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流行音乐之王
杜雨打完电话，回房间睡觉。李悦、凯特在餐桌边干活，谈谈说说，有高度的默契。在橙色的灯光下，两人一直忙到半夜。
第二天上午，约翰·布兰卡接上李悦3人，开车上山，去见迈克尔·杰克逊。山坡上散落着很多豪华别墅，隐藏在幽深的树木中。
凯特下了车，望着郁郁葱葱的花园，皱眉道：“这是……波兰斯基？”
约翰点了点头。
迈克尔家是一栋现代风格的建筑。隔了100多米，是导演罗曼·波兰斯基的房子。这是一栋凶宅，1969年，“曼森家族”的嬉皮士在这里杀死了5个人，包括他怀孕8个月的妻子。
李悦见到了迈克尔·杰克逊。
他不算很高，几乎瘦骨嶙峋，烫了蓬松的黑色卷发，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直，嘴唇微张着。他化了妆，涂黑眉毛，画了浓重的眼线。
迈克尔穿着一件蝙蝠侠漫画的黑色T恤，宽松的黑色长裤，白色运动鞋，似乎充满精力。
他的皮肤很黑，在阳光下闪着光。
迈克尔是黑人，但患上了白癜风，黑色素渐渐消失。等到1990年代，他全身皮肤都变白了。人们纷纷传说，迈克尔不愿当黑人，于是漂白了皮肤。
这是无稽之谈。皮肤怎么能漂白？
迈克尔是一个传奇。他不只是歌手、舞蹈大师，也是杰出的企业家，一位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慈善家。
娱乐工业制造了很多虚假的形象。李悦想，眼前的迈克尔褪去了所有炫目的光环，更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你好，迈克尔。”
“你好，李悦。”迈克尔声音轻柔，确实有点像孩子。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都穿着西装。
一是昆西·琼斯，52岁，戴黑框眼镜。他是黑人音乐大神，《战栗》专辑的制作人。众星云集的慈善歌曲《wearetheworld》也是他制作的。
“你好，琼斯先生。”李悦很尊敬他，用力握手。
昆西呵呵傻乐，道：“叫我昆西。”
第二个，是弗兰克·迪莱奥，一个胖胖的白人，38岁，之前是“史诗唱片”的员工。《战栗》成功后，他辞掉工作，成了迈克尔的经纪人。
第三是鲍勃·琼斯，大概50岁，也是白人。他是公关总监，迈克尔“流行音乐之王”（thekingofpop）这个绰号就是他起的。
加上律师约翰·布兰卡，迈克尔的4个核心成员都到齐了。
众人寒暄了半天，来到一间小会议室，坐在桌子两边。杜雨看不明白，胳膊肘撞了一下李悦，低声道：“咱们要开会？”
“对。”
“你不是要卖歌吗？”
“正在卖。先让他们听一遍。”
杜雨偷偷瞥了一眼迈克尔，道：“他就是《战栗》封面上的人？他是大明星？”
“当然。”
“他有多少钱？”
“傻丫头，我哪知道……”
凯特家有好几个律师，又雇了2个版权律师。她拿出准备好的《保密协议》，请迈克尔等人签字。众人司空见惯，飞快地签好。
凯特拿出几份歌词，分给他们。迈克尔拿着歌词，微笑道：“李悦，这些都是你写的？”
“是的，我负全部的法律责任。咱们先听一遍，一共有12首歌。”
凯特见李悦点头，拿出一盒磁带，忽然有些紧张，心脏剧烈地跳起来。她定了定神，把磁带递给迈克尔。
迈克尔看了看正反面，塞进桌上的机器。这是一台索尼磁带播放器，有点像老式的录像机。
磁带缓缓转动。开始是李悦的说话声，说杜雨，“傻丫头……”
杜雨有点脸红。
钢琴弹响了几个和弦，李悦唱大卫·鲍伊的《太空怪人》，用来开嗓，歌声舒展开阔，像呼吸一样自然。
迈克尔、昆西·琼斯惊奇的望着李悦。两人都是世界级的音乐家，立刻被吸引住了。
唱得这么好？
李悦的气息很足，听不见呼吸声。他咬字很松，歌声非常平淡，松弛，不着边际，和说话差不多，似乎没用一点劲，却非常清晰，明确，坚决。
他的声音很古怪。
既极端明亮，又极端灰暗，像灼热的火焰，像寒冷的冰块。既简单，又复杂，既成熟，又稚嫩。朴素，华丽，无比粗糙，无比细腻。
既完美，又不完美。
各种100%冲突的形容词，居然同时成立。
大卫·鲍伊是伟大的摇滚歌手，《太空怪人》所有人都听过。但李悦唱出来，却像一首陌生的新歌，带着浓烈的个人风格。
