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食尸鬼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房门开了，考顿·奇南接下了话茬。
“这位高大的先生，我理解你的疑惑，但是请相信我，我过往的见闻告诉我，一个人在大病之后，或者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后，出现性情上的大变是不足为奇的。”
考顿手提着那条血淋淋的鬼藤走出房外。
“这么快？尊敬的巫师先生，您成功了吗？”阿尔克斯兴奋地问道。
“从遇上您的那一刻开始，我相信您的这位朋友就已经交上好运了。”考顿说，“他不仅保住了他的命，而且还保住了他的腿。”考顿将鬼藤举到阿尔克斯他们眼前，“那么你们决定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让我来剁碎这个恶心的东西。”齐尔夫举起手斧准备动手。
“交给我吧。”爱娜手上沾满了血液从房内走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说，“我拿到楼下丢到壁炉里烧掉。”
“嗯哼，烧掉也是好主意。”齐尔夫收起手斧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爱娜小姐。”阿尔克斯一看到爱娜就满面春光。
“那么，你们谁付钱呢？”考顿也擦了擦手。
“哦，需要多少钱？”阿尔克斯忙示意庞佩将钱袋子拿过来。
“我希望爱娜已经提前告知你们我的收费标准了。”考顿看着他们的表情，停顿了一下，“五个【奥塔尔】银币。”
阿尔克斯他们对钱币完全没有概念，他们甚至不认识所谓的奥塔尔银币长什么样子。
“您自己拿吧，别客气。”阿尔克斯把钱袋子打开，双手举在考顿面前。
考顿从中挑了五个雕琢着国王精美头像和王冠的银币装入了自己的皮包中，一枚也没有多拿。
“您可真是一位阔气的老板，说实话从你们刚才的穿着中我一度怀疑您是否有能力支付我的这笔报酬呢。”考顿满意地说，“您的那位朋友需要休息，我对他腿上的伤口做了一些特殊的处理，他不会因为伤口溃烂而出现性命危险了，但是请记住他需要休息，并且需要食物补充体力。”然后考顿行了个礼，“那么，再见了，先生们。”戴上斗篷帽下楼去了。
爱娜处理完鬼藤端着食物和水上楼来了，她看见阿尔克斯三人手捧着斗篷站在门外忍不住发笑。
“你们还站在外面干什么？你们的朋友需要得到照顾。”
阿尔克斯恍然大悟，几人跟着爱娜进了房间。
“如果你们要出门，最好把斗篷穿上。”爱娜把食物和水放在床头边，“虽然外面到处是携带武器的人，但是把武器藏在斗篷中能给你们减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请恕我直言，你们是不是第一次进城？”
“哦！是，是的没错。”阿尔克斯心里感谢爱娜替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们一直居住在乡下，因为手上攒了点钱，忍不住想来城里见识见识。”阿尔克斯踢了一下庞佩的脚，“对吧？”
庞佩和齐尔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对。”
“哪里的乡下？要说奇南郡的乡下，哪怕是再偏僻的地方我都熟悉呢。”爱娜双手叉着细小的腰，骄傲地说。
“呃……我们是外郡来的。”阿尔克斯脑筋飞快地转着。
“好吧，我理解，大多数旅客都不愿意透露他们的身份和行踪，在这个年头，谨慎一点总是对的。”爱娜拍拍手，准备下楼。
阿尔克斯要求庞佩和齐尔夫在房间照顾皮蓬，自己则跟在爱娜屁股后面下楼去了。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旅客先生。”来到楼下柜台前，爱娜看着跟在身后的阿尔克斯，好奇地问。
“阿尔克斯，我叫阿尔克斯·勒伯纳，麻烦您给我来点食物和酒，我饿了。”阿尔克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好的，勒伯纳先生，那您在那边找个地方坐吧。”爱娜指了指窗边的空座位，然后就掉头进厨房去了。
与刚进店那会儿一样，原本热闹嘈杂的气氛因为阿尔克斯的下楼，又变得安静而紧张，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年轻的陌生小伙子，老板则在柜台内忙碌着，对这一变化并没有任何反应。
“嘿！老板，给在座的所有朋友都来上一大杯免费的酒怎么样？”阿尔克斯故意提高嗓门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老板嘴角上扬，并没有马上答复他。
