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解
如果某个人遭遇危险，而你恰好遇见却无能为力，你会为此陷入悔恨吗？
“你好，我叫王涛，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是记得你。”
“我们第一次遇见也是在这个巷子里，也许你没有在意，但我却印象深刻。”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从这条巷子过的时候，是因为碰了对方一下？还是看了对方一眼？又或者是我路过让他感觉顶撞到他了？不清楚，反正也是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然后就被那些混混揍了，就是在这条巷子。”
“自己也是胆小，被揍了威胁了一两句，就自己闷在了心里，也不敢和人说，没想到后面又被揍了第二次，自己还安慰着自己也许也就这一次两次的，可有些人啊你越是示弱他就越是欺凌你，你越是被欺凌就越是去示弱，反而最后所有的伤都只是自己扛了下来。”
“所以那段时间我很少会选择走这条路，即使绕路会让我多走上一段不少的路程，但总有抱侥幸心的时候，他们总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聚在这里吧，一次两次可以侥幸，但总有侥幸不了的时候，那个时候也就要为自己的侥幸承受皮肉之苦了。”
“你知道吗，当一个人被欺凌久了，自己对于被欺凌都已经成为了习惯去忍受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突然闯入你被欺凌的现场，你知道被欺凌者会有怎样的表现吗？”
“虽然习惯了被欺凌而去忍受，自己已经一次不如一次的丧失了反抗的勇气，可还是希望有一个人来拯救自己，一个为自己而来的英雄，拳打脚踢三两下解决了对方，可这条巷子本就偏僻，再加上每次我都是因为自习的原因，走的很晚，更不可能有人路过了。可就是这种不可能，那天当正在被揍的时候，当你从巷子口走进来的时候，你知道么，那时的你，就是我当时心中的英雄。”
“好笑吗，一个人受了欺凌不是想着报警或者告诉老师父母，不去另想办法，而是期待着突然有一个人能出现，来拯救自己，将希望寄予他人。”
“所以我对于第一次见着你，影响特别深刻，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女子，而欺负我的是好几个混混，虽然他们也就那样，但当发现你走进巷子，注意到我的状况而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我无时不刻不在内心欢呼，幻想你暴揍对方，拯救我的人生的模样，虽然你只是个女子，但你并没有见着现场的状况就退缩，逃跑，反而平平静静的走了过来，万一你是异灵者呢，我这样告诉自己，那么，你将是我的英雄！”
“可是你做了什么！啊！你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都不低头看上我一眼，只是因为那几个混混挡着了道，而去客气的请他们让个道！那几个混蛋居然还让开了！你是什么英雄！啊！”
“抱歉是我情绪激动了，呼……”
“我承认我的想法很可笑，你也不异灵者，不过是当时懦弱的我，一厢情愿的幻想吧了，所以当幻想破灭的时候，有种英雄漠视问题的愤怒，所以自己被欺凌的怒气，居然不是面向施加欺凌的人，而是转向了你。而你也只是个陌生人，你没有义务，在极有可能遭受危险的情况下，去对我施以援手。”
“话说英雄一定活得很累很痛苦吧，身上背了普通人的幻想与期待，要是没有符合他们的认知的话，一定就像我憎恨你一样，被骂个狗血淋头吧，就像我憎恨你一样，笑哈。”
“我一直在想，你既然选择了漠视，当初如果你见着了我被欺凌，而选择不要进入巷子口的话，那我那时会也是那么的去憎恨你吗？”
“后面被揍的更多了，见着你也更多了，好像我自己不选择改变的话，也没啥区别，是吧，你不来，我在被揍，你来了，我也是被揍，对你的愤怒就像那些混混揍我一样，莫名其妙。”
“本来我以为我的人生就那样了，被人欺负，被人漠视，然后浑浑噩噩的一生就这样借宿了，看不到一点希望。倒是没想到看不到希望的我现在反而好好的，而你却是先迎来了意外。”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那些混混是什么关系，如果不认识，为什么他们会和你这么和谐，如果认识，那为什么最后你又会死在他们手里……”
“我没有死。”
突然被打断，倒是有点意外，可看了看对方依然平静，摇了摇手笑了笑。
“是是是，所以为什么你们会发生矛盾。卷宗上记的以他们的说法是你们并不认识，他们只是见色起意，可是我们见过太多次了，说起来我们三者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呢，我被混混欺负，混混给你让路，而你也不在意现场的情况，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和谐呐。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了。”
