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契约
云雪瑶的眼神满是宠溺，玉手轻轻抚摸着妹妹的脑袋。
“抱歉，无意打扰各位的温馨场面。”
新一轮的契约仪式已然开始，慕念得以暂时脱身，向着这边款款走来的同时歉声道。
众人闻声，眼光齐齐向她投去。
看着越发接近的慕念，洛小伊回想起梦凡擅闯契约仪式的事：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心中不免这般所想。
惊慌失措的她像一只无助的小鹿，寻求云文轩的帮助。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全都是拜梦凡这位老师所赐。
“小慕念，这次指挥仪式的感觉如何呀？”云文轩一脸坏笑说道。
此言一出，就连云雪瑶都不禁掩嘴轻咳，似有意提醒自己父亲，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虽隐约能够猜到洛扶光让其转交给慕念玉符里的话，但罪魁祸首当面这般，难免让人有种被嘲讽的感觉。
果不其然，慕念听后嘴角不禁一抽，但还是尽力保持职业微笑，平复心绪道：“如果下次没有再出现像云大人这般百年不遇的奇人，想必类似今日的事便不会再发生。”
闻言，云文轩别过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脸，“哎呦，不要这么夸我嘛，我知道我很优秀的。”
慕念属实是被面前这位的厚脸皮无语住了。
云文轩收起玩笑，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找我们有事吗？”
慕念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来是为他们两人。”说着，伸手分别指向梦凡和洛小伊。
梦凡对此视若罔闻，而洛小伊则疑惑地歪着小脑袋想着，我不记得自己有犯什么错呀？
“闺女，你不是将你洛伯伯的玉符给她了吗？”
云文轩把脸凑到云雪瑶耳边小声询问，后者点头做答。
慕念出声解释：“我并非是来问罪的，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权利。我来是为记录他们二人所契约神源的信息。”
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洛小伊身上。
“好说好说。”云文轩明白过来，一脸笑意的应下。
按照规定，在塔中契约成功后，需到塔中指定房间内进行登记，像这种找上门来的，属实罕见。
慕念拿出一块手掌般大的方形金属银牌，银牌中心镶嵌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翠玉宝珠。
将手中银牌递给洛小伊，后者双手接下后，慕念温柔的讲解声随之传来。
“将源牌拿在手中，用你精神空间内的神纹感知源牌上的玉珠。”
洛小伊略显紧张但还是听话照做，开始引动体内神纹朝牌面的玉珠探去。
慕念神情流露出一丝欣慰。
“接着，你会感受到一股轻柔的牵引力量，切记不要抗拒，顺其而行。”
话音刚落，一股轻柔的力量果真从玉珠中缓缓探出，将她神纹中的一丝气息吸入其中，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下一刻，玉珠内部瞬间充斥起清澈蓝光，源牌表面也随之浮现荧光字体。
与此同时，塔中某处神秘房间，一块微散华光的方形的巨大玉碑表面，一个“海”字转瞬即逝。
洛扶光批改文件的手微微一顿，眸中异色一闪，又马上恢复如初。
洛小伊轻吐一口兰气，紧张的心也随之落下，接着将源牌双手递还。
当慕念看清源牌上的字体后，眼神欣慰地看向她。
“小妹妹，我相信传道者大人若是在此，肯定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说罢，将手中源牌交给一旁的梦凡，然而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
慕念脸色明显不悦。
云文轩见状打了个哈哈出手接过，“孩子比较害羞。梦凡别愣着啦，还不接着。”
梦凡听话地接过，也不犹豫，直接按慕念所说方式照做一遍。
玉珠内白光一逝。
从未尝试过的他，竟也意外一遍过，只不过这一次，慕念看过后，神情却与上次截然相反，就连语气也平淡了几分，“无属性，无名神源。”
她无言地看向云文轩，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让男孩强闯契约仪式，以他的身份，若真想‘走后门’，哪怕男孩的资质差一些，也完全可以。
慕念若是知晓梦凡从未修炼这件事，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说不定还会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待他。
这么多年以来，凡是能来此进行契约的孩子，无一不是同龄中的佼佼者，甚至是天才，都是蓄源程度达到七成及以上的。
塔中契约与外界契约最为不同的一点就是，更有机会契约到高阶神源。
举个例子，同样的七成蓄源者，若是在外界进行契约，那么，他所能契约到的皇阶及以上神源的可能性尚不足三成，可若是在这里，可能性至少接近六成。