紧跟着店内一阵欢呼，气氛重新回到了到热闹的状态，甚至有人热情地招呼阿尔克斯到壁炉边坐下。
就在刚刚他们还像敌人一样冷眼相对，现在就变得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打成一片。老板和爱娜忙着给所有人都上酒，所有人开始互相敬酒，一位右臂被截肢的退役士兵甚至爬上了桌子跳起舞来。
在酒精的刺激和烟草的熏染之下，大家的谈话开始无所不及。
但是不知不觉他们的谈话重心就变成了关于各自所携带的武器的一场攀比。
首先是那位在桌子上跳舞的退役士兵，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枪，高高举过头顶。
“这把枪，曾经参与了著名的【小公主河】战役，它刚劲有力的枪膛内喷出的弹丸，结果了至少两位‘复国者’的军官！”
“哦，是吗？”一个披着斗篷、戴着黑色大檐帽的男人站起身，左手握着酒杯，一脚踏在了座椅上，拔出腰间挎着的那把有着精美护手的又长又细的轻剑，“我可不曾听说过哪个低级士兵被允许配备手枪的，你肯定是从战场的尸体堆中捡来的吧？”说罢，他放声大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人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是军官，我就是军官！”退役士兵打着酒嗝极力狡辩着，却一不留神从桌上摔了下来。
“来看看吧，【老尼尔伯森】的作品。”大檐帽男人取而代之，跳上了桌面，向众人展示他手中光亮优美的轻剑，“这是他在去世前打造的最后一把剑，他给它起名叫‘卡夏格卢瓦’。”
“什么意思？”有人用鄙夷的语气问。
“老尼尔伯森是为数不多仍然会讲苏兰语的苏兰族人，卡夏是他已故妻子的名字，‘卡夏格卢瓦’的意思就是：卡夏之魂。你这个无知的蠢货。”大檐帽男人轻轻抚摸着剑身，“哦，他深爱着他的妻子，这把剑倾注了他对于已故爱妻的所有依恋和追思，并为此付出了自己最后的精力。让你们见识一下它的珍贵和强悍！”
说着，大檐帽男人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将酒杯扔到空中，抬手一挥剑，酒杯在空中断成了两截，摔在了酒桌旁一个胡子拉碴的胖子的光秃秃的脑袋上。
“嘿！看着点儿！”胖子一把拉过背上背着的膛管粗大的手炮，对准了大檐帽男人，“任凭你吹得天花乱坠，它终究不过是一把剑，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连人带剑把你轰出墙外去！”
很快，攀比演变成吵闹，酒杯和食物横飞。
阿尔克斯上前劝住了他们。
“说到底，你们手里都是些寻常家伙，有谁能拿出一些真正了不起的家伙什让大家开开眼界吗？”
于是乎，众人消停了下来。
“我听说黑市里最近出现了一些不得了的玩意儿。”大檐帽男人神秘兮兮地说，“有人用魔兽的牙齿做了武器，可以像切瓜一样把刚刃劈断。”
“我还听说过射出去会自己飞回来的箭矢呢，哈哈哈。”退役士兵灌了一口酒大笑起来。
“不，不要笑，这是真的，我亲眼见过。”一个牙齿几乎掉光，戴着一顶草帽的干瘦老头低声说，“不是飞回去，而是化成一阵烟回到了主人的箭筒里。”
“如果是真的，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得到这样的武器，看谁以后还瞧不起我！”退役士兵说话开始大舌头，有些醉了。
“如果你想变成怪物那你就去吧，听说使用那种用魔兽躯体制作而成的东西，会让你的灵魂被腐蚀，然后慢慢你就会变成被诸神唾弃的异化人。”干瘦老头说。
“我的灵魂，我的躯体，只要能让我获得力量，变成怪物又如何？我现在活得还不如怪物呢！”
“是的，或许你能获得额外的能力，那又如何？最多成为教会魔法师的猎物，会死得非常惨的。还是留着这张嘴，多喝几天酒吧。”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我们要去碰这种危险邪恶的东西。”大檐帽男人压低了嗓音，“不妨告诉你们吧，我一直在寻找‘共和国遗产’。”
“共和国遗产？”阿尔克斯问。
“是的，图林时代的玩意儿，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老头环视众人，“来自于传说中已经覆灭了几百年的‘诸神堡垒’之一。”老头停顿了一下，“默顿堡。”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阿尔克斯感到脑袋嗡的一声响。
这时，店外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所有人起身冲到店外，只见多伦河的污泥之中，爬出三五只人形生物，它们长着鳄鱼一样满是利齿的长吻，脑袋和背部都披着长长的毛发犹如污水中长满水藻的石头，正在朝伯顿旅店门口爬来。
