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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糊涂

    田言瞄了一眼吾其不说话,吾其急的眼泪直往下掉,目奴下了塌扣开自己的腰扣,她一面脱着染了血了的外衣,一面安慰着吾其:“你家夫人没有事,她买的毒药是掺了假的,不过这假药的威力也不小,你家夫人接下来几天都要受罪了。”

    吾其怔怔了看了目奴一眼,他猛地反应过来向田言磕起了头,田言拉了他一把道:“哎,看样子你比我年长,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别随便向我磕头,我怕折寿。”

    吾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们这富春园没有大夫么?”田言问他。

    “有是有,不过夫人不喜欢这里的大夫,她的身子不舒服了一般会忍着,实在受不住了便会去找田姑娘,哦不,应该是那位杨姑娘。”吾其又道。

    田言扭头看了田秋色一眼,她还在塌上哆嗦着,这下儿连出气都微弱了,她起身看了看自己也被弄脏的袖子道:“目奴,你收拾一下,二姑母就交给你了。”

    “是,姑娘。”目奴应了一声。

    田言要往外走,吾其还跪在那里,他看着田言起身,他的视线便跟着她动着,田言叹了口气道:“我不走,只是去外面透透气,你听目奴的话,二姑母得疼上一阵子呢,这人傻了就是没办法,以为死是那么好死的?死前是要先经历一番生死不如的。”

    吾其忙起了身,他看着目奴等着他的吩咐,目奴只道:“先去烧些热水吧。”

    吾其应了一声,往偏屋里去了。

    费昆在门口站着,看着田言到了外屋里,他忙低下了头,田言将自己的外衣也脱了,她的袖子上全是田秋叶吐的血,她只穿着夹袄在外屋里坐了,纤细的腰身总会让人感觉她受不了寒。

    费昆去衣架上取了披风,他抱着披风靠近了田言却是不敢说什么,田言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他,她主动向他伸了手:“给我吧,是有些冷,另,再加一盆碳火吧。”

    “夫人这里没有多余的碳火,事实上是,夫人与北漠人开始来往后,她的日子才没有那么难过了,易家的人不大关心夫人。”费昆虽说是个北漠人,可是他的性子好像比吾其温和许多,人也像是细腻的。

    田言用披风裹了自己,她轻声问费昆:“雪濯是吾生与夫人的孩子?”

    “姑娘说笑了,雪濯公子都多大了,吾生几时才来的富春园啊。”费昆扬了扬嘴角。

    田言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去了——这几天她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阿史那的事儿,她怎么能将这种拙劣的谎言也信了呢!哪怕就是从沈月容消失在上京的时候起,易雪濯的年纪也对不上啊。

    “是我糊涂了,不光是我糊涂,这些富家子弟也都糊涂。”田言冷笑。

    “不是他们糊涂,而是雪濯公子太过出众,别人借机诋毁他而已,不管这谣言是真是假,别人不在乎,别人在乎的是将与自己不同的雪濯公子打压下去。”费昆压低了声音。

    “可听杨易说,易家的家主是个不能生的。”田言又问。

    “哪怕是我们这样身子强壮的北漠汉子,这样荒淫无度十几年,也会不能生的。”费昆笑笑。

    田言便也自嘲地笑了:“可能是二姑母与易家的人在呕气吧,可是她这样做并不是为易雪濯好,不过这倒也奇妙,至少你们这富春园里还有你这个明白人。”

    费昆便也笑:“吾生与吾其是打手,也是负责伺候夫人的,奴才不是,奴才是信使,只是赶上这件事儿,不得不在这里多停留几日。”

    田言恍然大悟地点头,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田秋色是个自律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强硬到如此,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自杀,可正因为她的自律,所以她生下的易雪濯很是有田家后代的风骨,可是易雪霁他们便不一样了,田秋叶的私生活要比田秋色乱上许多,她在嫁到易家之后更是如鱼得水,而在怀上易雪霁时,她的身子就败坏了,所以她哪里还能养育的了好的胚胎和孩子。

    “易修捷呢?”田言问费昆。

    “应该在城南的易家宅子里。”费昆答着。

    “嗯,你帮我盯着他,这几天他不能出澄州。”田言冲费昆笑笑。

    “是。”费昆竟是答应了,要知道他并不是田言的属下,可是他好像愿意为田言办事儿。

    田言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她扭头看看费昆,又是小声问他:“二姑母为什么要造这个势呢?如果不是她授意,这种谣言也流行不起来吧?”

    “夫人本来有意将雪濯公子送到月容姑娘那里去,鸡群里是容不下白鹤的,造个势,也好让北漠人容易接受,只是田姑娘来了,这事儿得另做打算了。”费昆无奈地笑笑。

    田言眯了眼睛:“易家就这么容不下她?”

    “也是夫人太过强硬,她虽说是个女人,不会撒娇,不会服软,别人误会了她,她只会任由那人误会,夫人这样的性子,在这里可不就是吃亏的?别人也知道她是在故意这么说,如果易家的长辈真的信她,雪濯公子哪里还能在澄州呆下去,只是易家的人不满她与北漠的汉子私通,才任由这种谣言在富春园里传开吧,说白了,夫人这是在自欺欺人,易家只是不管她的生死,可雪濯公子的生死,易家的人还是管的,怎么说,他也是易家的长子。”

    费昆瞄着田言笑,田言也挑了眉毛道:“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蠢字。”

    “可是姑娘还不是念着夫人是自己的二姑母,也卷进来了?”费昆还加了一句。

    田言真没想卷进来,她之所以掺和这事儿就是因为这些人是阿史那的人,她得打探消息,现在她又有了别的猜想,田秋色还给她上演了一出“托孤”,她自己都要烦心死了。

    目奴从里屋里出来了,田言瞄着她不说话,目奴轻声道:“这一夜您的二姑母得疼一整夜了,依属下看,让雪濯公子回来吧,属下还要回官邸去向夏婵和冬陵要一些药,属下只带了姑娘平时用的药,其他的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