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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天数已定,小人难逞

    七尽龙文迥照莲。春来秋去移灰琯,兰闺柳市芳尘断。

    雁门迢递尺书稀,鸳被相思双带缓。行路难。

    ——唐.骆宾王

    张定边带人奔往婺源方向,准备围剿朱元璋,岂知,寻了半日也不曾寻得,方知中计。

    悔恨交加。

    “中计了,快回攻城,洪都城守不住了。”

    张定边回,已是傍晚,攻城作罢!

    陈友谅气道:“贤弟,你一向谨慎,怎会中这样的奸计。”

    张定边愧疚:“皇上,是臣弟之罪,请罚。”

    陈友谅道:“暂将过错记下,明日将功折罪。”

    “谢皇上。”

    经此拖延,朱元璋已经连夜赶到百里外,只需一日便可到达。

    陈友谅发狠,天一亮,就派赶死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朱文正在城墙上大喝:“儿郎们,陈友谅末日到了,主公半日后便到达,我等有救了。”

    明军军心大震。

    军士死了,壮年上,壮年死了,老人上,最后妇人也上了战场拼命。

    陈友谅疯了,不顾一切攻城。从早上杀到傍晚,依旧夺不下城墙。

    一声炮响,把陈友谅吓的魂飞天外。

    陈友谅问:“是朱重八来否?”

    探子惊魂未定,报道:“皇上,不好,刘伯温刘伯温带人来了。”

    陈友谅惊慌:“快撤,快撤,刘基小儿到了,朱元璋一定到了。”

    眼看城池将夺下,张定边不甘心。

    “皇上,胜负只在眼前,这是疑兵之计。”

    陈友谅骂道:“张定边,你这蠢货,上次误朕大事,此次又想谋害朕不成?”

    张定边羞恼。

    “皇上,臣愿带人杀了刘基祭旗,请勿暂停攻城。”

    “好,快去探知虚实。”

    张定边趁天未黑,急急带人杀向后方。

    刘伯温在远处见了,笑道:“张定边,叫你有来无回。”

    当下摆好遁甲兵阵。

    刘基早年学得半步遁甲天书,尤善排兵布阵,推演术数。

    在应天府留守,知洪都有难,故来相助。

    张定边恃武艺高强,带兵杀入。

    “刘基小儿,纳命来。”

    刘伯温一挥军旗。

    数千部将将数万部卒围了。

    取出一尺红布抛出。

    此遁甲天书化水术。

    人马惊动。平地无故生水,马儿行动缓慢。

    张定边惊道:“快退,此遁甲阵,人力难挡。”

    刘基大笑:“将军大名,基仰慕已久,还是留下来吃个便饭。”

    将旗子挥动,兵卒变幻方位,将张定边困在里面,难以突围。

    刘基命军兵抛出油浸的茅草。射出火箭。

    张定边一干人被烧的惨呼震天。

    刘基抓了把狗皮灰扬出。

    狂风大作火借风势,凶威尽显。

    张定边恨声骂道:“刘基小儿欺人太甚。”

    刘基道:“无故相犯,是你等欺人太甚,何必反咬一口,是何道理?”

    张定边哑口无言。

    陈友谅不见张定边归来,瞧得大火将天烧红,喊杀震天。

    惨呼:“我弟命休也,重八必来,退兵,退兵。”

    仓惶收兵,逃上战船,不敢冒头。

    张定边冒死拼杀,带着几千残兵败将回到城前,不见了陈友谅。

    仰天悲呼:“陈汉气数已尽,无力回天。”

    一时,心灰意冷,带着人马回到船上。

    陈友谅见了。

    好生惊喜,执手道:“贤弟,还活着,天佑。”

    张定边泪如溃水,止不住滚落。

    陈友谅道:“贤弟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依旧雄猛。”

    又问:“重八来乎?”

