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小师父与老徒弟
夏小至站在渡口边，看着闫二河父女俩乘着船飘然远去。
想了想过后，他还是决定先去找村子的里正，然后出资给乡邻们，将墓园重新修葺一番。
虽然乡邻们出于各种原因没有计较，但他也不能就此不负责。
才刚刚走到村口，迎面便撞见了一道分外熟悉的身影。
他倍感讶异：“你这个老骗子，居然还留在村里没走？”
老头神情讪讪：“噫……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老夫只是凭演技混口饭吃而已，其实也相当不容易。”
夏小至忍不住啐了他一口：“我可去你的！那只鬼怪，根本就是你养着的吧？”
“办了证的，绝对是合法饲养，可从来没敢害过一条人命！”
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有些悲从中来：“这只契灵跟随老夫走南闯北多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没曾想就这么被吃掉了……”
“别演了，我劝你以后还是洗心革面，好好做个人吧。”
眼看这老头岁数已经不小了，面对金碟豹的时候，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吃足了苦头。
夏小至虽然十分嫌弃，但也不想跟他过多计较。
正要离开，却听见老头喊道：“等一等！”
“你还有什么事吗？”他回头问道。
“这位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年纪轻轻就有一道灵光从天灵盖……”
夏小至满头黑线地将他的话打断：“怎么？你有本秘籍要便宜点卖给我吗？”
“不，老夫决定要拜你为师！”
老头说完一撩袖袍，当即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赶紧闪身躲到了一边：“你搞什么鬼名堂，该不会是被金碟豹给吓傻了吧？”
“没有，徒儿是认真的。自从目睹了师父你一剑屠妖的飒爽风姿，徒儿便发自肺腑地愿意永远追随左右。鞍前马后，端茶递水，铺被暖床，不辞辛劳……”
好像混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夏小至拧起了眉毛：“……你先起来。”
“师父一刻不答应，我就一刻都不起来。”
“那随你便吧。”
他刚准备闪人，却被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大腿。
老头涕泪俱下，声音凄惨：“师父啊，你就收下徒儿吧！”
夏小至抽动大腿，却被老头抱得死死的，就是不肯松手。
“第一，你是个演技了得的骗子，我怕哪天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第二，除了高尚的品德，我也实在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快松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这像什么样子？”
老头以手指天，信誓旦旦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周绩溪敢对天发誓，会永远忠于师父，绝不敢有二心。如违此誓，神人共戮之！”
眼瞧着老头犹如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夏小至万般无奈，只好说道：“那你先起来。”
“师父是答应了？”
“看你表现。”
“徒儿相信以自己的诚心，迟早会打动师父的！”
“……”
老头喜出望外，双手抹掉鼻涕眼泪，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徒儿还没请教师父尊讳？”
“夏小至。”
“真是好名字，简直如雷贯耳！让人一听，就知道师父是一位神功盖世，相当了不起的仙师。尤其还长得玉树临风，格外的风流倜傥，简直要迷死万千少女，估计去青楼都不用花钱……”
“你闭嘴！”
老头识趣地住嘴，觍着二皮脸，狗腿般跟在了夏小至的身后。
夏小至找到里正，说明来意，并忍着心中的剧痛，摸出来了一根黄灿灿的金条。
“小至先生有心了，你虽说毁了墓园，但也杀了妖物，救了大家伙一命。乡亲们怎么还好意思让你出钱。”里正一番推脱，拒不肯收。
“那妖物本来就是来找我寻仇的，不仅让乡亲们受到了惊吓，而且还不小心毁了村里死者们的安息之所，确实是我的不是。老丈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于心不安。”
“好吧，这既然是小至先生的一番美意，我也就替乡亲们说声感谢。不过，这也实在是太多了！”
“找不开吗？”
夏小至一怔，他除了三根金条以外，就没有别余的钱财了。
老头见状，情知表现的机会已经悄然到来，赶紧从兜里掏出几大锭银子，交到了里正的手上。
“师父，徒儿这里有零钱！这里一共三十两，把墓园重新修好，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那也行，你先帮我垫着，等我回头再还给你。”
“不用还了！徒儿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笔钱本就该由我出。经由师父点播，徒儿现在早已幡然醒悟，只想做个好人。这也算是积些阴德，早日赎清往昔的罪孽。”
夏小至微不可查地一挑眉，心里突然觉得这老头虽然人品不咋地，但很会来事嘛！
在里正的千恩万谢中出了门，老头仍旧一脸谄媚地紧跟在他的身边。
“徒儿决定了，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做师父贴心的小棉袄！”
夏小至停下脚步，感到脑袋都大了一圈，他重活两世，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叫周绩溪是吧？”
“不肖弟子确实是叫周绩溪。”
“我决定了，育才育德……”
老头当即双眼放光，做出了抢答：“师父这是看重了徒儿的资质，准备传授我不世神功吗？”
“我准备先教你好好做个人。”
“师父的品格，就是最值得徒儿学习的榜样！”
“……”
回到家里，夏小至果然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大堆闫二河没舍得烧的好东西。
什么《飞花艳想》、《金屏奇谈》、《东门大官人》、《伊瑞儿的堕落竞技场》、《苔原上的牛头人》、《一部催人泪下的言情小说之大号铜弹》，等等……
他随手翻了几本，里面的主角涵盖了各个物种，是人的不是人的居然都有！
不过趣味相当低俗，实在没什么意思。
夏小至昨天只是适当地抖了个机灵，其实本身并不想看。
但没成想闫二河居然当了真，还真的把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留给了他。
周绩溪凑过来一看，讪讪笑道：“嚯！没想到师父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同道中人。”
夏小至黑着脸做出解释：“这都是我那个好大哥的，跟我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现在他走了，我正准备拿出去烧掉。”
“原来竟是徒儿误会了师父！我就说嘛，师父怀瑾握瑜、高风亮节、胸襟坦荡、一身正气、德高望重、奋发有为，怎么可能会有这般低级趣味。”
老头马屁拍完，又不停地搓起了手，神色有些羞臊：“不过这些好多可都是珍品，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烧了实在有些可惜。既然师父不感兴趣，那不如……”
“你想要的话就全都拿去吧。”
他登时喜上眉梢：“徒儿多些师父！其实徒儿也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只是我有个朋友，他很想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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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趣味相当低俗，实在没什么意思。
夏小至昨天只是适当地抖了个机灵，其实本身并不想看。
但没成想闫二河居然当了真，还真的把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留给了他。
周绩溪凑过来一看，讪讪笑道：“嚯！没想到师父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同道中人。”
夏小至黑着脸做出解释：“这都是我那个好大哥的，跟我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现在他走了，我正准备拿出去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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