“我很好奇，那天你怎么会被他们欺，嗯，与他们发生矛盾？总不至于说是因为平常有我作为他们的发泄暴力的对象，所以对你没有兴趣，然后那天因为我的原因过没被他们抓着，所以他们就将倾斜暴力的对象转向了你？还是说那些混混因为平常欺凌我，滋长了他们的犯罪心性，简单的揍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他们已经决定将你作为目标？所以那天的目标就是你，我过不过都没关系？”
“说实话，见着你被，见着你与混混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我有一种你也有今天的报复式的快感，我知道这不是健康的心态，可我觉得我没法原谅你。你知道吗，我想假装没见着，直接绕路离开，或者像你一样，轻轻地、慢慢地、平平静静的走到你们身边，然后充满礼貌的对那些个混混说一句，‘你好，我需要过去一下，谢谢。’我想知道如果有一个人在你遭遇欺凌需要帮助的时候，这样做，你会有怎样的反应。不过大概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你那一脸安静的礼貌，真令人讨厌。”
“明明那天受欺凌的是你，可为什么我满心愧疚的确是我！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我不是你，如果我当时一走了之，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了，我不要像你一样，事不关己，礼貌得麻木不仁。”
“我只是普通人，做不了谁的英雄，但如果遇着谁有困难了，至少我想要去搭把手，而有时候搭把手也是需要能力的。”
“那天见着你被欺凌，我没敢上去制止的勇气，我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内心对他们的恐惧，也是因为我无能为力，我悄悄的离开，没有惊扰他们，只要我谁都不去说，那天的事就没人会知道，然后毕业后大概率就能离开了这条巷子了，打死都不会回来。”
“我就这样想，我就这样想，反正我离开后，只是被欺凌的人换成了你而已，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不会有事的！我以为最多就是他们多强迫你，到时候你去报案就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报案报晚了！对不起！要是我没有那些小心思！要是我有能力！要是我再勇敢一点！我要是早点到警局！……”
……
“对不起失态了。”
“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成不了谁的英雄，但哪怕一点，就一点儿，在别人需要的时候，我能伸出手，也许给不了什么有用的帮助，我也能无愧于心，就好。”
说完这些，尽管小美仍在阵中，一脸平静没有变化的表情，或许她都没有兴趣将王涛的故事当做故事，也没有当做事故，但王涛确是一脸的轻松。
揉了揉眼睛，习惯性的伸手理理帽子，才发现晚上出来，穿着的是便装，尽管没有了帽子，还是认真的正了正衣裳。他不需要她有怎样的反应，莫说她记不得，就是她记得又如何，那些话本来就不是对她说的，她也不过就是个恰好听见的听众罢了。至于另外两个八卦的狗。
“出来吧，想听八卦，八卦也听完了，该处理正事了，再不处理可就又晚了。”
“咳咳，什么八卦？哪里又八卦？我们刚去周边搜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你说对吧，敏姐。”
不知何时，出去了的华水和李敏已经站在了王涛身后，面对王警官的污蔑，华水并不打算承认，并用眼神示意边上的李敏，快说“他说的对。”
而眼神示意的时候，不想只见着李敏竟然双眼朦胧，如鲠在喉，就差抱着米花和抽纸了。
“呜呜呜，多么的感人的故事，女主人公的意外离世，男主人公从此发愤图强，意外得知女主人公灵魂还在后，强势归来，深情的向着女主人公诉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还是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呜呜呜，多么感人的情感，实在是太感人了呜呜呜！”
喂喂喂，敏姐你是脑袋叉到哪个三流电视剧情的频道了么自我感动成这样，这分明是一个励志故事怎么到你那就成了情感故事了啊，快给王警官道歉啊喂！
看不下去的华水用手肘碰了碰李敏，被碰了碰手臂的李敏对华水满脸不满，她正在感动的了，臭弟弟！
“啊，哦，弟弟说的对。”
看着眼前的两人，这就是王涛不会随便诉说心中烦恼的原因，诉说的是自己，倾听的是他们，烦恼是自己的，快乐是他们的，真就是人和人的痛苦并不相同，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吵闹罢了呗。
