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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漫漫长路

    “我们先走啦!”

    “嗯,注意安全!”

    叶荇在学校门口和周晓伟几人告别,因为临近国庆假期,今天的刘自来的业务也比较繁忙,叶荇和李子丰两人对刘自来打招呼的时候又晚了一些,所以两人回家的时间就稍微的往后排了些,叶荇在不远处的小吃摊位上买了些吃食充作午饭,随后就转身返回学校,向着宿舍走去。

    “再见了,小杨老师。”

    “再见,再见。”

    当叶荇走到教学楼附近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叶荇的耳朵里,叶荇循声望去,刚好看到杨婉容和几位叶荇不太熟悉的老师道别,低声哼唱着听不清楚的旋律从教学楼里出来,抬头间刚好看到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往回走的叶荇。

    “咦!你怎么没回家呀?”

    “…咳,等人呢!”叶荇匆忙的吞咽着口中的食物,以至于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还是把东西吃完了再说话吧!”

    “……”

    杨婉容有些嫌弃的和叶荇拉开适当的距离,避免叶荇满是油渍的双手不小心蹭到自己,两人一路同行,在男生宿舍的大门处又再次分开,叶荇先到洗手间洗了下手,回到宿舍后打算用补下觉来度过无聊的等待时间,哪知道才刚刚闭上眼睛,就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给吵醒,想着或许是李子丰找了过来,拿起看了后才意外的发现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杨婉蓉的名字。

    “喂,杨老师!”

    “嗯,你在干嘛呢?”

    “没事呀!正打算睡觉呢!”

    “小伙子年纪轻轻除了吃就是睡,反正你也不着急回家,下来陪我打球。”

    “……”

    没等叶荇再说话,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叶荇无奈的再次起身向着楼下走去,隔着老远就看到宿舍的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运动装扎着马尾的背影,两只手里分别拿着两个球拍来回挥动。

    “快来,跑快点!”杨婉蓉看着叶荇慢吞吞的身影,一脸不耐的催促。

    “羽毛球呀!我还以为是篮球呢。”叶荇不情不愿的从杨婉蓉手里接过球拍,眼神不自觉地望向不远处食堂前方的篮球架。

    “哦?你会打篮球吗?”

    “不会!”

    “那你费什么话!”

    杨婉蓉气呼呼的指挥着叶荇走来附近的一片空地处,两人你来我往的开始打了起来,叶荇对于羽毛球也并不算了解,只是因为李子丰对于这项运动很是擅长与喜欢,叶荇所有对羽毛球的认知差不多全是收到了李子丰的影响。

    然而叶荇没想到是杨婉蓉的清瘦的身体竟然也有着不错的体力,两人打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没说休息,而且和叶荇对比起来输少赢多,显然比叶荇这个半桶水要高明不少。

    叶荇口袋里响起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叶荇对着杨婉蓉挥了挥手示意休息,微微喘息着接通了李子丰打来的电话,短暂的通话之后,看向不远处坐在篮球架上休息的杨婉蓉,额头上满是汗水,精致的娃娃脸上几缕发丝间映现着红晕,黑宝石般的双眼看到叶荇望来,微喘的嘴角露出愉悦的笑意。

    叶荇把手里的球拍放到一旁,转身走向食堂西侧的学校超市内,从货架上拿了两瓶水,付过钱后走到杨婉蓉的身旁。

    “累了就休息呀!干嘛一直撑着呢!”

    “还好呀,出了一身汗,舒服多了!”

    杨婉蓉伸手接过叶荇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后小口的喝着,稍微休息了会之后,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叶荇。

    “你谈过女朋友没?”

    “咳…咳咳……”正准备喝水的叶荇听到杨婉蓉没由来的话,也没忍住被呛了一下,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

    “哎!”

    看到叶荇略显狼狈的样子,杨婉蓉的脸上也露出笑意,随后听到叶荇的回答之后,又收敛了笑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时候学校里各年级的同学们大都已经离开,所以整个校园里显得异常的安静,头顶树叶摆动的的声音不时的在耳边响起,提醒着叶荇时间也还在一刻不停地流逝,忽然间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响起在叶荇耳边,把一旁走神了的杨婉蓉都惊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老叶!”