当然有利就有弊，契约到高阶神源的机会是大了，相对的，契约失败的风险也随之直线上升。反之，在外面契约失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也因此，像梦凡这种未曾修炼却还成功的，恐怕自传导塔创立以来还是头一个，哪怕契约的是最弱的无名神源。
话一出口，众人沉默。
无属性，无名神源。梦凡暗自思索着这些词语，对照自己契约后的感悟，也大致明白了自己神源的情况。
云文轩推了下单片眼镜，一脸悲痛万分：“咱能别再说这伤心事了吗？”
穆念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在记录完一些信息后主动告退，继续主持起已经过半的仪式。
一行人也是不做停留，出塔后直接坐车返回。
在送梦凡回去的路上，就连平时有些活泼的洛小伊都出其的安静。
一路上云文轩都在痛苦地忏悔着自己有多对不起梦凡，可作为‘受害者’的他却保持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场面看起来分外滑稽。
回到夜邢家，刚一进门云文轩直接把手杖一丢，全然不顾自身形象，抱着夜邢大腿就开始不停‘哭诉’起在传导塔里发生的一切。
夜邢听完前因后果，十分无奈的皱着眉道了句：“我就知道。”
在云洛二女劝说下，才把他依依不舍的带走，留下句：“徒弟，为师明天还会来看你的。”
众人走后，房间内独留梦凡和夜邢两人，太阳尚未完全下山，屋内却提前迎来深夜的沉寂。
依旧是夜邢率先打破沉默，他相信如果自己不开口，眼前这小子绝对能跟他熬到第二天。
“你先去那坐着，我去做饭。”
说罢，转身朝厨房走去。直到听到厨房传出做菜时的忙碌声后，他才走向餐桌。
过了一会儿。夜邢从厨房走出，一手端菜一手端汤，稳稳走来放在桌上，接着又转身回去拿了两份碗筷。
盛好两人的汤后，夜邢还未坐下就发现男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顺着他的视线，夜邢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腰间系着的粉色围裙。
围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却出其的干净，甚至看不到一点油污。
夜邢那冷如冰山的气质，竟在此刻与那粉色围裙显得毫无违和感。
夜邢毫不在意男孩的目光，坐下后只是淡淡说了句：“吃饭。”接着拿起碗筷慢慢吃了起来。
梦凡在看到他吃过几口后，才有样学样吃了起来。虽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卖相和味道倒出奇不错。
饭后，夜邢带着梦凡回到今天他醒来时的房间，并告诉他今后就暂时先住在这里，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听到脚步声渐远后，梦凡警惕的把手伸进衣服口袋，小心翼翼拿出一枚绿莹莹的树叶。
不知何时，这枚来自神树的叶子，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进自己的衣兜里。
梦凡低头看了片刻，又重新放回口袋。扭头看向窗外，月明星稀。
另一边，传导塔顶层。
洛扶光批阅完今天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如释重负地抬手伸了伸腰。
下一秒，敲门声传来。
“请进。”他语气温和。
房门打开，慕念款款走进。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洛扶光满含歉意说道。
慕念摇摇头：“您言重了。”
“这是今天为止参与契约的孩子们的个人信息，请您过目。”
说着，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文件轻放在桌面。洛扶光拿起认真的逐个观看，慕念安静地站在一旁。
一盏茶后，见他面带笑意地说了句“不错”，便把文件交还给对方。
“今天的工作就请到此为止吧。”穆念说完轻轻拍了拍手。
一面厚实的金属墙壁顷刻间变得犹如透明玻璃般，洛扶光扭头看去，能够清楚的将塔外风景收入眼底。
可若单从外面来看，墙壁依旧如初，只有内部发生了改变。
“已经这么晚了吗？”
不知觉间已然工作到深夜，可这对他而言早已习惯。
“穆念，还要再麻烦你件事。”
“您说。”
洛扶光从一摞文件底部抽出一张纸条，慕念双手接过。
在看到纸上只是简简单单写了几个些许潦草的名字后，面露疑色。
洛扶光无奈笑了下，解释道：“刘奇，李子文，马欣欣。他们三个工作时偷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碰巧还让他看见，走之前特意给我写了这张纸条。”
“明天麻烦你走一趟财务部，找人扣除他们每人半个月的工资，趁此机会给他们提个醒。”
“时候不早，你也早点休息。”
慕念颔首，收起名单告退离开。
房门关上后，洛扶光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到透明窗前。
虽已是深夜，但塔外依旧灯火通明。
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黑色的瞳孔分外明亮。