捂脸，脑袋怎么就一时间想不开了呢？
华水走上前，娴熟的将一只手挽过王涛的肩膀。
“王警官，开玩笑的啦，不要在意啦，你就说说出来是不是神清气爽多了，我给你说啊这心事放在心里久了就容易成为心病，常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可心病难有心药医啊。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我给你说这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啊，这可是我给敏姐提议的，不然你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发泄出来，所以老哥你看，我都这么为老哥你着想了，我欠你的那两千块钱是不是……”
“啪！”
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的脑袋挨了李敏一巴掌。
李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小子顺着杆子就敢往上爬，什么他提议的，分明就是自己前面估计是吓着他了，脚闪的可还死皮赖脸的硬撑着，看他这么死要脸面，自己才不想让他在王涛面前丢了脸面，才叫他出去给他道歉安慰安慰他，没想可能是因为没其他人了王涛情不自禁的就把自己心里憋着的事说了出来了，又不好意思打断正在情难自己的王警官，所以两人只好被迫不得已听一下八卦了，可惜少了爆米花。
“唉。”
李敏叹了口气。
“在胡说，下次就不止是打你脑袋了，再说，欠的钱该还必须还。”
右手高举过头掌心向天，立正姿势。
“是！敏姐教训得对！都是敏姐的主意！欠的钱必须还！”
力气足，声音昂。
“油嘴滑舌~”
李敏喜笑颜开。
“好了，该干正事了。”
李敏满脸严肃。
看着眼前嬉闹的两人，王涛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这样，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果然每个人都有温柔的一面，会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关心着他人。
“王警官，敏姐都说了欠钱说还钱是油嘴滑舌，所以欠你的钱不还了哈！”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这样的人哪可能去有细腻的温柔去关心他人！
不过别说，吐出来后，真TM爽！
……
隔着法阵，华水站在了小美面前，华水正了正衣领，华水挽起了衣袖，华水没有惊堂木，华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啪！”
“不疼么？”
“有点儿，但是气势，拿出气势，才能震住了犯人，才能从实招来。敏姐别说话。”
原来在看戏的时候，华水和李敏商量好了，再让华水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反正也其他办法，大不了第二天在来看看。
“堂下何人！”
华水和王涛扭头看了看也扭头吹着口哨的李敏。
王涛：果然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会也被感染吧！
华水：敏姐也太可爱了吧！啊啊啊啊！
华水扭了扭头。
“小美是吧，我对你怎么死的没兴趣。”
“我没死。”X2。
小美一愣，倒是没想到对方会同时开口跟他说同样的内容。面对小美愣住的表情，华水抬起左掌示意小美先别说，虽然对方根本不大可能有下一句。
“你别说，你还真先别说。我现在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产生的，我记得王警官说过鬼的产生是因为有执念，那不知道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不是鬼。”
“我不是幽魂。”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在最后一个词出现了表述不同。
“砸，居然猜错了，好了无所谓。我们还是来继续说说你吧，刚刚听了王警官的故事，也大概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的人了，麻木冷漠、见死不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他人漠不关心，所谓的礼貌不过是你用来伪装自己冷漠的工具。平时的你一定是见了认识的人连招呼都不打的，因为你们的做鬼心态讨厌他人可能触及的你们的利益，还不如假装用礼貌拒之门外，所以当他人需要帮助时你们视而不见，当你需要帮助时你又带上礼貌的帽子。”
即使面对华水可以说是污蔑的话语，小美依然只是安安静静，好像只要不说她死了，她就不会有一点反应。
“不过你是什么样的鬼……”