    叶荇循着声音看去,李子丰的身影出现在宿舍的门口,看到叶荇后正迈着大步向前走来,离得近了些后又诧异的看向旁边的杨婉蓉。

    “师姐怎么也在呀?你也要搭我们的车回去吗?”

    “呃……”

    杨婉蓉被李子丰问的有些不知所措,短暂的迟疑过后迷茫的看向叶荇,叶荇正准备开口解释,来到两人身前的李子丰再次率先开口,对着杨婉蓉说道。

    “师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见过的呀!那天我们从图书馆出来刚好碰到你,后面我们还一起回的学校!”

    “你先闭嘴好吗?”

    叶荇被李子丰连珠炮似的话语给弄得晕头转向,听到叶荇的呵斥后李子丰一脸疑惑的看向叶荇,旁边听完李子丰的话后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试探性地看向李子丰问道。

    “你是那天的新校区的那个同学?”

    “对呀!我叫李子丰!”

    “呃…你好!不过我不是你什么师姐,我是叶荇的物理老师,我叫杨婉蓉。”

    “额…”原本正开心的笑着的李子丰脸上瞬间露出错愕的神色,转眼间又恢复如常,看向杨宛蓉笑着问候:“杨老师好!”

    杨婉蓉同样的回以微笑,李子丰把背在身后的书包放下,在两人身旁坐下,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李子丰就像叶荇转述了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接到自来叔的电话,他刚才在县二高那边,本来打算一会来接我们回去的,接过那边多出两个人,我们今天可能得等到五点钟左右才能回家了。”

    叶荇想着刚刚从教学楼的方向传过来的铃声,这时候的时间大约是两点半左右,五点钟能坐上回家的车就算不错了,叶荇无声的在脑子里盘算着,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说道。

    “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吧,现在走的话三点钟差不多能到南站,公交车最多也就走两个小时,后面那段路叫我老妈来接好了。”

    “行吧,那我们这就走吧!”

    “嗯,要和刘自来打个招呼,给他说一下,别让他在空跑一趟。”

    “我来打。”

    李子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和刘自来联系,叶荇也准备起身去宿舍里取上要带回家的行李,看着两人衣服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的样子,杨婉蓉看向身旁两人。

    “那个,你们的家里离学校很远吗?”

    叶荇和李子丰都疑惑的看向开口询问的杨婉蓉,李子丰想了想后开口说道:“还好吧,平日里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学校了。”

    “那还好呀,我送你们回去吧,你忘了我有车的吗?”杨婉蓉笑呵呵的看向面前满脸疑惑的两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提议。

    “这…不好吧,我们家离学校差不多有四十多公里呢,还是算了吧!”叶荇伸手拉了下李子丰的衣角,开口拒绝了杨婉蓉的建议。

    “才四十多公里,我如果跑起来,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我二十分钟,今天杨老师送你们回家。”

    杨婉蓉不容置疑的说完,拿起竖在一旁的球拍,潇洒的转身走向学校后方的家属楼,留下李子丰和叶荇呆在原地。

    “好霸气的嘞!”

    “哎!”

    “有人送我们回家还不好吗?你叹个什么气嘞,话说你们之前是在打羽毛球吗?你和老师关系处的不错呀!”

    “好什么呀!她送我们回去时倒没什么,可之后她还要一个人回来,人生地不熟的出了问题怎么办?虽然她是老师,可说到底也没比我们大上多少。”

    “这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她不说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吗?现在才三点不到,别想那么多了,快去拿东西。”

    叶荇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宿舍拿上行李来到楼下,没一会儿,杨婉蓉就开着自己的白色卡罗拉停在宿舍门口叶荇两人的身前,叶荇两人把身上的书包行李都放到后备箱里,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怎么走?”