奇怪的是，见到蜂拥而至的众人，这些怪物没有逃跑也没有发起进攻，而是顺从地服帖在地上一动不动。
“食尸鬼！”有人喊道。
众人纷纷亮出武器，那个残疾士兵首先朝食尸鬼开了一样，击中了其中一只的前爪，但它依旧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众人正欲上前砍杀，阿尔克斯突然跑出来挡在前面。
“别动手，别动手。”
“让开小鬼，你是不是喝醉了？发什么神经？”大檐帽男人拿剑对着阿尔克斯。
阿尔克斯转身驱赶食尸鬼，它们掉头就跳入了河中消失了。
众人缓缓放下武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赶跑了？”
“我肯定是喝醉了。”
“好小子，你会魔法！？”
“他是教会的人。”
“教会的人要是有这个本事，多伦河里的食尸鬼就不会泛滥了。”
“荒野巫师！”
“小声点，你这个蠢货！”
于是众人簇拥着阿尔克斯回到店中。
“来吧，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大檐帽男人把轻剑收回鞘中。
“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赶走了它们。”阿尔克斯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举动，“我只是觉得它们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它们是怪物，是水里的恶魔，它们吃河里的尸体！”有人说。
“可它们很少上岸不是吗？”阿尔克斯猜想。
“不，经常有听到它们上岸袭击牲畜和人的传闻。”
“关键是，如果被它们咬伤，你就会慢慢变得和它们一样。”
“没错，看看它们人形的身体吧，它们最早都是和你我一样的普通人，因为饥饿而吃了尸体，诸神就惩罚它们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些都是传闻吧，我觉得很有意思，如果这些传闻是真的，那我们就更没有必要招惹它们了，不是吗？”阿尔克斯说，“好了，随它们去吧，再来一轮美酒怎么样？”
众人再度欢呼，店内的气氛又回到了热闹嘈杂的状态。
只有阿尔克斯坐在壁炉边，陷入了沉思。
房门开了，考顿·奇南接下了话茬。
“这位高大的先生，我理解你的疑惑，但是请相信我，我过往的见闻告诉我，一个人在大病之后，或者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后，出现性情上的大变是不足为奇的。”
考顿手提着那条血淋淋的鬼藤走出房外。
“这么快？尊敬的巫师先生，您成功了吗？”阿尔克斯兴奋地问道。
“从遇上您的那一刻开始，我相信您的这位朋友就已经交上好运了。”考顿说，“他不仅保住了他的命，而且还保住了他的腿。”考顿将鬼藤举到阿尔克斯他们眼前，“那么你们决定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让我来剁碎这个恶心的东西。”齐尔夫举起手斧准备动手。
“交给我吧。”爱娜手上沾满了血液从房内走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说，“我拿到楼下丢到壁炉里烧掉。”
“嗯哼，烧掉也是好主意。”齐尔夫收起手斧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爱娜小姐。”阿尔克斯一看到爱娜就满面春光。
“那么，你们谁付钱呢？”考顿也擦了擦手。
“哦，需要多少钱？”阿尔克斯忙示意庞佩将钱袋子拿过来。
“我希望爱娜已经提前告知你们我的收费标准了。”考顿看着他们的表情，停顿了一下，“五个【奥塔尔】银币。”
阿尔克斯他们对钱币完全没有概念，他们甚至不认识所谓的奥塔尔银币长什么样子。
“您自己拿吧，别客气。”阿尔克斯把钱袋子打开，双手举在考顿面前。
考顿从中挑了五个雕琢着国王精美头像和王冠的银币装入了自己的皮包中，一枚也没有多拿。
“您可真是一位阔气的老板，说实话从你们刚才的穿着中我一度怀疑您是否有能力支付我的这笔报酬呢。”考顿满意地说，“您的那位朋友需要休息，我对他腿上的伤口做了一些特殊的处理，他不会因为伤口溃烂而出现性命危险了，但是请记住他需要休息，并且需要食物补充体力。”然后考顿行了个礼，“那么，再见了，先生们。”戴上斗篷帽下楼去了。
爱娜处理完鬼藤端着食物和水上楼来了，她看见阿尔克斯三人手捧着斗篷站在门外忍不住发笑。
“你们还站在外面干什么？你们的朋友需要得到照顾。”
阿尔克斯恍然大悟，几人跟着爱娜进了房间。