“抱歉，无意打扰各位的温馨场面。”
新一轮的契约仪式已然开始，慕念得以暂时脱身，向着这边款款走来的同时歉声道。
众人闻声，眼光齐齐向她投去。
看着越发接近的慕念，洛小伊回想起梦凡擅闯契约仪式的事：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心中不免这般所想。
惊慌失措的她像一只无助的小鹿，寻求云文轩的帮助。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全都是拜梦凡这位老师所赐。
“小慕念，这次指挥仪式的感觉如何呀？”云文轩一脸坏笑说道。
此言一出，就连云雪瑶都不禁掩嘴轻咳，似有意提醒自己父亲，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虽隐约能够猜到洛扶光让其转交给慕念玉符里的话，但罪魁祸首当面这般，难免让人有种被嘲讽的感觉。
果不其然，慕念听后嘴角不禁一抽，但还是尽力保持职业微笑，平复心绪道：“如果下次没有再出现像云大人这般百年不遇的奇人，想必类似今日的事便不会再发生。”
闻言，云文轩别过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脸，“哎呦，不要这么夸我嘛，我知道我很优秀的。”
慕念属实是被面前这位的厚脸皮无语住了。
云文轩收起玩笑，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找我们有事吗？”
慕念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来是为他们两人。”说着，伸手分别指向梦凡和洛小伊。
梦凡对此视若罔闻，而洛小伊则疑惑地歪着小脑袋想着，我不记得自己有犯什么错呀？
“闺女，你不是将你洛伯伯的玉符给她了吗？”
云文轩把脸凑到云雪瑶耳边小声询问，后者点头做答。
慕念出声解释：“我并非是来问罪的，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权利。我来是为记录他们二人所契约神源的信息。”
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洛小伊身上。
“好说好说。”云文轩明白过来，一脸笑意的应下。
按照规定，在塔中契约成功后，需到塔中指定房间内进行登记，像这种找上门来的，属实罕见。
慕念拿出一块手掌般大的方形金属银牌，银牌中心镶嵌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翠玉宝珠。
将手中银牌递给洛小伊，后者双手接下后，慕念温柔的讲解声随之传来。
“将源牌拿在手中，用你精神空间内的神纹感知源牌上的玉珠。”
洛小伊略显紧张但还是听话照做，开始引动体内神纹朝牌面的玉珠探去。
慕念神情流露出一丝欣慰。
“接着，你会感受到一股轻柔的牵引力量，切记不要抗拒，顺其而行。”
话音刚落，一股轻柔的力量果真从玉珠中缓缓探出，将她神纹中的一丝气息吸入其中，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下一刻，玉珠内部瞬间充斥起清澈蓝光，源牌表面也随之浮现荧光字体。
与此同时，塔中某处神秘房间，一块微散华光的方形的巨大玉碑表面，一个“海”字转瞬即逝。
洛扶光批改文件的手微微一顿，眸中异色一闪，又马上恢复如初。
洛小伊轻吐一口兰气，紧张的心也随之落下，接着将源牌双手递还。
当慕念看清源牌上的字体后，眼神欣慰地看向她。
“小妹妹，我相信传道者大人若是在此，肯定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说罢，将手中源牌交给一旁的梦凡，然而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
慕念脸色明显不悦。
云文轩见状打了个哈哈出手接过，“孩子比较害羞。梦凡别愣着啦，还不接着。”
梦凡听话地接过，也不犹豫，直接按慕念所说方式照做一遍。
玉珠内白光一逝。
从未尝试过的他，竟也意外一遍过，只不过这一次，慕念看过后，神情却与上次截然相反，就连语气也平淡了几分，“无属性，无名神源。”
她无言地看向云文轩，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让男孩强闯契约仪式，以他的身份，若真想‘走后门’，哪怕男孩的资质差一些，也完全可以。
慕念若是知晓梦凡从未修炼这件事，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说不定还会以看怪物的眼神看待他。
这么多年以来，凡是能来此进行契约的孩子，无一不是同龄中的佼佼者，甚至是天才，都是蓄源程度达到七成及以上的。
塔中契约与外界契约最为不同的一点就是，更有机会契约到高阶神源。
举个例子，同样的七成蓄源者，若是在外界进行契约，那么，他所能契约到的皇阶及以上神源的可能性尚不足三成，可若是在这里，可能性至少接近六成。
当然有利就有弊，契约到高阶神源的机会是大了，相对的，契约失败的风险也随之直线上升。反之，在外面契约失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也因此，像梦凡这种未曾修炼却还成功的，恐怕自传导塔创立以来还是头一个，哪怕契约的是最弱的无名神源。