“我是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有关系，最多也就只是王警官受了点心灵的暴击而已，我好奇的是按理说你这样的人在对他人漠不关心的同时，应该极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利益才对，自私自利、寡恩薄义是你们的代名词，可王警官说他当初见着你正在被强迫的时候，你并没有反抗，反而是一脸平静的询问对方可以让你离开了吗，这不符合你的角色设定啊，你这样的人，真的是人吗？”
没有回答，一脸平静。
华水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还是说，其实当初王警官见着的你被强迫的一切，都是假象。”
“我……”
王警官听到这，表示想要有话说。
“闭嘴！安静听着，正精彩呢！”
李敏表示王警官没有话要说，并已经让他闭上了嘴巴。
“当然，不是说你被强迫发生的事是假象，而是说你被强迫后，你礼貌平静的表情，其实是假象。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测吗？”
当然，华水也没期望对方能够回答。
“首先我们根据王警官的表述，他当时是看见你被强迫了，然后是在变态的报复感和人性的理性的纠结间，磨磨蹭蹭的去选择了报案是吧。”
“咳，有报复感，但不是变态……”
王警官表示此处有误，要改。
“王警官，记得你哭诉的时候说的怎么报的警吗，赶往警局，而案宗上是……”
“接指令！”
王警官脸色不好看，普通人可以忽视细节，而他们不能，如果忽视细节，那只会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那个，不都是报警吗？”
看着举手提问的李敏，嗯，还很有礼貌，但是，脑壳痛……不过谁让那是会叫他弟弟的最可爱的敏姐呢。
“接指令，是指上面下达，也就是说接警系统接到报警电话后再根据属地原则等将案情交给当地警局处理。”
“所以呢？”
“……，所以王警官是打电话报的警，而在王警官的自诉中，他是走到派出所报警的。”
李敏以拳捶掌。
“哦！所以当时有还有其他人报警！还有其他目击证人，而我们只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们就能知道，就能知道，额，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还已经给枪毙了吗？”
华水继续面对着小美，蠢萌惹人喜爱，而蠢不会。我们的敏姐会是蠢萌的人吗？显然是的。
“小美同志，这里可是矛盾了啊，所以这证明这个王警官不是王警官！”
扭头，手指着王涛。
“？”X2。
见两人问号，一人无表情，没表情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华水觉得甚是无趣，敏姐居然没有捧哏。
“咳咳，开玩笑，所以王警官的记忆大概率是被串改过的，而除了那几个又被人道主义消灭的小鬼，这里的当事人除了王警官外就只剩下本已经死去而又成了幽魂活下来的你。”
“我是人。”
“知道啦知道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为什么王警官的记忆会被串改，真相只有一个！”
左手插裤兜，右手中无小三指弯曲，食指伸直，拇指自然，以食指点鼻梁，接以右手指前抬平，帅！
“所以答案是什么？快说！”
咳，居然没有帅着敏姐，失败。
“小美改了王警官的记忆呗。”
华水摊了摊手，没意思，接着说道。
“不是鬼的小美可以肯定是普通人，但不是普通人的小美就不能否认有没有神奇的能力了。那为什么王警官会被改记忆，却只是将他的报警方式从电话报警，改成了到警局报警？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这种篡改又必要吗？也许改的不止是这点呢，除了报警外当时王警官唯一面对小美的情况记忆里就是只是看见小美平静且礼貌的询问歹徒可以让她离开，那会不会这一段记忆也是被改过的呢，改这段记忆有什么意义吗，当他人遭受痛苦时事不关己，而当这种痛苦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不仅让对方见了自己最丑陋的样子，对方还不计前嫌的冲向她打算施以援手。我想其实小美小姐当时的反抗很激烈吧，一定不是像王警官现在脑海里的那样安静礼貌吧。”
“而警察到现场时并未见着报案人，我想，大概率是小美小姐将人转移出了现场吧，可本来是普通人的小美小姐，在成为不是普通人的短短时间内，就有能力篡改他人的记忆，我想，小美小姐当时的愤怒与怨气应该是不小的吧。”
这么精彩的推理，听得李敏热越沸腾，不知云里，反正拍手就对了。
“哦哦，所以简单说就是她死前的……”
“我没死。”
没人管她。
“丑像被人见着了，然后怨气冲天，然后成了鬼……”
“我不是鬼。”
“来改了小王的记忆是吧。”
没想到李敏居然能理解，华水类目。
“缤购！”
“所以这和我们调查的东西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李敏做一个好奇宝宝，接着提问。
