中吧？”
“不。”已经站在门口的黑格尔背对着众人，冷冷地说，“世界没有改变。”
沮丧的情绪笼罩在众人头上，一个个变得像雕像一样杵在那里，随着旧日圣殿内的烛火油灯渐渐熄灭，一切变得像死一样寂静。
“咣”的一声巨响。
阿尔克斯一脚踹在铁门上。
“就算是一辈子生活在洞里的老鼠，也会偶尔钻出洞去，你们真是无可救药。”阿尔克斯吼道，“好了，随你们的便吧，我要出去透透气了。”
阿尔克斯头也不回的大跨步穿过了格里耶涅兹堡之门，并故意大声留下一句话：“‘铁元帅’先生，麻烦你帮我把‘钢铁之戒’还给他们，我实在没兴趣回来了。”
庞佩听了这话，终于站不住了，一拍齐尔夫的脑袋，两人快步跟了上去。
穿过两座大门，明媚耀眼的阳光令阿尔克斯他们的眼睛一阵刺痛，几乎无法睁开。良久，他们的视力才渐渐适应过来。
与默顿堡的旧日圣殿几乎是同样的格局，门的另一边也连接着一座九边形的大殿，大殿由青色石灰岩构筑而成，粗大的石柱上雕刻有形态各异的武士形象，或持剑、或持矛、或持弓，或赤身裸体、或重甲厚盔。
石柱向上托起巨大的穹顶，穹顶与墙面之间开有九扇拱形窗，安装了不透明的浅色玻璃。九面墙壁上也与默顿堡旧日圣殿同样，排列着九座大门，只是形制完全不同。除了令人惊叹的打开方式，还有雕刻精美的石制拱券。
大殿中央也有一张九方案，虽然是一张年代久远的木桌，但是桌面被打磨得非常光滑并上了油，依旧如同镜面一般，正中摆放着一座三层烛灯台。在正对武神——格里耶涅兹堡垒之门的方向摆放着一张高大的木椅，椅背上插着一柄巨剑，闪烁着寒光。
这一定又是什么王座。阿尔克斯心想。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一定是格里耶涅兹堡的旧日圣殿了。”阿尔克斯对黑格尔说。
“你猜得没错，小屁孩。”黑格尔挥了挥手，身后的大门重新合拢，铜剑聚集，正中的楔形盾牌上浮现的是工匠之神——默顿，“你们是想在这里继续参观呢，还是想跟我出去见识见识？”
“当然是出去见识见识。”阿尔克斯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回头问身后的庞佩和齐尔夫，“对吧？”
两人还沉浸在对于这陌生环境的惊讶之中，完全没有听到阿尔克斯的问话。
“那么好吧，跟我来。”
黑格尔耸耸肩膀，带着两名彪形大汉来到高大座椅背后的大门前，只见他用手上的“力量之戒”轻轻触碰了一下楔形盾牌上的神像浮雕，铜剑便开始散开，清脆的剑刃摩擦声过后，大门完全开启，众人走出了旧日圣殿。
门外是紧挨着旧日圣殿墙外的一圈环廊，环廊的两头连接着一条幽长深邃的拱形通道，昏暗而不见尽头，这让阿尔克斯倍感压抑。
“这一定是通向某个宽敞而明亮的大厅吧，或者更加宽敞而明亮的……外头。”
然而黑格尔等人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在前头带路。
齐尔夫快步走到了阿尔克斯前头，庞佩则紧跟在后面。
这个通道虽然昏暗，但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厚重墙壁的石缝中总有一些光亮漏进来。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扇矮小的铁箍木门前，黑格尔用一把奇特的钥匙打开了门上那个奇特的锁。打开之后，矮小的门洞让阿尔克斯他们感觉几乎是钻进去的，两个彪形大汉则在门外等候。
里面是完全没有窗户的一个房间，或许可能是被挪作他用的地牢，阿尔克斯心里暗忖。
黑格尔点亮了墙边的油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武器映入众人眼帘。这个房间并不大，这里主要是各式长短剑、轻斧、轻型战锤、长矛、连枷和一些圆盾。
“没想到这里这么壮观。”阿尔克斯抓了抓脑袋。
“我这些东西都是私藏的，如果让外头的教会和【奇南伯爵】知道。我们，还有你们，就全都玩完了。”黑格尔从里头的那排武器架下拉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旧铁箱，用自己手上的‘力量之戒’触碰了一下铁箱的锁扣。锁扣上的纹饰泛起一阵微弱的光亮，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只听到“啪嗒”一声，锁扣打开了。
黑格尔从中取出三条腰带，递给了阿尔克斯他们。
接过腰带，阿尔克斯仔细打量了一下，看上去非常普通，应该是牛皮制作的，感觉非常结实。
但是黑格尔很快又将皮带从他们手中拿回去，紧皱眉头思虑了一番，又将皮带装回了铁箱之中。
“谁稀罕。”齐尔夫十分不屑地咕哝了一句。
“各自挑一把武器吧。”黑格尔说着钻出了门口。
不一会儿，阿尔克斯带着一把短剑，庞佩带着一把长矛和一面圆盾，齐尔夫则手持两把战锤出来了。