话一出口，众人沉默。
无属性，无名神源。梦凡暗自思索着这些词语，对照自己契约后的感悟，也大致明白了自己神源的情况。
云文轩推了下单片眼镜，一脸悲痛万分：“咱能别再说这伤心事了吗？”
穆念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笔，在记录完一些信息后主动告退，继续主持起已经过半的仪式。
一行人也是不做停留，出塔后直接坐车返回。
在送梦凡回去的路上，就连平时有些活泼的洛小伊都出其的安静。
一路上云文轩都在痛苦地忏悔着自己有多对不起梦凡，可作为‘受害者’的他却保持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场面看起来分外滑稽。
回到夜邢家，刚一进门云文轩直接把手杖一丢，全然不顾自身形象，抱着夜邢大腿就开始不停‘哭诉’起在传导塔里发生的一切。
夜邢听完前因后果，十分无奈的皱着眉道了句：“我就知道。”
在云洛二女劝说下，才把他依依不舍的带走，留下句：“徒弟，为师明天还会来看你的。”
众人走后，房间内独留梦凡和夜邢两人，太阳尚未完全下山，屋内却提前迎来深夜的沉寂。
依旧是夜邢率先打破沉默，他相信如果自己不开口，眼前这小子绝对能跟他熬到第二天。
“你先去那坐着，我去做饭。”
说罢，转身朝厨房走去。直到听到厨房传出做菜时的忙碌声后，他才走向餐桌。
过了一会儿。夜邢从厨房走出，一手端菜一手端汤，稳稳走来放在桌上，接着又转身回去拿了两份碗筷。
盛好两人的汤后，夜邢还未坐下就发现男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顺着他的视线，夜邢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腰间系着的粉色围裙。
围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却出其的干净，甚至看不到一点油污。
夜邢那冷如冰山的气质，竟在此刻与那粉色围裙显得毫无违和感。
夜邢毫不在意男孩的目光，坐下后只是淡淡说了句：“吃饭。”接着拿起碗筷慢慢吃了起来。
梦凡在看到他吃过几口后，才有样学样吃了起来。虽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卖相和味道倒出奇不错。
饭后，夜邢带着梦凡回到今天他醒来时的房间，并告诉他今后就暂时先住在这里，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听到脚步声渐远后，梦凡警惕的把手伸进衣服口袋，小心翼翼拿出一枚绿莹莹的树叶。
不知何时，这枚来自神树的叶子，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进自己的衣兜里。
梦凡低头看了片刻，又重新放回口袋。扭头看向窗外，月明星稀。
另一边，传导塔顶层。
洛扶光批阅完今天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如释重负地抬手伸了伸腰。
下一秒，敲门声传来。
“请进。”他语气温和。
房门打开，慕念款款走进。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洛扶光满含歉意说道。
慕念摇摇头：“您言重了。”
“这是今天为止参与契约的孩子们的个人信息，请您过目。”
说着，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文件轻放在桌面。洛扶光拿起认真的逐个观看，慕念安静地站在一旁。
一盏茶后，见他面带笑意地说了句“不错”，便把文件交还给对方。
“今天的工作就请到此为止吧。”穆念说完轻轻拍了拍手。
一面厚实的金属墙壁顷刻间变得犹如透明玻璃般，洛扶光扭头看去，能够清楚的将塔外风景收入眼底。
可若单从外面来看，墙壁依旧如初，只有内部发生了改变。
“已经这么晚了吗？”
不知觉间已然工作到深夜，可这对他而言早已习惯。
“穆念，还要再麻烦你件事。”
“您说。”
洛扶光从一摞文件底部抽出一张纸条，慕念双手接过。
在看到纸上只是简简单单写了几个些许潦草的名字后，面露疑色。
洛扶光无奈笑了下，解释道：“刘奇，李子文，马欣欣。他们三个工作时偷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碰巧还让他看见，走之前特意给我写了这张纸条。”
“明天麻烦你走一趟财务部，找人扣除他们每人半个月的工资，趁此机会给他们提个醒。”
“时候不早，你也早点休息。”
慕念颔首，收起名单告退离开。
房门关上后，洛扶光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到透明窗前。
虽已是深夜，但塔外依旧灯火通明。
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黑色的瞳孔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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