“额，这也只是个推理，也许有关系，吧……”
“你好，我叫王涛，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还是记得你。”
“我们第一次遇见也是在这个巷子里，也许你没有在意，但我却印象深刻。”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因为从这条巷子过的时候，是因为碰了对方一下？还是看了对方一眼？又或者是我路过让他感觉顶撞到他了？不清楚，反正也是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然后就被那些混混揍了，就是在这条巷子。”
“自己也是胆小，被揍了威胁了一两句，就自己闷在了心里，也不敢和人说，没想到后面又被揍了第二次，自己还安慰着自己也许也就这一次两次的，可有些人啊你越是示弱他就越是欺凌你，你越是被欺凌就越是去示弱，反而最后所有的伤都只是自己扛了下来。”
“所以那段时间我很少会选择走这条路，即使绕路会让我多走上一段不少的路程，但总有抱侥幸心的时候，他们总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聚在这里吧，一次两次可以侥幸，但总有侥幸不了的时候，那个时候也就要为自己的侥幸承受皮肉之苦了。”
“你知道吗，当一个人被欺凌久了，自己对于被欺凌都已经成为了习惯去忍受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突然闯入你被欺凌的现场，你知道被欺凌者会有怎样的表现吗？”
“虽然习惯了被欺凌而去忍受，自己已经一次不如一次的丧失了反抗的勇气，可还是希望有一个人来拯救自己，一个为自己而来的英雄，拳打脚踢三两下解决了对方，可这条巷子本就偏僻，再加上每次我都是因为自习的原因，走的很晚，更不可能有人路过了。可就是这种不可能，那天当正在被揍的时候，当你从巷子口走进来的时候，你知道么，那时的你，就是我当时心中的英雄。”
“好笑吗，一个人受了欺凌不是想着报警或者告诉老师父母，不去另想办法，而是期待着突然有一个人能出现，来拯救自己，将希望寄予他人。”
“所以我对于第一次见着你，影响特别深刻，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女子，而欺负我的是好几个混混，虽然他们也就那样，但当发现你走进巷子，注意到我的状况而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我无时不刻不在内心欢呼，幻想你暴揍对方，拯救我的人生的模样，虽然你只是个女子，但你并没有见着现场的状况就退缩，逃跑，反而平平静静的走了过来，万一你是异灵者呢，我这样告诉自己，那么，你将是我的英雄！”
“可是你做了什么！啊！你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都不低头看上我一眼，只是因为那几个混混挡着了道，而去客气的请他们让个道！那几个混蛋居然还让开了！你是什么英雄！啊！”
“抱歉是我情绪激动了，呼……”
“我承认我的想法很可笑，你也不异灵者，不过是当时懦弱的我，一厢情愿的幻想吧了，所以当幻想破灭的时候，有种英雄漠视问题的愤怒，所以自己被欺凌的怒气，居然不是面向施加欺凌的人，而是转向了你。而你也只是个陌生人，你没有义务，在极有可能遭受危险的情况下，去对我施以援手。”
“话说英雄一定活得很累很痛苦吧，身上背了普通人的幻想与期待，要是没有符合他们的认知的话，一定就像我憎恨你一样，被骂个狗血淋头吧，就像我憎恨你一样，笑哈。”
“我一直在想，你既然选择了漠视，当初如果你见着了我被欺凌，而选择不要进入巷子口的话，那我那时会也是那么的去憎恨你吗？”
“后面被揍的更多了，见着你也更多了，好像我自己不选择改变的话，也没啥区别，是吧，你不来，我在被揍，你来了，我也是被揍，对你的愤怒就像那些混混揍我一样，莫名其妙。”
“本来我以为我的人生就那样了，被人欺负，被人漠视，然后浑浑噩噩的一生就这样借宿了，看不到一点希望。倒是没想到看不到希望的我现在反而好好的，而你却是先迎来了意外。”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那些混混是什么关系，如果不认识，为什么他们会和你这么和谐，如果认识，那为什么最后你又会死在他们手里……”
“我没有死。”
突然被打断，倒是有点意外，可看了看对方依然平静，摇了摇手笑了笑。
“是是是，所以为什么你们会发生矛盾。卷宗上记的以他们的说法是你们并不认识，他们只是见色起意，可是我们见过太多次了，说起来我们三者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呢，我被混混欺负，混混给你让路，而你也不在意现场的情况，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和谐呐。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了。”
