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师父你害我

    姜盛关上门，拉好栓，闭了窗。这才徐徐道来，原来姜姓拜的神并不是火神，正是圣母孔雀胆！它目前确是炎部圣物，只有姜姓才拜，外姓只知火神姜炎而不知圣母孔雀胆，这样的习俗已经有上万年的历史。至于它为何流落于此，他不得而知。据说当年黑龙天师也是处心积虑而来，先祖火神看其道法高强不忍驱走，亲自在太阳神殿日日感化，夜夜教导，又许以富贵美人。后来天师也就心生缱绻，便索性在我部做了一个快活神仙。

    神农暗道：“原来如此，难怪敖摩昂不仅没有得手还把自己还折了进去！感情火神姜炎也是帮凶！将来一定要小心着了他的道。”

    天佑唏嘘不已。

    这夜二人又谈了许多，多半都是厉山的奇谈怪闻。

    第二日，因姜盛母子要进山拜神，天佑用了早饭便告辞自寻寿仙宫而去。

    天佑重复地把一块石头扔起来又接住：“师父，你看‘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多么重要。说不定那天就被骗取当保安了！你要是没有遇到我说不定也是如此下场。”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欠揍，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能学学女娲补天、夸父逐日么？人必须要有个伟大的志向才不会堕落！你小子的心眼虽然缺了一块，为师也当尽力救之。”神农义正言辞。

    “师父，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神农顿时哑口无言。他的志向是什么？以前跟着无上真人按部就班的炼金丹尝百草，现在的志向却只剩下报仇。神农想了想，不觉黯然神伤，他只剩自私又何来伟大。也许他也早就该明白，仇恨就是一道劫数，他的执念太深。

    天佑知道戳了神农痛处，也不追问，乘着凉风不觉加快了脚步。

    寿仙宫并没有多么富丽堂皇。天佑在山腰的树林间迂回许久才发现它。几棵落叶松后鼓起来的一个小山丘，山丘的上嵌着一块花岗岩。这“寿仙宫”三个字就刻在黄岗岩上。围绕着花岗岩的是满山坡的红杜鹃。别看这个地方不怎么好，但那隽秀的字体入石三分，飞龙舞凤一点也不失风度。天佑傻了眼，可这那里有门？

    “师父，这下可怎么办？”

    “你自报上自家姓甚名谁，师父自有调度。”其实神农心里也没底。仙人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相托。此刻的他是多么的脆弱，如何能拿得出令人信服的东西。

    天佑心中直犯嘀咕但也扯着嗓子喊道：“凡人国圣朝天佑初临仙地，拜请仙家出门相见！”

    语落片刻，落叶松下白烟骤起。一位白衣女子自烟中走出。看她柳叶弯眉，樱桃小嘴，衣香髻影，举止端庄。天佑不禁感叹，如此得体的女子即使富贵人家的小姐也过犹不及。

    “主人知公子前来，特命奴婢等候相告，欲见主人公子可去归心泉一寻。”还不等天佑上前作揖，那女子开口便道。

    “还望姐姐告知归心泉在何处？”

    那女子掩口笑道：“公子玩笑，叫我小白即可。归心泉在寿仙宫西侧十里。主人特别交代熟人见面不必拘泥于礼。”说罢，又是白烟一起，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农最看不得天佑流口水的样子：“二傻子，快走吧！”他一面真想把这一刻记录下来留给仙儿欣赏，又一面感叹狐精的魅惑能力真是无人能及。

    归心泉并不难寻。

    但天佑在寿仙宫门口本就口干舌燥，汗出如雨。刚想讨口水喝，却吃了闭门羹。因此只能耐着性子顶着烈日向归心泉而去。他本是晃晃悠悠穿过一片白桦林。突然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大步流星而去。树的尽头是一汪清泉映入眼帘。天佑高兴极了，他顾不得查看四周，只见他一手撕了上衣“扑通”一声便跳入水中。他飞速潜入水底，又急速的冲出水面。水的清凉使他浑身清爽，夏日的酷暑没了痕迹。他再也仍不住而放声高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的时候，歌的内容自然不堪入耳。神农听着直反胃，看他左右捏了右手内关，右手掐了左手合谷，身子还在不住地打颤。

    天佑在水中好不快活，左冲右撞，鸟儿似的迅捷；上浮下潜，鱼儿一样灵活。当他再次冲出水面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立了一人，水面刚及那人胸口，乌黑的头发散于水面之上，雪白的皮肤弹指可破，真是出水芙蓉，人间尤物。淡蓝色的湖水顺着酥胸而下滴滴答答的流在天佑的脸上。顺流而下的还有他的鼻血，染红了清澈的湖水。

    又看那人杏眼圆睁，双手叉腰，不怒自威。天佑不禁叫出口：“怎么是你！”

    那人大怒：“老娘说可不拘泥于礼，没想到你竟如此狂妄！”大手一挥，天佑直接飞上了岸边，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心念一声“师父你害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