迈克尔一直窝在椅子里，现在坐直了，双手摆在桌子上。
他想，李悦唱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他的唱法。他只有18岁，却难以想象的成熟，像经过无数岁月淬炼的烈酒。
太高级了。
钢琴声也很高级。弹琴的人显然漫不经心，琴声却洗练纯粹，干脆凌厉，每个音符都浑然天成，像无数颗子弹，接连炸开。
这个人有深厚的古典钢琴基础。
完全是大师级别的。
这张demo录好以后，凯特听了100多遍，几乎每天都用它催眠。她伸手去按机器，道：“第一首是唱着玩的。我倒一下带子，从第二首开始听。”
“别动！别动别动……”迈克尔等人急忙拦住。
“哦？好的。”
众人痴迷地听着，不愿错过一点细节。李悦的demo录得很粗糙，用的是很低端的机器，但没人在意。
《太空怪人》放完，磁带播放着众人掌声，当时是在杜雨家，朋友们热烈讨论，嗡嗡说话。
迈克尔等人目瞪口呆。昆西暂停播放，皱眉道：“效果太好了。你做后期了？掌声、说话声是你混录的？”
“没有。我和朋友们开了个家庭音乐会，这是同期录音。”李悦喝了一口咖啡，解释了一遍。
“你用家庭的小录音机拾音？没有麦克风？”
“没有。”
迈克尔恍惚了。录音条件这么差，可能连现场50%的效果都达不到，怎么能这么好？他问：“钢琴是谁弹的？”
“我自己。”
昆西差点吐血，问：“李悦，你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是谁？”
“不是……”
迈克尔陷入混乱，一边看李悦，一边大声商量，都忘了是来买歌的。当然，发现一个音乐天才，可能比买歌还重要。
能让迈克尔这帮人震惊，李悦有点小得意。他想起自己的计划，忙收起心神，道：“咱们先听一遍歌，一会再聊。”
“好的。”
第一首歌是《vivalavida》，迈克尔一个月之前就拿到了歌词，爱不释手。他自己写过几条旋律，但都不太满意。
李悦的歌声依然平淡，但歌词清清楚楚。它的主歌、副歌旋律都很简单，一问一答……
迈克尔专注地听着，又瞪大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约翰·布兰卡接上李悦3人，开车上山，去见迈克尔·杰克逊。山坡上散落着很多豪华别墅，隐藏在幽深的树木中。
凯特下了车，望着郁郁葱葱的花园，皱眉道：“这是……波兰斯基？”
约翰点了点头。
迈克尔家是一栋现代风格的建筑。隔了100多米，是导演罗曼·波兰斯基的房子。这是一栋凶宅，1969年，“曼森家族”的嬉皮士在这里杀死了5个人，包括他怀孕8个月的妻子。
李悦见到了迈克尔·杰克逊。
他不算很高，几乎瘦骨嶙峋，烫了蓬松的黑色卷发，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直，嘴唇微张着。他化了妆，涂黑眉毛，画了浓重的眼线。
迈克尔穿着一件蝙蝠侠漫画的黑色T恤，宽松的黑色长裤，白色运动鞋，似乎充满精力。
他的皮肤很黑，在阳光下闪着光。
迈克尔是黑人，但患上了白癜风，黑色素渐渐消失。等到1990年代，他全身皮肤都变白了。人们纷纷传说，迈克尔不愿当黑人，于是漂白了皮肤。
这是无稽之谈。皮肤怎么能漂白？
迈克尔是一个传奇。他不只是歌手、舞蹈大师，也是杰出的企业家，一位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慈善家。
娱乐工业制造了很多虚假的形象。李悦想，眼前的迈克尔褪去了所有炫目的光环，更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你好，迈克尔。”
“你好，李悦。”迈克尔声音轻柔，确实有点像孩子。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都穿着西装。
一是昆西·琼斯，52岁，戴黑框眼镜。他是黑人音乐大神，《战栗》专辑的制作人。众星云集的慈善歌曲《wearetheworld》也是他制作的。
“你好，琼斯先生。”李悦很尊敬他，用力握手。
昆西呵呵傻乐，道：“叫我昆西。”
第二个，是弗兰克·迪莱奥，一个胖胖的白人，38岁，之前是“史诗唱片”的员工。《战栗》成功后，他辞掉工作，成了迈克尔的经纪人。