“我很好奇，那天你怎么会被他们欺，嗯，与他们发生矛盾？总不至于说是因为平常有我作为他们的发泄暴力的对象，所以对你没有兴趣，然后那天因为我的原因过没被他们抓着，所以他们就将倾斜暴力的对象转向了你？还是说那些混混因为平常欺凌我，滋长了他们的犯罪心性，简单的揍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他们已经决定将你作为目标？所以那天的目标就是你，我过不过都没关系？”
“说实话，见着你被，见着你与混混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我有一种你也有今天的报复式的快感，我知道这不是健康的心态，可我觉得我没法原谅你。你知道吗，我想假装没见着，直接绕路离开，或者像你一样，轻轻地、慢慢地、平平静静的走到你们身边，然后充满礼貌的对那些个混混说一句，‘你好，我需要过去一下，谢谢。’我想知道如果有一个人在你遭遇欺凌需要帮助的时候，这样做，你会有怎样的反应。不过大概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你那一脸安静的礼貌，真令人讨厌。”
“明明那天受欺凌的是你，可为什么我满心愧疚的确是我！我真想一走了之！可我不是你，如果我当时一走了之，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了，我不要像你一样，事不关己，礼貌得麻木不仁。”
“我只是普通人，做不了谁的英雄，但如果遇着谁有困难了，至少我想要去搭把手，而有时候搭把手也是需要能力的。”
“那天见着你被欺凌，我没敢上去制止的勇气，我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内心对他们的恐惧，也是因为我无能为力，我悄悄的离开，没有惊扰他们，只要我谁都不去说，那天的事就没人会知道，然后毕业后大概率就能离开了这条巷子了，打死都不会回来。”
“我就这样想，我就这样想，反正我离开后，只是被欺凌的人换成了你而已，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不会有事的！我以为最多就是他们多强迫你，到时候你去报案就好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报案报晚了！对不起！要是我没有那些小心思！要是我有能力！要是我再勇敢一点！我要是早点到警局！……”
……
“对不起失态了。”
“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成不了谁的英雄，但哪怕一点，就一点儿，在别人需要的时候，我能伸出手，也许给不了什么有用的帮助，我也能无愧于心，就好。”
说完这些，尽管小美仍在阵中，一脸平静没有变化的表情，或许她都没有兴趣将王涛的故事当做故事，也没有当做事故，但王涛确是一脸的轻松。
揉了揉眼睛，习惯性的伸手理理帽子，才发现晚上出来，穿着的是便装，尽管没有了帽子，还是认真的正了正衣裳。他不需要她有怎样的反应，莫说她记不得，就是她记得又如何，那些话本来就不是对她说的，她也不过就是个恰好听见的听众罢了。至于另外两个八卦的狗。
“出来吧，想听八卦，八卦也听完了，该处理正事了，再不处理可就又晚了。”
“咳咳，什么八卦？哪里又八卦？我们刚去周边搜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你说对吧，敏姐。”
不知何时，出去了的华水和李敏已经站在了王涛身后，面对王警官的污蔑，华水并不打算承认，并用眼神示意边上的李敏，快说“他说的对。”
而眼神示意的时候，不想只见着李敏竟然双眼朦胧，如鲠在喉，就差抱着米花和抽纸了。
“呜呜呜，多么的感人的故事，女主人公的意外离世，男主人公从此发愤图强，意外得知女主人公灵魂还在后，强势归来，深情的向着女主人公诉说，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还是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呜呜呜，多么感人的情感，实在是太感人了呜呜呜！”
喂喂喂，敏姐你是脑袋叉到哪个三流电视剧情的频道了么自我感动成这样，这分明是一个励志故事怎么到你那就成了情感故事了啊，快给王警官道歉啊喂！
看不下去的华水用手肘碰了碰李敏，被碰了碰手臂的李敏对华水满脸不满，她正在感动的了，臭弟弟！
“啊，哦，弟弟说的对。”
看着眼前的两人，这就是王涛不会随便诉说心中烦恼的原因，诉说的是自己，倾听的是他们，烦恼是自己的，快乐是他们的，真就是人和人的痛苦并不相同，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吵闹罢了呗。
捂脸，脑袋怎么就一时间想不开了呢？
华水走上前，娴熟的将一只手挽过王涛的肩膀。