    “额…”

    白色的车子驶出校园,缓缓的在西外环路前的红绿灯路口停下,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的杨婉蓉转头看向后面坐着的叶荇两人,这时候的地图等手机应用工具还没有成熟,所以出行大都全靠自己,李子丰虽然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着家里到县城往返的道路,但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左转的话倒是会方便一些,不过现在是直行车道,过了红绿灯一直向前走,找个合适的位置在路边停下车,我告诉你怎么走!”

    “哦!”

    听到叶荇颇为熟悉的向周围观察了下之后说出的话语,旁边的李子丰不由得悄悄地松了口气,显然李子丰对于长陵县的路况并不熟悉,如果不是脑海中多出了十年时光的记忆,凭着刚刚上了高中且只往返过几次县城经历的叶荇,也不会比这时的李子丰强上多少。

    杨婉蓉驾驶者方向盘随着前方的车子穿过红绿灯,在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停下车子,叶荇由后方来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指挥着杨婉蓉在城区里拐过两个路口后,一行三人时尚了长陵县东西方向的主干道“花都大道”,没一会,坐在后方的李子丰就看到了位于道路北侧的汽车站。

    “到南站了呀,转过弯后一直走就能到我们镇上了。”

    “嗯,是右转吗?”

    杨婉蓉没急着转弯,把车子缓缓听到路边,看向在副驾驶上向着周围观察的叶荇问道,叶荇没有立即回答,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刚刚过了三点,抬头间又看到一辆黄白相间的公交车从车站驶了出来,转头看向杨婉蓉,认真的说道。

    “要不你把我们在这里放下吧,前面就是我们回家可以坐的公交车了,是在没必要麻烦你大老远的送我们回家。”叶荇说完之后,又对着坐在后方的李子丰使了个眼色,随后就准备下车离开。

    “是吗?”

    杨婉蓉笑呵呵的看着前面转过弯的公交车,脚下一使力,白色的车子忽然间开始加速,转眼间就转过弯超过了缓缓在路边停下的公交车,飞一般的向前跑去。

    “都说了送你们回家,我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杨婉蓉看向副驾驶上被忽然间的加速晃到在座位上的叶荇,精致的娃娃脸上满是开心的神情,眉眼间带着舒爽的笑意,笑呵呵的驾驶者车子行走在宽阔的道路上,看着杨婉蓉开心的愉悦的样子,叶荇迅速的系好安全带,看着道路两旁不断快速倒退的景物,不在开口说话。

    “嘿,小气鬼,李子丰同学,剩下的路你知道怎么走吗?”

    “啊!”

    忽然间被点到名字,同样刚刚坐直身体的李子丰有些意外,看了看前方沉默不语的叶荇,对着杨婉蓉说道:“我只知道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就能到我们镇上,到了镇上我就知道怎么回家了。”

    “明白了,放心吧,姐姐很快就能把你们给送到家了!”

    “哈哈哈…!”

    杨婉蓉有些得意地瞄了眼叶荇,李子丰有些尴尬的笑着符合,叶荇索性闭上了眼睛,把头歪到了右侧的车窗上,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等叶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悄然而逝。

    叶荇看着眼前道车来车往的道路,恍惚间感觉到车稳稳地停在路旁,转身看向杨婉蓉和李子丰,却发现两人的脸上分别带着懊恼与迷茫的神色,看向车窗外热闹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叶荇疑惑的随着两人的视线向外看去,瞬间就明白了两人神情异常的原因。

    前方很明显一看出来是一个小镇的集市,这个时间集市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与人们也表明了集市已经散场,各种商贩与人们也都开始陆续地赶回家中,但叶荇对于眼前的这个小镇完全没有印象,因为它绝对不是自己回家的路途中会路过的任何一个镇子。

    “这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呀,我是在一直向前走的呀!”