“如果你们要出门，最好把斗篷穿上。”爱娜把食物和水放在床头边，“虽然外面到处是携带武器的人，但是把武器藏在斗篷中能给你们减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请恕我直言，你们是不是第一次进城？”
“哦！是，是的没错。”阿尔克斯心里感谢爱娜替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们一直居住在乡下，因为手上攒了点钱，忍不住想来城里见识见识。”阿尔克斯踢了一下庞佩的脚，“对吧？”
庞佩和齐尔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对。”
“哪里的乡下？要说奇南郡的乡下，哪怕是再偏僻的地方我都熟悉呢。”爱娜双手叉着细小的腰，骄傲地说。
“呃……我们是外郡来的。”阿尔克斯脑筋飞快地转着。
“好吧，我理解，大多数旅客都不愿意透露他们的身份和行踪，在这个年头，谨慎一点总是对的。”爱娜拍拍手，准备下楼。
阿尔克斯要求庞佩和齐尔夫在房间照顾皮蓬，自己则跟在爱娜屁股后面下楼去了。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旅客先生。”来到楼下柜台前，爱娜看着跟在身后的阿尔克斯，好奇地问。
“阿尔克斯，我叫阿尔克斯·勒伯纳，麻烦您给我来点食物和酒，我饿了。”阿尔克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好的，勒伯纳先生，那您在那边找个地方坐吧。”爱娜指了指窗边的空座位，然后就掉头进厨房去了。
与刚进店那会儿一样，原本热闹嘈杂的气氛因为阿尔克斯的下楼，又变得安静而紧张，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年轻的陌生小伙子，老板则在柜台内忙碌着，对这一变化并没有任何反应。
“嘿！老板，给在座的所有朋友都来上一大杯免费的酒怎么样？”阿尔克斯故意提高嗓门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老板嘴角上扬，并没有马上答复他。
紧跟着店内一阵欢呼，气氛重新回到了到热闹的状态，甚至有人热情地招呼阿尔克斯到壁炉边坐下。
就在刚刚他们还像敌人一样冷眼相对，现在就变得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打成一片。老板和爱娜忙着给所有人都上酒，所有人开始互相敬酒，一位右臂被截肢的退役士兵甚至爬上了桌子跳起舞来。
在酒精的刺激和烟草的熏染之下，大家的谈话开始无所不及。
但是不知不觉他们的谈话重心就变成了关于各自所携带的武器的一场攀比。
首先是那位在桌子上跳舞的退役士兵，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枪，高高举过头顶。
“这把枪，曾经参与了著名的【小公主河】战役，它刚劲有力的枪膛内喷出的弹丸，结果了至少两位‘复国者’的军官！”
“哦，是吗？”一个披着斗篷、戴着黑色大檐帽的男人站起身，左手握着酒杯，一脚踏在了座椅上，拔出腰间挎着的那把有着精美护手的又长又细的轻剑，“我可不曾听说过哪个低级士兵被允许配备手枪的，你肯定是从战场的尸体堆中捡来的吧？”说罢，他放声大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人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我就是军官，我就是军官！”退役士兵打着酒嗝极力狡辩着，却一不留神从桌上摔了下来。
“来看看吧，【老尼尔伯森】的作品。”大檐帽男人取而代之，跳上了桌面，向众人展示他手中光亮优美的轻剑，“这是他在去世前打造的最后一把剑，他给它起名叫‘卡夏格卢瓦’。”
“什么意思？”有人用鄙夷的语气问。
“老尼尔伯森是为数不多仍然会讲苏兰语的苏兰族人，卡夏是他已故妻子的名字，‘卡夏格卢瓦’的意思就是：卡夏之魂。你这个无知的蠢货。”大檐帽男人轻轻抚摸着剑身，“哦，他深爱着他的妻子，这把剑倾注了他对于已故爱妻的所有依恋和追思，并为此付出了自己最后的精力。让你们见识一下它的珍贵和强悍！”
说着，大檐帽男人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将酒杯扔到空中，抬手一挥剑，酒杯在空中断成了两截，摔在了酒桌旁一个胡子拉碴的胖子的光秃秃的脑袋上。
“嘿！看着点儿！”胖子一把拉过背上背着的膛管粗大的手炮，对准了大檐帽男人，“任凭你吹得天花乱坠，它终究不过是一把剑，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连人带剑把你轰出墙外去！”
很快，攀比演变成吵闹，酒杯和食物横飞。