“王警官，开玩笑的啦，不要在意啦，你就说说出来是不是神清气爽多了，我给你说啊这心事放在心里久了就容易成为心病，常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可心病难有心药医啊。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我给你说这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啊，这可是我给敏姐提议的，不然你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发泄出来，所以老哥你看，我都这么为老哥你着想了，我欠你的那两千块钱是不是……”
“啪！”
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的脑袋挨了李敏一巴掌。
李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小子顺着杆子就敢往上爬，什么他提议的，分明就是自己前面估计是吓着他了，脚闪的可还死皮赖脸的硬撑着，看他这么死要脸面，自己才不想让他在王涛面前丢了脸面，才叫他出去给他道歉安慰安慰他，没想可能是因为没其他人了王涛情不自禁的就把自己心里憋着的事说了出来了，又不好意思打断正在情难自己的王警官，所以两人只好被迫不得已听一下八卦了，可惜少了爆米花。
“唉。”
李敏叹了口气。
“在胡说，下次就不止是打你脑袋了，再说，欠的钱该还必须还。”
右手高举过头掌心向天，立正姿势。
“是！敏姐教训得对！都是敏姐的主意！欠的钱必须还！”
力气足，声音昂。
“油嘴滑舌~”
李敏喜笑颜开。
“好了，该干正事了。”
李敏满脸严肃。
看着眼前嬉闹的两人，王涛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这样，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果然每个人都有温柔的一面，会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关心着他人。
“王警官，敏姐都说了欠钱说还钱是油嘴滑舌，所以欠你的钱不还了哈！”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这样的人哪可能去有细腻的温柔去关心他人！
不过别说，吐出来后，真TM爽！
……
隔着法阵，华水站在了小美面前，华水正了正衣领，华水挽起了衣袖，华水没有惊堂木，华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啪！”
“不疼么？”
“有点儿，但是气势，拿出气势，才能震住了犯人，才能从实招来。敏姐别说话。”
原来在看戏的时候，华水和李敏商量好了，再让华水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反正也其他办法，大不了第二天在来看看。
“堂下何人！”
华水和王涛扭头看了看也扭头吹着口哨的李敏。
王涛：果然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会也被感染吧！
华水：敏姐也太可爱了吧！啊啊啊啊！
华水扭了扭头。
“小美是吧，我对你怎么死的没兴趣。”
“我没死。”X2。
小美一愣，倒是没想到对方会同时开口跟他说同样的内容。面对小美愣住的表情，华水抬起左掌示意小美先别说，虽然对方根本不大可能有下一句。
“你别说，你还真先别说。我现在只是好奇你是怎么产生的，我记得王警官说过鬼的产生是因为有执念，那不知道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不是鬼。”
“我不是幽魂。”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在最后一个词出现了表述不同。
“砸，居然猜错了，好了无所谓。我们还是来继续说说你吧，刚刚听了王警官的故事，也大概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的人了，麻木冷漠、见死不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他人漠不关心，所谓的礼貌不过是你用来伪装自己冷漠的工具。平时的你一定是见了认识的人连招呼都不打的，因为你们的做鬼心态讨厌他人可能触及的你们的利益，还不如假装用礼貌拒之门外，所以当他人需要帮助时你们视而不见，当你需要帮助时你又带上礼貌的帽子。”
即使面对华水可以说是污蔑的话语，小美依然只是安安静静，好像只要不说她死了，她就不会有一点反应。
“不过你是什么样的鬼……”
“我是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有关系，最多也就只是王警官受了点心灵的暴击而已，我好奇的是按理说你这样的人在对他人漠不关心的同时，应该极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利益才对，自私自利、寡恩薄义是你们的代名词，可王警官说他当初见着你正在被强迫的时候，你并没有反抗，反而是一脸平静的询问对方可以让你离开了吗，这不符合你的角色设定啊，你这样的人，真的是人吗？”