    杨婉蓉和叶荇一起看像后面仍在迷茫中的李子丰,看到两人望来,李子丰继续迷茫的看向眼前这个并不熟悉的镇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随后杨婉蓉对着叶荇无奈地摊了摊手,精致的娃娃脸上黑宝石般明亮的双眼无辜的看向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叶荇。

    “我去问下路吧。”

    叶荇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下车,向着周围看了下后转身走进镇上街道旁的一家超市内,没多久就提着几瓶水回到车子旁,看向趴在方向盘上无所事事的杨婉蓉。

    “我来开车可以吗?”

    “开什么玩笑呢,你才多大?有驾驶证没?

    听到叶荇的话后,杨婉蓉看傻子一样的看向叶荇,车内的李子丰同样不可思意的朝着叶荇看来,叶荇没有在意两人诧异的神色,杨婉蓉这两白色的卡罗拉还不是几年后较为常见的自动挡,巧合的是叶荇曾经很习惯于驾驶手动挡的车型。

    “我没驾驶证,但我会开车,而且我对道路相对熟悉一些。”

    “是吗?”

    “你什么时候会开车了?”

    “我舅舅和我姑父都是开出租车的,之前教过我。”

    叶荇看向车内一脸不相信模样的杨婉蓉和疑惑的李子丰,随口胡诌的解释,当然叶荇的舅舅和姑父的确是开出租车的,甚至叶荇的父亲从明年开始也会从事这个行业,但是叶荇会开车跟他们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真的吗?”杨宛蓉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真的!”

    看着叶荇认真的模样,杨婉蓉也没再多说,打开车门下车让出位置,随后主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上了车后熟悉车况的叶荇,稍微向后调了调座椅,踩下离合挂上挡位,再缓缓踩下油门,车子就缓缓的动了起来。

    “嘿,你还真会开车呀!”杨婉蓉有些惊讶的看向叶荇,叶荇没有接话,面无表情的转弯掉头,带稍微的熟悉了下车子的驾驶方式后,加速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你怎么往回走呀?”

    “你们在半路走岔了,多走了近半个小时的路,不然这会我们就应该到家了。”

    “嘿嘿…”

    杨婉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就闭上嘴巴目视前方,不再开口讲话,叶荇开着车子走了十多分钟,随后拐进一条混凝土浇筑的小路,没一会,就来到另外一个小镇的路口,在汇入小镇中央的大路上时,一辆黄白相间的公交车从旁边侧面经过,杨婉蓉看到后对着两人问道。

    “那是你们镇上往返县城的公交车吗?”

    “是的,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四点半了,我们离家里还有差不多二十多公里,回到家最快也要五点以后了。”

    “什么?那我怎么回去呀?”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呀!你还想怎么回去?”叶荇有些疑惑地看向杨婉蓉一惊一乍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可是五点多些天就黑了呀?”

    “你这车上的灯不会是坏的吧?”叶荇一边说着,一边还打开灯光看了下,随后再次疑惑的看向杨婉蓉:“没问题的呀?”

    “哎呀,我很少走夜路的呀,也没在夜里开过车…”

    杨婉蓉的声音渐渐的就弱了下去,不过车内的叶荇与李子丰依然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短暂的沉默过后,叶荇开着车子把刚刚经过的小镇甩在身后,随后又把车子缓缓地停在路边,看向副驾驶座位上忽然间变得沉默的杨婉蓉。

    “你自己沿着这条路回去吧,这样你还能再天黑之前回到县城,到了县城你应该就能找的到学校了吧。”

    “那你们怎么办?”

    杨婉蓉抬头看了看叶荇,又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李子丰。

    “公交车呀,这里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公交车路过,最晚的班次在五点半左右,所以后面应该还有两趟车会经过。”

    “可是,我万一再走错路了怎么办?”

    “……”

    叶荇有些无语的看向杨婉蓉,又转头看了看后面安安静静的李子丰,四目相对,随后车内就再次沉默了下来,道路上不时又行人和车辆路过,只有叶荇三人所在的这两白色的卡罗拉安静有孤独的停靠在路边。

    “你明天回去可以吗?到时候我们村子里有人往县城里来的话,你跟着他们走。”

    杨婉蓉没再说话,有些沉默的点了点头,叶荇看到对方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重新启动车子,向着家里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