阿尔克斯上前劝住了他们。
“说到底，你们手里都是些寻常家伙，有谁能拿出一些真正了不起的家伙什让大家开开眼界吗？”
于是乎，众人消停了下来。
“我听说黑市里最近出现了一些不得了的玩意儿。”大檐帽男人神秘兮兮地说，“有人用魔兽的牙齿做了武器，可以像切瓜一样把刚刃劈断。”
“我还听说过射出去会自己飞回来的箭矢呢，哈哈哈。”退役士兵灌了一口酒大笑起来。
“不，不要笑，这是真的，我亲眼见过。”一个牙齿几乎掉光，戴着一顶草帽的干瘦老头低声说，“不是飞回去，而是化成一阵烟回到了主人的箭筒里。”
“如果是真的，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得到这样的武器，看谁以后还瞧不起我！”退役士兵说话开始大舌头，有些醉了。
“如果你想变成怪物那你就去吧，听说使用那种用魔兽躯体制作而成的东西，会让你的灵魂被腐蚀，然后慢慢你就会变成被诸神唾弃的异化人。”干瘦老头说。
“我的灵魂，我的躯体，只要能让我获得力量，变成怪物又如何？我现在活得还不如怪物呢！”
“是的，或许你能获得额外的能力，那又如何？最多成为教会魔法师的猎物，会死得非常惨的。还是留着这张嘴，多喝几天酒吧。”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我们要去碰这种危险邪恶的东西。”大檐帽男人压低了嗓音，“不妨告诉你们吧，我一直在寻找‘共和国遗产’。”
“共和国遗产？”阿尔克斯问。
“是的，图林时代的玩意儿，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老头环视众人，“来自于传说中已经覆灭了几百年的‘诸神堡垒’之一。”老头停顿了一下，“默顿堡。”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阿尔克斯感到脑袋嗡的一声响。
这时，店外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所有人起身冲到店外，只见多伦河的污泥之中，爬出三五只人形生物，它们长着鳄鱼一样满是利齿的长吻，脑袋和背部都披着长长的毛发犹如污水中长满水藻的石头，正在朝伯顿旅店门口爬来。
奇怪的是，见到蜂拥而至的众人，这些怪物没有逃跑也没有发起进攻，而是顺从地服帖在地上一动不动。
“食尸鬼！”有人喊道。
众人纷纷亮出武器，那个残疾士兵首先朝食尸鬼开了一样，击中了其中一只的前爪，但它依旧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众人正欲上前砍杀，阿尔克斯突然跑出来挡在前面。
“别动手，别动手。”
“让开小鬼，你是不是喝醉了？发什么神经？”大檐帽男人拿剑对着阿尔克斯。
阿尔克斯转身驱赶食尸鬼，它们掉头就跳入了河中消失了。
众人缓缓放下武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赶跑了？”
“我肯定是喝醉了。”
“好小子，你会魔法！？”
“他是教会的人。”
“教会的人要是有这个本事，多伦河里的食尸鬼就不会泛滥了。”
“荒野巫师！”
“小声点，你这个蠢货！”
于是众人簇拥着阿尔克斯回到店中。
“来吧，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大檐帽男人把轻剑收回鞘中。
“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赶走了它们。”阿尔克斯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举动，“我只是觉得它们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它们是怪物，是水里的恶魔，它们吃河里的尸体！”有人说。
“可它们很少上岸不是吗？”阿尔克斯猜想。
“不，经常有听到它们上岸袭击牲畜和人的传闻。”
“关键是，如果被它们咬伤，你就会慢慢变得和它们一样。”
“没错，看看它们人形的身体吧，它们最早都是和你我一样的普通人，因为饥饿而吃了尸体，诸神就惩罚它们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些都是传闻吧，我觉得很有意思，如果这些传闻是真的，那我们就更没有必要招惹它们了，不是吗？”阿尔克斯说，“好了，随它们去吧，再来一轮美酒怎么样？”
众人再度欢呼，店内的气氛又回到了热闹嘈杂的状态。
只有阿尔克斯坐在壁炉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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