没有回答，一脸平静。
华水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还是说，其实当初王警官见着的你被强迫的一切，都是假象。”
“我……”
王警官听到这，表示想要有话说。
“闭嘴！安静听着，正精彩呢！”
李敏表示王警官没有话要说，并已经让他闭上了嘴巴。
“当然，不是说你被强迫发生的事是假象，而是说你被强迫后，你礼貌平静的表情，其实是假象。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测吗？”
当然，华水也没期望对方能够回答。
“首先我们根据王警官的表述，他当时是看见你被强迫了，然后是在变态的报复感和人性的理性的纠结间，磨磨蹭蹭的去选择了报案是吧。”
“咳，有报复感，但不是变态……”
王警官表示此处有误，要改。
“王警官，记得你哭诉的时候说的怎么报的警吗，赶往警局，而案宗上是……”
“接指令！”
王警官脸色不好看，普通人可以忽视细节，而他们不能，如果忽视细节，那只会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那个，不都是报警吗？”
看着举手提问的李敏，嗯，还很有礼貌，但是，脑壳痛……不过谁让那是会叫他弟弟的最可爱的敏姐呢。
“接指令，是指上面下达，也就是说接警系统接到报警电话后再根据属地原则等将案情交给当地警局处理。”
“所以呢？”
“……，所以王警官是打电话报的警，而在王警官的自诉中，他是走到派出所报警的。”
李敏以拳捶掌。
“哦！所以当时有还有其他人报警！还有其他目击证人，而我们只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们就能知道，就能知道，额，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还已经给枪毙了吗？”
华水继续面对着小美，蠢萌惹人喜爱，而蠢不会。我们的敏姐会是蠢萌的人吗？显然是的。
“小美同志，这里可是矛盾了啊，所以这证明这个王警官不是王警官！”
扭头，手指着王涛。
“？”X2。
见两人问号，一人无表情，没表情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华水觉得甚是无趣，敏姐居然没有捧哏。
“咳咳，开玩笑，所以王警官的记忆大概率是被串改过的，而除了那几个又被人道主义消灭的小鬼，这里的当事人除了王警官外就只剩下本已经死去而又成了幽魂活下来的你。”
“我是人。”
“知道啦知道啦，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为什么王警官的记忆会被串改，真相只有一个！”
左手插裤兜，右手中无小三指弯曲，食指伸直，拇指自然，以食指点鼻梁，接以右手指前抬平，帅！
“所以答案是什么？快说！”
咳，居然没有帅着敏姐，失败。
“小美改了王警官的记忆呗。”
华水摊了摊手，没意思，接着说道。
“不是鬼的小美可以肯定是普通人，但不是普通人的小美就不能否认有没有神奇的能力了。那为什么王警官会被改记忆，却只是将他的报警方式从电话报警，改成了到警局报警？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这种篡改又必要吗？也许改的不止是这点呢，除了报警外当时王警官唯一面对小美的情况记忆里就是只是看见小美平静且礼貌的询问歹徒可以让她离开，那会不会这一段记忆也是被改过的呢，改这段记忆有什么意义吗，当他人遭受痛苦时事不关己，而当这种痛苦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不仅让对方见了自己最丑陋的样子，对方还不计前嫌的冲向她打算施以援手。我想其实小美小姐当时的反抗很激烈吧，一定不是像王警官现在脑海里的那样安静礼貌吧。”
“而警察到现场时并未见着报案人，我想，大概率是小美小姐将人转移出了现场吧，可本来是普通人的小美小姐，在成为不是普通人的短短时间内，就有能力篡改他人的记忆，我想，小美小姐当时的愤怒与怨气应该是不小的吧。”
这么精彩的推理，听得李敏热越沸腾，不知云里，反正拍手就对了。
“哦哦，所以简单说就是她死前的……”
“我没死。”
没人管她。
“丑像被人见着了，然后怨气冲天，然后成了鬼……”
“我不是鬼。”
“来改了小王的记忆是吧。”
没想到李敏居然能理解，华水类目。
“缤购！”
“所以这和我们调查的东西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李敏做一个好奇宝宝，接着提问。
“额，这也只是个推理，也许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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