第三是鲍勃·琼斯，大概50岁，也是白人。他是公关总监，迈克尔“流行音乐之王”（thekingofpop）这个绰号就是他起的。
加上律师约翰·布兰卡，迈克尔的4个核心成员都到齐了。
众人寒暄了半天，来到一间小会议室，坐在桌子两边。杜雨看不明白，胳膊肘撞了一下李悦，低声道：“咱们要开会？”
“对。”
“你不是要卖歌吗？”
“正在卖。先让他们听一遍。”
杜雨偷偷瞥了一眼迈克尔，道：“他就是《战栗》封面上的人？他是大明星？”
“当然。”
“他有多少钱？”
“傻丫头，我哪知道……”
凯特家有好几个律师，又雇了2个版权律师。她拿出准备好的《保密协议》，请迈克尔等人签字。众人司空见惯，飞快地签好。
凯特拿出几份歌词，分给他们。迈克尔拿着歌词，微笑道：“李悦，这些都是你写的？”
“是的，我负全部的法律责任。咱们先听一遍，一共有12首歌。”
凯特见李悦点头，拿出一盒磁带，忽然有些紧张，心脏剧烈地跳起来。她定了定神，把磁带递给迈克尔。
迈克尔看了看正反面，塞进桌上的机器。这是一台索尼磁带播放器，有点像老式的录像机。
磁带缓缓转动。开始是李悦的说话声，说杜雨，“傻丫头……”
杜雨有点脸红。
钢琴弹响了几个和弦，李悦唱大卫·鲍伊的《太空怪人》，用来开嗓，歌声舒展开阔，像呼吸一样自然。
迈克尔、昆西·琼斯惊奇的望着李悦。两人都是世界级的音乐家，立刻被吸引住了。
唱得这么好？
李悦的气息很足，听不见呼吸声。他咬字很松，歌声非常平淡，松弛，不着边际，和说话差不多，似乎没用一点劲，却非常清晰，明确，坚决。
他的声音很古怪。
既极端明亮，又极端灰暗，像灼热的火焰，像寒冷的冰块。既简单，又复杂，既成熟，又稚嫩。朴素，华丽，无比粗糙，无比细腻。
既完美，又不完美。
各种100%冲突的形容词，居然同时成立。
大卫·鲍伊是伟大的摇滚歌手，《太空怪人》所有人都听过。但李悦唱出来，却像一首陌生的新歌，带着浓烈的个人风格。
迈克尔一直窝在椅子里，现在坐直了，双手摆在桌子上。
他想，李悦唱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他的唱法。他只有18岁，却难以想象的成熟，像经过无数岁月淬炼的烈酒。
太高级了。
钢琴声也很高级。弹琴的人显然漫不经心，琴声却洗练纯粹，干脆凌厉，每个音符都浑然天成，像无数颗子弹，接连炸开。
这个人有深厚的古典钢琴基础。
完全是大师级别的。
这张demo录好以后，凯特听了100多遍，几乎每天都用它催眠。她伸手去按机器，道：“第一首是唱着玩的。我倒一下带子，从第二首开始听。”
“别动！别动别动……”迈克尔等人急忙拦住。
“哦？好的。”
众人痴迷地听着，不愿错过一点细节。李悦的demo录得很粗糙，用的是很低端的机器，但没人在意。
《太空怪人》放完，磁带播放着众人掌声，当时是在杜雨家，朋友们热烈讨论，嗡嗡说话。
迈克尔等人目瞪口呆。昆西暂停播放，皱眉道：“效果太好了。你做后期了？掌声、说话声是你混录的？”
“没有。我和朋友们开了个家庭音乐会，这是同期录音。”李悦喝了一口咖啡，解释了一遍。
“你用家庭的小录音机拾音？没有麦克风？”
“没有。”
迈克尔恍惚了。录音条件这么差，可能连现场50%的效果都达不到，怎么能这么好？他问：“钢琴是谁弹的？”
“我自己。”
昆西差点吐血，问：“李悦，你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是谁？”
“不是……”
迈克尔陷入混乱，一边看李悦，一边大声商量，都忘了是来买歌的。当然，发现一个音乐天才，可能比买歌还重要。
能让迈克尔这帮人震惊，李悦有点小得意。他想起自己的计划，忙收起心神，道：“咱们先听一遍歌，一会再聊。”
“好的。”
第一首歌是《vivalavida》，迈克尔一个月之前就拿到了歌词，爱不释手。他自己写过几条旋律，但都不太满意。
李悦的歌声依然平淡，但歌词清清楚楚。它的主歌、副歌旋律都很简单，一问一答……
迈克尔专注地听着，又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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