    张定边道:“臣弟不曾知晓,那刘基诡计多端,将我等困在阵内,折损了上万人马,皇上降罪。”

    陈友谅安慰:“贤弟,莫要如此,卿乃大汉擎天柱,无罪。”

    张定边道:“朱元璋明日必来,皇上早早准备。”

    陈友谅凶狠道:“若在地上,我奈何他不得,在船上,叫他有来无回。”

    休兵一夜,陈友谅惧朱元璋,将大船开往鄱阳湖中心,避其锋芒。

    朱元璋日中果领兵而至。

    与刘基见了,互诉战果。

    璋道:“回洪都城休整。”

    “主公所言甚是。”

    朱元璋归来,朱文正开城迎接。

    璋拍其肩,赞道:“文正我侄,有勇有谋,功业大哉。”

    朱文正激动非常。

    “赖主公洪福,得以苟全躯命。”

    朱元璋又褒奖一番,入府邸,与诸将犒劳行赏。

    独未赏朱文正,朱文正心里愤慨。

    璋道:“文正功大,暂且留后。”

    朱文正这才作罢。

    朱元璋与诸将商议如何破敌。

    刘基道:“基闻康泰曾献计破陈,可行此计。”

    朱文正哼道:“那叛逆已然伏法,奸计如何可用?”

    刘基道:“昔者,计谋不得展,有二:一,康泰怀奸,陈友谅之细作;二,陈友谅以十万之众,镇守湖岸,你等如何过得去?而今相反。”

    朱文正道:“陈友谅不傻,故技重施,他怎能不防备?”

    基道:“兵不厌诈,基有法让其做赤壁阿瞒。”

    朱文正道:“可告知不?”

    基道:“密计不入六耳,恐泄天机。”

    休整数日。

    陈友谅等的烦了,准备自动出击。

    部下来报:“皇上,朱重八来也。”

    陈友谅恶狠狠道:“来的好,定叫他有来无回。”

    走出大船,观察朱元璋船队。

    长笑道:“这重八自知早死,将帆挂了白布。”

    张定边道:“皇上,刘伯温足智多谋,不可小觑,恐防有诈。”

    陈友谅道:“贤弟多虑,一力破万法,任他有翻天密计,在我神铳下也要化为灰烬。”

    命人架好炮火,朝朱元璋船队开炮。

    一阵轰炸,将朱元璋小船队打的支离破碎,无数儿郎做了湖心水鬼。

    陈友谅哈哈大笑:“妙哉,这样才过瘾。”

    刘基见了,恨恨道:“天道,后发者胜。”

    将旗子挥动,变换队形,四船一组,循四象而动。

    陈友谅炮火打不准,七窍生烟。

    “用箭射死这群明贼。”

    万箭齐发,刘基等人冒死冲开箭雨,绕到后方,将陈友谅围了。

    放箭乱射一通,陈友谅瞻前难顾后,有些手忙脚乱。

    张定边道:“皇上休慌,区区贼兵,不足为患。”

    提枪杀出。

    朱元璋等兵卒仗着小船灵活多变,登上大船,与汉军厮杀!

    八月杀气高,蓐收逞英豪。

    鄱阳湖水冷,个中珊瑚凋。

    平湖生凶焰,龙王逃凌霄。

    碧镜倾朱丹,意欲肥蟹螯。

    君不见盘中餐,尽是生灵鲜血染。

    这一场杀伐,将鄱阳湖染成了红布。

    这场杀。

    杀的翠湖湧千丈,杀的日月失天光。

    这汉军,横眉竖眼挥刀剑;那明兵,怒目圆睁争雌雄。

    你剖我心肝,我剜你心肠;哪管你我根源同。

    白花花脑浆迸裂,血淋淋断臂残肢。

    休言凌烟万户侯,百丈骨山勘勋功。

    自早杀到晌午,朱元璋溃逃。

    陈友谅收兵,命人将大船并连。按八卦方位排列,防止朱元璋再四周乱窜。

    张定边惊道:“皇上,不可如此,赤壁之战忘乎?”