“你们不是去打仗，先生们，像这个小屁孩一样，挑一把方便的防身武器就可以了。”
于是庞佩和齐尔夫钻回去重新挑选，黑格尔无奈地摇摇头。
很快庞佩换成了一把长剑出来了，齐尔夫则换成了两把手斧。
黑格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齐尔夫没说话。
“怎么了？”齐尔夫说。
“没什么。”
黑格尔关上门，继续在前面引路。
“鉴于你们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默顿堡里被关得太久了，我想我有必要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向你们介绍一下外面世界的情形。”
“这真是太好了，您想得非常周到。”阿尔克斯说。
“首先，我再次强调我赞同你们堡垒中那位老太太的说法，战争没有结束，古老的敌人一直在搜寻我们的踪迹。”黑格尔边走边说。
“所以，我们古老的敌人是谁？强大吗？”阿尔克斯问。
“请不要打断我的话。”黑格尔继续说道，“我们最大的麻烦就是我们的身份，我想那两位先生应该比你明白一些，小屁孩。而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王庭和教会！所以不要觉得走出了这里，你们就是被放飞的雄鹰了，不是！你们还是老鼠，而且是溜到了街面上的老鼠，窜入了人群中的老鼠！一定要藏好了，包紧了，别让自己的任何一根惹人怀疑的毛，露出来！”黑格尔停下脚步，转头瞪着阿尔克斯，“明白吗？”
“当然，我完全明白了。”阿尔克斯努力挤出笑容。
“我需要事先告诉你们，如果你们露陷了，被发现了，落得逃亡的下场了，就不要再靠近我这里一步，就乖乖地死在外面，烂在外面，清楚吗？”黑格尔指着他们。
“请你说话客气点，‘铁元帅’先生。”庞佩的脸沉了下来。
“不客气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在这个纷乱的世道生存，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这位先生。你们选择这么个小屁孩当你们的‘厂长’，让我很难对你们放心并客气起来。”铁元帅转头继续往前走，“最后一个建议，出去之后找个地方换一身衣服，你们这个样子会被奴隶贩子盯上的。”
随后，他们来到了通道尽头，一扇同样矮小的铁箍木门挡住了去处，黑格尔打开了门，让阿尔克斯三人先钻出去了。
来到门外，人群的嘶喊吵嚷声很快就灌入了阿尔克斯的耳中，前面还有一段狭窄的通道，窄到只能勉强让一个人通过，而像黑格尔他们那样高大的身材则只能侧着身体前行。
不远处的出口被阳光填满，格外明亮耀眼，阿尔克斯凭借瘦小的身材第一个冲了出来。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圆形竞技场，他身后所谓的通道，其实不过是高大看台之间的缝隙。
看台之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有的挥舞着脱下来的上衣，有的朝人群泼洒手中酒瓶里的酒水，有的三五成群在喊着助威的口号，有的则扭打在一起。
地面上到处是散落的门票、押注的纸片、食物、呕吐物、破碎的衣物和酒瓶、血迹，以及便溺。
小贩抱着装满食物和酒水的笸箩，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叫卖。
五弦琴拨弄着节奏明快而高亢的曲子，雄壮的鼓声则不断将气氛推向高潮。
所有这一切，都是围绕着竞技场中心沙地上的搏杀，此刻两个披着简易皮甲，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男人正在用已经崩断的武器进行着最后的角逐。
“真是叫人倒胃口的场面，我必须承认我之前设想的画面比这个要优美一些。”阿尔克斯捂住了鼻子。
“你们可以顺着台阶下到围场边，然后沿着围墙走就能看到出口通道。”黑格尔高大的身躯从狭窄的缝隙中挤出来，“记得在日落之前到那边的塔楼上来找我，我带你们回去。”
顺着黑格尔手指的方向，圆形竞技场的一侧耸立着残破的塔楼和已经倒塌的殿堂残垣。
“另外，你们会需要这个的。”黑格尔丢给庞佩一袋钱币。
“哦，您可真是慷慨的好人！”阿尔克斯向黑格尔鞠躬道谢，然后迫不及待跑下台阶去了。
庞佩和齐尔夫也紧追了上去。
黑格尔转身又从这条狭窄的缝隙中回到了里面的通道内，两个彪形大汉依旧等候在那里。
“父亲，您选择相信他们了吗？”其中一人说。
“不，暂时还没有。”黑格尔看着手上的‘钢铁之戒’说，“你去换掉身上的铠甲，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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