    陈友谅笑道:“这鄱阳湖并无东风,贤弟多虑。”

    张定边苦劝不听。

    朱元璋连战几日不胜,疑惑刘基之计。

    刘基道:“苦肉计怎能不做真。”

    朱元璋恍然大悟。

    陈友谅在湖心饮筵。

    穿山道人来到湖边多日,见了数场征战。

    自思:“陈友谅必为天下主,我今投效,他日富贵可期。”

    又苦于没有门路。

    忽然将掌一拍,自笑:“我怎忘了这茬,若以此相投,大功成也。”

    穿山道人来到岸边,择了僻静出。施展水遁。

    将符讳画入水内,咒:“吾不刑吾,吾不是非凡身,吾是五龙身,头戴龙王鑽天帽,身批金甲显威灵,随带龙王海兵将,见水遁得万丈身,三魂七魄在海底,水浪波波护吾身,人来见我一河水,我见人来水子孙,刀伤不痛,枪打不临,风吹不动,水浪不行,吾奉混元老祖律令。”

    身子一缩,遁入水内不见踪影,须臾出现在陈友谅大船边上,收了法,叫喊:“有人来投。”

    兵士大惊。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是否奸细?”

    “不是,不是,我有重大军情通禀汉皇,速速通报。”

    军士忙将其捞起,带他前往陈友谅出。

    陈友谅见了这贼眉鼠眼的道人,心里不喜。

    问:“道人,有何事禀朕?”

    穿山道人跪在地上,先朝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吾皇,贺喜吾皇,重八将死也。”

    陈友谅皱眉:“怎说?”

    穿山道人道:“此处眼杂,恐泄机密。”

    陈友谅吩咐张定边将其带入内室。

    穿山道人见了这富丽堂皇,人间凌霄的宝屋,双眼冒绿光,涎液下流。

    张定边斥道:“快快说来,勿要乱视。”

    穿山道人急忙定神,躬身道:“贫道得知重八所乘船只。”

    陈友谅喜不自胜,急切问:“此言当真?”

    “贫道以人头担保。”

    “是何船只,说来,朕重赏。”

    “重八所乘,桅杆上有一条黑丝带。诸军船皆无,唯重八船只所有。”

    陈友谅狂笑:“重八命数绝也,赏。”

    当下赏赐了穿山道人黄金白银,又设珍馐佳肴,召来佳人美女作陪,赐下绸袍一套。

    穿山道人一个贫道,几时见过这等豪奢,一时间,神魂颠倒,喝了几杯美酒,吃饱了肚子,搂着美人急吼吼的步入密室媾和。

    张定边轻视:“酒色饿鬼。”

    陈友谅道:“这样的人才好掌控。”

    朱元璋这日又点兵开战。

    踏船时,一不小心沾湿了双足。

    刘基用诸葛神算卜之。

    骇然变色:“主公,今日不可乘坐此船,恐遭不测。”

    璋道:“伯温所言,向来不差,想来是有人告密了,璋便换。”

    朱元璋换了船,挥军前进。杀到中央。

    一身炮响。

    朱元璋吓出冷汗,自己所乘船只被打的粉碎。

    璋叹道:“幸有伯温神算,璋方免横死。”

    陈友谅亲自点炮,打中了船只。

    只觉浑身八万四千毫毛,无不通透。

    “朱元璋已死,尔等还不归降。”

    却见明军毫不在意,依旧前赴后继杀来。

    陈友谅瞪眼。

    张定边跺脚:“刘基之术,让重八得苟安,实是可恨。”

    陈友谅恼。

    “将穿山道人捉来祭旗。”

    张定边入室内,寻即回报:“皇上,那贼道见机不对,逃之夭夭了。”

    陈友谅骂道:“好个泼皮,居然逃了。”

    朱元璋有鏖战半日,白白折损了许多人马。

    陈友谅愈发娇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